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男子抬腿就跑,烈颜转身追去。
江如月和若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钱袋已经失踪,见殷天照已经回身追去,江如月还不忘在身后叫道,“天照,小心呐!”
走在前面的萧封踏和程南啸也住了脚,萧封踏一起一落,已经拦在了小偷的面前。
萧封踏的轻功在他们当中最好,不仅是他们当中,就算上宫中的羽林军和其他习武之士,他的轻功也算是上乘,几丈之内距离追个小偷对他来说再轻松不过了。
小偷见萧封踏站在自己眼前,转身就往后跑,却忘了烈颜和殷天照正等在他身后。烈颜上前就是一拳,这个小偷还会几下拳脚,闪身躲过。烈颜和他周旋了一阵,虽然烈颜的功夫不深,但对付这种民间招式她来还绰绰有余,几招过后,小偷被她按倒在地。
“这些招式好像在哪见过……?”看着烈颜一招一招把小偷制服,殷天照不得不在心中念叨一句。
烈颜把钱袋交给若怜,江如月马上伸手拿走自己的钱袋,“多谢狄喻大人帮忙。”
“我只在帮若怜!”烈颜侧头看了眼江如月,快步往城北走去。
江如月并没有听进去,小步跑到了殷天照身边,好像受了惊吓的小媳妇去丈夫身边寻找安慰一样。途中路过拂云阁,烈颜觉得那就是个肮脏的地方,狠狠看了眼二楼的招牌。
一行人来到城北的酒楼,走进包间一看,又是一个让烈颜心生怒气的人,惜红衣正坐在房间里笑盈盈的看着众人。
看见江若怜和江如月,惜红衣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回她很识相的没有坐在程南啸身边,而是蹭到了萧封踏旁边。
刚开始烈颜真是忍无可忍,不想再在这房间里呆下去了,可不管惜红衣怎么卖弄色相,萧封踏都是一脸的活受罪表情,这可让烈颜找到了一丝开心。惜红衣这边左摇右摆,萧封踏那边就是左躲右闪,烈颜心中真是说不出的得意。
每每惜红衣都是欲言又止,也许是顾虑若怜和如月在场,烈颜也是听得云里雾里。这次应该又是惜红衣主动找他们几个的,依上次她说的密报来看,王上虽然很看重她,但还是不信任她,她可以从别人口中得到密报禀告王上,那么也一定可以从中得到王上的秘密。她的身份一样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她从何而来,故而王上对她有怀疑也是情理之中。这么说来,上次王上秘密召见他们几个,不是惜红衣不愿关心其他事,而是王上不愿让她知道这件事,进一步说,王上对她有怀疑。
房间里的气氛谈不上怪异,只是每人人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面对萧封踏的刻意回避,惜红衣只得悻悻的把身体从他身上挪开,跟烈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烈颜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地回应着。那边的程南啸目光一直在烈颜和惜红衣身上游离,丝毫不看若怜那楚楚动人的双眼,若怜只不停地在一旁把程南啸的茶杯斟满。江如月可不会安静的呆在那里,桌上的瓜果几乎都被她剥好试图喂给殷天照吃,殷天照只得顺手接下又放回碟子里,脸上明显露着苦涩之情。这个屋子只有惜红衣一个人说的开怀,其实还是不尽兴的。
也不知坐了多久,只听惜红衣一句“今天没想到还能认识两位朋友,真是幸会,是否介意我送二位回江宅,顺便聊聊贴心话儿?”
烈颜知道这种怪异氛围终于要结束了!还没等江如月发出“不”的声音,殷天照就满心欢喜的说到,“真是多谢红姹大人了!”惜红衣起身走到江如月和若怜身边,拉起两位就走出了房间,关门前还听见江如月喊着“天照,天照!”
闲杂人等都走了,烈颜突然觉得心中大爽,连着喝了三杯茶。“惜红衣这件事做的还不错!”烈颜擦了下嘴角,看着同样舒了口气的萧封踏和殷天照。
“他刚才都说什么了?”萧封踏喝了杯茶,问道,“我刚才可什么都没听进去!”
“怎么,被红衣撞得失了魂不成?”程南啸给萧封踏倒了杯茶,示意他可以接着喝。
“什么啊?萧封踏是不愿跟她纠缠,”烈颜急忙解释道,“没看他一眼都没瞅惜红衣么?”
