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当着何浅浅的面说的,不知怎么她总觉得太后说话时眼风有意无意往她这边扫,朱瞻基无奈地应了。
太后不放心,又加上一句:“都知监已经准备好了新人的绿头牌,哀家也仔细地叮嘱了常英,要把皇上的起居记录详细,免得错算了皇子生辰。”
朱瞻基脸黑了一半,何浅浅同情的目送他远去,自此之后,朱瞻基在自个儿卧室里睡觉的时间就几乎没有了,每次去嫔妃处都有都知监的太监陪着,半月不怎么见朱瞻基的龙面,乾清宫的宫女一下清闲不少。
这本来是好事,可是如意那厮偏要用一脸担忧的目光看着她,语重心长道,“姐姐不必担心,皇上只是一时新鲜,总是会回来的。”
何浅浅的脸登时就比朱瞻基听太后训话时还黑,如意继续她的循循善诱:“依我说,皇上上次亲吻姐姐,姐姐就不该反抗,再不然,上回子太后指婚,姐姐就该顺水推舟……”
何浅浅脑袋里好似有一百个轰炸机在投炸弹,下面还有一万个唐僧在念紧箍咒,头痛欲裂,如意的嘴皮像上足了发条,不停地一起一合,何浅浅看了看这阵仗,断定自己抵挡不住,当即找了个托词,飞也似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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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句废话,最近发现,章节名字可以分上下真是好呀,拯救了我若干个脑细胞……
卷一 第七十八章 赌约(下)
可是如意那些话好像生了根,不停地迫使她重复回忆与那只土猪之间的点点滴滴,从她救他,到踏进宫里,再到他吻她……何浅浅涨红了脸,唇上仿佛还有他火辣辣的印迹,脑子里的那副画面忽然又换了个女主角,变成朱瞻基抱着吴嫔在Kiss,何浅浅的心乱成一团,她一直刻意避免去想的问题,全部都跑出来提着一根棒子捶打她的心脏。
何浅浅喘口气,敲敲自己的头,告诫自己;“何浅浅,你一定是脑袋锈掉了,才会对这只三宫六院的种猪心存幻想。”
后面冒出来一个声音,“你心存什么幻想?”
那人修眉俊眼,挂着一脸猥亵的笑,除了朱瞻墡还能有谁?
何浅浅没好气地转身:“我在幻想皇上什么时候赶你走。”
朱瞻墡闪身挡住何浅浅的去路,笑眉笑眼,“怎么我听着不是这么说的呢?”
何浅浅使劲瞪他,“关你啥事?身为一个王爷不务正业,偷听别人说话也不怕耳朵生疮。”
朱瞻墡挥着扇子,作翩翩佳公子状,“哎,此言差矣,身居高位也要随时体察民情,身为王爷我怎能不顾下属的疾苦呢?”
“哟,您真是深得东厂太监的真传,小的佩服。”何浅浅躬身作揖。
朱瞻墡也不生气,还是笑得让何浅浅想扁他,“丫头,你该不是看上我那皇兄了吧?”
何浅浅决定就此中止这场谈话,当作没听见,转身就走。
“哎,别走别走。”朱瞻墡一闪,又绕到何浅浅跟前,嬉皮笑脸,“说说看,我一定义不容辞拔刀相助。”
“王爷,您这样晃来晃去,有失体统。”何浅浅按捺下一掌拍死他的冲动。
朱瞻墡摸着下巴打量她:“其实去了那两片玻璃,你也尚有几分姿色。”
“皇上政务繁忙,王爷有评头论足的时间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协助皇上。”何浅浅脸色不善。
“不如我给你引荐引荐?”朱瞻墡做思考状:“说不定我那皇兄审美独特,你也能在这**中杀出条血路。”
何浅浅眼观鼻,鼻观心,只做充耳不闻。
说话间有都知监的常公公引着几个小太监从旁走过,见了朱瞻墡,忙过来行礼。
朱瞻墡笑道:“常公公何事如此匆忙?”
常公公赔笑道:“已近黄昏,奴才赶着去请示皇上,今儿晚上去哪位娘娘宫里,是以走得急了些。”
朱瞻墡点点头让他去了,回过头来表情甚是猥琐:“你猜皇兄今晚会去谁宫里?”
