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我从来没驯过这么多野兽,一时感慨罢了。东疆?哼!”提起东疆,她满心眼不杀不。
“好了,它们都去追那两只雕去了,你能把它们叫回来么?”抬手拍拍岳楚人肩膀,让她别动怒。
“自然是能,不过任它们去吧,都说野性难驯,其实保有野性也挺好。”扭头看着他,岳楚人抿唇轻笑。
“你这话有影射之嫌。”丰延苍满目柔色,似乎这周围人都不存。
岳楚人撇嘴,“你以为影射你?你擅长就是忍耐收敛,有野性也被你压制住了。我只是心里有一丢丢不忍,这些分布群山中自由自野兽现成了我们先驱兵,免不了要送命。”
“妹子你不必如此,它们若有牺牲,那也是代我们牺牲。便是野兽,我们也会心存感激,待得大事成了那一天,我们杀猪宰羊为它们超度。”费松大嗓门,却是情真意切。
岳楚人微微颌首,转头看着丰延苍,他亦是用那饱含柔色眼睛看着她。而且那里面清晰写着她不用多虑,一切都有他代为承担。
亲们,今儿听风有事,就这么多了,谅解谅解
143、出其不意、亡灵来袭
北疆与大燕的合作与正月十五后落成,两方汇聚于安唐关口,此次会面意义重大。不止协定讨伐东疆的计策,还有攻下东疆后疆域分配的问题。
北疆由北王亲自来谈判,如此高规格,想必大燕必会委派在北王面前不落下风的勤王。然而没想到的是,朝廷却另有人选,乃当朝商太尉。
北疆刚开始并不知此事,待得会面之时才了解,且北王颇为不悦。
冰天雪地,大旗招展。
北疆的旗帜特色鲜明,墨黑的旗帜上一轮弯月格外显眼,而且由于绣工独特,在迎风摇摆时,那弯月呈现各种颜色,血红明黄银白,分外刺眼。
彪悍的北疆将士如同强硬的堡垒,恍若狂风暴雨也摧毁不得。
最前方,一杏黄色的汗血宝马身覆铠甲,肢体矫健,比之任何的马都要漂亮。
马上,一身着纯黑大氅的裴袭夜稳坐其上,墨发由金冠束在脑后,露出整张精致的脸来。
那张脸虽是平易近人,但那眼神却是让人忽视不得,如此张狂气势迫人,好似临坐云端俯瞰众生。
怀中,一娃娃露出脸儿来,倚靠着他的胸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精神头很旺。
娃娃被包裹的很严实,整张的狐裘做成了包被,毛茸茸的,相当暖和。
裴袭夜的视线自对方的队伍中一一掠过,却是没看到他意料当中的人。
暗自的哼了哼,拽了拽马缰前行一段,视线左右摇摆,最后固定在那满脸冷漠一身甲胄的阎靳身上。
“阎将军,请问勤王勤王妃何在啊?”明知道他今儿肯定会抱着儿子来的,居然没见人。
阎靳脸部线条冷冽,那双眸子亦是如同冰雪没有丝毫温度,尤其是在看着裴袭夜的时候。
“勤王勤王妃有要事,已经离开了。”回答,清冽的声音如同寒夜里的刀锋。
皱眉,裴袭夜明显不满,“她不想看儿子了?”
阎靳鲜少的饱含讽刺哼了一声,“勤王妃是不想看见北王殿下。”
“你、、、”裴袭夜瞪眼,精致的脸满是阴郁。
阎靳不甚在意,将视线转移看向他怀里的小娃儿,脸部线条柔化了许多。果然很像勤王,不过那眼睛却是与她很像,黑亮的如同黑宝石。
低头看向怀里的丰年非,裴袭夜极度不爽的冷哼着,“你那娘啊,实在没良心。日后你也无需回来了,根本就不疼你。”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许多人都听得到。大燕方面的人脸色都不太好,抱着勤王与勤王妃的小世子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实在欺人太甚。
不过眼下讨伐东疆在前,再加上勤王临走时确实吩咐过不得与北王发生冲突,所以,他们也无法。但某些人却是不乏小心思,在裴袭夜不在时,将小世子偷回来也不是不可啊!
