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却被站在一旁的春如插了嘴:“启禀太子爷,奴婢亲眼所见是太子妃使劲推的我家娘娘。”
“是啊,太子妃见我们娘娘正在花园里走着,于是便邀她来荡秋千,谁料,却……”秋华附和道,见凤倾狂正用毒蛇般的眼神瞅着自己,便立马闭了嘴。
“休要胡言乱语!太子爷,她们说的都是假的。”涟漪看不过去了,便为凤倾狂辩解。
宇文长恭表示越听越糊涂,但是他却始终相信凤倾狂不是个心肠歹毒之人。
“哎呀,好痛哦。”突然,姚珊儿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娘娘,您没事吧?”春如见状,连忙跑过去扶。
“如果不演戏,我们还可以做姐妹。”凤倾狂皱眉,冷冷地说了一句。
姚珊儿闻言,微怔,瞬息恢复正常,继续装疯卖傻:“太子爷,我的孩子去哪里了……”
“哎,倾儿,你就不要和珊儿作对了嘛。毕竟,她都这副模样了。”宇文长恭略一思忖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我和她作对?明明是她和我作对好不好!”凤倾狂怒火中烧,说话语气冷厉无比。
“哎!”宇文长恭轻叹一声,旋即亲自蹲下身子去扶姚珊儿,温柔道:“没事的,我带你回北苑。”
言罢,他便抱着姚珊儿离开,只留下凤倾狂一人在背后咆哮开来:“宇文长恭,你个撒比,这女的明显是装疯,你这么眼瞎啊!”
“主子,您不要生气了,跟一个疯子计较多没意思啊!”涟漪见状,笑嘻嘻地劝了句。
“不是要和她计较,就是觉得心里委屈。”凤倾狂郁闷地回了一句,有点怀疑今儿个自己是不是衰字当头。
正在此时,欧阳长霆路过,便好奇地问了句:“不知太子妃为何这般愤怒?”
凤倾狂简单地解释了两句,突然想起欧阳长霆是大夫,于是便好奇地询问道:“欧阳,在你看来姚侧妃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这……”欧阳长霆迟疑了片刻后,缓缓道:“反正我诊断出来的是真病。”
“哦,好吧。”凤倾狂颔首,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失望之色。然而,直觉告诉她姚珊儿绝对是在装疯卖傻,只是演技好得有点以假乱真了。
别过欧阳长霆,凤倾狂打算出门散散心,思忖片刻后,她决心去醉香楼找司空云阙喝酒。
不过,若是早知道黑龙敖澈也在那个地方,她是宁死都不会出现的,因为一想到琳琅那句“澈哥哥的心上人是你”时,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避。
只可惜,既来之则安之,她还是厚着脸皮多待一会儿吧。
“阁主今儿个怎么就有雅兴过来找属下了?”对于凤倾狂突然降临,司空云阙有些不解。
“心情不爽,想要借酒消愁。”凤倾狂大口喝完一杯酒后,毫无忌讳地回答。
黑龙敖澈眼见着凤倾狂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不禁有些心痛,便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我替你喝!”
一瞬间,凤倾狂相信了琳琅所说的话,变得激动不已,猛地一下夺回酒杯,撇嘴道:“不用你帮忙!”
黑龙敖澈微愣,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拿起酒壶,将里面的酒全部倒进了自己的口中。
“黑
龙兄这样就不太地道了吧?”司空云阙见酒没了,故意取笑了一句。
“主要是你这里的酒太香,叫人根本把持不住。”黑龙敖澈展颜一笑,眼神不自觉地流转到了凤倾狂略显微红的脸上。
“你们真是够了!”凤倾狂娇叱一声,有些气急败坏。
“阁主息怒,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司空云阙慌忙解释,心里甚是担忧凤倾狂真的生气。
黑龙敖澈静静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因为他害怕自己一说话,凤倾狂会更加的不高兴。
“哎,算了,你们继续喝吧,我先回东宫了。”凤倾狂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黑龙敖澈和司空云阙鞠了一躬。
“阁主,您……”司空云阙本想挽留,却被黑龙敖澈阻止了。
旋即,只见凤倾狂满脸惆怅地转身离去。
许是因为她喝了不少酒,走起路有点重心不稳,竟一下子跌倒在地。
黑龙敖澈赶忙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你快放开我!”顿时,凤倾狂脸上绯红一片,一边挣脱黑龙敖澈的怀抱,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放开我!不然,我打哭你!”
