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鼋一时间没听明白;好在玄齐吃过饭后直接去薛家;让老鼋明白什么叫新时代的突击学习。
薛启东这几日愁眉不展;如花般的女儿;眼看着就要凋零;想一想就心痛;因为赶上人口大爆炸的年月;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少生优育;华夏一夜间诞生出大批的独生子女;薛启东把女儿当做掌上明珠。虽然心底排斥中医;却也在自己没有章法之后;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中医之上。
薛天楠望着x光片;中医虽然也能从脉象上诊断出气血积郁的地方;却没有西医显得至关。望着已经庞然的脑瘤;并且开始挤压大脑的脑瘤;难怪她会头疼啊
门铃响动;玄齐上门拜访;坐在书房里;玄齐要了薛春茗的全部病例;也包括了x光片。老鼋又啧啧称奇;没有术法的人类;另辟蹊径;居然研究出如此犀利的东西。
玄齐和薛天楠商讨施针救治的过程;薛天楠已经有初步的构想。他抽出金针作为演示;同时说:“不管是什么病舍;都需要从人体内汲取养分;而我的构想就是利用金针刺穴;阻断这个病舍汲取养分的途径;而后让她逐步的变小;再加上中医汤药的调理;达到标本兼治的结果。”
说道这里;薛天楠望向玄齐:“在施针的过程中;我需要知道病气的走向;围堵;疏导;释放;这就需要用到鉴气术。”
薛启东看着金光闪闪的长针;脑袋中不由得联想出了巫婆神汉;不由自主反对:“大脑是人体最精密的组织;如果你一个不当可能会造成终身的遗憾;所以我不建议用如此极端的方式”
“但是你没有更好的方式。”薛天楠望着儿子;一字一顿的说:“总不能看着春茗就这样死去;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玄齐低声的说:“我已经告诉春茗;三日后为她行针。”
这个消息倒是让人惊诧;薛天楠直接反对:“你并没有学过针灸术;即使接触过行气七针;也时日尚潜;所以我不赞成你行针。”
玄齐耸了耸肩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会在这里学习三天的针灸术;如果真的不行;那就换由你来施针。”
“这未尝不是一个法子”薛天楠虽然不相信玄齐能够在三天内熟练运用;但也答应下来。毕竟一个人用鉴气术看到病毒走向;再让另个人施针;会形成时间差;远没有一个人施针来的迅捷。
玄齐见薛天楠答应后;便伸手拿起x光片:“能不能根据这个光片;做出几个模拟的颅骨道具;我在上面施针联系
“交给我吧”薛启东站起身;去寻找材料。而后开始做模型。一些医院中也有这样的道具;用来训练学生;做起来倒是轻车熟路;并不太麻烦。
屋子内;薛天楠对着玄齐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都知道春茗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医好更好;如果真不行;那就是她的命。”
玄齐默默点头;既然已经决定介入这个因果;那就要全力以赴;什么叫命?修士从来就不信命。他们逆天命改自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所以他们不信命;只信自己。也相信自己能逆天改命。
不大的工夫薛启东就拿来一个用硅胶做的透明头颅;完全是仿照薛春茗的脑袋制造;老鼋这才明白玄齐所说的新时代突击学习是什么意思;有一比一仿真的脑袋;玄齐可以用实战替代学习;上手的速度自然飞快。
术有专攻;熟能生巧。随着薛天楠的悉心教导;玄齐努力的学习;三天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仿佛在眨眼间就过了去。这几日薛启东也跟在身边;听着关于中医的理论;针灸之术是通脉络之气;继而达到击溃病灶的目的。而后通过中药的调理;固本培元;标本兼治。
玄齐对中医有全新的体悟;而老鼋对这个世界有全新的理解。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身处在末法时代的人类;把机械文明演绎到极致。继而催生出所谓的科学;而且这种科学居然能够帮助人类达到术法的效果。
玄齐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最后一个得到完整道统传承的玄士;他是不幸的;因为灵气枯竭。他也是幸运的;可以把科技与术法结合;最终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通天之路。
