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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零点风暴（正式版）
第十章 … 测评（一）
他一点都不担心吗？
站在实验室外等候着测试结果，身为中科院电子实验室主任的孙越望着身边一幅轻松悠闲模样的龙翔，心头疑惑无比，忍不住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龙翔淡淡一笑：“我相信自己的设计。”
太自信了吧？年轻人这么狂妄可要不得。
孙越心中微微叹息。这些年轻人啊，个个恃才傲物，，这么一来，原本可以有十成成就，只怕就只剩下七八成了，实在可惜啊。
也难怪他把龙翔的自信当成狂妄而为他惋惜，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能够单单依靠个人的力量取得多大成就的了。科学发展到现在，单是各种实验设备、材料的消耗，个人就根本无法负担得起。更不用说现代科学那繁琐的分支，所谓隔行如隔山，就算在同一个领域中，也被分为大大小小许多不同的分项目，项目不同，那么其中的技术就大不相同。比如说计算机技术的硬件和软件两个方面，一个硬件专家很少同时也能成为一个软件专家的。就算同在硬件方面，研究CPU的专家如果让他去研究内存，肯定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现代技术讲的是分工合作，系统化、专业化，像古代科学家那样的通才、全才已经近乎绝迹了。虽然也有能够跨领域研究的专家，但是那已经是相当罕见的例子，更不用说以单人之力完成要大量研究人员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才能完成的全新计算机设计了。这可不是靠手工作坊打天下的年代了。
龙翔当然悠闲自得。他很清楚孙越心中的想法，但是，他可是一个怪胎，不能归诸于常人之列，别人不行，不代表他不行。以他超强的精神力量，脑域的开发估计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以上。就算世界上最天才的科学家爱因斯坦可也才仅仅开发了百分之十，更遑论其他人了。脑域的开发所带来的能力增长并不是线性的，而是按指数增长的，因此他的能力比起普通专家，超过了何止万倍？完全可以说，他的大脑完全比的上世界上所有计算机计算能力的总合！区区一个量子计算机，还不是手到擒来？
在旁边陪着他们的王赴之教授就没有他们那么多想法了。华翔（现在是龙翔了，龙翔已经把自己改姓的事情告诉了他）这个小伙子可真的很不错，总是能给自己惊喜啊。唯一觉得遗憾的是，自己没有哪个缘分成为他的导师了。否则的话，他完全有信心培养出一个世界级的能源科学家来。而龙翔的回答在他眼中看来，正是对自己实力有相当自信的表现。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很快的，三个小时的时间悄然而逝了。龙翔仍然是那副悠闲的表现，并不因为这次测试足足有三个小时之长而显出半分急躁来。孙越也不由在心中暗暗点头，这个人的确有狂的本钱，光凭他如此沉得住气的表现，就可以给他一个相当高的评价了。
没多久，电子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正是主持此次测评的中科院首席测评员。大家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龙翔毫不慌乱的站起身来，似乎肯定测评的所有结果都会在他的预料中一样。反倒是王赴之教授十分急切的走了过去，问道：“怎么样？测评的结果怎么样？”
首席测评员微笑着和王教授打了个招呼：“还不错，这台计算机的设计者是谁？您能不能安排我们见一次面？”他们拿到计算机后就直接进去测评了，没有听到他们离开后孙越和龙翔他们的攀谈。自然，也就无法像孙越一样从聊天中得知计算机的设计者了。开始他们还以为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就是王赴之教授的学生呢。王教授的研究领域是能源科学，他的学生不太可能搞到计算机方面去，因此这些测评员还以为这是王教授的某个亲友弄出来的东西要求到中科院来测评呢。
王教授也知道这次的结果多半不错，否则这些最少有硕士学位、一个个心高气傲的测评员不会那么急着见龙翔。要知道，这些科班出生的测评员们可是最瞧不起龙翔这样非科班出生的人的，如果不是龙翔的计算机真的触动了他们的话，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一面心中暗暗替龙翔高兴，王教授一面道：“噢，他现在就在这里啊，”一指龙翔那边，“他就在那边等着呢。”然后向着龙翔招手，扬声道：“小龙啊，过来。”
以龙翔的耳力，当然早就听清楚了双方的对答，闻言立刻走了过来，站在那个年约四十岁的首席测评员面前。
对方一皱眉头，审视的望着他，大概没有想到这个设计者居然如此年轻。
这真的是设计者吗？如果是，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一向为人耿直的首席测评员说话毫不客气：“你真的是那台计算机的设计者？不是剽窃别人的成果？”
龙翔淡淡一笑：“我的确是那台计算机的设计者，这无可置疑。”
赫赫，比我还狂啊？首席测评员心中嘀咕。虽然现在仅仅是个首席测评员，但是他以前可是年少得志，意气风发。想当年，年仅三十岁的他凭着自己出色的能力，不但扬名国内计算机界，在国际上也名声大振，一度被称为“中国的冯·诺曼”。要知道冯·诺曼是现代计算机的几个鼻祖之一，在计算机界的地位相当崇高，这也可见他的才干了。如果不是为人太耿直不会说话，因此得罪了很多人，他的地位绝对不止于此。不过首席测评员的地位其实也不低，在国内的计算机界拥有绝对的权威性，只是他自己不是很满意而已，因为按照他的成就，地位应该不仅仅如此的。
可惜自己不懂得人情世故啊！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比自己做出成就的年纪还要小，可以他的成就却比自己还要高，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那样的年少轻狂，那样的满腔豪情……
首席测评员心中波涛汹涌的同时，王教授连忙给他打圆场，帮双方介绍起来，毕竟场面弄得太僵了不好：“柳博士，他就是那台计算机的设计者龙翔。龙翔，这就是中科院的计算机首席测评员柳朝伟柳博士，号称‘中国的冯·诺曼’，专业很有一套的，你以后可要向他多多请教学习啊。”
伸出手来与对方互握，龙翔真诚的道：“柳博士您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年轻识浅，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口上谦虚了几句，柳朝伟心中却想：如果那台计算机真的是你设计的，还用得着我指教么？当然，他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会直接了当的反驳这种明显的客套话，不过感受到龙翔语气中的真诚，他还是对龙翔有了很大的好感。
第二部 零点风暴（正式版）
第十章 … 测评（二）
好感归好感，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再度问道：“那台计算机真的是你的作品吗？王教授曾经说过这台计算机从CPU到内存到硬盘到显示器都是你自己独立开发的，你确定？”