黑龙敖澈终究不是宇文长恭,不会撒娇卖萌、死缠烂打,一听这话便立马将凤倾狂放了下来,并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哎,算了。”凤倾狂轻叹一声,本欲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就感到头重脚轻,于是就无奈地说了句:“我喝多了,看你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话音一落,司空云阙便立马叫来下人带凤倾狂取上好的客房休息。
而他自己则双目灼灼地盯着黑龙敖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和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毕竟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何况,她对你似乎没有意思。”
“哎,我只是见不得她不开心罢了。”黑龙敖澈淡漠一语,心里甚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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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长恭将姚珊儿抱回北苑后,便立马叫来了欧阳长霆帮她诊治。
“启禀太子爷,侧妃娘娘的疯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欧阳长霆替姚珊儿把完脉后,颤颤巍巍地禀告。
“怎么会这样!”闻言,宇文长恭沉了脸,扭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姚珊儿,不禁将怒火都降到欧阳长霆的身上:“你这个庸医!不是说医术精湛吗?都多久了,为何姚侧妃的病还没有好转?”
“太子爷息怒,草民已然尽力了。”欧阳长霆当即下跪解释,见宇文长恭面露凶光,他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了那根百年人参,递了过去:“太子爷,为了治好姚侧妃的病,我打算拿这根人参做药引。”
宇文长恭低头瞥了一眼,见人参果真是好东西,便稍稍熄了怒火:“好吧,本宫就暂且再相信一回,若是再治不好,我就砍了你的人头。”
“小人领命。”欧阳长霆点头称是,嘴角缓缓勾勒一抹狡黠的笑意。
宇文长恭因为还得进趟皇宫,所以不能在此久留,于是就转身离开。
顿时,房间里便只剩下欧阳长霆跟姚珊儿两人。
气氛渐渐地变得尴尬起来,姚珊儿见欧阳长霆瞅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珊儿,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欧阳长霆黑着脸,阴森无比地问道。
闻言,姚珊儿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忐忑不安。
☆、191
“怎么?还不承认吗?”欧阳长霆步步紧逼,说活语调分明提高了好几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情急之下,姚珊儿一边往后退,一边紧张地反驳。
本来欧阳长霆还不太确定,可见姚珊儿这副表情立马恍然大悟。
旋即,只见他朗声大笑起来:“珊儿,你当真以为我和那堆庸医一样,诊断不出你的病情?”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姚珊儿由于太过紧张,说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
欧阳长霆见姚珊儿久久不肯承认,索性走起了温情路线:“珊儿,你不用怕,我是不会告诉别人。我知道孩子的死让你特别伤心,可我又何尝不是呢?我是孩子的父亲啊,怎么可能没有感觉?醣”
说着,他眼角微润,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蛋,我对不起你,可是那也是无可奈何啊!你是太子爷的侧妃娘娘,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江湖郎中,怎么能够配得上你?”
“那你和凤倾狂那个贱人是什么关系?”沉默已久的姚珊儿终归还是开了口,毋庸置疑,她是爱欧阳长霆的,只是不能容忍他心中有其他人,尤其是什么都和自己抢的凤倾狂。
话音一落,欧阳长霆猛然一愣,皱眉想了几秒后,他抬起了头,温柔地解释道:“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以前在凤府的时候,他为了生活的更好,只能和她做朋友,因为知道她以后能够嫁给太子爷。后来,她居然真的对我产生了感情,可惜因为一纸婚书,她不得不嫁入东宫!”
“那你对她什么感觉?喜欢她吗?”姚珊儿略带紧张地询问,唯恐听到什么不愿听的答案。
欧阳长霆何尝不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思,慌忙地摇了摇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你也知道的她那么刁蛮任性、无法无天,谁敢喜欢她啊!”
