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惜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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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惜黛玉-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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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祥爽朗一笑,道:“你说的倒也是,原本就是跟着的人多了,再给你添两个,岂不是叫你更加繁琐了?”

  抬头看了看玉色蝴蝶在眼间蹁跹飞舞,再看旁边一群妙龄少女容颜如花,一副春光烂漫之气萦绕满园,看似繁华灿烂,却已掩盖不住其中之凄,才散了开的沉郁越加纠结,叹息道:“如此美景,却也可惜了!”

  黛玉歪着头,抱着雪貂,目光流转,扑哧一笑,娇声道:“人谓侠王十三,英气爽朗,什么时候也如此多愁善感的了?”

  允祥看着黛玉如玉的风化,如花的娇姿,暗叹她终究是得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幸福,眉梢之间的忧愁渐渐淡去,多了的,是一种极度的甜意,更显得婉丽妩媚。

  寒雪如刀一般锋利,但是却冻结不了她浑身的清甜,那是幸福的味道。

  风声如诉,红梅如画。

  罢了,罢了,心中还纠结着一些什么?只要她幸福,只要四哥幸福,那么他也是幸福。

  如今,只是,弘时啊弘时,你父已忍你多次,你可要好自为之,太骄横了,太张扬了,终究是后悔也来不及。

  嘴上却偏和黛玉计较,“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人生在世,谁没个多愁善感的时候?偏我就不成了?”

  黛玉听了不禁莞尔,道:“我可没说不许你多愁善感呢,我也罢了,原本没什么大用处,别人也不在意,若是换成了你这堂堂怡亲王,若果然这么一副模样出去,人家都忙不迭来劝慰你,百般讨你开心。”

  允祥一笑,朗声道:“今日此来,不过就是送这两只貂儿与你,既如此,也该去了!”

  说着转身离开,来如风,去亦如风,不再回首,回首虽是妙人笑,却不是为他。

  他的四哥啊,如今算得,是圆满了罢?

  只要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一生幸福,那么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盯着允祥远去的背影,仍旧是那般英挺爽朗,却已有些落寞,为的是什么呢?

  黛玉轻叹,心中隐隐已有些察觉,但是不能回应的,又何必纠结?

  黛玉只有一个,一个人,一颗心,一段情,多了的,她承受不起。

  贾政恭送了允祥回来,就见到宝玉急急忙忙欲跑回怡红院,便喝道:“站住!”

  贾宝玉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脸带惶恐之色,忙给宝钗和湘云使眼色。

  贾政心中却也明白,极怕允祥到雍正跟前说了什么,到时候才一家子老小都没了好下场。

  因此大怒道:“在我跟前,还给你姐妹使什么眼色?我因政务繁忙,家里大小事故都不管,就是你称王称霸了不成?虽然三阿哥尊贵,可是终究是外男,年纪轻轻的,岂能随便见家中女眷?什么时候也由着你随便引进来了?还好怡亲王爷没有怪罪,不然要了你这条小命儿都不为过!”

  贾政性子极其迂腐,又极重清名,今日之事又是允祥在,无论如何他都是要给一番交代的。

  想起黛玉是忠毅公之义女,又是当日皇上登基之功臣,难怪怡亲王爷如此宠爱,竟连弘时都不在意,他知黛玉性似敏妹,如今眼看着宝玉更是一无是处,贾家后继无人,心中更是恼怒。

  本要痛打贾宝玉一顿,忽而想起宝玉最厌恶诗书,便怒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滚回去,鉴于今日不守规矩,罚你闭门思过,抄写家规百遍,四书五经各百遍,回头我会出一些题目,把文章做出来,不然不许出门!”

  宝玉挨打还犹可,可是若说这抄写四书五经做文章,可比要了他的性命还重,只苦着脸正要辩驳。

  宝钗见贾政正在气头上,忙暗地里拉了宝玉一下,暗暗吩咐袭人赶紧带了他去。

  贾政这才对黛玉道:“今儿的事情,叫甥女受罪了。”

  黛玉淡淡地道:“舅舅言重了,甥女不敢当。”

  贾政还欲说什么,终究是长叹了一口气,蹒跚着离去。

  看着他蹒跚苍凉的背影,黛玉和探春都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忽然多了两只极可爱的小貂儿来,惜春和宝琴湘云喜得了不得,三个人你争我夺,都要玩耍。

  黛玉盯着空落落的双手和怀抱,指尖仍能感受到貂儿身上的点点温暖,但是却已不见了貂儿,只余下两只素手,一副空怀。

  迎春和探春相顾莞尔,有些儿无可奈何,看着三人争夺,迎春见到惜春已抢着抱到了一只貂儿,便柔柔笑道:“琴儿和云儿是亲戚,你该让了她们才是,横竖是林妹妹的貂儿,你还能飞了不成?”

