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楚轩在,至少能让她感觉安宁,感觉到自己有人依靠,不用让她独自面对他们相对而座的画面。
“先生,VIP卡只能您一个人进去,他们几个不行。”门口的侍应生拦着凌静一行人,恭敬的对展锡函道。
“你看清楚点,这可是我们大嫂。”郑默话已出口,凌静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看着面前不为动的人,郑默有些气结,这些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不管你们的老大是谁,在这闹事都是死路一条。”侍应生冷下脸,看着面前的七个人。住在凌静家旁边的保镖在他们出来时也被展锡函带出来了四个,现在正好七个人。
“我们是风宇高中的。”展锡函拦住冲动上前理论的郑默,微微颔首后说道。
“是老大欧宇扬让我们来的。”郑默在展锡函身后继续补充。
舞厅的音乐喧嚣震耳,云枫站在角落里看着门口的几人,神情复杂。那个女孩,一如往常的耀眼,明灭不定的灯光下,干净的面容忽隐忽现,如盛开的百合花般靓丽。那双清澈的眸子,泛着熠熠光辉,生生的吸引着他的视线,无法转移。
他心里异常的纠结着,洛纷刚才告诉过他,她有事要跟老大说,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所以他才没有将欧宇扬的命令告诉门口负责接待的小查。而现在,他有些进退两难,到底该不该让他们进去呢?
“郑默,我们回去。”凌静在心里有些庆幸侍应的阻拦,她真的不想面对他们两个人。
“可是,大嫂,老大在里面啊!”能来暗夜,郑默自是舍不得放弃机会,但最重要的还是他不忍看到凌静黯淡的神情,所以他一定要带大嫂进去。
“锡函,你先进去告诉欧宇扬,我和郑默先回去。”这一刻,她只想做个逃兵。
“什么大嫂?”听见他们的对话,侍应生埋在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我们的大嫂只会是洛姐。”视线对上郑默挑衅的目光,侍应生一字一句的道。
一句话,再次成功的让凌静煞白了脸。她转身脚步略显踉跄着往后走去,心里纷乱如麻。
“你胡说什么?”郑默个性冲动,因为是老大的地盘,才一再忍让,但这句话却让他忍无可忍。
“自己人。”眼见事态迅速恶化,云枫现身握住郑默攻向小查的手,神色冰冷。
云枫出面,凌静一行人顺利的进入暗夜。一进门,郑默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拉着展锡函四处乱蹿。云枫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也转身离去。
脸踩着柔软的地毯,凌静一步步向走廊尽头走去,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她就能见到她日思夜想的人,这个认知,缓和了即将见到洛纷的忐忑不安。
云枫在身后看着她缓慢坚定的身影,不敢去猜测推开门后看到的会是何种情景,他想冲过去拦住她的脚步,却在想到洛纷时又生生的刹住脚步,无论如何,他都要尽他所能的帮洛纷得到她想的东西,无论是什么。
“老大,恭喜你终于解放了。”郑默举杯,一声脆响后,三人动作一致的一仰而尽。
欧宇扬陷在沙发里,脸上有着淡淡的疲倦。那晚郑默想尽办法将管家灌醉,对那些保镖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才说服他们关闭监控,让他们在半夜时溜出门去。只是不曾想老爷会半夜起来喝水,最终还是被发现了。虽然撒谎圆过去了,但却强烈限制了欧宇扬的行踪,这几天,别墅里天天举行晚宴,每天都是黎明前夕才有时间去睡觉,为了打消爸妈的疑虑,欧宇扬更是发挥了风流的本性,将一干豪门千金哄得服服帖帖。他太清楚自己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从来不认为这世上有什么真正的感情,无论他有多少女人,只要不是认真的,他们都可以视而不见,却绝对不允许他对一个女人停留。
以前的他,从未想过这一生还能碰到他动心的女人,上帝终究是公平的,让他遇到了凌静。他本想等爸妈一上飞机,就飞往凌静家,却接到洛纷的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他只好约凌静来这里。平常的时候,他都会尽量的避谈洛纷,不提暗夜,但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脱离了家族的外衣,这里就等于是他的大本营,凌静是他的女人,总会有一天,她要到这里来。想见她的渴望压倒一切,让他没有心思去顾虑洛纷,却不曾想,正是因为这样的冲动,才造成了让他一生都为之后悔的局面。
第四十四章 洛纷有了?