何浅浅白了他一眼要走,“关我屁事。”
朱瞻墡胳膊一伸把她拦住:“我说会去吴嫔宫里。”
“新来的韩贵人也不错的。”何浅浅低头想绕过去。
“咱俩赌一赌,我出十两,你出一两,赢了都归你,怎样?”朱瞻墡建议。
何浅浅眼睛转了转,利润很丰厚,听起来很诱人,“成交。”
于是两人兴致勃勃地下了注。
第二天一早何浅浅便找常公公打听,当晚皇上去的是李选侍的寿安宫,两人都没猜中,当即又下了注,这次朱瞻墡赌的是郑才人,何浅浅改选吴嫔。
这一日果然去的是吴嫔处,何浅浅洋洋得意地拿回十一两银子,朱瞻墡不服:“我们再赌过。”
“赌就赌。”何浅浅数着银子一脸开心,假如每日都有十两进账,一月便是三百两,一年便是三千六百两,收入相当可观,比做丫头有前途。
“我赌吴嫔。”朱瞻墡下注。
“笨,皇上连着两个晚上去同一个地方,也太没新意。”何浅浅摆出赢家的姿态鄙视朱瞻墡,“我赌孙贵妃。”
朱瞻墡的脸色暗了暗,背后忽然有人道:“你们俩在干什么?”
回头一看,是他们下注的标的朱瞻基,扫视二人一圈,脸色不太好。“后面藏了些什么?拿出来给朕看看。”
何浅浅躲不过,只好把银子拿出来。
朱瞻墡拱了拱手,“我们在讨论皇兄今晚会去那里安歇。”朱瞻墡顿了顿,一脸钦佩:“皇兄日夜操劳,真是龙马精神,臣弟佩服。”
朱瞻基面上的皮扯了扯,“这是赌注?”
朱瞻墡颔首,“正是。”
朱瞻基看了何浅浅一眼,“难怪昨儿晚上常公公一再在朕面前晃吴嫔的牌子,原来是有人下了注。”
朱瞻墡眉毛一竖,转过来瞪着何浅浅:“你伙同常公公作弊,胜之不武。”
何浅浅扬眉对视,“这叫胜之有道,笨。”
“奸诈,赌金还来。”朱瞻墡伸手要夺。
何浅浅往后一藏。“愿赌服输,王爷岂能抵赖?”
两人争执不下,朱瞻基拍板,“敢拿朕做赌,赌注没收。”
朱瞻基脸色很不好看,朱瞻墡这个始作俑者见事不好,很没有义气的找个借口脚底抹油,溜了。何浅浅琢磨琢磨也找了个借口,“皇上,太后约了我去仁寿宫下棋。我先走了。”
朱瞻基铁青着脸看着她,何浅浅走了两步,听得后面冷冷道:“朕真想把你的心剥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石头长的。”
这话听在耳朵里很不是滋味,何浅浅的身子僵了一下,挺直背走了。两道目光一直跟随她到墙壁的拐角处,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这眼光让她一晚上没睡好,梦里的朱瞻基也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身后有个女人在跳脱衣舞当背景,看身段依稀是吴嫔,看面目又好似孙贵妃,新来的人长相何浅浅不大记得,没好意思把她们的容貌往上按。那女人脱完了衣服又开始脱朱瞻基的衣服,何浅浅在二十一世纪推开贱男门看到的妖精打架的场面重新再现,当真香艳刺激,刺激得她心脏都抽筋,脚下忽然一空,下面是一个大洞,她便直坠下去,无穷无尽的虚空,无穷无尽的黑暗,还有……无穷无尽的痛。
何浅浅惊醒,捂着胸口坐起来,窗外已经大亮,亮的不同往日,如意披着棉袄从外头跑进来,头上星星点点的白,兴奋地喊:“姐姐,下雪了,外面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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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推荐了一个星期了,点击率和推荐依然少的可怜,看来这文是不招人待见的,作者我悲催地抹一把鼻涕眼泪,淡定的回去码字……
卷一 第七十九章 只是奴婢
如意抖了抖雪,困惑道:“姐姐怎么哭了?”
何浅浅抚向腮边,果然湿漉漉一片,心头犹自隐隐的痛,勉强扯了个笑,“哪里是哭,方才打了个哈欠罢了。外面雪下得大么?”