东疆,这绝对是个与大燕和北疆都不同的地方。
东疆自称为东阳国,疆域不广,却是占全了大燕北疆南疆所有的地域特色。
最南的地方四季如春,便是冬季也热的人难受。最北春夏极短,冬日长达六七个月。
都城便在整个东阳的中间,气候比之大燕皇城要好得多,空气湿润,鲜少有狂风大雨等恶劣天气,是个极度养人的地方。
东阳最南,百姓不多,山地却面积很广。
这里的密林当真称得上密林二字,有些地域恍若原始森林似的,钻进去都很困难。
大燕的群兽自是来过这里,而且有一次还穿过了山地进入了城镇,将城镇里的东阳百姓吓个半死。
这一次,来的不仅是群兽,更有人。
岳楚人与丰延苍早在初八那天就离开了边关,路上与群兽分分合合,最终来到了这里。
二人因此秘密行动,为的就是出其不意四个字。以最快的速度占领这里,不惜血腥残暴,引那役亡师前来。
不需一兵一卒,只要群兽大军在,成事不难。
虽信心十足,但岳楚人却极度担心那个该死的役亡师也给她来这一招。若他突然袭击北部大燕与北疆的大营,损失会极大,尽管那里也有一部分兽军。
虽丰延苍说过,那次他们集体合围伤了那役亡师,短时间内他或许没那时间去北方生事,不过她还是心里没底,所以一心加快速度。
山巅之上,一眼将所有景致尽收眼底。除却连绵的群山,那几个小城镇也颇为惹眼。
这儿的地域特征造就了这个时节这个地方拥有的独特天气,阳光不烈,有些闷热。空气湿润,时间久了总会觉得衣服潮乎乎的。
瞭望那些小城镇,岳楚人胸有成竹。身后,一袭青色长袍的丰延苍满身轻松。于这山野林地中转悠了这许久,他似乎也不受影响,看起来就好像散步一般。
反倒岳楚人裙角被勾坏了数个地方,乍一看破破烂烂的,几乎要作废了。
“小苍子,咱们就从这儿开始。这些小城镇里的人不算多,我想,群兽出没一次,就能轻松的解决。”开口,她满身自信。
丰延苍面带微笑,似乎无论岳楚人说什么,他都是这般模样,像个十足的老好人。但那漂亮的凤眸却是流光溢彩,他真正的心思要从他的眼睛里瞧。
“你可得下得了那狠心才行。你自己也说过,这些野兽不容易控制,可能会伤及无辜。”对付的自是这里的守军。东阳似乎对这原始森林太过信任,以至于那些守军都驻扎在城镇之外。
“当然下得了狠心,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亡,我当然选择他们死咱们活喽。”岳楚人扬了扬下颌,骄傲的很。
“好,你有此决心便可,免得到时控制不住局面你会烦心。”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丰延苍温声道。
岳楚人身子晃晃,低头看了一眼脚下高约百丈的葱郁密林,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要把我推下去啊!”
丰延苍轻笑,声线格外好听,“要真的把你推下去,我也不会先试探了,而是直接付之行动,神不知鬼不觉。”
“去你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下去。”抓住他手往这边拽,岳楚人一副一定要教训他的样子。
丰延苍轻笑着反手用力把她拉回来,环住她的要带入怀中,“当真舍得?”