洛纷从楼上乘坐专属电梯到一楼,淡紫色的高领毛衣,白色的外套,淡紫色的长靴,整个人行走在阴暗里,眼角眉梢的冰冷似与生俱来般不曾融化过。利落的短发服贴地贴在耳后,浑身被干练和冷漠包裹。
她脚步沉重的走在铺的厚实的地板上,没有一丝声响。手放在门把上,她深吸一口气。这次,她一定不能听天由命,这次,她一定要赌一把。成功了,她此生再无任何遗撼,失败了,她也一定不能认输。
包间里,虽然灯光昏暗。但她总能第一眼在众多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他,从不曾出错过,这次,亦无例外。他似乎有些疲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按着额角,眼睛微闭着,听到门声睁开眼的刹那,满室的流光溢彩,震摄着她每一根细微的神经。似刚睡醒般的慵懒,胜过女子的万千风情,嘴角俊美超凡的浅笑,仿若天上星辰,犹如稀有明珠般炫目的让人忘乎所以。
“洛洛,什么时候回来的?”谢东浩率先打破沉默。
“就是啊,小鬼子过年是不是很无趣啊。”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林云也赶紧接话。
洛纷沉默不语的走向欧宇扬,很自然的坐在他身边。“没什么好玩的。”坐定后,洛纷才回答。
感觉到洛纷的靠近,欧宇扬的身体有些僵直。当洛纷的脑袋靠向他胸前的时候,这个一直以来熟悉至极的动作,却让欧宇扬变了脸色。他有些仓惶的起身,却将沙发旁搁置的高脚玻璃杯碰落地面,清脆的响声后,是满室的尴尬。洛纷眼里的雾气迅速聚拢,却被她咬牙咽回,她保持着低头身体倾斜的状态,如一尊石化的雕塑般久久没有动作。
“咳,宇扬,你要倒酒是吧,这里有。”谢东浩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欧宇扬,干咳一声,找着憋脚的借口。
“嗯,是啊,是啊,我好渴,要倒酒。”欧宇扬有些语无伦次的掩饰着自己的狼狈,对待别的女人,他可以用钱打发,可以毫不留情的让她们滚,赶她们走。可洛纷,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的第一个女人,纵然没有过爱情,却也有过其它复杂的感情,他是真的不知所措。
“洛洛,过年怎么不回来啊?”纵然迟钝如林云,也看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原想找个话题聊聊,却还是正撞在枪口上,话一出口,他就想抽自己了。
屋内昏暗的灯光这时却成了保护色,让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朦胧的看不真切。洛纷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对林云的话置若罔闻;欧宇扬则站在吧台边,拿着杯里的酒猛灌;谢东浩和林云都有些无语,屋里的气氛再次低迷。
欧宇扬看到洛纷又站起身向他走来,他再次不由自主的后退,眼神胡乱瞟着,有些心虚。从来都没有觉得跟洛洛对视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也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这么害怕洛洛的靠近。他清晰的记得那个雨夜,凌静脸上的哀伤,清晰的记得她那句破碎的话语,‘我只想要……唯一’。不只是想要兑现承诺给她唯一,而是真的真的只想唯一的拥有她。
当真的爱上了,他才知道,爱情的世界里真的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存在。他是真的爱了,他是真的爱了,所以他能了解那晚凌静的感受。楚轩的每一次靠近都能让他抓狂,他相信,凌静和他会是一样的感受。
他真的无意伤害洛洛,可他更加不愿意伤害凌静,此时此刻,他第一次后悔自己的风流。
“宇扬,我有事和你谈。”忍着满心满腹的冰凉,洛纷艰难的开口。
“啊,有事跟我说,说吧。”欧宇扬不敢顺着洛纷的视线看向里间,脚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
“我想和你单独说。”心更痛了一分,难道连和她单独相处他都如此的避如蛇蝎吗?