  惜春唉声叹气地把貂儿递给了宝琴,道:“给你玩儿一会,等你回去了就赶紧还给林姐姐。”

  宝琴摸了摸貂儿温润的皮毛,格格娇笑,如花绽放,“好可爱的貂儿!”

  今日也算是见到了黛玉形于外的喜怒,虽有些尖利,却是真实,因此心中却也和黛玉越发亲厚。

  湘云素知黛玉小性儿,话比刀子尖,别人便是有千般好万般好,她也能挑出来刺儿,今日的怒气她也算是见了,偏又见天真烂漫的宝琴竟和黛玉交好,犹胜宝钗,亦不由得暗中纳罕。

  忽想起昨儿之事来,倒也闷闷不乐,只是心中却也看清了一些。

  唯独宝钗心中暗自得意,有心看着黛玉的笑话,毕竟那可是皇上的长子。

  再者宝玉被罚,王夫人必定怨念极深。

  一些家下人等都对黛玉避之唯恐不及,生怕给黛玉连累了去,毕竟那是三阿哥。

  在花园里的事情,贾母和王夫人等人自然是知道的。

  贾母倒也是罢了,毕竟黛玉有雍正护着,只是心中却怒宝玉如此年纪,竟还是这般不懂得规矩。

  可巧到贾母房里请安,王夫人便冷冷地吩咐凤姐儿道:“去准备一份厚礼,吩咐链儿亲自登门给三阿哥赔礼道歉去!”

  凤姐儿一愕,王夫人便道:“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不成?好歹我才是管家的太太,得罪了三阿哥,岂不是给咱们家安了一个大罪名?别人孑然一身不怕什么,咱们家可还是拖家带口几百人呢!”

  黛玉面色微微一变,淡淡地道:“甥女既是孑然一身,就必定不会连累舅母家,舅母多虑了。”

  王夫人正欲再说,忽见贾母脸色一沉,她只得掩住,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姐妹们见各人声色不比往日,便都淡淡地早些散了。

  湘云晚间和宝钗一处睡,偏见她拿着老油竹纸在牡丹红纱宫灯下抄写四书五经,嗫嚅了片刻,终究掩口不语。

  至次日清晨起来,天已经大亮了,忙梳洗了,轻启玻璃窗子,却见地上四周竟是尺来厚的积雪,仿佛就如身处一个玻璃盒子里似的,想来夜里竟下了好大一场雪,蘅芜院那些香草已结了实,秋日冷翠,此时更是晶莹剔透。

  湘云正要说什么,忽见薛姨妈急急忙忙进来,宝钗忙对湘云笑道:“你且出去走走罢。”

  湘云听了,便穿了那件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束了一条五色蝴蝶绦子,便出了门一路逶迤而行。

  迎面却是黛玉和探春携手慢走,身后却是削肩细腰的紫鹃抱着一只美人耸肩瓶。

  瓶中插着一枝二尺来高的红梅花,虬枝如铁,花瓣似玉,色若胭脂,香欺兰蕙,更有一种清冷的姿态引人注目。

  那紫鹃,在梅花的映照下,一张瓜子脸红红的,越发显得眉清目秀,温柔似水,风姿亦是难得。

  黛玉只穿着淡紫兰花刺绣领子粉红宫缎面银狐皮里对襟褙子,银色暗花白色立领中衣,白底绣折枝红梅棉绫百褶裙,披着大红羽缎面芙蓉兰草纹样滚白色风毛儿的斗篷,细眉如烟,明眼如水,小杏脸细致娇润,清幽如诗,不笑亦柔,更如雪地里的一尊雪人儿一样晶莹剔透,直穿出了大红颜色的极度风流。

  湘云暗自诧异,心道:“素日里倒也不曾觉得林姐姐长得如此好的,只是觉得比宝姐姐的绝色差远了,偏这时候接连着几日见了,竟是一种衣裳一种袅娜,却都有一种极度的风流,别人再穿不出这种味道来。便是这大红的斗篷罢,姐妹们也都穿,我也是有好几件的,只怎么穿不出林姐姐这样风姿卓越来?就好似这大红也只配她穿似的。”

  想到这里便迎了上去,笑道:“好一幅雪地双艳图呢!竟比画儿上的还好看!”

