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现在这个情况,真得不适合当朋友。
“你以前都叫我景炎的,现在一口一个景庄主,真得很让人伤心。”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总是看得比旁人透彻。
顾千城并没有因景炎装可怜就退让,而是反击道:“你以前只是来自江南的景庄主,大秦新科探花郎,可你现在……是昭仁太子的后人,是皇家嫡系血脉。”
身份不同,称呼自然也不同了。
“所以……我们回不去了吗?”景炎神色黯然,一副受伤的样子。
顾千城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郑重的点头:“回不去的。”
“因为秦寂言?”景炎不知,自己用什么心态问出这句话。
顾千城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道:“对,因为秦寂言。”
“他就那么好?值得你为他与我无为敌?”早就做了选择,早就放了手,为何还是会心痛?
“他有种种不好,也不最好的那个,但是……他是我的选择!”
选择了,便是一辈子,除非秦寂言先不放手,不然她一定会陪秦寂言走到底。
这就是她——顾千城,一个撞了南墙也不知回头的女人;一个就是跪着也要走完自己选择的路的女人……
给读者的话:阿彩有种种不好,也不是最好的那个,但是……我是你们的选择,对吗?对吗?
926王者,一手遮天
有景炎的默许,顾千城以最快的速度出来,试图尽快解救,站在外面晒太阳的焦向笛焦大人,可是……
景园很大,比皇宫还要大,顾千城几乎是小跑的,也花了两刻钟才走到东门,远远就看到被景园护卫挡在外面的焦向笛。
不得不说,景炎这个贼小心眼了,焦向笛怎么说也是江南的官员,是朝廷命官,而且两人同一年的榜眼探花,可景炎却一点面子也不给焦向笛,不肯让焦向笛探进景园半步,就是顾千城来见焦向笛,也只能在门口。
“顾千城,你果然在景园,我就知道是景炎那个混蛋绑了你。”焦向笛远远看到顾千城走出来,激动的大喊大叫,像个乡野悍妇一般,撸起袖子与景园的护卫干起架,“你们快让开,我要进去,听到没有!”
“焦大人,别逼我们动粗。”景园的护卫十分无奈,指了指地上被打晕过去的官差,威胁道:“焦大人,再打下去你也会和他们一样,到时候被出去,没脸可别怪我们。”
焦向笛果断停下,一张脸涨得通红,指着护卫的鼻子大骂:“你们,你们……这群逆贼,你们这是助纣为虐,你们这是罔顾朝廷法纪,本官今天一定要将你们严办。”
输人不输阵,他不能退得太孬不是?
“焦大人,都说了动手你打不过我们,何必自取其辱,非要我们扒光你的衣服,你才肯消停吗?”护卫真得被焦向笛气得没有脾气了,要不是庄主吩咐,不要伤了这位焦大人,他们铁定往死里揍了。
这脸皮,简直太厚了。
“有辱斯文,我不跟你们说话。”焦向笛看到顾千城走出来,一甩衣袖,气势十足的说道。
护卫望天……
顾千城出来,景园的护卫立刻放行,焦向笛看到顾千城,长长地松了口气,“看到你没事就好了,听到你一到来江南就被人绑走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顾千城看到焦向笛外衣被扯破,嘴角还有淤青,关心的道:“焦大人,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这几个护卫不是我的对手。”焦向笛一脸清傲,换来护卫的鄙视,不过……
护卫聪明的没有多说。
顾千城点头,没有拆穿焦向笛,只道:“焦大人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的随从可好?”
