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留在一个地方
也不愿有人跟随
我把目光转向胤禟,看着他的眼睛唱出几句歌词。把自己无法对他的心里话唱给他。希望有一天,他知道刘春桃和林倩儿的关系,回味起几句歌词时,能够想明白刘春桃之所以要离他而去,是因为是一个孤独的偷儿。远走高飞,永远不作停留正是我的生活方式。穿上红舞鞋的偷儿,注定要一生孤独地跳舞,没有任何舞伴可以陪伴。
我这是在与胤禟告别,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为我们俩的一段情画上个圆圆的句号。
胤禟眸光深邃,幽暗不明。如同黑夜中的两泓深潭,幽黑、冰冷、深不见底。在那里的,是我读不懂的情感。
我有这双脚有这双腿
我有这千山和万水
我要这所有的所有
但不要恨和悔
我孤身一人来到清朝,没有任何依仗,所能靠的只有自己。要实现自己海阔高、走遍千山万水的理想,要创造完美的生活,只有靠自己。想要拥有一切,却唯独不想要恨和悔。今天的决定,正是不想将来恩断情绝时悔不当初。离开吧,离开里,让我们彼此留下个还算美好的回忆,然后,相忘于江湖!
我要从南走到北
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
但不知道我是谁
我只想看到你我长得美
但不想知道你在受罪
我想要得到天上的水
但不是你的泪
今天若是犹豫不绝,缠缠绕绕地纠缠得深,将来悔恨的便不只是一方。我们两个来自……完全不同的世界,地位、观念、习惯、规矩,一切的一切都是对立的,注定我们的生活在不可调和的矛盾中,其结果又怎会圆满?
对于我爱的人,怎会忍心看他心困神伤?男儿有泪不轻弹,是因为泪珠都流到了肚子里,无人得见!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就让的离去来结束一切吧!
不愿相信真的有魔鬼
也不愿与任何人作对
你别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也别想看到我的虚伪
几句自封闭的歌词,正是陆闵桃内心的写照。的心是封闭的,被包裹在厚厚的、坚硬的壳中。那是因为见过太多的阴暗,感受过太多的虚伪、挣扎和伤害。所以,能打开别人所有安全防护的,却选择把自己的心锁在只有自己才知道密码的保险箱中。若是有人能穿过层层防护,偷走了她的心,她便失了心,也失了情。
内心深处的封闭,不因转换身体而有所改变。即使变成刘春桃,也仍然用层层的伪装包裹着自己。即使丢了心,也秘而不宣,只有选择悄悄地离开,一个人疗伤。
陆闵桃是虚伪的,她的虚伪表现为外表的平凡如常人和内心的特立独行、表现为面上的脆弱和内心的坚忍、表现为表面上对传统道德以及法律的顺从和内心对整个社会秩序的叛逆。
但她决不想对别人展露的虚伪,也决不会让人看到的真面目。
她常看到别人心里的魔鬼,却固执地不愿相信。不想与人作对,只是常与自己较劲。
样这个既天真、又虚伪、兼且矛盾的人,便是陆闵桃,一个神奇地偷遍现代和古代的名偷儿!
滑音、勾弦、弦和颤指,一丝不苟弹奏着首歌最后的旋律,直到最后个音符从我的指尖跳脱而出。
所有人都沉浸在音乐的余韵中,处于呆愣的状态。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把吉它往十三阿哥怀里塞,转身绕过大阿哥跑下楼。在出门时,听到后面的十四的叫声:“喂,去哪儿!”
我头也不回地答道:“茅厕!别跟来!”今天把林倩儿的大家闺秀形象一次破坏个够,反正今后也不会再见!
门在身后“砰”地声关上,把屋内、屋外隔离成两个世界,也把我和他们隔离开来。
110
泰阿
我快速地跑了起来,他们能给的时间不多,要在盯着我的人到来之前把这事办完。
跑到刚才遇见太子的那个回廊后的茅厕,不出所料地在里面看到另一个自己,不,是另一个林倩儿。
柳娘把一个包裹递到的手里,对道:“小姐您可来,在里等很久。少爷让告诉您,事情他都安排好……”
我打断她,急切地问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现在最紧急的不是我们安排的行动,而是正在快速逼近的危 3ǔωω。cōm险。林凤驰现在很危 3ǔωω。cōm险,恭亲王随时可能发出抓捕令。
她道:“少爷在离此不远的水榭,随时准备接应您。”
正要接口,外面忽然传来个声:“林姑娘,您在里面吗?阿哥们让奴婢跟来侍候您,怕您对里不熟迷路。”
是他们派来的丫环。果然不会给多少时间,么快就找来!
