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开那只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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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那只丞相!-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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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却分不清楚,到底书里的那个她是真,还是床榻上的那个她是真。
    御医过来的时候,已是三个时辰之后。
    皇帝听说了这件事,带着皇后匆匆赶过来,见到纪如卿眉先是蹙了一下,转而去找慕容玖。
    再听御医说自家妹子血亏气弱,盗汗体虚,再加上一夜风寒。非躺上半个月不能全好。皇帝顿时心疼的不行,皱眉斥责:“昨日守夜的宫人呢?”
    几个内侍颤巍巍的跪了出来,皇帝又发话:“公主一夜未归,你们都不知去寻找的么?”
    那几个内侍吓得直滴汗,抖着嗓子:“回~~回皇上,公主经常如此,奴才~~奴才们才……”
    “混账!”皇帝发飙:“你们平时都是这般怠慢么?凡事惯着你们,现在都骑到主子头上了!”皇帝气的来回踱步,惦着手:“到底她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
    内侍们吓得脸色惨白,抖着身子缩成一团,御医跟纪如卿也连忙跪了下来。
    皇帝怒气不消,朝宫外喊:“来人,把这几个奴才给朕拖下去杖毙。”
    伴随着哭爹喊娘的求饶声,有侍卫进来将那几个内侍拖了出去。外面杖责和惨嚎声传进来,饶是纪如卿都有些冒汗了。
    抬头瞥了瞥床榻,慕容玖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了,歪着头看着屋子里的人,苍白着脸,一片平静。
    皇帝循着纪如卿的目光回头望,慕容玖立即回神,换上了笑颜:“皇兄怎会在此?”
    她皇兄听了直皱眉,明显的吃醋:“你不问纪如卿,倒是先问了朕。”
    慕容玖眼中盈着笑意,起身一手撑着,另一只手拉着皇帝撒娇:“皇妹昨晚醉酒,倒在花丛里睡了一夜,还好有如卿。”
    皇帝皱眉,回头看纪如卿:“是这样么?”
    纪如卿顿了下,拱手低头:“是。”
    皇帝哼了一声,坐在床榻边上下看了眼慕容玖,半晌叹了口气:“昨日皇兄一时生气,慕将军那里,你想去就去吧。”
    慕容玖稍怔了会儿,迷惑问:“慕将军?”
    皇帝瞥了她一眼,确定了她的神色,才道:“慕连恒将军得了风寒,前几日没了。”
    慕容玖静默了半晌,看向别处,淡淡的一笑:“原来如此。”抬头看皇帝:“师父他可有遗言?”
    皇帝沉吟片刻,道:“慕夫人希望皇妹你去为慕将军送葬,毕竟你是他的徒弟。”
    慕容玖神色稍显黯然,平静的摇头叹了口气:“皇妹身子不适,师娘那里,皇兄你……”她顿了下:“就代皇妹回绝了吧。”
    皇帝放心的嗯了一声,起身:“那皇妹你好生养病吧,没事就不要出去乱跑了。”
    慕容玖很乖巧的点头,又听皇帝开口:“至于慕将军那边……”顿了下:“就让薛世乾走一趟吧。”
    皇帝安排好事宜就带着皇后离开,纪如卿顿足一会儿,也施礼向慕容玖告退。刚走到门口又被慕容玖叫住了。
    慕容玖靠在床榻边上,脸色苍白,从枕下摸出了块玉佩给他,轻着声音近于祈求:“烦请纪大人将此玉佩交给薛大人,让他带给师娘,就说……”她顿了下:“就说云歌请师娘多保重身子。”
    纪如卿抬眸问:“公主何以不亲自去并州?”
    慕容玖别过头,看着床帐上的翠绿玉饰发呆,声音淡淡:“你以为,我能出帝京么?”
    又转过来看他:“你也看到了,我才不见了一晚,那些奴才就全都死了。”
    纪如卿怔住了,她叹了口气提醒:“长乐宫离太医院,没有那么远的。”
    见纪如卿陷入沉思,慕容玖歪着头继续道:“我去了哪里,见过谁,做过什么,皇兄他全都知道。现在,我连长乐宫都出不了了。”
    转过头看着纪如卿笑了,微微挑眉:“你害怕了?”
