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增派了五十名士兵护行,加上五箱的随行嫁妆,可谓是浩浩荡荡,能不招摇吗?
车队的方向径直走向了一座官府,由于天色渐晚,今晚,他们的车队将由城里的县府招待,一名亲王,一个将军,还有一个即将被封的妃子,县老爷几乎乐疯了,赶忙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接待。
叶陌桑不喜(。。…提供下载)欢热闹,在下人来请她用晚膳时,她拒绝了,丰盛的晚膳被送到了房里,她与罗儿两个人也算一个伴。
吃过晚饭,罗儿又张罗着睡觉的事情,可叶陌桑却没有一丝睡意,待罗儿一走,她就推门走出了厢房透气,坐在西院里的石桌上发呆,过了一会儿,夜风吹送了另一个人靠近的气息,她目光轻抬,纪流殇负着手站在五米之外,那双星眸依然含着某种怨恨盯着她。
叶陌桑撑着下颌,懒懒的问,“有事?”
“没事就不能站在这里吗?这又不是你家。”纪流殇出声反驳道,却不知他这句话听起来是多么的幼稚,活像一个小孩子闹别扭。
叶陌桑弯了一下唇,继续望着远方发呆,回想起在现代枪林弹雨的生活,又想想现在身陷困境的处境,在她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个渴望,那就是自由,在现代,她没能像一个平常人一样自由自在的活着,在这里,她发现想要自由更难,在她睁开眼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已无形之中被牵制着卷入纷争中。
纪流殇呆了一会儿,感觉无聊,自动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不免自我嘲讽了一下,什么时候,他纪流殇竟然这么没存在感?这个女人竟然连理都不想理他,确切的说,她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但越是这样,越让他恼火,可偏偏这团怒火他还无处发泄,真是让他难受极了。
叶陌桑正出神的望着某一处,突然,对危险敏锐的查觉让她猛然盯向背后的屋檐上,一丝寒光飞闪,她动作灵活的闪身一侧,一柄利刃不偏不移的刺在她坐的石桌上。
叶陌桑立在院中央,屏气凝神的查视着四周的动向,蓦然,脑后吹来一丝疾风,几丝发丝划过脸颊,在认准危险的到来,她脚步轻移,潇洒一侧身,又是一柄尖刀飞来,没入木梁。
房檐处两道黑影目光一交换,立即同时出刀,两柄疾射的飞刀逼向毫无防备的叶陌桑,形成前后夹击的攻势,就在利器近身时,院中的叶陌桑飞身踩上石桌,凌空利落翻身,两柄飞刀击射,分别射入黑暗之中。
黑衣人见行刺失败,立即投身消失在黑夜之中,不见踪影。
叶陌桑脸色冷静的感受着四周消失的危险,神情出现一丝疑云,这才出北猿城五天,就有人刺杀她,看来这次的出嫁并非如此单纯,而这一路上的凶险可想而知。
叶陌桑取下石桌上的飞刀,握在手里走向了房间,叶陌桑的性格便是以静制动,她没有将刺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她更清楚,围绕在她周围的人都不可信,她的出嫁就是一件政治事件,而与政治牵扯的事情,并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这一晚上,倒没有再出现刺杀,第二天一早,队伍继续上路,叶陌桑也表现以平常无异,只是,在她那双清冷的目光里,将队伍中每个人的言行举止看在眼里。
第十七章 残忍
在暗杀过后的两天里,叶陌桑除了保持警惕之外,就是暗查刺杀她的动机,她对这批护送的侍卫了解不多,更对这个荣亲王的身份一无所知,想要从政治利益上分析,无从下手,按理来说,纪流殇最有可能会报负她,但这个男人平时就把对她的怨恨展现的淋漓尽致,断然不会再暗杀她。
这一段路来,除了赶路还是赶路,基本上在马车上渡过,从那晚之后,叶陌桑就改变了生活方式,不在独自用餐,往往在一群人里,喜(。。…提供下载)欢独处的人,暗杀的机会更大。
叶陌桑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可以慎防有人在饭菜中暗中下毒,而且每次吃饭之前,叶陌桑都会注意周围的人,士兵们是最饿的,他们先吃饭菜,可让她知道有没有中毒的际向。第二,避免再次遭遇暗杀,如果暗杀她的是这些士兵,那么跟他们呆在一起,他们就失去了下手的机会。