“你的随从无事,他们见你失踪了,就跑来找我,我一听你被人带走,就猜到是景炎,所以我带人打上门来救你出去。”焦向笛刚开始还说得中气十足,可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
没别的,就是他带来的人全部被打趴下了,忒丢人。
“多谢焦大人,让焦大人担心。”顾千城双手作揖,感激的道。
“顾姑娘你太客气,这,这是我该做的。”焦向笛老脸一红,终于不好意思了。
好吧,他的脸一直是红的,因为太阳晒的,所以脸再红一点也看不出来,所以也没人知道厚脸皮的焦大人不好意思了。
“咳咳……”焦向笛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顾姑娘,既然你人没事,我们就走吧,你的随从很担心你。”
“唰……”焦向笛话音刚落下,无数道凶光就朝他射来,焦向笛一颤,后退一步,却不想让人小瞧,挺着胸膛的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呵呵……焦大人,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想从景园带人走,你还没有那个本事。”护卫磨牙,不客气的威胁道。
这位焦大人还真是把他们的客气当好欺人,当着他们的面带走他们庄主的“客人”,焦大人是在做梦吗?
果然……
顾千城暗自苦笑。
她就知道,景炎所谓的来去自如,不过是说着好听的。不,应该说景炎口中的来去自如,是指在景园内来去自如。
“怎么的,你们还要私自扣押朝廷命官?”焦向笛承认这几个护卫的眼神好凶,可这个时候不能退。
顾千城可是他主子兼好兄弟秦寂言的女人,这个时候退了,他以后哪有脸面去见秦寂言。
“就你?还没有资格进景园,就是想被我们扣押,我们也不屑。”护卫傲慢十足,而顾千城到此刻终于明白,景炎在江南有多么嚣张。
难怪他敢说,在江南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景园一个看门的护卫,都敢不拿焦向笛当回事,景炎还会拿江南的官员当回事?
“你,你,你们……这群土匪!”在顾千城面前丢脸,焦向笛气得不行,一张脸都要烧着了。
“我们不仅是土匪,还是朝廷缉拿的反贼,焦大人要带兵来抓我们吗?”护卫一脸戏谑,另一个护卫接话道:“焦大人倒是想带兵抓我们,可前提是他调地动江南的兵。”
什么?江南的驻军掌握在景炎的手中?
顾千城一脸震惊地看向焦向笛,想让焦向笛给她解惑,可不想焦向笛这会气得正狠,根本没有注意到顾千城寻问的眼神,颤抖的指着看门的护卫,“你们,你们……本官到要看看你们这群人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在焦大人离开江南前,我们都能嚣张。”护卫一点也不将焦向笛的威胁放在眼里。
顾千城看得胆战心惊,虽然焦向笛什么也没有说,可从这番对话中,顾千城还是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江南完全掌握在景炎的手上,甚至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
不,不应该说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应该是说能传出去的消息,都是景炎默许的消息。
江南……占地为王,她之前小觑景炎了。
顾千城看焦向笛气得眼睛都红了,知道眼下的情况,他从景炎手中讨不到好,上前一步挡在焦向笛的面前,背对着护卫对焦向笛道:“焦大人,你别担心我,我是受景庄主的邀请在景园做客,不会有危险。劳烦焦大人回去见到我的随从,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安心等我就是,什么也不要做。”
“什么做客,你明明……”焦向笛气得不行,可他刚开口就被顾千城打断了:“焦大人,我与景庄主是旧友,到了江南来景园做客再正常不过。劳焦大人跑一趟,千城心有不安,改日定当亲自道谢。”
景炎在江南可谓是一手遮天,焦向笛根本不可能从景炎手中带她回去,这一点她很清楚,同样……
焦向笛也清楚!
