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低头说:“我得说话算数吗?”
王青看他很坚决,才大笑着摇摇头,放过他,往刘可可他们的住地去了。
刘可可他们住在原来的骑兵师的师部,那匹顿河马拴在一个很大的马棚里,刘可可他们专门雇了一个牧民来喂它。刘可可在马棚里正在指导那个牧民喂马的一些注意事项,她拿了一张纸,上面开列了一张单子,密密地列了一堆。这匹马从运进境内,就不断地生病,可能水土不服的原因吧,一来到草原上就拉稀。一连几天了,不吃不喝。她用手抚着那匹顿河马,一抬头看到了一直在一边看着他笑的王青衣。她有些吃惊地说:“是你呀,把我吓了一跳。”
王青衣说:“跳不起来吧,你的这匹马我已经交待军医,对它实行二十四小时监护,你放心好了。上午成天也来看过了,他说只是水土不服,过两天就会好的。”
“成天来看过了?我听军医说成天对马有着特殊的认知,说马有什么病,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还会治?”刘可可说。
王青衣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放心好了,成天二十四小时随时恭候你的吩咐,有什么需要他的,你给我说就成了。”
“还二十四小时随时恭候哪,他根本就对我……们的实验不感兴趣,你没看见他一下子就把自己全推掉了,好象与他没有关系似的。”刘可可气愤地说。
“怎么没关系呀,成天让我负责,可没说不支持呀,而且我负责,有事要让他来协调,我当然会按排他去做的呀?”王青衣狡猾地一笑,笑得刘可可的脸色一红。刘可可似乎从王青衣的笑声中听出了些什么,她掩饰地一笑,说:“那行,我想明天就把兰骑兵接过来,我想让它与这匹顿河马先关在一个马棚里,让它们先熟悉一下,当然我想让它们产生一点感情。你看怎么样?”
“当然没有问题?”王青衣干脆地说。“下午就把那匹马让人送过来?”
刘可可说:“哦,对了,有件事我想让你帮我个忙,你看行吗?”
王青衣期待地看着她。刘可可说:“我想骑一下那匹兰骑兵。你知道,我不会骑马,但我{}觉得兰骑{〃炫〃}兵的身上{〃书〃}有股让人看{〃网〃}不清的神秘与野性,我很喜欢它。我只想试地骑一下,去体验一下兰骑兵的速度?”
“为什么?”
“从我第一次看到兰骑兵时,我就被一种欲望给牵引住了,我当时就想,自己一定要骑一下这匹马,那怕把自己给摔得鼻青脸肿?”
王青衣说:“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去动这个念头,它从被成天训服后,就一直只有成天一个人骑它,其他人一接近它,兰骑兵就会跳踢起来。而且那匹马还没有完全驯服,它身上的野性还完全没有退尽……”
刘可可喃喃地说:“我不管,我喜欢这样的马,我想骑它,在草原上奔驰。我想体险一下野马的感受。”
王青衣看着她。下决心似地说:“……我没有听见你的想法。也不会同意你的要求,我只在意,你来时是完整的,回去时同样是安全的。当然适当的时候,我会按排你们骑马的,可不是那匹兰骑兵,它太危险。”王青衣说完,快步离去。这时远远地走过来两个身着便装的女孩子。她们刚才到操场上去看骑兵连的训练去了,可能都被真实的马给吸引了,脸上显示着小小的激动。那个梳着长发的姑娘小声对刘可可说:“可可,我们刚才去看那些骑兵训练了,他们可真威风。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骑到真实的马呀,那匹顿河马倒是匹好马,可惜没有马鞍,现在还得了病。”这小姑娘叫王非,是专门搞种马研究的,一个大姑娘搞这样的研究,可能会引起很多人的非议,但她却非常喜欢这一行当。她已经杂育出了十多匹优良种马。刘可可一眼就把她看中了,并且专门要来自己的小组。女孩子总是容易接触的,她们才在一起几天,就开始只叫对方的呢称了。王非现在被叫成了王妃。而另一个女孩子则戴着副厚厚的眼镜,一脸的严肃,她穿着很老旧,但却在世界上很多国家发表过关于基因问题的论文,并且在美国研修过多年。刘可可认为她可能是自己最好的搭挡了。她的厚厚的镜片挡住了她的想法,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说出来的话只与她从事的工作有关,并且从来不谈论私事。刚才她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她对马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她培育出的马。她有个很美式的名字珍妮。她的那种很老旧的穿着,在她供职的研究所里,竟引起了轰动,人们都说她很有品味,有个美国小伙子一天到晚地给她送花儿。这次研究结束后,她就将去美国完婚。刘可可拍拍珍妮说:“又在发什么呆哪?我的大美人儿。今天下午他们就把那匹野马给送来。我有个计划,咱们下午接回来后,悄悄地骑着那马转一圈,怎么样?说实话,我以前也骑过马,但野马还没有骑过,这回我可要试试了。”
王妃着急地说:“那匹马有什么了不起哪,听说那个驯服这匹马的人很厉害,长得还挺好,可我怎能么一直就没有与他对上号哪?”