“哦。”姚珊儿下意识地点头,眼底掠过一丝不信任。
见姚珊儿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欧阳长霆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拉住她的手,含情脉脉道:“珊儿,你要相信我的话,我没有必要骗你的。毕竟你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
女人终归是感情动物,耳根软,听不得这些花言巧语。
这不,姚珊儿再次被欧阳长霆俘获,仅仅是因为这几句虚情假意的话。
“长霆,你知道吗?上一次我看见你和那个贱人说话,心里有多难受,我以为你不要我们母子俩了。”她一边将头温柔地靠在欧阳长霆的肩上,一边向他吐露着心中的委屈。
“好了,不伤心,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吗?”欧阳长霆温柔地安慰着怀中满脸委屈的姚珊儿,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阴险的笑。
“嗯。”姚珊儿颔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死去的孩子,顿时眼中噙泪:“可是,我们的孩子没了,被他们害死了……”
“哎!”欧阳长霆轻叹一声,佯装出一副哀伤的模样:“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要节哀!”
顷刻间,姚珊儿的情绪激动不已,一双哭红的眼睛里窜出两道愤怒的火苗:“呵呵,节哀?你让我怎么节哀?我恨不得将那群贱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你放心,我一定会替咱们的孩子报仇!”欧阳长霆咬紧牙关,愤愤不平地附和。
见姚珊儿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他又柔情似水地说道:“珊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你的身体养好,不然怎么和那些坏人做斗争?”
“嗯,我以后一定好好喝你给我熬的药!”姚珊儿点头,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一抹笑容。
“乖!”欧阳长霆满意地扶了扶姚珊儿的脑袋,紧接着从衣兜里拿出那根百年的人参,微笑道:“这根人参的滋补作用很大,我用它入药,相信不过七天,你的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嗯,那真是太好了。”姚珊儿垂眸见那人参的确珍贵,顿时感动不已,对欧阳长霆的防备也全然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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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长恭到达皇宫后,径直去了宇文承峰的寝宫,见琳琅也在,不禁有点拘束。
宇文承峰自然看出了自己儿子的心思,便将嘴巴凑到了琳琅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臣妾告退!”旋即,只见琳琅面带微笑地向宇文承峰行了个礼,又意味深长地瞥了宇文长恭一眼。
宇文长恭猛然一愣,总觉得琳琅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恭儿,你可知道朕找你来所为何事?”宇文承峰突然开口,声音浑厚沉重。
“儿臣不知。”宇文长恭晃过神来,如实作答。
“你可记得黑龙敖澈?”宇文承德继续询问。
“当然记得,儿臣还想不通透父皇为何不但不杀他,反倒是封了他做魏国公。”闻言,宇文长恭趁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你这孩子怎么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呢?”宇文承峰突然变了语调,脸上猛地浮现出一丝对宇文长恭的失望。
“不
知父皇指的是什么?”宇文长恭惑然,心里甚是迷茫。
“你可知道黑龙寨的驻兵有多少?你知道为什么朕这些年不敢进攻哪里吗?”宇文承峰一连两个问句,终归是引得宇文长恭恍然大悟。
“儿臣知罪!还望父皇责罚!”随后,只见他腾地下跪,脸上挂着几丝惭愧。
“起来吧,朕只是想告诉你很多时候能以德服人就不要动用武力。”宇文承峰手一挥,语重心长地说道。
“儿臣明白,只是担忧黑龙敖澈若是不服,恐怕会……”宇文长恭起身后,略一思忖,心里不禁又产生了疑问。
宇文承峰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这便是说我们的手上要有王牌,而这王牌你该是知道了吧?”
“嗯,父皇英明。”宇文长恭点头称是,心里不禁佩服起宇文承峰的雄才伟略。
“好了,待父皇去给魏国公送份请帖。”宇文承峰淡漠一笑,扭头向身旁的王公公使了个眼神。
“儿臣遵命!”接过请帖,宇文长恭作了个揖。
“好了,下去吧。”宇文承峰手一挥,低头看了奏折。
然而,他没有料到宇文长恭刚走,门外就有人喊道:“皇上,德王爷求见。”
“这人突然找朕有什么事?”他抬眸,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