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爬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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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爬墙记-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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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称他为,“被人遗忘的摩呼罗迦王”。

……………………

渐渐弄明白似乎是少来了一个名为摩呼罗迦的人,白墨并不是十分在意。他只是有些疑惑,问道:“宁弦不在吗?”

龙珏面无表情地答道:“教主吩咐过,白督堂任职期间‘八部众’都要交由督堂肃整——迦陵并非八部众之中的人。”这一点教主的确有跟白墨提到过,因为白墨也许不会在这里留太久,或许一个月,或许两个月,他毕竟是要回去的。在有限的时间里如果一把全抓,那么也许反而没有效果。所以这段时间里只有核心的八部众交由他亲自肃整,其他教众都是由八部众来带领,只按照他所制定的规矩履行,只要不违反,是不必受管束的。

说起来不无道理,只是白墨没有想到宁弦不是八部众的一员。关于这一点,也许只是他和教主之间认知不同上的一点疏忽……可是在其他人听来,却会觉得……教主是故意的吧?明知道白墨做这些事情真正的目的,却把最关键的一个人物排除在外——他玩自己属下的同时,把白督堂也给耍了吧?

口年的白督堂……

只是那个被耍的白督堂,却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宁弦不在,就从手边开始做好了。

白墨对眼前几人揖道:“虽然白某也许不会在这里留太久,但是这段时间里,希望各位能够配合。一下子要大家改变往日的习惯恐怕很难,所以就从最基本的坐起,要求并不多,望各位谨记,严格要求自己的下属——首先对内:禁赌,禁打架,禁无礼,禁污言秽语。对外:杀人不可,帮派械斗不可,无故伤人不可,打家劫舍不可,欺压百姓不可,调戏良家妇女不可,勾引有夫之妇不可。”

众人微愕……这里……还是魔教吧?不能杀人?不能伤人?还不准帮派械斗??

在众人的惊讶迟疑中,有一个声音悠悠笑道:“看来并没有禁止喝花酒,那么……”

“是,并没有禁止。”这一点不要说是江湖上,就是在他来说,要应酬客人,谈生意的时候,偶尔也会去那些风月场所。他知道要一下子连消遣都要禁止,恐怕只会造成更大的不满。“但是,希望各位出去消遣的时候记得,门禁时间是戌时末,非有公务在身的,戌时末必须回教。早上的起床时间统一为卯时,请各位通知属下注意遵守。”

“……”

“……”

——这里是魔教,这里是魔教……

眼前这个古板正经的家伙虽然是罪魁祸首,但是发生眼前这一切的关键还是他们的教主大人吧?就这么被教主玩,太不甘心了……

“为什么只有我们要遵守,教主却不用?”紧那罗一语中的,众人纷纷赞同——要卯时起床?哭死他丫的黑心肝的教主!

白墨略一想,道:“教主体弱多病,自然不可同论。”

“……”

“……”

——教主体弱多病吗?——不知道,'看起来''貌似''好像'是那样……——可是从来也没见过教主病吧?——他是天生那副烂奄奄的样子?——不是,以前也不那样……——装病撒?——你能装成那样?…………

——交流无果。

……………………

一转身出了总坛的院子,几个人便窃窃道:“喂,我们还真的要听那个姓白的指手画脚啊?”

“姓白的不算什么,可是‘御派’去协助他的人可是龙珏,你要跟龙珏对着干么?”乾闼婆瞄了紧那罗一眼,根本不用再多说什么。

“我说乾闼婆,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还自称魅力无敌,干脆你去勾搭上那姓白的,让他日日温柔乡,别整这些有的没有的。”

“我是喜欢男子,但又不是什么类型都不挑全往嘴里塞——我只喜欢身娇体软的美少年,对于他这种的,半点兴趣也没有。”

紧那罗:“难道我们还真的要被他管?”以为这里是和尚庙吗?还要守什么清规戒律??

罗侯:“笨啦,随便应付应付就好啦,反正他在这里也呆不久。”

计都:“说的也是……不过还真同情迦陵啊……要一辈子守着这么个一本正经的家伙吗?”

罗侯:“你看她哪里像是打算本本分分地守一辈子了?”