927等,等秦殿下来江南
焦向笛比顾千城更清楚,他没有能耐从景炎手中把人带走。即便心里再想愤恨,再不甘,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千城与他告别,然后往景园走去……
“顾千城,对不起!”焦向笛对着顾千城的背影无助的大喊,随即双手捂面,蹲在景园门口。
“都是我无能,都是我没用。要是……要是我有本事,事情也不至于如此。”焦向笛捂着脸,泪从指缝流出。
作为江南的官员,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江南的情况。
此时的江南就是铁桶,水泼不进,雨打不入,江南的一切都由景炎说了算,就算他今天顾千城带出景园也没有用,他们依旧在景炎的控制中。
出了景园,没有离开江南,不过是从景园换到一个更大的园子罢了,他们始终在景炎的眼皮底下。
而在江南,他根本没有能耐和景炎斗,也没有能耐从景炎的手中传消息出去。
“我怎么这么没用,要是凤于谦那个混蛋在这里,江南的驻军一定不会落到景炎手里,景炎也不可能这么嚣张。可偏偏我不是凤于谦,我没有凤于谦的能耐,我什么也做不了不。”
焦向笛蹲在景园,哭得像个泪人,顾千城回头看了一眼,默默地往前走。
她想,焦向笛肯定不希望有人看到他这么狼狈、无助的一面。
江南……
恐怕没有人,能将江南的消息是传到秦寂言手里了,她现在只希望秦寂言能发现这里的异常,不然贸然踏入江南,下场就会和她一样。
不,秦寂言要是毫无准备的来到江南,下场一定会比她更惨。景炎不会伤她,可并不表示不会要秦寂言的命。
唉……
顾千城重重叹了口气,满腹心思的她,面对景园的美景,再无欣赏之意。
因为不再赶时间,顾千城回来比出去多花了两刻钟的时间,等到她被下人带到景炎面前时,情绪已调整好,看到桌上冰镇好的葡萄,顾千城笑着向景炎道谢:“有劳景庄主了。”
仍旧不把自己当外人,半点也不拘谨,直接坐下,抱着桌上的葡萄吃了起来。
景炎看了顾千城一眼,戏谑的道:“我还以为,你会跟焦大人一起走。”
“走?走去哪?离开了景园不还是在江南吗?”顾千城嘴里含着葡萄,说话时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像小仓鼠一样,说不出来的可爱。
景炎无意与顾千城说离开的问题,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打趣道:“你这模样要叫人看到了,一准嫌你没教养。”
顾千城毫不在意,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顾家现在就是平民,提教养这种东西不是笑话人吗?”
顾千城对自己现在的身份适应得极好,一点也不怨老皇帝把顾家的爵位夺了。
顾家人要有本事,子孙后代自然能再挣出一个爵位;要是没有本事,别说爵位就是皇位也会败掉。
“你呀……心这么宽,怎么就不见胖。”景炎笑着摇头,见顾千城吃的满足,忍不住从盘子里取了一颗葡萄放入嘴里,咬了一口便嫌弃的吐了出来,“太甜!”而他不喜欢吃甜食。
“嫌甜就别吃了。”顾千城将盘子往自己这边移了移,继续埋头吃起来,不再搭理景炎。
景炎看着顾千城认真吃葡萄的样子,眼神微闪……
如果他的妹妹还活着,是不是也会和千城一样,抱着冰葡萄像是小仓鼠一样,一颗接一颗的往嘴里塞吧?
如果他的家人还活着,是不是会像现在这样,一家人抱着各自爱吃的果子,坐在花厅,或者坐在树荫下,边吃边聊?
如果……
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
景炎看着顾千城,眼神飘忽,似透过她看别人……
景炎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可顾千城仍旧敏感的发现了景炎的不对劲,悄悄地看了景炎一眼,顾千城眼眸微变,暗暗加快了吃葡萄的速度,很快就将一整盘葡萄消灭了。
冰凉甜美的葡萄入腹,顾千城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不少。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秦殿下和景炎的战场,反正她什么也做不了,还是好好享受这“度假”的生活好了。
放下盘子,拿起桌上的帕子,将嘴角和手上的葡萄汁擦洗干净后,顾千城问道:“我住哪?”
游了园,吃了东西,景炎没有理由再留下她了吧?
“要休息?”景炎很快收敛好情绪,问道。
“嗯。累了,也困了。”顾千城这一天过得实在太精彩了,可以说是身心俱疲,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不吃午膳了?”
“吃饱了。”顾千城指着桌上的空盘,“让人带我去休息吧,我真的累了。”
“我带你走。”景炎起身,却被顾千城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景炎没有强求,招来之前给顾千城领路的侍女,说道:“千城,她名唤红琴,这段时间由她照顾你的起居,顺带保护你的安全。你别看她娇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