如意的注意力便被引了过去,小脸红扑扑的:“很大,听说长春宫里的树被压折了一棵。”
今年雪来得晚,已经十二月了,去年下第一场雪,便是他吻她的那个晚上,何浅浅脸忍不住火热,都是让如意念的,教她总想起这些少儿不宜的镜头。何浅浅披了衣服下床,走到窗前,窗外白茫茫一片,朱墙黄瓦都被掩在白雪之下,所有的色彩都消失不见,天地间只剩了这苍茫的白,何浅浅忽然想起胡皇后那句话,虽然冷清,倒也干净,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仿佛可以忘掉那些世俗的丑恶。雪已经停了,几个小丫鬟在院里嬉闹,一脚下去没到膝盖处,门口忽然进来两个人,何浅浅仔细看了看,却是朱瞻基和一个没见过的大臣,发须斑白,看起来朱瞻基对他甚是尊重,后面跟着个小太监,身形尚矮,走的踉踉跄跄。
几人往御书房走去,何浅浅回头招呼如意,“皇上回来了,快去御书房侍候着。”
何浅浅收拾完进去的时候,正好如意送了大臣出去,屋里只有朱瞻基一个人,负手站在窗前,身着海青色四团龙云纹袖交领夹龙袍,长身玉立,眉间有几分憔悴。
一卷奏折落在地上,何浅浅走过去拾起来,扫了一眼,隐约瞥见安南、王通等字样,不便多看,何浅浅把奏折放在桌上,刚想退下,朱瞻基道:“朕有话问你。”
何浅浅依言立住。
朱瞻基随手翻阅着桌上的奏章,一屡若有若无的香气从他身上传来,“你看看这封信。”
又是最头疼的历史题,可是boss开口了,何浅浅只好接过来看,通篇写的龙飞凤舞,何浅浅只弄懂了个大概:安南叛军突袭明军,守将不敌,节节败退。
“安南?”何浅浅低头思索,记住这个名字是因了春夏时节美味的热带水果,据说是来http://。自于大理的更南边,照此推算,应该是今日的越南。
朱瞻基转过来,看着何浅浅,“这封信是从边疆十万火急递到朕桌上的,安南在太宗时收归大明,一向不大安分,先皇屡次派人安抚均不奏效,反贼黎利势力日益坐大,如今公然与我军对垒,可恨王通轻率大意,几万人马竟然敌不过数千反贼,大片土地均已落入反贼之手。”
“皇上莫非打算再出兵?”何浅浅捏着信纸,被那股香味熏得难受。
“如果你是朕,你会怎么办?”朱瞻基不答反问。
何浅浅本来想打个马虎混过去,可是看见朱瞻基眼里的血丝,心忽然裂开一道口子,犹豫一会,道,“安南弹丸之地,物资微薄,离京师路途遥远,若是为逞一时之气,大动干戈,只怕对刚有起色的民生经济无益。还请皇上三思。“
朱瞻基深深地看着她,看得何浅浅浑身不自在:“满朝文武都要朕起兵,唯有你劝朕息事宁人,朕该听他们的,还是听你的?”
他向她靠近了些,近到何浅浅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他的眼神犀利而专注,何浅浅的心不争气地狂跳,勉强道,“皇上自然是听自己的,皇上既然不想出兵,随便找个理由就行。”
“你怎么知道朕不想出兵?”看见何浅浅想要后退,朱瞻基抬手捏住她的下颚。“别想跑。”
他的气息划过她的耳际,酥酥痒痒,何浅浅的脸腾地红了,今天真是不正常,都是那个梦闹的,何浅浅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淡定,却还是忍不住要别开眼,不敢看他,“皇上如果与朝臣意见一致,又何必在这里纠结?”
“你倒是懂朕的心思。”他低低地笑了两声,靠的更近了些,“既然你都懂,为什么还要一直忤逆朕?”
“奴婢岂敢忤逆皇上。”香味因为他的靠近变得更浓,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何浅浅忽然清醒不少,“奴婢一向努力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亦不敢逾矩。奴婢窃以为即便取得安南,也不过鸡肋一块,何况安南民众必不甘被他人统治,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频频起事,劳师动众,可谓得不偿失。”
朱瞻基眯起眼看她,眼底渐渐有怒气,耳边听得他粗重的鼻息,何浅浅只垂了眼,不去看他,心里也如针扎一般,朱瞻基的眼光在她面上盘旋了一阵,终于松开手,烦躁的背过身去:“这个朕如何不知,但朕又岂能让先祖打下的江山在朕手中流失。”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寂寥,何浅浅忍住劝慰的词句,依旧道,“奴婢片面之词,得失自然还需皇上权衡。”
朱瞻基不做声,僵直的脊背似乎压抑着什么,空气一下变得很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何浅浅上前拿了茶壶,低声道:“茶凉了,我去换一壶来。”
走到门口,听见朱瞻基说:“太后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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