我忙对外叫道:“在这里,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就好!”
“是,林姑娘!”
林姑娘?什么时候跟林黛玉个称呼?不过,现在可不是为此分心的时候。抓住柳娘的手臂,压低声音急切道:“情况有变,表哥现在很危 3ǔωω。cōm险。要马上去通知他离开,但被人盯着脱不身。”
柳娘紧张起来,低声道:“那我去通知少爷!”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我忙拉住,道:“慢着!先去帮拖住那些阿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要让他们离开。通知表哥的事由我来做。注意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等过上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他们便不会再有功夫盯着,那时再趁机离开!”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了这番话。她不住地对我点头。
我确定她都听明白了,又道:“记住咱们事先的约定,要从南门出城,切记严格遵循约定!”
她对我说道:“小姐,我明白,柳娘定会办好此事,请小姐放心!”
才放柳娘出去,听见对那丫环道:“阿哥们这会儿都在哪里?”
丫环道:“回林姑娘,阿哥们还在拢烟阁,都等着林姑娘回去呢……”
说话声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等他们的话声连同脚步声都听不到,我才小心翼翼地从茅厕中走出来。
从茅厕中出来的,已经不是那个风情万种的林倩儿,而是个长相普通的小丫环。穿着府里丫环的统制服,蓝裤绿衫,头上插支统配发的木籫。除了胳膊上挎着的一个蓝布包,别无特色。
我急切地向水榭跑去,此时的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
水榭离这里不远,却因远离园中主道,是个偏僻的所在。一道长长的走廊,静伏于水上,红栏绿瓦中,一个白色的身影孑然而立,如水墨画中常常表达出的那抹宁静的孤寂。
我跑入水榭,那身影快速迎上前来。
我急急收住脚步,以免撞到他的怀里。
他扶住我的肩膀,帮我稳住身形,关切地问道:“怎么跑得么急,出什么事?”
我气喘着道:“表哥,快走!你暴露了!恭亲王和安麓村碰到起,起来鉴画的事,已经穿帮了。那次陪“安麓村”一起去的,恭亲王很快会派人来抓,快走!”边着,边把他往外推,忽又道:“矣,我化妆,表哥刚才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来?”
他停下不动,道:“跑起来的身形怎会认错?”
我说道:“厉害,厉害!”一边再把他往外推。“快走吧,表哥,没时间了!”
林凤驰却站着不动。他低头问:“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说道:“现在柳娘已经替我去稳住他们。我看过,拢烟阁没有那东西,要去奇骏堂看看!”
“这世人都知道林倩儿是林凤驰的表妹,恭亲王若是怀疑林凤驰,柳娘也会被盯住的。万一失手被擒,留在这里就很危 3ǔωω。cōm险,到那时再想离开恐怕就难。不如现在我和你一起走!”林凤驰的目光充满急切和期待。
我摇头道:“不,我们的目标还没到手,再说,现在柳娘还能稳住他们,仍然有机会下手。等一得手,就没有人会去注意柳娘,那时也好脱身。若是我们现在一走,又要怎么办?”
林凤驰深深看着我,说道:“呀,你就是太爱为别人着想,反倒忽略了自己!”
我说道:“也不全是为了你着想,她知道我们太多的事,若是落网,对我们也极其不利!我们三个就像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任何一个落网,其他两个也会受牵连。现在情况最危 3ǔωω。cōm险的就是表哥,快走。有关林凤驰的一切都要抹干净,林府的下人们也需要疏散。也不想林府的上百口人为陪葬吧?”
林凤驰的眼中有一丝犹豫,再添上一把柴:“你是这一行的老手,从未失过手,难道还信不过?”
没有再用表哥表妹的称呼,我是在提醒他:我们原本是合伙人,与他合作前,就已经是个偷儿,我早就在这个行业中滚打多年。他再犹豫,就是在怀疑我的专业素质。
沉吟片刻,他眼中有一丝坚定。他道:“好,我去把林府的人都疏散再来接应。若是表妹失手,表哥也决不独善其身罢!”