“那个,就……就在这说吧。”欧宇扬灌下杯里的洒,开口拒绝。里间除了一张大床什么都没有,孤男寡女在那里谈事情,就算不发生点什么也会被人误会有什么。
“宇扬,我再说一次,我想和你单独谈。”洛纷语气僵硬的开口,悲凉的让这屋里的温度一点点的下降。
“要不,要不……我们先出去。”
“林云,不用。”欧宇扬快速的拒绝了林云的提议,他不想和洛纷呆在同一个空间。如果能预知事情发展,也许他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
“欧宇扬,你不要后悔。”心里的恨越来越浓,洛纷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冰冷的叫他的名字。
“洛洛,你说吧。”虽然心里有些震撼,也有些微的陌生,但欧宇扬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一句话将洛纷打入地狱,她如此的为他着想,难道换来的就是他的不屑一顾吗?她如此的付出,不奢望他的回报,只是想呆在他的身边,难道他从来都不曾感动吗?难道那个女人就这样抹煞他们之间一切的存在吗?
“我怀了你的孩子。”片刻的静默后,冰冷机械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洛纷压抑下一切的伤痛,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欧宇扬,期待能从他的脸上找到哪怕一点点的欣喜。可是,结局却是如此的可悲。他只是那样满脸满眼震惊的望着她,除了惊诧,还略带了惊慌,再也没有跟开心沾上边的何情绪。
“已经三个月了,是你喝醉那晚。”欧宇扬眼里的不确信深深的伤害了洛纷仅存的尊严,她咬牙颤抖的说出事实。
酒杯再一次的落在地上,欧宇扬神情呆滞,似乎还没从那句话中反应过来。猛然的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他抓着洛纷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嘴里不停的说:“洛洛,你在给我开玩笑对不对?你是吓我的是不是?一定是这样的,你一定在骗我……”
谢东浩和林云如木偶般坐在沙发上,显然被吓到的不止欧宇扬。如果是别的任何女人,他们都可以想到千万种方法应付,可对象唯独却是洛纷,让他们有些无能为力。一起成长的十年,是伙伴亦是亲人。如果是别的男人伤害了洛洛,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替她出头,可这个伤害她的,却是他们从小崇拜效忠的主子,他们无可奈何。
“没有开玩笑,是真的。”泪珠纷飞,洛纷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伤心欲绝的眼泪。
一句话,打碎了欧宇扬仅存的希望。绝美的俊脸上有着痛苦,有着愧疚,有着自责,有着悲伤,却独独没有洛纷希望的喜悦。欧宇扬踉跄的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背部贴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眼前仿佛出现了凌静离他而去的情景,骤然而至的疼痛让他几乎滑落地面。欧宇扬努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洛洛,我……我……”我不能要这个孩子,一句简单的话欧宇扬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面对着自己的第一次女人,面对着为自己默默付出十年的女人,面对着在危急时刻用身体替自己挡子弹的女人,欧宇扬真的说不出来这句话。
“你不用承认这个孩子,告诉你,只是认为你有知道的权力。我不需要你接受他,我只希望你能允许我生下这个孩子。”眼珠狂涌,洛纷从没有觉得如此刻般无助过。一向的服从让她无法对他有任何的隐瞒,甚至不敢在不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洛洛,对不起,对不起。”清醒的神智似乎都被洛洛的眼泪给吓跑了,欧宇扬只能不停的对洛纷说着对不起。凌静的脸庞不停地闪现在眼前,欧宇扬只感觉到无力,他疯狂的在心里后悔着那晚的醉酒,如果不是喝醉,怎么会不做安全措施,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
“宇扬,请你允许我留下这个孩子。”洛纷低低的开口,声音中充满祈求的味道。这一生,不管有没有凌静出现,她都知道,欧宇扬不会是她的。她只求能陪在他身边,能偶尔的得到他的笑容,她就知足了。可现在,他连和她同处一室都不愿,她该如何的陪在他的身边呢?这个孩子是个太意外的礼物,她不奢望欧宇扬能承认他,只想他能允许她生下这个有他血缘的孩子,此生就足矣。
“洛洛,我……我……不……不能……不能要这……这个孩子。”闭上眼睛,掩去眼眸里的痛楚,欧宇扬艰难的说出口。孩子,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他无法对他有任何眷恋。此刻,对他而言,再也没有什么,会比凌静更重要。
绝望和酸楚将洛纷紧紧包围,心里脑里只有一句话,他不要这个孩子,他不要这个孩子。眼前黑暗的瞬间,身体不受控制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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