    纪如卿站在那里,回过神来,半晌才收敛了神色,温声细语道:“公主说笑了。”
    下一刻,果然见慕容玖脸上绽放出巨大的笑容,慵懒的靠在床榻上,挑了挑眉:“差点就骗到你了,下次重新来过。”
    将玉佩扔给纪如卿翻过身睡了,思索片刻,又侧头道:“玉佩我交给你了,送不送是你的事。”
    纪如卿将玉佩接在手里,那是一只白玉老虎,玉质温润犹如凝脂般,下面缀着黄色的丝绦。
    他站了一会儿,将玉佩扣在手中,良久向她施了一礼,退出了长乐宫。
    长乐宫外,行刑后的血腥还在,那些奴才却全都死了。有人过来将尸体抬走,垂着头拎起水桶冲洗地面。
    血迹干涸凝固在缝隙里,犹如流淌的河,长长的宫墙无限的蔓延,好似永久的回荡着惨叫声,一声又一声,空洞,压抑,而又冰凉。
    纪如卿走了几步,一个不稳踉跄扶在墙壁上,侧首端详了下那枚玉佩,苦涩的一笑——
    慕云川,这一次,又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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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弱弱的问一句,有木有被虐到……





     泛舟湖上,绿柳垂杨(万字更)
     更新时间:2014…1…13 23:03:44 本章字数:16557

    中秋节的夜晚,适逢一个皇子夭折,又一位宠妃被赐死刚刚过去不久,宫里却没有半点哀痛的意思。时过境迁,不管丽妃当日受宠如何,也不管她曾经权重如何,都不过是茫茫后宫里的一朵浪花。繁华谢后,后宫,终究会成为别人的舞台。
    大殿上扯了千万匹红锦软缎,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宫阙,宫女内侍们捧着盏盘匆忙奔走,大道上,小径边,尽是一派花团锦簇。
    皇后高兴,皇帝也高兴,按照惯例在宫中设宴。晚宴上,除了病中的柳萋萋,三千佳丽争奇斗艳,依旧绝色美丽。王爷世子锦缎流金,推杯把盏,一派风流的倜傥。而长公主慕容玖却是告病辞了宫宴,换上一身男装,偷偷溜出了宫。
    走过清冷的宫道,进入繁华的闹市,黑蓝的天穹上开始升起了盏盏孔明灯,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一团喜庆。
    孩童们哼着童谣,手里拿着面具奔走玩耍;年轻的情侣们执手相握,在一盏盏花灯后含羞私语,商贩们烘着刚出来的糕点大声叫卖,一群人围着舞狮杂耍看热闹纷纷叫好栎。
    慕容玖负着手漫步走着,看着这一番热闹,一时间不知是该欢乐还是该落寞的好。
    “公子,猜灯谜么?”旁边一个商贩喊道。
    慕容玖回过神来,迟疑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过去浮。
    “这里总共有十二盏灯,若公子猜对了一个,赠送铜质珠钗一支;猜对两个,赠送琉璃莲花一个;猜对三个,赠送青瓷茶杯一盏;猜对四个,送香囊一个;猜对五个,送折扇一把;猜对六个,送妆奁盒一个。”
    老板顿了顿,列到另一边指着道:“若公子猜对七个,就送花瓶一个;猜对八个,送画眉鸟一对;猜对九个,送绸缎一匹;这猜对十个么,就送玉镯一只。”
    “即使猜不中也没关系。”老板嘿嘿的笑了两声,扯过来一堆红绳:“今儿中秋,老朽就送给公子一枚同心结耍耍。”
    慕容玖疑惑:“不是有十二盏灯么?”
    老板摇头晃脑:“公子有所不知,老朽在此摆了五年的灯谜,从没人猜对超过十个。”
    慕容玖折扇拿在手里,微微的一笑:“有趣。”
    给了老板些银子,迈步走向花灯旁,抬眼见这些花灯上面画着形形色色的画鸟,虽不气派,倒也十分的精巧。
    第一联:春去也,花落无言,打一字。
    “榭”慕容玖淡淡的说。
    第二联:品尝杜康樽半空,打一花名。
    “棣棠。”
    第三联:几度吾又入西林,打一词牌名。
    “凤栖梧。”
    慕容玖迈步走到第四盏灯前,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望而生喜,打一句诗。
    她看着这盏灯,悠然的声音低低的念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像是回想起什么事情,俏丽的容颜上有些落寞。老板点头微笑:“公子既将整首诗都背出来,想必已然知道了答案。”
    见她有些失神,老板疑惑的问:“公子可是想到了故人?”