他转身离去,不再有犹豫。他是下定决心与同生共死,反倒不再担忧吗?
湖面上的清风吹干有些湿润的眼睫,用手抹下,快步向奇骏堂走去。
奇骏堂比大阿哥的演武堂稍小,门前却同样有块很大的空地。它也是一个两层的阁楼,与拢烟阁相隔水,遥相呼应。
与拢烟阁此时的热闹完全不同的是,这里很安静,几无人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于拢烟阁吧?
门口孤零零地站着个侍卫,他见拿着水盆和抹布,没有多言便开门放行。
为了一会儿离开时的方便,我特意选了张平凡的脸来化妆,侍卫竟也会认识。看来府里的侍卫对每个人都很熟识,精明强干的十三阿哥果然治府有方。
奇骏堂大白也锁着门,看来里面是有些宝贝的。
奇骏堂的一楼没有什么可看的,就是个普通的演武的大厅。顺着厅侧的木楼梯上二楼,里没有其它出口,只有西面开扇窗。窗子是关着的,从窗缝中漏进缕幽暗的光线,让几乎全封闭的室内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在幽暗的光线中,看到满目的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俨然如进入一个兵器博物馆。这里陈列的各式各样的兵器,显然不是楼下兵器架上那些普通兵器可比拟的。
从直郡王府盗出的纯钧也赫然在目。
这里的兵器观赏价值大于使用价值。因为,决不会用把刀鞘上镶满各色宝石的刀去跟人对阵,更不会拿着那把剑气早已存于天地之间,只等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才成剑形的诸候威道之剑…………泰阿去杀人。识货的人,决不会做出此暴殄物之举。
据越绝书》所述,晋国曾为得此楚国的镇国之宝,与楚国大战。就在楚国都城被围困三年,即将城破之时,不肯屈服的楚王拔出此剑,剑指城下晋军。瞬时,磅礴剑气激射而出,城外飞砂走石遮蔽日,似有猛兽咆哮其中。晋国兵马大乱,旌旗仆地,流血千里……
大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是好武的阿哥,因而也对著名的兵器情有独钟。虽然已经收藏许多顶级的兵器,却仍在不断地收集。因此,林凤驰稍微“泄露”两个兵器的信息,便促成桩生意。大阿哥对泰阿觊觎已久,只是不知它的下落,而十三阿哥也对纯钧早已慕名,同样不知它就在他大哥的府中。
这些阿哥们无例外地对自己所存的宝贝三缄其口。俗话,财不露白,对自己的兄弟也不例外。林凤驰因此才能做得成笔大生意。
偷了大阿哥的纯钧卖给十三阿哥,再偷十三阿哥的泰阿卖给大阿哥,让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宝贝换个府呆着,就帮我们产生经济效益。这样疯狂的想法也就是眼里处处是商机的商驭才想得出来!
我伸手取下陈列在屋子正中的泰阿。它造型古朴凝重,通体乌亮,剑锋钝拙,不露锋芒。如此朴实无华的把古剑,若不是事先有所了解,很容易看走眼,把它当作把普通笨拙的旧兵器。
我手持宝剑,正为如此容易就得手而自得,却听“咔嗒”声重响。警觉地寻声望去,通往楼的楼梯不见,眼前只有一块厚重的铁板死死地封住下楼的通道。
机关,这是机关!
机关与泰阿相连,拿起泰阿就触动机关。就如同老式捕鼠夹,老鼠取诱饵,就被夹住。泰阿就是那诱饵!
难怪会如此顺利地得手!难怪陈列着泰阿和纯钧类绝世兵器的地方防守会如此松泛!难怪十三阿哥会把注意力完全集中于拢烟阁,却对这里不闻不问!
原来这里早已做好了布防!
想起他们兄弟的宝贝平时都不会轻易示人,而今十三阿哥却把自己大多数的宝贝都亮出来,他肯这么做就是为给这个偷儿设下陷阱吧!为抓住这个胆敢到太岁头上动土的偷儿,他们倒真是不惜血本!
111
不过;十三阿哥钟爱的钟爱的兵器却不在此列。看来,他对兵器的喜爱重于任何其它宝物。
我既已启动了机关,十三阿哥便很快就会知道。必须尽快想办法脱离困境!
我用力推了推面前的铁板,手推得生疼,手掌都被铁板的边缘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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