“好家伙。原来你来这儿打的是那个英雄的主意哪?我可告诉你,上回可可就来过,如果好,她可能早就没收了,还能落到你手里,就是到了你手里,估计也成了便宜货。”珍妮尖锐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王妃说不过她,跑过去挥拳在珍妮身上捶打着,两个女人一下子闹成了一团。
这时她看到远远地,成天骑着兰骑兵走了过来。他似乎早就看到了她们在那儿的嬉闹。一直在等待着她们安静下来。一个被她们议论的男人忽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这让姑娘们有些尴尬,当然感到不安的却是成天。他从马上下来,站到姑娘们的面前,说:“你们好热闹?”
“当然热闹了…”王妃一双尖眼使劲挑剔地看着他,象在扫瞄着什么似的,一点点地研究着,良久,才放心似地说:“你就是那位连长哪?”
“怎么,不象?”
“当然象了,这么多天了,我居然都没有与你对上号,你的架子好大?”
成天脸黑了一下,这个女孩子太厉害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搞研究的?“我的工作太忙,是指导员在这儿帮助你们,我们有过分工,我过来是送这匹马,从现在开始,这匹马正式交给你们,我希望你们可以精心地待它,它还不太习惯于离开我……”
王妃走到兰骑兵的身前,轻轻地拍了一下,兰骑兵一下子跳跃了起来,它似乎对女人的香水味不太习惯。本能地向后退缩着。“对不起,忘了给各位讲了,兰骑兵不习惯于与女人在一起,同时它不知道香水是什么东西,特殊的味道可能会让它感到害怕,我希望各位能够在这期间,不要抹香水,更不要随便骑它。”
刘可可走到马前,把缰绳从成天的手里接过,不在意地说:“谢谢你把马亲自送来。我正要去找你哪,我这儿需要你帮忙,尤其是在对兰骑兵进行配种时,你与兰骑兵在一起时间久了,它听你的。”
“这……工作方面的问题请与指导员联系,这些他负责。如果没有事,我可以先走了吗?”成天回避开刘可可的眼睛。
“可是刚才王青衣说,他负责协调,但如果要用到你时,他可以派你来我们这儿帮忙,据我了解,你们最近的训练只是基础课目的训练,那种训练一个排长就足够了。你不会不愿意帮助我们吧?”
成天没想到刘可可这么尖锐,这群女孩子一个个厉害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是,王青衣又顺手把这个球踢到了他的手里。他有些喃喃地说:“不,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哦,对了,下午我还有个会,你们先在这儿聊吧?”成天急匆匆地走了。他的心里竟然有着一丝的慌乱。刚才他从训练场回来,本来说让通信员把马送过来,可自己还是下意识地走了过来。他走到马场时,听到那几个女孩子在那儿议论自己,心里竟有些愣怔,许多年了,他还很少有过这样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避着刘可可,但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而她不过是路过的一只小鸟,他只是在这儿居住的一个土著而已。
成天的心里吱吱地跳跃着,他觉得自己离开她们的这几十步一下子变得那样漫长。他的后背上燃烧起一片目光。他觉得自己可能一出她们的视线那些嘴巴就可能把自己嚼烂了。嗨,他下意识地长嘘一口气。转身向前快步走了。
他还没有从她们的目光中消失,那个王妃已经在吱吱地笑着说:“嗨,这就是那个英雄呀,我发现他在女人面前还象个孩子似的,手都不知道往那里放,刚才可可说到交配两个字,他的脸都红了呢?”