如此又安全的渡过了三天,渐渐脱离了北方散落的驿站,开始进入荒无人烟的地界,放眼望去,黄沙千里,廖廖几枝树木枯黄干死,毫无生机,此时,又是夕阳西斜,更给人一种人间地狱的错觉。
罗儿紧张的抓住了叶陌桑的衣袖,“好荒凉的地方。”
前方的人马停了下来,隔着车帘听见宁亲王的话,“今晚,我们只能在这里露宿一晚了。”
车队继续向前行走,终于在落夜时分,找到一个山拗处落脚,每个人分得一些干粮和肉干之后,吃完就开始休息,叶陌桑与罗儿睡在马车里,纪流殇与宁亲王搭了一个简易的帐蓬做为休息地方,当士兵慢慢进入梦乡之后,四周便开始寂然起来,风声呼啸,带着一丝魔鬼的咆哮,异常恐怖。
叶陌桑却是睡不着,她盘腿坐在马车里,静听着四周的风声,提高了警觉,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今晚似乎不会这么相安无事。
远处,一轮明月悄悄爬上高空,在沙丘的高处,几只狼对月嘶吼,吼声随着风力传播,异常刺耳,处于沙丘下的士兵太累了,他们每个人睡死如猪,纵然危险靠近,他们也醒不过来。
在夜幕的掩映下,黑压压的一片阴影由远渐近,月影中,一双双凶残饥饿的眼睛在发光,近百只狼群朝着沙荒上唯一的活物靠近。
在发现危险时,数十匹马不安的扬着蹄低吠起来,试图提醒沉睡的主人,可是,在风沙中,他们依然沉睡在梦乡中,做着美梦。
叶陌桑感觉到异常,立即掀开车帘走下马车,她一步一步登上沙丘,瞬间,明亮的月光下,百米之外,黑压压的狼群出现在她眼帘,她皱紧眉,难怪空气里带着一丝腥臊。
狼,是凶恶的动物,它们依靠群体觅食,十分懂得团体合作,叶陌桑暗想,希望他们只是趁着这十几只马而去,而不是人。
叶陌桑脚步轻盈的退回沙丘,来到纪流殇面前,用脚踢了踢他,正睡得香的纪流殇被人提醒,那怒火可想而知,特别是看到踢自已的人还是叶陌桑,他跳起来就准备发飙,却被叶陌桑眼神一瞪,硬是忍下,咬牙问道,“你想干什么?”
叶陌桑冷笑一声,“我想干什么?你过来看看就知道。”
当纪流殇看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狼群时,他也傻眼了,下一瞬,他的低吼声将沉醉的士兵从梦中吼醒,有些士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抹着迷糊的眼站起身,然而,当抬头看着高处已经到达的第一批狼群时,他们才撤底清醒。
“狼…哪来这么多的狼?”其中一个胆小的士兵颤声道。
“现在正是狼群饥荒的时候,我们就成了他们最美味的食物。”站在他面前的叶陌桑淡淡的回答。
“大小姐…那怎么办?”
宁亲王似乎也没有见过北方的狼群,显然有些吓住了,他有些惊讶道,“这里的狼会吃人?”
叶陌桑眯眯眸,平静回道,“狼一般不会攻击人类,他们的目标是马群,将这群马放掉,我们就有生存的机会。”
纪流殇反驳的瞪向她,“可是没有马,我们很难走出这片荒漠,一样没命。”
叶陌桑沉默不答,看着那群狼朝马群方向围捕而去,冷眼相对,对她来说,这根本不算绝境,就在两个人争执不下时,最旁边的一位士兵见狼群靠近,大吼一声,挥刀就朝一只狼砍去,那狼躲闪不及,颈项被砍中,惨叫几声,倒地挣扎着,瞬间,狼群的情绪激动起来,立即扭头凶残的盯向了这群围在一起的人类。
在数百只狼的逼近下,许多士兵慌了,深怕这群狼突然扑上来咬断自已的脖子,立即眼神一交换,十数人不顾一切,挥刀先攻向狼群,狼群被激怒,也发出了攻击,顿时,士兵乱成了一团,纷纷扑进狼群里战斗。
黑灯瞎火的,只凭着淡淡的月光,很多士兵互相砍伤,而这群灵活的狼,却瞅准时机就直取咽喉,一咬致命,荣亲王见状,也束手无策,目光求助的朝旁边的纪流殇与叶陌桑看去。
纪流殇也手握宝剑,一副准备撕杀上去的冲动,叶陌桑却冷静多了,她转头看向那还在原地的马,心知要离开,就必须牺牲一群人,她出声了,却透着冷酷无情,“王爷,想要保命,上马离开。”
“可这群士兵…他们怎么办?”荣亲王急问道,他素来以仁慈之心为名。
纪流殇也不敢置信的盯着说话的女人,却听见更残冷的回答,“如果想要保命,就必须放弃他们。”
“你…”纪流殇说不出话来。
叶陌桑眯了眯眸,走到马车里,朝躲在里面不敢出来的罗儿道,“罗儿,我们走!”
