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夫勒说:“屋外飘起了雪花,这是上帝在向陛下报喜讯呢。皇帝陛下,祝贺你!”
腓特烈在屋里兴奋地走动着,走到托夫勒背后,又忍不住踢了一下他的臀部,说:“喂,你这张百灵鸟嘴里,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托夫勒说:“我怕上帝割舌头,所以句句说的是真话!”
腓特烈说:“那好哇,既然上帝已经报喜讯了,这一仗我们必须无疑,明天你替我指挥作战如何?”
托夫勒知道腓特烈心情好,在开玩笑,就故作惊讶他说:“哎哟,我是一个愚鲁的小人物,怎能代替你聪明绝伦的皇帝陛下呢!”
腓特烈说:“你果真愚鲁,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假如你指挥,这仗该怎么打法。假如,你明白了吧!”
托夫勒心想,不是我愚鲁,是你兴奋得语无伦次,使人听不明白,现在你说是“假如”,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他说:“皇帝陛下,如果我指挥这次战斗,我是这样策划的:敌人有八万人,我们才三万人,敌强我弱,不能正面强攻。我们只能集中兵力攻其一点,敌人的南翼部队靠近奥地利,打下南翼,可切断敌人退路,动摇他们军心。”
腓特烈说:“哦,这一着棋聪明,那么就调两万军队去攻打南翼!”
托夫勒说:“不行,南翼的敌人很强大,而且,我们攻打南翼,鲁腾的敌人主力部队会增援,我们腹背受敌,必败无疑。所以,要打南翼,首先要削弱它的力量。怎么削弱法呢?失以小部队佯攻奥军北翼,将鲁腾的敌主力吸引到北端,然后,出奇不意地对南翼实行集中攻击。南翼和北翼之间有8公里,中间尽是小山、河流,天冷路滑,行走不便,等敌人发现上当,想从北翼去支援声翼,为时已晚了!”
腓特烈击掌说:“好,托夫勒,你是个军事家,你可当将军,和我的计划不谋而合。我要奖赏你,喝一怀热咖啡!”
托夫勒端起热咖啡一饮而尽,一股热流弥漫全身,他舒服地打了个颤,又大着胆说:“皇帝陛下,再赐一坏吧!”
腓特烈说:“不行,你的计划还不周密,还要完善。为了掌握主动权,我们首先要攻下波尔尼高地。波尔尼在鲁腾地区地势最高,站在那儿,整个作战区都在脚下,可以观察奥军动向,寻找应变对策!”
托夫勒说:“皇帝陛下棋高一筹,道恩元帅这回可惨罗!”
腓特烈说:“托夫勒,为了预祝胜利,这一壶咖啡全赏你了,你痛痛快快地喝吧。当心别胀破了肚皮!”
1756 年12 月5 日凌晨,腓特烈亲率三万官兵踏上了通在鲁腾的大道。
他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骏马上,全身戎装,威风凛凛。几颗雪花落到他的脸颊上,很快溶化了,他觉得心里蕴着一团烈火。这次战斗,事关普鲁士的兴衰存亡,普鲁士疆界漫长,处于法、奥、俄、瑞等国包围之中,而境年全是平原,无险可守,敌人要打进来是很容易的。为此,他用武力夺得了西里西亚,想以此为屏障,保护普鲁士国土。现在,西里西亚又落到了奥地利手中,如果不趁俄、法、瑞联军联合进攻之前,将单独行动的奥军击溃,那么,普鲁士就会彻底沦丧在列强铁蹄之下了。
腓特烈勒住马头,停在路边,望着编成序列的队伍。士兵们个个神情严峻,皮靴有力地踏着冰冻的道路,默默行走着。腓特烈自信,这支经过他严格训练的部队,是很勇猛的,别看此刻他们沉默不语,一旦战斗打响,他们会像雄狮一样吼叫着扑向敌人。不过,这样沉默下语,容易疲倦,应该让这支队伍发出吼声,让风把吼声传到奥军阵地,先以声势压倒它。他吩咐传令兵道:“向各步兵营和骑兵中队传达我的命令,放开喉咙唱歌,唱,把夭唱塌下来,把地唱陷下去!”
歌声像呼啸的海浪,顺着通往鲁腾的大道,锐不可挡地滚滚而丢。
歌声惊动了奥军。道恩元帅命令罗兹提将军率前卫部队,在大道上一线展开,拦截普军。腓特烈暗笑罗兹提愚蠢,这样一线排开,不是分散兵力,好让敌人击破么。他指挥60 个骑兵中队,像一股龙卷风一样向前袭去,奥军很快崩溃,800 人被俘,罗兹提将军也束手就擒。
罗兹提很不服气,叫嚷着要见腓特烈,士兵们就将他押到腓特烈眼前。
罗兹提挥着拳头说:“皇帝陛下,你违反了作战规则!”腓特烈说:“将军,你说具体点!”罗兹提说、“开战前,应敲战鼓,可你们战鼓也不敲,就呼啦冲过来了!”腓特烈说:“将军,打仗是没有什么规则的,一切以胜负为标准,为了胜利,可以不惜用一切手段。你不懂,所以你做了俘虏!”