计都:“…………这样说来还真令人羡慕,找这么一个连打架都不会的夫君,不就可以尽情出墙了?”

紧那罗:“……”

——魔教的女子都这样么?

……………………

某院,颇感炎热的天气里却有一个偏僻房间紧闭着房门,里面传来刻意压低的嘈杂——“来来来——离手无悔了啊,快点决定,要开了——”

这边还没有开,门已经打开了。屋里的人错愕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白督堂,以及他身后的龙珏——炎炎夏日里,空气顿时冰凉。

“每人去刑堂领二十棍。”龙珏冷冷地甩下这句话,不再言语。

白墨对龙珏点点头同意过,两人才一起离去。

从来到走,没有过半句多余的话。屋里的教众依然在错愕状态当中,为什么他们都已经藏得这么隐秘了,还是会被发现?

为什么?这个问题龙珏也很想知道。

他领命跟在白督堂身边两天,同样奇怪这个人无论哪里有一点违纪他好像立刻就能够感应出来——简直是个天生的教条板框,眼皮子底下容不得一点歪斜。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出墙?看来宁弦的“情敌”还真不简单。

“龙兄,这两日未曾见过宁弦,你可知她在何处?”

他们走进总坛,白墨转头问道。龙珏视线微抬,看着进门时明明就在总坛里,一见到他们回来便跃到房梁上的人影,没有说话,只对白墨摇摇头。

两个同住在幽冥天,而且平日走动之处不少重叠的两个人要完全碰不到面,这种“巧合”还真是不太容易。

他扫了一眼白墨转回身时,从他视线的盲角一跃跳到另一根房梁的影子,待白墨继续走进大厅,人已经溜出窗外。

已经溜出总坛大殿的宁弦转身对大殿的方向轻嗤,想找她去管教?也得有那本事!

再一转身险些撞到别人怀里被吓到半死,宁弦“啊”了一声,抬头,却见是凤,顺了顺气,问道:“你走路没声音的啊?要吓死人!——你来这里干嘛?”

“这里是总坛,可不是幽冥天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

“——随便你,我要走了。”她才不要在这里磨磨蹭蹭,被白大少爷看到,不知道又要教育什么。她转身要走,突然被凤一把拉住手腕——“我有话问你。”

“啊?”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凤拉过她就走,根本不容挣开。

“你带我去哪儿?放手啦——喂——”

第三十七章何处为姘

离开了总坛,一直走到既不属于幽冥天也不属于极乐天的地方,凤才停下脚步。宁弦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啊?拖我来干嘛?”她哼地一扭头,“有什么话快问,我跟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没话可说。”

凤冷笑一下,“看来你倒是想撇得一干二净。”

“你又不当我姘头,我跟你有什么好纠缠不清。”

还真是迦陵的作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一旦找到别的姘头,他就没多大用了。“是谁说姘头不成情谊在?”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这个对待有发展前途的苗子呢,和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是不一样的。”所谓的“情谊”,当然是留给有可能成为姘头的人的。可是这个家伙——居然半夜里把她捆成粽子丢出来?

看着她明显记恨的脸,凤冷傲的眼中闪过一抹似笑非笑,但很快便又被冰冷的情绪压下去,问道:“听说你的夫君在外面有人,这是真的?”

“刚带他回来的那天你不是都听见了,还问。”

刚把白墨救出来的那天她的确跟白墨在大门口就争执一番,只是那时两人只说了短短几句,不要说无法了解是什么情况,就算听明白了,也要考虑是不是宁弦故意顶撞他才那么说。

宁弦本来也没指望他会多注意什么,可是连凤这种对八卦没兴趣的人都听说了,到底幽冥教里还有没有不知道她这点破事的人?

“怎么,木鸢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话说她一直觉得木鸢虽然总是爱故意传播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对于别人的私事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凤摇摇头,“是语霖告诉我的。”

“哦,他什么时候也变成小八婆了……”

“语霖只是担心你。”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那你要问的事情问完了?我可以走了?”

