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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向笛是奉秦寂言的命令行事,唐勇虽然不满,可却不敢与他抢兵权。
焦向笛现在代表的是秦寂言,要让皇太孙得知,他对焦向笛把持兵权十分不满,他还有机会得到皇太孙的好感吗?
不想惹怒秦寂言,又不想放弃兵权,于是唐勇一路憋着气,处处找凤于谦的麻烦,凤于谦都快被唐勇折磨疯了。
好在,这一段路不算长,就在凤于谦忍耐到极限时,秦寂言来了!
954机会,成长的代价
唐勇一心想靠秦寂言起复,连焦向笛这个代表秦寂言的文官,他看在秦寂言的面子上都不敢得罪,更不用提秦寂言亲自来了。
在此之前,唐勇和秦寂言没有任何交集,是以见到秦寂言时,唐勇不自觉地就带上几分讨好的意味。
唐勇是武将,行事直接,就是讨好也是那么的直接,不让人讨厌,但有焦向笛和凤于谦对比,就显得姿态太低了,可是唐勇自己却不在意,只尽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给秦寂言看。
付出就有回报,秦寂言又不是小孩子,会因为对方讨好他,就觉得对方不是好人,处在他这个位置,注定所有人都讨好他,他虽不喜旁人讨好,但也不会因此就排斥某个人。
问了唐勇几句,确定唐勇有野心,又有足够支撑野心的能力后,秦寂言颇为看好唐勇。
他不怕手下的人有野心,他是储君,手下的人想要什么,他都给得起,但前提是对方有本事拿。
唐勇有野心,有能耐,他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机会。
“给你两万人,冲锋在前,你可愿意?”打仗的人都知道,冲锋在前基本上就是炮灰,伤亡率最高的必然是打头阵的人。
“末将愿意。”唐勇连想都不想就应下了。
他不怕危险,就怕没有机会,秦寂言只要肯给他一成机会,他就敢用命去赌。
他不是焦向笛也不是凤于谦,他和秦殿下没有伴读的情谊,想要得到秦殿下的认可,他必须比这两人付出百倍的努力。
“很好,本宫等你的好消息。”这话是在鼓励唐勇,也是在暗示他,此战结束后,只要唐勇还活着,必然会受重要。
至少,他不会像之前那边,挂个骠骑将军的职手上却没有一个兵。
“请殿下放心,末将绝不会让殿下失望。”唐勇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头。
他太需要这个机会了!
秦殿下给唐勇下令时,凤于谦和焦向笛就站在一旁,凤于谦还好,他为人通透,常年在军中摸爬滚打,对俗事知晓的比焦向笛多。
他很清楚底层有不少能干又优秀的将士,只要给那些人一个机会,有些人会做得比他还要好,可是没有……
那些人,连用命拼前程的机会都没有。
凤于谦完全能理解唐勇的心情,冲锋在前是很危险,可这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只要成了,唐勇日后就不同了,唐家也会不一样。
至于焦向笛?
他看着唐勇,半天也合不拢嘴。
他拥有太多,所以他无法理解唐勇此时的心情,不过他知道唐勇很高兴,因为得到一个用命去拼的机会而高兴。
“我以前果然太天真了。”焦向笛从营帐走出来,看着漫天的星空,一脸惆怅。
如果是现在,秦殿下说要江南所有官员的命,他绝对不会再说出那样的话。
“你不是天真,你是蠢。”凤于谦跟出来,正好听到焦向笛这话,十分不赞同。
在他看来,焦向笛就是被焦大人逼着读书给读傻了,“官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不是你站错队才会死,你拿错了武器、在该出手的时候不出手,不该出手的时候出手,一样会死。”
江南那群官员,就是不该出手时候出了手,而该出手时一个个龟缩了起来,这样的官员别说秦殿下了,就是他也不会放过。
留着也是浪费米粮。
“在战场上,为了活下来我们只能杀死对方;在官场上,不想被人踩下去,就只能努力往上爬。战场上,敌我双方能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官场上,高位也只有一个,你不占就会被别人占了。”
有时候不是他们非要赶尽杀绝,而是你不赶尽杀绝,到时候被赶尽杀绝的就是你。
“我是不是该去战场上锻炼两年?你这两年似乎不一样了。”焦向笛本以为自己在江南为官的日子,就是最艰难的时刻。
得知顾千城被景炎带走,他带人打上门,结果不仅没有把顾千城救出来,反倒被人打了一顿。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这更难的时候,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没有吃过苦。
那点儿事算什么?