天已大亮了,腓特烈带着士兵站在波尔尼高地上,放眼望去,只见一队队骑兵从鲁腾向南北两翼奔去。显然,道恩在调运他的部队。这倒好,腓特烈不用派人侦察,道恩的一举一动,他都可以了如指掌。
腓特烈命令1000 骑兵向奥军北翼佯攻。奥军北翼统帅鲁齐兹将军,向道恩元帅紧急求援。道恩怕北翼像前卫部队一样被歼灭,立即调骑兵预备队和南翼骑兵中之一部弛援北翼。这些部队的动向,腓特烈看得一清二楚。
预定目的达到了,腓特烈决定实行下一步计划,全力击溃奥军南翼。他命令进攻北翼的骑兵和在波尔尼待命的主力部队,绕过小山和树林,向奥军南翼迂回包抄。道恩见普军不向北翼进攻了,感到奇怪。转而一想,以为一定是腓特烈见奥军预备队和南翼骑兵增援北翼,自忖兵力不够,暂时撤军而去了。他对身边的将军们说:“谢天谢地,普军走了,不要去追击他们,再过几个月,春暖花开时,再一举歼灭他们!”道恩感到累了,就回指挥部休息了。
中午时分,普军主力到达奥军南翼阵地。奥军南翼指挥官纳达斯提惊恐万状。不是说普军退走了吗,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他急忙向道恩元帅求救,但已经来不及了。道思手中的预备队全部派往北翼。而北翼到南翼距离远,山路崎岖,部队最快的速度也得一小时才能到达。而这一小时,足够腓特烈消灭南翼奥军了。
腓特烈指挥部队对奥军形成半月形进攻阵势。炮兵首先以猛烈的炮火轰击。趁着弥漫的硝烟,6 个营的精锐步兵以快速密集的火力向奥军阵地冲击。
奥军南翼全线溃败,漫山遍野都是溃逃的奥军官兵。普军骑兵在战场上纵横驰骋,追杀敌人。
下午,道恩带着北翼部队和预备队赶到南翼,和纳达斯提残部汇合,试图重新整队,稳住阵脚,但没成功。奥军失去了斗志,像炸群的鸭子,四散逃窜。傍晚,腓特烈指挥骑兵从三面冲杀,全歼三倍于己的敌人,奥军鲁齐兹将军死于刀下,道恩带着残部逃回奥地利。
通过这一战,普鲁士彻底瓦解了法、俄、瑞、奥联军的战略包围,拯救了危亡中的普鲁士,增强了日尔曼人的民族意识,从此,开始踏上建立统一德国的进程。鲁腾一战,使腓特烈名声大振。他所创造的荣誉,使德国人世世代代引以为自豪。
(于青南)
奇袭特伦顿
公元十八世纪后半叶,美国独立战争期间,华盛顿将军领导美国人民,和英帝国殖民主义者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斗争。
当时,英军的一个旅驻扎在名叫特伦顿的地方,华盛顿决定对那里的英军发动一次奇袭、他决定分兵3 路,他自己率一支大军在特伦顿以北9 英里的地方渡过特拉华河,然后向南朝特伦顿进军,第二路是尤因将军率领的宾夕法尼亚民兵,在特伦顿以南1 英里的一个渡口渡河,攻占特伦顿南侧一条溪流上的桥梁,切断敌人南逃的退路;第三路由普特南将军和卡德瓦拉德将军率领,袭击多诺普伯爵指挥的英军。这3 支部队预定在夜间波过特拉华河, 准备好早晨5 点钟同时采取行动。
这是一次以少胜多的偷袭战。12 月25 日傍晚,华盛顿那一支约2400 人的部队,带着一队小炮,共20 门,准备天一黑就渡河,希望在12 点以前全部到达彼岸。船只早准备好了,但天气寒冷,风大流急,河里尽是浮冰。由于渡河困难而危险,到凌晨3 点,大炮还没有运上河岸。距特伦顿还有9 英里,天明以前是赶不到了。若撒退回去,可能在撤退过程中被敌军发现并遭到袭击。面对困境,华盛顿果断地下令继续前进,背水一战。
当华盛顿率队伍接近敌人前哨阵地时,天空又下起冰雹和大雪。暴风雪固然使得美军的行军异常艰苦,但也使得英军人人都躲在屋里。地上的积雪也使得军队行进的喳喳声和大炮滚动的辘辘声都减弱了。当他们逼近一个村庄时,走在前头的华盛顿来到一个正在路旁砍柴的人跟前,问他英军的哨兵小队在哪里?砍柴人回答说不知道。炮兵部队的一位上尉对砍柴人说:“你讲吧,这位就是华盛顿将军。”那人的表情立刻变了,热情他说:“愿上帝保佑你成功!哨兵小队在那所房子里,站岗的就在那棵树旁边。”
美军先锋队由威廉上尉率领,詹姆斯·门罗(后来当了美国总统)中尉任副手。先锋队快要摸近敌人哨所时,正巧英军指挥官拉尔上校前来巡哨。
拉尔一边鸣枪一边喊叫道:“敌人来了!快出动!快出动!”部下这才仓促抵抗。拉尔以为只是美军一小股骚拢部队呢,岂料美军黑压压一片冲上来了!