珍妮打她一下说:“就你这张嘴臭。谁象你那样色,看着人家时眼睛都直了,你看咱们可可,步步紧逼,而那个成天步步后退,那可真是防守有方,处处有感受呀?我可劝你一句话,你别看到个好男人就安奈不住了,咱们是给可可打工,要先给东家挑,剩下了才可以轮到你?”
刘可可看到目标转到自己身上了,故意做一副冷漠状地轻轻地抚着兰骑兵。兰骑兵的眼神一直望着别处,似乎真的在闪躲着她们身上的香水味。她说:“你们净胡说,到了这儿,咱们可得注意点,这可是军营里,你没看到那些战士看到来了三个女的,一个个地就象吃了兴奋剂一样,王妃你可小心些,可别动了凡心呀。扰乱了军营你可担当不起?”
“得了吧,可可,你可别拿那话来吓人,真有让我喜欢的男人,如果这儿有,我肯定不会放过,军人怎么啦,军人也是人嘛?哎,可可,怎么正说着你哪,这目标怎么一下子就转到了我身上,我可给你说,刚才那个成天,我可没看上,这你就放心吧。不过我可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我感到他在躲着你哪?”
“是吗?哦,别再在这里穷开心了。你们俩去看看咱们那个宝贝博士,看他把仪器备好没有,我在这儿把这匹马给拴上,做一下其他准备。”刘可可掩饰地说。
俩个人又逗了几句,才说笑着向前走了。看着她们的背影,刘可可的心里忽然有些恍惚,但仅仅片刻,她使劲地摇摇头,把刚才的那个想法从自己的脑中强行驱走。心里才一下子开阔起来。兰骑兵站在她的身旁。不时地在那里打着响亮的喷鼻,同时还小心地用自己舌头,舔着她的衣襟。刘可可用手轻轻地触抚着兰骑兵的额头,兰骑兵友好的不时地用力地闪躲着,好象是在跟一个熟人在开着什么玩笑。刘可可的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以前兰骑兵一直控制在成天的手里,似乎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敢再动它。它成了一个很多人心中的念头,一个想动一动它的念头相信在很多人的心中存在着,因为它的神秘与野性。刘可可从一开始见到它时,就想动一动它,那怕轻轻地抚摸一下它的毛发。可那会儿它身上的野性还没有退尽,它与所有的人都保持着久远的距离。现在兰骑兵终于到了自己的身边,刘可可下意识地想到刚才那个想法,去骑一骑它,体验一下它的野性。这对任何人都是个诱或,刘可可愿意受到引诱,并且实现它。
刘可可牵着兰骑兵向外走,兰骑兵似乎很顺从,天空兰得如同一种背景,深兰色的背景是最美丽的色泽,在那样的色泽中行走,不由让人没有一种好心情。刘可可走到外面,大草原一下子就开始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远处干净辽阔得看不到边际,世界仿佛只有草丛与一种安静。刘可可把马牵到自己的身边,小心地拍一下马鞍,把脚伸到左蹬上,一个前纵就跃上了马背。兰骑兵似乎没有防备,除了成天外,它可能从来没有负载过第二人。它的头一下子就高高地昂起来了,不断地后退着。刘可可的心里有些慌,她下意识把缰绳勒起,兰骑兵呲开嘴,高高地跳动着。它的身子向左侧不停地闪躲着后退,刘可可有些急了,她使劲地呦喝着,同时按照以往在马术俱乐部骑马时的经验,轻轻地放下了马缰,兰骑兵的头低下了,它的前蹄不住地刨动着,忽然它象受到招唤似地,猛地向前窜了出去。它跑得太突然了,刘可可一下没有抓紧缰绳,从马上摇晃了一下,一下子摔到了马的身后。刘可可的身子重重地掉到了地上,她的眼前一黑,全身如同被针扎似的疼痛起来,她下意识地大声喊叫了起来。疼痛可以使一个人忘记尊严,对于一个女人更是如是。
远处,兰骑兵象受到了惊吓似的,急速地奔驰起来,很快消失在了天际深处的兰色之中。
最先听到那声呼喊的是成天。成天从这几个女人的身边离开后,独自来到了迷宫般的师部旧营房区,他觉得心情有些不太静,乱得没有道理。一些他看不清楚的事情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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