“封踏有没有看她你怎么知道?哈哈!”程南啸盯着萧封踏,嘴角带着一次嘲讽,又偏过头看着烈颜,“难道你能一直监视他?”
“你!”烈颜这是要被程南啸这种无理取闹气疯了。
“好了好了,惜红衣这次喊我们来又有什么事?”殷天照把刚才剥好的瓜果推向桌子中央,自己捡起一个吞下。
“她主要是想说那个暗地里查王上身份的人现在因为我们遇到了阻碍,无法进行下去,目前毫无进展,现在隐匿何处也无从得知,但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还需引蛇出洞、直捣龙穴。她想让我们暂时停止,借机让那个人再得到些他想要的信息,引他出面,进而让我们有更多的机会查处到底是何人所为……”程南啸站起来一一解释道。
“她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要表达这件事?”烈颜疑惑的看着程南啸。
“展歌你有所不知,南啸他……”萧封踏伸手够了个核桃给烈颜,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南啸打断。
“我们也该走了!”程南啸推了萧封踏一下,萧封踏很顺从的起身跟他出去,还不忘“哈哈”大笑两声。
“天照,程南啸他……?”烈颜打量着殷天照,悄悄问道,可一想到他和江如月的事情又不想和他多说话。
殷天照笑而不语,也站起来拍拍烈颜,“该走了,走吧。”
突袭
第二天若怜来找烈颜,跟她讲上次她同程南啸同桌而坐的事情,满脸洋溢着幸福。
“我听说,如月和殷天照曾在拂云阁住过一晚?”烈颜憋了好 久:炫:书:网:的话终于问出口了,但是心中很不自然,就好像自己正在偷窥别人一样。
“是啊,”看若怜那坚定的神情烈颜知道这事儿毫无半分虚假了,心一下就凉了半截,“可是,大姐第二天就张牙舞爪的在家发脾气,”听到这烈颜直起身,盯着若怜,等她往下说,“大姐摔了好多东西,连她准备给殷哥哥的玉笛都摔个粉碎。”
“为什么!”殷天照在乐器上很有修为,特别是长笛吹的更好,江如月一直喊着要给他做副能吹出世上最动听声音的玉笛,为何又要摔碎?烈颜不惑。
若怜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小声的贴在烈颜耳边说道,“因为她发现自己还是处子之身!”烈颜的瞳孔无限放大,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若怜正了正身子,接着说道,“那晚大姐说她要施计让殷哥哥成为她的人,我只知道她喝得烂醉去拂云阁找殷哥哥,第二天满脸潮红的回来,当天下午就开始满屋子摔东西,晚上我去问她怎么了,她才告诉我实情。颜儿,我这可是就跟你一个人说了。”
“我肯定保密。”烈颜胡乱答应着,她万万没有想到,表面纯真的江如月竟有这种心思?那她这几天一直缠着殷天照又是为什么,连玉笛都摔了难道还不死心,还是后悔了想要故技重施?她扶了扶若怜,“你可千万别跟你姐姐学啊!这样做不好,不是每个人都像天照那么善良的。”
“是么?有什么不好的?”若怜反问,低着头,那羞恁的神色让烈颜不知怎么解释给她听。
“总之,殷天照是个君子,他不会做出对不起如月的事,可不是每个男子都是君子啊!”烈颜无法把程南啸的风流事迹将给若怜,她跟程南啸接触这么长时间,程南啸在酒楼中对歌女的挑逗不亚于其他纨绔子弟,她实在不能确定当真有位美女投怀送抱他是否有殷天照那种定力。
“不是君子也挺好的呀……”若怜低着头揪着衣襟,脸上升起一抹绯红。
当晚,烈颜穿好展歌的衣服急匆匆的去找萧封踏,破门而入,“那晚殷天照和江如月在拂云阁,你在场么?”忍不住急迫的心情,推开门就问,却看见萧封踏正光着身子闭着眼躺在木桶里沐浴!
见这情景,烈颜赶紧捂住差点叫出声的嘴,急忙转过身,感觉到脸已经红到脖子了,细密的汗珠从发间流下,心中把自己咒骂了千遍。紧紧低着头,咬着嘴唇,如石像般立在那里,细心听着萧封踏穿衣服的声音,而撩起的水声却让她浮想联翩。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萧封踏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展歌?”他推了推烈颜的头,烈颜这才慢慢抬起头。
当她的视线扫过萧封踏那古铜色胸肌时,终忍不住一声尖叫转身跑到屏风后头,“干嘛不把衣服穿上!”死死闭着双唇,仿佛一张嘴心就要蹦出来。
只听他的脚步渐渐向这边传来,“你要干什么!”烈颜喊道。
“你不让我穿衣服么?”萧封踏拿走屏风上的上衣,笑道,“展歌你怎么了?”