  探春披着一件蓝底杏花枫叶纹样的缎面皮里斗篷,鸭蛋脸儿,一双俊眼神采飞扬,顾盼流波,晶灿如星,发丝如云,蓝绳挽就,素面淡妆,就如池塘中的一朵青莲,洗尽铅华,却眼底深处更多了几许刚毅。

  黛玉却是抱着那对雪貂儿暖手,连手炉也不抱了,听了这话只笑道:“瞧你说什么话!”

  说着见探春冷得搓了搓手,便把怀里的雪貂儿递给了探春抱着暖手。

  湘云看着黛玉一身的风姿无限,和对着探春的体贴,问道:“林姐姐和三姐姐这是去哪里呢?”

  探春笑道:“到林姐姐那里蹭点子好茶吃去!”

  湘云听了便笑,道:“可见你也糊涂了,林姐姐可不就是和你住一处的?还到林姐姐那里蹭茶吃呢!”

  探春忍不住一笑,目光流转之处却看着湘云,道:“我却果然是糊涂了,这人生在世,有谁是不糊涂了的?总有糊涂了的时候,只有看清楚了世事,改了糊涂的心思也就是了。”

  湘云听了面色微微一白,晶莹如玉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眼光呆呆地看着紫鹃手里的梅花。

  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地道:“做什么这人总是会变的?变得我竟有些认不出来了。”

  黛玉和探春听了,眼波如水,都凝视着她略有愁色的容姿。

  湘云只道:“我只想着,姐妹们一处,好歹都是从小儿一处长大的,斗斗嘴也罢了,只要心里存着好意思也就是了,还有什么能变了的?却不曾想,变了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得叫我措手不及。”

  悠悠长叹了一声,目光中亦有些歉意地看着黛玉,道:“好姐姐,素日里,我竟是大错了,只当你果然是小气的,处处和你作对,如今我才算是看明白了,到底咱们才是亲姐妹们呢!怪不得老太太总说我糊涂呢,果然我是糊涂的。”

  说着扑到黛玉怀里大哭起来,道:“林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黛玉有些可惜地看着自己才上身的新衣裳,只伸手轻拍着她肩,道:“好了,好了,这么大姑娘了,也还哭鼻子。”

  湘云在黛玉怀里蹭了蹭,道:“林姐姐,你说,这人,为什么总是变呢?这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黛玉轻笑,道:“这你可难到我了,我也不知道这心是什么做的,总之是肉做的罢了。也是你还是小孩子心性了,这天真烂漫的心性倒是好的,只是,可不能太糊涂了,给人卖了,还替着别人数银子钱呢。这一年一年的,人哪,总是长大的,如何能不变的?”

  湘云接过探春递来的手帕胡乱擦着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黛玉的新衣裳。

  黛玉道:“你也不好意思了,我这衣裳,还是刚上身的呢!”

  湘云笑道:“姐姐衣裳多,这一两件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黛玉指着她笑道:“你竟说这话来,实话告诉你,自去年雪灾开始,我就极少做新衣裳了,只是逢年过节走亲戚才做新衣裳罢了。咱们只在这里享乐,却不知道外头多少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呢!”

  湘云吐了吐舌头,姐妹逶迤到了秋爽斋,才坐定了。

  湘云惊奇地看着大案上一只玉色美人细腰瓶里插着两枝粉白色的桃花,花瓣上才洒了一些水,更见三分韵致。

  “啊,林姐姐,这样的天里,怎么能有这桃花开的?”

  探春听了对黛玉淡淡一笑,这个花,她自然是知道昨儿夜里有人送来的。

  怪道昨儿黛玉独独歇息了一间呢。

  不过是谁,也就不是她能多管了的事情,只是那窃窃私语,虽不知道是一些什么,倒还是叫她早上起来和雪雁几个笑了好长时间。

  黛玉正换了衣裳,听了还未答话,便见宝钗进来,笑道:“到处找云妹妹不见,竟在这里。”

  湘云却在紫鹃和雪雁的服侍下洗脸,听了这话,便道:“倒不曾想,宝姐姐对我真是上心,我来这里也能找到。”

  宝钗今日穿着葱黄色绫面灰鼠皮袄,柳绿色春皱绸裙子,更衬得容姿如花,肌肤欺霜赛雪,温柔和蔼的目光之中,依旧是暗蕴的点点精光,只是端庄的气韵却愈加明媚沉稳,显然面上的浅疤亦未曾留下阴影。

  光看此容姿,任谁也看不透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宝钗未曾在意湘云的目光,只忙上前拉着黛玉的手,细细端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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