玄齐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模拟实验;这三天的生活单调而枯燥;每天就是重复同一个动作;拿着金针;在薛天楠的指导下对模型进行针刺;每一针都要恰到好处。
针灸讲究的就是寸;要不远不近;恰到好处;如果短一分则没有效果;如果长一分用针太猛。就好像是在万丈悬崖上空走钢丝;时时刻刻要拿捏一份巧处。而这份巧怎么来;答案不言自喻;熟才能生巧。玄齐正是利用了突击式的练习;让自己掌握这份巧。
多年老中医;行针的时候;都能做到心中有数;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有多年的经验;而玄齐没有这个时间去累积这个经验;所以只能够利用庞然的出手机会来掌握这一分巧妙。
“差不多了”当玄齐连续五百次把十六根针都恰到好处的刺入学位后;时间已经过去两天半;此刻夜色朦胧;明天就要施针;薛天楠对玄齐有信心;看着玄齐熟练的手法;即使换成了自己;也不过做到这样。希望明天能够圆满顺利。
玄齐也收起针;体悟机械到近乎生理反应的手感;而后长出口气;吃了晚饭;洗澡后开始睡觉;明天一定会顺利;也会圆满。天命终可逆;玄齐相信自己能够逆天改命。
第一百六十八章 施针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一颗孤单而又忐忑的心;紧紧的靠在一颗满是感恩的心上。盛登峰伸手挽着薛春茗的长发;生怕明天得到一个坏消息。
而薛春茗带着满满的感恩;躺在盛登峰的旁边低声说:“不需要想那么多;其实现在我很快乐。脑袋不疼;精神也很好;思维清晰;仿佛这些年;我就没有这么清醒过。”说着伸手拉着盛登峰的手掌。
“我不是朱丽叶;也不是祝英台。我和你之间一直快快乐乐;难道这不一种恩赐吗?没有家族反对;没有动荡不安;我们一直在一起;快快乐乐;平平静静;从小就认识;一直长大到现在;你不觉得这上苍已经给了我们足够多的幸福了吗?”
薛春茗说着;捧起了盛登峰的脸;无比认真的说:“听着;不管明天的结果是好的;又或者是坏的;我都希望你能够接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要把我的样子记在你的心中;快快乐乐的过完剩下的日子。我要让你明白;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就快乐的。”
薛春茗嘴角上浮现出一丝洒脱的笑容:“我还有个小要求;如果你以后娶了妻;生了个女儿;我希望你能也叫她春茗。都说女儿的上辈子是爸爸的情人;我贪婪的希望;我的下辈子是……”
盛登峰已经泪如雨下;哽咽着说:“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切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明天的针灸一定能够治好你;要相信他们;相信……”
剩下的话都被薛春茗堵住;涨红色小脸的女孩子;用笨拙的舌头去亲吻有情人的眼泪;而后用弱弱的声音说:“爱我我要带着你的味道走。”
“不”盛登峰决然的摇头;而后狠狠的抱住薛春明:“答应我;明天你一定要好;等你痊愈后;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漂亮;也最幸福的新娘。”
情到深浓处;反而没有那么多的肉欲;他们所在乎的是天长地久;是子孙满堂;是等着双方都白了头发;而后一起牵手看夕阳。
不在乎曾经拥有;只在乎天长地久。这一种近乎于古朴的法子;却在这个时刻绽放出别样的光彩;期待天下有情人;都能成眷属。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秋天的燥热还让人有些不安。薛东阳的小书房被改造成临时手术室;里面进行除尘杀菌处理;一排金针都放在满是酒精的白瓷盘里。
玄齐和薛天楠虽然不情愿;却也按照薛东阳的吩咐;换上白大褂。戴上了帽子;不让头发往下掉落。
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躺椅;顶棚上的吊灯也被改造成无影灯;薛家已经把一切细节都注意到位;剩下就是看天命了。
薛春茗消毒后走进书房;焦急难耐的盛登峰被挡在外面;关心则乱;他进屋子里来也与事无补;不但不能帮着解决问题;反而只会添乱。
薛春茗的脸上带着淡然;恬静的对着父亲和爷爷点了点头;而后对着玄齐说:“我现在很感恩;很知足;也很快乐。所以不管结局如何;我都能接受;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玄齐缓缓的点头;人的一声分为很多阶段;大部分时间我们都被五音所迷;被五色所幻;被五味纠缠沉沦而不可自拔;庸碌一声;追求无数;却不知道自己真想要的是什么。是名利?还是快乐?直到生死关头走一遭;才能够彻悟;原来自己的要的很简单;能让自己开心快乐的东西真心的不多。