岳楚人抿唇瞅着他笑,酒窝浅浅,“怎么舍不得?再得瑟就把你扔下去,啪的一声,摔成肉泥。”夸张的吓唬着,惹得丰延苍笑得更开心。
“那这一路有这么多的机会,你怎么没动手?别只说不做,那样会让我得寸进尺的。”低头瞅着她,他轻言轻语,略带揶揄。
“你还知得寸进尺这话?那你就应该知道勤王你不止是得寸进尺了,而是得寸进丈了。”张嘴欲咬人,丰延苍很灵巧的抬起下颌躲过,从喉咙里溢出来的轻笑好听的很。
“便是进丈你不是也默认了?宝贝,你总是后知后觉。”抬手点她鼻尖,他的声音性感的很。
岳楚人撇嘴,“真恶心。”
“哪儿恶心?”低头,他凑近她的脸,用呼吸搔痒她。
“都恶心,宝贝什么宝贝?现在的宝贝是你儿子。”轻叱,嘴角却是扬起的。
“儿子是宝贝,你也是。”亲吻她的脸,他压低了声音说着,好听的很。
岳楚人抬手环住他的腰,倚靠在他怀里,任他亲吻脸颊。
“又想他了?”看她不回应,丰延苍也不再搔弄她,搂着她问道。
“还好吧,有裴钱货照顾着他必定很好,总比跟着我们翻山越岭要好得多吧。”若是一开始就跟在她身边,那么她现在走了肯定会千般万般的舍不得。但现在心情却是还好,因为她知道裴袭夜肯定会很好很好的照顾他,待得大事成了那一天,再把他接回来也不晚。
“好了,别想了。跟我说说,咱们什么时候行动?”说起这个,他的心情就会不好,他不想在岳楚人面前摆出坏脸色,永远只给她展现最好的一面。
岳楚人眨眨眼,抬头看向天空,“傍晚吧。”
“好,趁着这几个时辰,咱们先休息休息吧。”深吸口气,他揽着她离开山巅。
夜色降临,坐落在群山中心的小城镇亮着星星点点的光。镇上寂静,但距离镇子几里外的林边营地却是不平静。驻守在这里的守军高谈阔论,围着燃起的篝火喝酒吃肉,好不畅快。
虽说是守军,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尽到守军的责任,这里群山环绕,且原始森林众多,安全性隐蔽性都是上乘。
他们常年驻扎在这里,十分了解这里的情况,任何一方都威胁不到他们。可以说,在这整个东阳,在这里守边关是最幸福的。
酒过三巡,兵将们开始并肩高歌,那歌声并不好听,但他们却是唱的慷慨激昂。整个夜空都回荡着他们的歌声,久久消散不去。
蓦地,一声狼嚎响彻天地,盖住了他们激昂的歌声。
歌声停下,狼嚎声虎啸声四起,听那声音传来之处,已完完全全将他们包围。
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整个军队集结,酒也醒了一半儿。
数千人聚在一起一致对外,此时四面八方的野兽也全部逼近,莹莹的火光下,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闪着光,那么诡异。
悠长的笛声仿似从夜空之上飘下来,与此同时,群兽奔腾,密密麻麻的野兽呼啸冲上前,惊叫声杂乱,野兽与人的战斗瞬间打响。
随着笛音变调,野兽愈发凶猛,血腥味儿遍布黑夜,刺激的充满野性的兽群更加疯狂。
半山的一棵参天大树上,岳楚人坐在一个枝桠上吹响紫竹笛。她身后,丰延苍负手而立,踩在枝桠间亦是风雅淡然,如若平地。
火光间,岳楚人看得清楚山下发生的事,虽是有些触目惊心之感,但她还能坚持的住。与东疆的仇怨势必得以此种方式完结,开场便要如此壮烈,以宣示大燕的凶猛来袭。
两刻钟,短短的两刻钟,血腥的战役结束了,残肢满地,血染苍穹。那浓浓的血味儿飘散在空中,便是屏住呼吸也闻得到。
放下笛子,但山下的群兽依旧处在兴奋状态中,野性难驯,它们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听话。
“咱们下去吧。”扭头看向身后的人,岳楚人眉目弯弯酒窝浅浅。便是兽群不受控制,她也是高兴的,首战告捷!
“好。”弯身挟住岳楚人,丰延苍轻松的自树上跃下,随后二人走向山下。
自山边起,遍地的残破肢体与内脏,青翠的草叶上挂满了血珠,浓浓的腥味儿,隐隐的还有点臭。
丰延苍自动屏息,神色倒是还好。
岳楚人直接啧啧叹气,“你们别再吃了,人肉酸,不好吃。”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争抢,它们的状态的确处于兴奋。岳楚人说话它们也恍若听不见,依旧在争抢。
“你如何得知人肉是酸的?”丰延苍不解,很是感兴趣的问道。
“我说我吃过你信么?”岳楚人斜睨了他一眼,表情有几分危险。
“看你的表情,你应当是吃过。”药神尝百草,岳楚人吃人肉。
“才没吃过,但人肉确实是酸的。你若不信,可以尝尝,这遍地都是人肉。”抬脚踢开一只手,心下也觉得多多少少有些残忍。不过此前就是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状态,说残忍倒是有些矫情了。
“别欣赏这些人肉了,咱们可以开始进入城镇了。”丰延苍没心情在这残肢碎肉里散步,抓着岳楚人的手径直转弯,朝着几里地外的小城镇而去。
夜漆黑,但也注定了不平静。
小镇上的人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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