烈颜这才意识到萧封踏的衣服就挂在自己身后的屏风上,“没……没什么……”
“好了,你出来吧,”萧封踏看烈颜蹑手蹑脚地从屏风后走出来,“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你怎么还这样,看我洗澡也不是一次两次,怎么突然……?”
“你洗澡干嘛不锁门!”烈颜怒喝道,看见萧封踏脖颈间划过一滴水珠,马上又沉下声,“要是烈颜闯进来怎么办?”
“那我就尖叫!”萧封踏做出夸张的表情,双手护在胸前,“非礼啦!”
烈颜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 自'炫*书*网'己在他心中那么可怕。
见她笑了,萧封踏也哈哈大笑两声,“怎么突然学会害羞了,都是大男人我害怕什么?”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烈颜走到方桌前给自己倒杯茶压压惊,“以前都还小,现在我是狄喻大人,要注意自己的行为。”
“小的领命!”萧封踏向烈颜作揖鞠了一躬,坐到桌边问她究竟何事。
那天萧封踏刚从河南回京,晚上和殷天照闲来无事,因展歌和南啸都在漠北,二人就商量去拂云阁喝酒赏歌舞。两人坐在包间里聊天,突然江如月闯了进来,喝的醉醺醺的就往天照怀里钻,说些酒话,在天照面前表达自己的爱意有多深情意有多厚,希望天照可以接纳自己。说罢就要宽衣解带,吓得萧封踏赶紧起身要走,殷天照苦着脸把江如月扶到床上,如月却紧抓着天照不放手,这边又把自己的衣服解的乱七八糟。萧封踏受不了这种场景,离屋而去,其实一整晚他都站在窗边看着,一旦天照把持不住自己,他就冲进去挽救他。江如月又哭又闹,竟把自己的贴身衣服解开,天照不得已点了如月的睡穴,房里这才安静下来,天照在桌旁一直坐到天亮,期间没有看如月一眼,萧封踏这才在窗外也舒了一口气。
“那你跟我说他们两个……”烈颜真后悔把天照想得那么不堪,看来她才是那个肮脏的人。
“我就说他们共住了一晚,没别的事情啊?”萧封踏邪恶的看了烈颜一眼,“难不成你把事情想得……?”没等说完,就笑趴在桌上。“别忘了关门!”知道展歌怒而起身,还不忘叮嘱他一声记得关门。
“混蛋!”走在回屋的路上,烈颜只能不停地把路旁的树叶揪掉以之泄愤。
当初怎么就会想的那么极端,殷天照可是城中每个待嫁姑娘口中的绝世好男人,当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光彩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单靠自己的假象就平白无故的抹煞他的良好形象呢,真该死!
第二天一早,烈颜就亲自做了点心,打算到尚书府府给天照赔不是。
“展歌你这是……?”看着精美的点心,殷天照有点受宠若惊。
“这是烈颜做的,家里师傅教的,她做来试试,让我带给你尝尝。”烈颜心中有愧,当然要对天照格外关怀,用来平衡心中的内疚。
“是么?怎么不见她给我送去尝尝呢?”门外萧封踏和程南啸并肩走来,“亏得住那么近。”萧封踏走进屋子,随手就拿起一个糕点放进嘴里,指着殷天照笑着说道,“我先替你尝尝!”
他们怎么来了,烈颜有些不知所措,这是自己单独给天照做的抚慰糕点,要是大家都知道的话还不笑话她?烈颜心中总有点不是滋味。
“咳咳!水!水!”萧封踏刚把一块糕点咽下,马上就急着要水,捧着茶壶“咕咚”喝了好几口,“烈颜她什么意思,是要把天照这副好嗓子咸哑么?”
殷天照不仅对乐器很在行,对歌唱也是很有天分,几个人在空旷的山上,总会让天照为大家高歌一曲。而殷天照在他们面前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天生一副好嗓子,每每一曲过后都会有一首绝妙的笛音。
“怎么会?”烈颜也拿起一块放入嘴里,真的好咸!难不成早上迷迷糊糊的把盐当糖放进去了?
身后又是一声浅笑,“也许这东西就得封踏吃吧?因为是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