而薛春茗就属于是生死关头走一遭;已经彻悟的人;前几天忙着做善事;不去想生啊死啊原本疼痛的脑袋也不疼了;看着别人开心;自己也就开心。而后这三天开始斋戒;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回忆;在盛登峰的怀抱中回忆。
也许是人之将死;薛春茗所能够回忆的;居然都是快乐的;不快乐的没有找到一点点;就连曾经的不愉快;都在即将走向夕阳的生命中;显得是那么的难能可贵。于是薛春茗的心被打开;显得有些超然物外;所以看事情也比以前通透许多。
等着薛春茗坐上了椅子;薛东阳开始进行麻醉;把药品都注入薛春茗的身体后;再把自己的女儿捆绑在椅子上。一头乌墨色的秀发在无影灯下;泛着青光的光泽。
玄齐吸了一口气;薛天楠对玄齐点了点头。玄齐把全身的真气运功行转;而后从钢盘里拿起一根金色的长针;运用鉴气术看向薛春茗的头部;一团团;一道道黑色的丝线在她的脑袋上流转;这些都是病气。
人的颅盖骨是没有缝隙的;想要施针就要通过特殊的途径;例如从脸上施针;而后让金针弯曲;刺入脑袋里面的病舍;却又要避开其他的器官;这很考验施针者的技艺。好在玄齐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下手有如神助。
刷的一声修长的金针就没入薛春茗的穴位中;而后玄齐捻起第二根;刷的一下;再次刺入穴位。如同玩花般;刷刷刷的刺入六根金针。
薛启东张了张嘴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心头对中医根深蒂固的反对;让他一直觉得这是一种伪科学。而现在看到玄齐施针;他又有一些感悟;这是不是和手术有关系;只不过这更像是一种微创手术;利用尖刺的长针来治愈患者的不适?
就在薛启东开始把中医当成科学;继而往西医上面靠拢时;玄齐拿起那根最长的金针;这一根金针与众不同;因为他的针尖不是实心;而是中空的
随着六针入穴;配合鉴气术;已经把病气困在中央;玄齐现在要做的就是放病气。再次深吸一口气;稳一稳心神;出手如电把这根长针捅进去。
这一刻无比关键;这一针必须要恰到好处;短一分则前功尽弃;扎不到;长一分则更麻烦;一下子刺穿了;甚至都无法补救。所以玄齐的手法看似迅捷;其实很稳;按照排练几千次的熟练度;稳稳的刺中那块病舍。
很好玄齐在自我催眠;同时身体内的真气运转到金针上;金针猛然间震荡;后面的塞子大开;一团黑色的血浆连同着变异后的脓膏;啵啵啵的往外流。
玄齐的眼睛瞪得滚圆;寻找病舍的本体;所谓的病舍就好像是杂草的种子;是一切变异生病的根源。玄齐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病舍刺穿;而后把它放出体外来。
鉴气术就好像是x光机;准确的标记中那团黑墨里;特别黑的地方;玄齐转动金针对着那块病舍刺去;锐利的针头配合强悍的真气;完全的无尽不催。一下就把病舍刺破;而后被真气裹着往身体外面排。
还真如薛东阳所想的那般;针灸或者说金针刺穴;就好似西医里面的微创手术;后面的药石调理;多是以固本培元为主;与西医完全不同;西医是对症下药。而中医是调理内分泌循环。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老中医可以凭借经验金针刺穴;而如此高难度的施针;也就只有曾经的神医华佗能够做到;至于现在的老中医也就只敢想想。毕竟不是谁都有鉴气术;能像x光机一样看到里面的东西。
玄齐微微的吸口气;再把里面的病舍找了一遍;原本满是管网;如同实质的黑色病气;在玄齐的金针下七零八落。而后玄齐依次拿掉外面的金针;让截断的血脉通畅;直到长针里流淌出来的是殷红色的鲜血后;玄齐在慢慢的往外褪针;考验玄齐针法的时候又到了。
褪针这个环节很重要;不能够直接退出来。而是要擦着伤口的边缘;好似封堵般顶住伤口;让里面的血小板凝固;这样就不会出现鲜血留在颅腔里。
玄齐微微的往后拉;这一切看似很简单;其实却并不简单;想要拿捏的非常巧妙;这也需要鉴气术的帮助。针刺只用了三十秒;而收针则用了将近十分钟;玄齐慎之又慎;慎之又慎;生怕一个不好酿成悲剧。
当金针被收出来后;玄齐的脑袋又有一种脱力般的眩晕;属于薛春茗的因果黑气;好像是一张大网;往玄齐的身上包裹;如同一个拳头;砸在玄齐的心脉上;震得玄齐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口喷出一股逆血;而后低声说:“幸不辱命;大功告成。”
薛天楠什么也没说;用力的拍了拍玄齐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而薛启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