龙翔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一旁的王教授也道：“柳博士您放心，这绝对是他的作品，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带他来测评的。我可以以我的学术名誉担保！”
虽然明白王教授治学严谨，应该不会骗自己，但是王教授用自己学术名誉担保的事还是让柳朝伟心中一震，能够让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作出这样的保证来，这个龙翔可真的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啊。不过，居然一个人赤手空拳就开发出需要大量研究人员花费几十年才能开发出的产品，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寒暄了几句，孙越也走了过来。柳朝伟对龙翔道：“我们临时决定，全面对你的计算机进行测评，这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你愿意吗？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带着现在的测评报告里去。当然，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继续测评的。”
龙翔他们不熟悉情况也就罢了，孙越却是相当震惊。要知道，这个电子实验室轻易是不会对一台计算机进行全面测评的。无论推荐人多有面子，多有钱这都不行。除了国家下达的测评国家研制的银河巨型计算机、曙光巨型计算机这类的任务之外，能够让他们全面测评的至少也是大型机，为了这么小小一台笔记本计算机如此兴师动众，不惜耗用实验室宝贵的经费，这从中科院电子实验室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
孙越头皮微微发麻，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今天见证了一件很可能会撼动整个计算机界的大事发生。
龙翔稍微思忖，点头回答：“我愿意。”
柳朝伟又道：“全面测评需要你的全面配合，因此我们很可能会需要你提供一些技术资料，你愿意吗？”
龙翔点点头：“没问题，只要不是牵涉到核心的商业机密，提供技术资料没问题。”
柳朝伟一直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好吧，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作为对你泄露出来的技术资料的回报，这次测评的费用，都由我们实验室承担。”看龙翔想推辞，又道：“不用推辞，你应该明白你的资料的价值，说起来还是我们赚了。”
龙翔笑了，没有再推辞。
柳朝伟看来十分心急，从怀中拿出手机，走到一个角落中，拨通了一个号码，略显激动的说着什么。
龙翔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说话：“是老韩吗？老韩啊，我们这里现在有个你会很感兴趣的东西，要不要过来一趟？是关于芯片的。对，对。先进，先进很多倍。不，不，不要说你的龙芯，就连世界上最先进的芯片在这东西面前都跟算盘在巨型机面前一样！真的，我保证，快过来啊。”
说完，他关上手机，回到龙翔这边：“到时候可能有一些其它机构的研究人员过来协助测评，你不介意吧？”
龙翔知道肯定是刚才和他通话的老韩，连说不介意。他知道，自己的设计等闲的人是学不去的，再说就算学去了，都是中国人，也不用计较那么多。柳朝伟点点头，两人开始攀谈起来，话题不知不觉说到了计算机方面。龙翔的知识固然让柳朝伟吃惊，柳朝伟的学识也让龙翔深深佩服，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他那样的怪胎，能够达到柳朝伟这样的境界已经相当不凡了。两人越谈话越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没过多久，一个人从外面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孙越认得那是由中科院知识创新工程和国家863计划支持的“中国芯”计划课题组的首席专家，中科院计算所的韩天岚博士。
（注：本书牵涉到的研究机构、研究课题、研究人员、研究成果与现实无关，请勿对号入座。）
韩天岚匆匆和柳朝伟打了个招呼，一步也没有停下，就那样冲进了实验室。外面虽然还有孙越、王教授、龙翔三人，他却完全视若未睹。
不过几分钟后，他又冲了出来，大声的叫道：“老柳老柳，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那东西是谁设计的？快安排我们见见面！”
柳朝伟一指龙翔，没容他说些什么，韩天岚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龙翔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下龙翔的面容，大叫：“天才……天才！”随后，没等龙翔反应过来，已经拉着龙翔往实验室里拽，口中还激动的叫：“天哪！你知不知道你设计了什么！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被对方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的龙翔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把这么先进的东西拿来测评了。他这次带来的笔记本完全使用强化度为一百的材料制成，其性能完全可以和浮点运算值动辄几十亿的巨型机媲美。而且他为了能让测评顺利通过，完全没有限制计算机的任何功能，其先进性可想而知。难怪韩天岚这么激动。
韩天岚自己的研究课题就是计算机的CPU芯片，他们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龙芯”二号性能不过相当于INTEL的奔腾Ⅲ芯片。如果没有龙翔的出现，他们对自己的成果还是会相当满意的，毕竟中国的相关学科基础太薄弱了，能够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独立研究出这样的芯片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然而龙翔却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所有认知。虽然龙翔并没有把单独的芯片拿出来，但是，一台拥有巨型机运算能力的笔记本计算机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这让毕生心血都花在开发中国人自己的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芯片上的韩天岚感概良多。
龙翔进入实验室没多久，与韩天岚同属于一个课题组的其他专家也赶到了现场，他们比急性子的韩天岚走得稍微慢了一点。
此时计算机的测评虽然还远没有结束，但是测评出来的结果已经让人们大为惊叹。这份测评报告如果最终完成的话，估计会让看到它的人认为自己是在读科幻小说。
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