“去战场?就凭你?”凤于谦一脸鄙夷,把焦向笛气得不轻,“我怎么了?”
“不怎么样,”凤于谦从上到下打量着焦向笛,“我劝你还是别去,到时候为了保护你,不知要多死多少人。”
“你,你什么意思?我有那么差吗?”焦向笛脸红脖子粗,可底气却不足。
他好像是挺差的。
“不是有,就是那么差。就凭你这个小身板,在战场上只有喂刀子的份。焦向笛,在战场上,不会有人管你是不是皇太孙的伴读,也不会有人管你是不是焦大人的儿子,一刀下去,你连说身份的机会都没有。”凤于谦语重心常的说道。
他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打击焦向笛,只是让他认清现实,别去做不切实际的梦。“你呀,好好的抱紧殿下的大腿,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是不行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凤家这个情况,必须得沉寂两三代,不然凤家就真得走到头了。
想到这里,凤于谦不得不说,他十分佩服焦大人,焦大人实在太有远见了。作为未来皇帝的伴读,焦向笛不需要通透,也不需要能干,他没有必要居高位,他只要死忠于殿下,未来就不可限量。
在教养儿子方面,他们家还是差了焦家和封家一截。焦家和封家总是能清楚的知道,下一代是要教的精明能干,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自古位高权重的大臣,就没有几个有好下场,封家和焦家能一代代传下去,不是没有原因的……
凤于谦和焦向笛不知,他们俩在说这些的时候,秦殿下就站在他们身后,听到焦向笛和凤于谦的对话,秦殿下摇了摇头了,转身走回大营。
叮嘱的话已没有说的必要了,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以前他们是兄弟,什么都能说叫,现在以及日后,他们却只能是君臣,要说什么都得斟酌再三……
给读者的话:先更两章,白天会把前面欠的一更也补上。也就是说……今天还会有两更!
955邀请,回不去了
秦寂言去找凤于谦和焦向笛,本是想和凤于谦谈一谈,好让他安心,可现在看来却是用不上了……
不管他说什么,凤家这个时候都不会信他。
也是,帝王的承诺,谁敢轻信。
第二天,秦寂言带兵在前,而作为皇上派来的,接收这十万大军的唐勇,则伴在秦寂言左右。
焦向笛跟在身后,瞪得眼睛直发酸:殿下的左右,一向是他和小谦谦的位置,这个突然冒出来货,到底是什么东西?抢小谦谦的兵权不说,还敢抢他们的位置,简直该死!