    慕容玖回过神来,微微的一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
    很快,她迈步走向了第十一盏灯,就听老板抖着嗓子喊:“公子当真厉害,上一回那人猜到第十盏灯,可是花了三个时辰呢,您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她摇着扇子,歪着头看他,十分的纨绔:“是么。”第十一盏灯上面写着:明月当空人尽仰。
    慕容玖折扇拿在手里,思索了片刻,淡淡道:“月当空,‘明’字损月则为‘日’;人尽仰,‘仰’字无人是为‘卯’,日卯合而为一个‘昂’字。”
    她看向老板:“我说的对么?”
    老板愣住了,赞叹道:“公子,真是绝了!”向外走了几步,招着手朝大街上喊道:“各位父老乡亲,老朽在此等了五年,今日终于有人猜到第十一盏灯谜,诸位在此作证,如果这位公子猜对第十二盏,老朽就把家传的紫玉佩送与这位公子。”
    说着,真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手绢,一层层打开,果然见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佩。紫玉本就稀少,再看这玉质地温润凝华,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街上的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击掌叫好。
    慕容玖环视了下众人,对老板淡淡道:“即是家传的玉佩,就该好好的留着。”
    老板听了直摆手:“公子有所不知,老朽一生爱谜成痴,若今日公子能解开这十二道灯谜,别说是家传的玉佩,就是要老朽的命也无憾了。”身子一列,伸手:“公子,请!”
    慕容玖走向了第十二盏灯,只见上面写着:“相聚西湖边,泪别断桥前。夜半更声起,新月挂枝头。”
    只是一句简短的诗,没有任何的提示。
    围着观看的人越来越多,老板大声念完后,在一旁道:“公子能轻易解开前十一盏,这一盏想必也难不到公子吧。”
    慕容玖静静的看着这盏灯,淡淡的眸光缓慢的眨着,看了许久都没有出声。围着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良久才见她转身,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抱歉,我解不开。”
    老板一听急了:“怎么会,公子你再看清楚。”
    慕容玖低着头,神色中竟几分仓促和狼狈,急于逃离人们的视线。迈步刚要离开,就听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这是一个地名。”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公子走了出来,一袭雪缎长衫,外面拢着银灰的纱,袖口衣襟及腰间的玉带上都绣着银色的流云,腰侧挂着凝白温润的玉佩,长发用碎玉冠绾起,长发散落在身后。衣物饰品好,人的模样更是好。
    纪如卿看了眼慕容玖,又看向了老板:“对么?”
    老板点头,欣喜道:“这位公子,你知道?”
    纪如卿走近了,低着头,目光浅淡的看着慕容玖,温吞的声音:“在这等我。”迈步走到了花灯旁。
    “相聚西湖边,泪别断桥前。”纪如卿缓缓的说:“西湖为水,‘相’字加水是为‘湘’,夜半子时,枝头取木合为‘李’,加新月就是‘季’字,‘湘’与‘襄’同音,‘季’与‘济’同音,这个地方便是济襄城。”
    慕容玖背对着他,神色淡漠,袖中握着折扇的手微微收紧,又听那老板抖着嗓子喊:“绝,绝妙!”紧接着,围观的人群也爆发出一阵掌声。
    老板躬着身子将紫玉佩呈给纪如卿:“公子,老朽心服口服。”
    纪如卿推了推他的手,摇头道:“我不要这个。”
    老板急了:“愿赌服输,公子这是要陷老朽于不义?”
    纪如卿看着慕容玖,见她背对着自己没有一点反应,才又看向老板,指着他手中的那团红线道:“老人家,可以把这个给我么?”
    老板犹豫了片刻,点头,一边给他解同心结,一边问:“这同心结价钱还不值一文,公子要它作甚?”
    纪如卿只是微笑,却没有作答。边上围着的众人也都渐渐散开,慕容玖背对着他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石桥,上面大红灯笼高挂,光影倒映在水中。
    老板解下了枚同心结给他,纪如卿拿着那枚同心结走向了慕容玖,递给她:“物归原主。”
    慕容玖接在手里侧首端详,半晌才道:“这位公子好生奇怪,放着上好的紫玉不要,偏要一文一个的同心结。”
    这是自长乐宫出来,纪如卿第一次再见她,没有林公公在身边照料,她果然瘦了许多,单薄的像是一张白纸。脸色似乎比那时更苍白了一些,甚至还有些病态。
    他不知道慕容玖为什么要把林公公送走,也不知道林公公是怎么答应离开帝京。但是,在冥冥中,他却隐约感觉到了不安。
    纪如卿静默的看了她良久,慕容玖嘟着嘴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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