“等等!”凤微微皱眉,虽然开口拦住她,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无论实情怎样,那都不过是人家的“家务事”罢了。

宁弦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他开口——这样还真不像凤的作风,总觉得怪怪的……“你不说话我走喽。”她刚转了身,突然被凤拉住手腕一把拉了回来——发生得太突然,她一时没防备,整个人撞在凤身上。她抬起头看着凤的脸,却没办法从上面看出凤的想法,他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不曾放开,两个人便只能贴在一起……宁弦慌忙低下头,这是怎么了?她不仅夜袭过他,压在他身上,甚至还“那什么”一口气给他,明明都没觉得怎么样的……为什么现在只是贴在一起,却感到莫名的局促?

感觉上方的脸稍稍靠近,她再次抬起头,看到凤的脸缓缓低下来,渐渐靠近。

砰砰,砰砰——那是她还是他心跳的声音,这样鼓动如雷?

“咳嗯——”

一个不解风情的声音横插进来,宁弦蓦地警觉,一把甩开凤跳出两步之外。凤看着她,似乎微微错愕,却不知是错愕于她的离开,还是方才自己的举动。

宁弦心里疑惑,难道他们两个人着了魔不成?

“我说二位……可以不要一直无视我么?”木鸢妖娆生姿地站在丈外,挂着一抹妖媚的笑容,用折起的扇子轻轻敲着脸颊,颇为玩味地看着面前的二人。

“木鸢,我的事情你少插手。”凤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傲慢,只是轻蹙的眉头却泄漏了些许或许连他自己也不解的情绪。

“你的事情我自然是不管的,只是这光天化日的,你拉了我们断弦儿在这儿……却不知有什么企图呢?”他依然笑着,缓缓向宁弦迈近。

“这应该与你无关。”

木鸢妖娆一笑,妖媚地扫了他一眼,手已经搭上宁弦的肩膀道:“很遗憾,断弦儿的事情,就跟我有关。她现在是我罩的人了……哦,一向对闲事没兴趣的凤也许还不知道吧,本左使现在可是断弦儿的情夫——是吧,弦弦?”

宁弦扯了个笑容,“好像,是那样吧。”

——我说你是不是也太有“责任心”了点?让你当姘头是当给白大少爷看的,你不用平时也这么“敬业”吧?

——当人姘头当然是要有责任心的,平时多培养培养感情,找找感觉,才能当得像嘛,对不对?对不对?

——……随便你。

两人眉来眼去够了,木鸢抬起头,挑衅似的笑着,玩味地看向凤——看起来,自己赶上了一场好戏呢。

“走吧,弦弦?”

“嗄,哦……”宁弦抬头,却看不清凤脸上的表情。看不清,也看不懂。他还是那样,冷冷的一张脸,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眼神冰冷。这个人,大概自己永远也无法弄懂吧。

木鸢搂着宁弦肩膀转身离去,回头给了凤一个笑容,满意地看着凤的眉头蹙得更紧。

“我说断弦儿,你和凤是怎么牵扯上的?那家伙好像从来都不跟幽冥天的人往来吧?”木鸢的手臂依然架在宁弦的肩膀上,似乎颇满意这个高度。

“我本来想要找他给我当姘头的嘛……”

“找他?”他嗤了一声,“你有没有点眼光啊,他哪里是当姘头的料子了?——你身边不是还有个杜慈笙,怎么不干脆找他,还简单多了。”

“喂,别乱说哦,”宁弦正色,“慈笙是我——朋友,可不要拿他乱说。他是好人家的孩子,这样说对他太失礼了。”

“欸?”木鸢放开她,退了一步夸张地打量着她,“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一套了?好人家?若要论好人家,你那个夫君才是正经的好人家的公子吧?而杜慈笙不过只是个帮派里的少爷,到底也是江湖中人——”

“——就算是江湖中人,慈笙也还是不一样的,不可以拿他乱开这种玩笑。”

木鸢微微眯了眼睛,似乎并不乐于见到宁弦把杜慈笙看得太重……那个人眼里的复杂,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温淡干净。

“断弦儿,对于你来说,他是什么?”

“是什么……?”宁弦似乎并没有马上明白他问的话,想了一下,才笑道,“他是路上捡来的宝贝,好像烧得很纯粹的琉璃,得小心放着,别弄脏,也别摔碎了才好。”

“是么……”木鸢笑了笑,“也别太宝贝啊,琉璃,也不是怎么值钱呢。”

他的眼中微微闪动,有什么迅速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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