焦向笛气狠了,可又不敢在秦寂言面前表现出来,休息时忍不住拉着凤于谦嘀咕,“小谦谦,你说殿下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你看殿下都不理我们。”
凤于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正经点行吗?你当现在还是在京城呢?殿下身边以后会有很多很多人,不想被人挤得远远的,就努力一点,别被人甩得太远了。”这点小事都扛不住,以后还怎么混。
焦向笛一脸郁闷,可看凤于谦严肃的样子,只能胡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江南的景炎,在那夜过后就失去了秦寂言的踪迹,景炎也没有让人去寻秦寂言,而是派人紧盯凤家来的大军。
十万大军还未到江南,景炎就收到了消息。
“主子,凤家军实力彪悍,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我们不宜与之正面交战,现在撤离是最好的选择。”江南的封疆大吏刘大人,是唯一一个知晓景炎身份的人,对景炎的称呼自然是主子。
景炎知道刘大人这个提议,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但是……
“必须要和凤家军打一场,不打就永远不知我们差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我们才能赶上凤家军。”现在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这一战不需要你死我亡,只是一次交锋,试探彼此的实力。
刘大人听到景炎这么说也不再多言,只提出一点,“主子,我留下来与你一同撤退。”他不能丢下昭仁太子唯一的后人。
“不,我现在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后方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去做,你今天必须撤离。”提出做出撤离的安排,就表明景炎知道自己不会赢,所以他并不是很在乎这一战的结果。
这一战,他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足够了,他不会死守。
刘大人还想说什么,可景炎一句:“替我守好后方。”刘大人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再三保证他一定会在荒城等景炎。
没错,景炎退守的地方,就选了北齐与大秦之间的那几座荒城。那几座荒城位处沙漠地带,北齐和大秦都想要,可都拿不下,两国的驻军只能在沙漠外防守。
那几座荒城对北齐和大秦来说,是天然的屏障,可也十分鸡肋。沙漠中的荒城寸草不生,而且条件十分恶劣,无法居住。
那几座荒城让两国皇帝头痛不已,拿下来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拿不下来又担心落到别人手里。
这些年来,大秦和北齐皆有默契,双方都派驻军防守,可都只在外围,谁也没有打那几座荒城的主意。
现在,就便宜了景炎。
荒漠之中,条件恶劣,可易守难攻,只要景炎带人进入沙漠中的荒城,无论是大秦还是北齐,想要对他出兵都不是容易的事。
荒漠之中生存不易,可对只有十五万兵马的景炎来说,那地方已是极好,景炎不挑。
十万大军还未到,景炎这里就做好了准备,顾千城看着景园的人进进出出,即使不问也知大战即将到来。
此时已是初冬之际,树枝光秃秃的,偌大的景园因只有顾千城一个人住,显得空荡荡的,十分冷清。
傍晚时分,顾千城披了一件风衣,信步走在景园的枫树林,偶尔看到漂亮的枫叶,还会收集起来,准备做出书签用。
景炎回来时,就看到身着银色披风的顾千城,漫步在火红的枫叶林中,那映透天边的火红,似要将人灼烧,衬得顾千城的身影更加醒目。
火红中的一点银光,显得十分突兀可又异常和谐,景炎一眼就看到那银色的身影。
“千城……”景炎唤了一句,顾千城停下脚步,回头,手上还捧着她拾来的树叶,隔得有些远,景炎看不到顾千城脸上的神色,只知她捧着树叶的样子十分可爱,就好像捧着一堆珍宝,送到他面前。
景炎久久移不开眼,他想,有生之年,他怕是都忘不掉这个画面……
只可惜,这美好的画面不过是昙花一现,顾千城看到景炎过来,便将手中的枫叶一丢,拍拍手走了过来,“景庄主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景炎的视线越过顾千城,落在那些被她随手丢弃的树叶上。
他怎么就觉得,他和那些树叶很像?
顾千城见景炎心不在焉,试探地问了一句:“大军来了?”
顾千城想不到,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什么事能让景炎不高兴。
“真聪明。”景炎立刻收回视线,脸上的笑容也比之前更温和,“听到这个好消息,有没有很高兴?”
这个消息对顾千城来说是好消息,可对景炎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景炎却能一脸欢快的说出来,可见这人内心有多强大。
顾千城看景炎没有当回事,也就没有什么忌讳,笑道:“我要说高兴,你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早晚要发生的事,为这种小事不高兴,我还要不要活了。”景炎说得坦然,没有一丝阴霾。
秦寂言带大军来江南,是他预料中的事,要不来要他反倒会忐忑不安。
“景庄主果然是办大事的人。”顾千城竖起大拇指夸赞景炎。
她一直很佩服景炎,景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处惊不变,哪怕面对再艰难的环境,也能积极应对,这样的人要不成功都不行。
面对顾千城的夸奖,景炎只是一笑,并没有顺着话往下接,而是十分有礼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