两军接火的时候,美国大炮已经卸掉前车,准备投入作战了。华盛顿始终走在大炮旁边。他听到特伦顿城的另一端传来隆隆炮声,知道另外两路人马也到了。攻击按照原计划同时进行。
英军前哨据点被攻破。敌人向后撤退,从屋子后面射击。英军擂起战鼓,号召迎敌;轻骑兵吹起了报警的军号。整座特伦顿城喧声震天。有些英军从营防的窗口胡乱向外射击:还有些英军乱作一团地涌出来,想在大街上列成队形;英骑兵仓促上马,东奔西突,使局面更加混乱。
华盛顿将军随着他统率的部队挺进到国王大街的尽头,与炮兵部队福雷斯特上尉并肩骑在马上。当上尉的6 门大炮开始射击时,华盛顿便下马和炮手一起作战。他处在暴露的位置,他的部下屡次恳求他退到后面去,都被他拒绝了。英军在大街上架起两门炮,组成一个炮阵。这个炮阵本来可以使美军严重受阻,但是咸廉上尉和詹姆斯中尉带了一部分先头部队冲了上去,把敌人炮手赶跑了。两位军官都受了伤。
在华盛顿向特伦顿北部市区挺进的时候,第二路人马已向市区南端逼近。英国的轻骑兵、步兵大约500 名,负隅顽抗。当他们得知华盛顿的部队从正面逼近,害怕被美军包围,就越过阿森平克溪上的桥梁抱头逃窜,沿着特拉华河河岸向博登镇的多诺普伯爵营地逃跑。要是华盛顿的计划完全实现,这股英军的退路就会被尤因将军截断。遗憾的是尤因将军的部队受到河上冰块的阻碍没有能渡过河来。
英军拉尔上校显然是个无能的指挥官。就在华盛顿的部队还没渡过特拉华河时,特伦顿的前哨阵地上,响起了报警的枪声和开火射击声。全体驻军立即奉命荷枪列队待命。拉尔上校赶往前哨阵地,发现那里一片混乱,有6人受伤。原来有一股人从树林里窜出来,向哨兵开火后又立即撤退了。拉尔带着两个连和一门野炮,穿过树林,巡视了各个前哨据点,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发现一切平静无事,就回去了。他竟如此轻敌,错误地判断为美军不过是虚晃一枪而已。
眼下,面对美军排山倒海般的强大攻势,拉尔上校在奇袭造成的混乱中,又完全不知所措。这位上校骑在马上,努力集合惊恐万状、乱作一团的部下,但是他自己也十分迷惘。
拉尔上校费了好大的劲才勒住受了惊扬起前蹄嘘嘘叫着的坐骑,问身边一名上尉进攻的兵力有多少?尉官回答说,他看到树林里有四五个营,其中包括在他撤退以前向他的哨兵开火的三个营;但是左边和右边还有大股美军,市镇很快就要被四面包围了!
拉尔上校听罢报告举起指挥刀,喊道:“前进!冲啊!前进。。”后面的英军跟随着他,像个无头的苍蝇似的,左冲右突,妄图突围。
“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美军的战鼓在英军的四周响起。
英军如丧家之犬,仓惶举枪胡乱射击。有的战马中弹受惊,把骑在马上的英军抛落在地,那骑兵旋即又被别的战马踩死。步兵就更惨了,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紧跟在骑兵后面狂奔。
拉尔上校率部队终于冲出了重围,但队伍已死伤了不少,渍不成军。他在布郊的一个果园里集合残部,重整旗鼓,狂叫着说:“堂堂大英帝国的军队就这样败下降来了吗?作为一名皇家军队的上校,我觉得太丢脸啦!”
于是有的部下附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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