“小姐…我…我不敢出去…”罗儿吓坏了,哭丧着脸道。
纪流殇怒不可遏的拽住她的手怒喝道,“你这个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叶陌桑狠狠甩开他的手,咬牙道,“你是将军,这是你的军队,你想跟他们同生共死是你的事,我的命我自已作主,更何况,我还要留着命救整个北猿城。”
纪流殇震在原地,其实他也知道这群士兵已经保不住了,可他却无法残忍的丢下他们,可是,这个女人却冷静得让他害怕,看着被狼群撕杀得士兵,他伸手一拉,将吓懵的荣亲王拉到身边,叶陌桑此时砍断了马车面前两匹马的绳子,目光朝他望了一眼,“走吧!”说完,拉起罗儿上马,厉喝一声,“驾…”
叶陌桑离开了,纪流殇伸手将荣亲王一托,同时往马背猛然一击,顿时荣亲王的马嗖然跟上了叶陌桑的马。
“纪公子…”风声里还回荡着荣亲王惊呼声。
纪流殇看着远去的两匹马,再看着嘶杀一片的士兵,终于抽出宝剑迎战而上。
第十八章 遇贼
漫天的荒沙里,叶陌桑抱着罗儿不停的策马奔跑,起初有几只狼追赶上来,追了几百米那些狼就放弃了,如此一直跑一直跑,终于,马累得不停的喘息,任由叶陌桑怎么驱使,它都在原地打圈,疲惫的不想走。
罗儿的神也回了几分,拍了拍马身,“小姐,它太累了,跑不动了。”
蓦然,空旷的夜空里传来了另一串马蹄声,叶陌桑回头,只见荣亲王吃力的拉着马绳气喘息息的喊着她,“凌小姐…凌小姐…”
叶陌桑拉着罗儿下了马,用力拉住荣亲王受惊吓的马,荣亲王从马上跳下来,神色不定,叶陌桑柔了语气问道,“荣亲王,你还好吧!”
荣亲王咳嗽了几声,忧心如焚的朝身后望去,“纪公子…纪公子没跟上来。”说完,神色一凛,猛然抓住叶陌桑的手,恳求道,“凌小姐,你去救救纪公子吧!算本王求你了…”
罗儿在旁边也小声求道,“小姐,纪公子虽然是我们的敌人,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凌小姐有所不知,这纪公子是当朝太师的儿子,纪太师权倾朝野,他若出事,这桩姻亲唯恐也会变质。”荣亲王叹息道。
叶陌桑眯了眯眸,难怪纪流殇为人张狂嚣张,原来有个这么有权力的父亲,呼了一口气,吹起额际散落的几丝发,启口道,“好,你们在此等我。”说完,跃上荣亲王的马奔向了黑夜之中。
荒沙野地,很快掩没了叶陌桑之前走过的痕迹,她只得通过星空来辨识大概方位,如此一走,就走了半个时辰,站在一座高地,她仔细的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敏锐的嗅觉让她嗅到自左边飘来几丝血腥味,她立即策马前行。
刚刚走到一半,就听见男性的喘息声,同时,躲在沙丘下的人也听到了马蹄声,从地上站起身,看见月光下英姿飒爽的女人,惊呼道,“是凌姑娘…”
叶陌桑下马前行,只见沙丘下正坐着数十个衣衫不整的人,而在其中,她就看见了倚坐在沙丘上,面无表情,只用泛怒星眸瞪着她的纪流殇,一个侍卫正替他包扎着手臂上的伤,看来这数十人是逃过了这一劫的人。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贪生怕死吗?”纪流殇嘲讽的话飘在风里。
叶陌桑也并不生气,她的情绪一向淡定,她皱眉道,“是荣亲王让我回来找你们的。”
“不必了,我们即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用你来救。”纪流殇嘴不饶人冷哼道。
那包扎的侍卫本身就手臂受伤,所以包扎着有些吃力,叶陌桑见状,蹬下身道,“让我来。”
那侍卫忙让开,叶陌桑继续在撕开的伤口上缠绕白布,刚刚一碰,就听见纪流殇皱眉不悦道,“你弄痛我了。”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就受不了,你还打什么仗?”叶陌桑不客气的回敬道。
“哼!伤得又不是你,你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