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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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娇-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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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兆散布一些谣言,还是可以做到的。
    就连朱宣成自己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影响会这么大。他边举着酒壶,边兴奋地想:如此一来,就算没能将太子拉下来,父皇心中肯定也会膈应,哈哈。
    一个为了太子皇位不择手段,连太子妃有孕都是假的,父皇会怎么想?接下来必定很精彩!
    只可惜,朱宣成等来的不是崇德帝厌恶太子的精彩,而是等来了崇德帝的呵责,以及再一层深深的厌恶。
    先前崇德帝的厌恶,是因为林美人之故;但现在崇德帝厌恶朱宣成,则纯粹是因为朱宣成这个人了。一个愚蠢无谋的皇子,行事又这般猥琐恶毒的皇子,崇德帝怎能不厌恶?
    尤其是朱宣成是一身酒气去到紫宸殿,更让崇德帝感到失望愤恨。这还是他的二皇子,他最年长的皇子,竟然就是这副德行!
    朱宣成离开紫宸殿的时候,只是懊恼利用太子妃落胎一事不成功,他并未意识到,朝廷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止步了。
    二皇子的止步,某种意义上来说对太子就是更进一步。从头到尾,朱宣明都在担心这落胎传言的影响,但这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解决了,他还懵然无所知。
    这些事情的因由,都是因为太子妃突然落胎了。东宫和永和宫虽然将安婕妤载罪,但至今都没有查出是谁下的毒手,甚至,他们连张妙落胎的原因,都不清楚。
    究竟,太子妃的胎是怎么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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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我有一计


    谢姿自从被幽在坤宁宫后,除了崇德帝会偶尔来坤宁宫之外,就没有人会来了,她的日子就更悠游自在了。
    这种清闲的日子,绝非谢姿所喜,但事已至此,她便只能接受这一切。她还年轻,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等待将来,就像当年她等到谢家出继后的机会一样。
    况且,谢意也想通了。她认同黑袍殿下的说法,一年的时间可以准备得更急充分,她想要的东西,也就更加完备。蛰伏而已,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好心急的。
    在黑袍殿下再一次潜入坤宁宫的时候,谢姿甚至笑了出来,感叹地说道:“殿下真是好本事,连太子妃落胎一事,也能再踩二殿下一脚。二殿下,没有再翻身的机会了。”
    她下首的黑袍殿下但笑不语,神色颇为自得,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在他看来,老二就是一个酒鬼而已,早在熹宁宫出了一个没净身的张内侍之后,老二的命运就决定了,他只是帮其一点小忙,将太子妃落胎一事传开,往地狱里踹其一脚而已。
    也没有什么,不是吗?
    谢姿两手交叠,右手习惯地轻抚着尾甲护指,边点点头说道:“殿下这一着真是高,待太子被册封之后才让太子妃落胎,时机太好了。想必东宫、永和宫都在找落胎凶手吧,殊不知凶手就在永和宫,呵呵。”
    谢姿深深看了黑袍殿下一眼,忍不住想笑。淑妃聪明一世,却独独没有想到最信任的大宫女,才是太子妃落胎的罪魁祸首!
    当初。淑妃让青萝交给张妙的助孕药,早已经被做了手脚。的确,这药是能助孕,但里面加了一味药,会使得胎儿越是长大就会越危险,落胎是必然之事。
    本来,谢姿估算太子妃年后就会落胎的。但是有皇宫的滋补药材吊着。太子妃又熬多了一个多月。时间虽推迟了,但所起的效果还是一样的。损了太子,害了二皇子。接下来的计划就更加容易了。
    一环扣着一环,她眼前这人的谋略,真是非同一般!永和宫、东宫栽了,也不冤。
    想到这。谢姿继续说道:“本宫没有想到安婕妤也出事了。说到底,太子殿下也不笨的嘛。只是。太子和一个刚序齿的小孩较什么劲儿。太子对那位沈大人,可真是另眼相看。”
    东宫利用太子妃落胎来谋害安婕妤,多少令谢姿和黑袍殿下感到意外。再怎么说,九皇子只是一个小孩儿。母族又没有任何势力,无非就是和沈度走得近一点而已,太子缘何第一个容不下他呢?
    这个疑问。黑袍殿下也没有答案。但想到宫中骤然出现的那些暗卫,想到宫中连日来的血腥。他的眉头也无法舒展,觉得自己漏了什么。
    在谢姿出事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算漏了什么。不管怎么说,现在宫中暗中势力相互厮杀,他还是站在一旁静静看戏好了。
    待京兆的局势有定,他便能收渔翁之利了。
    此时在尺璧院的桐荫轩,沈度和顾琰也在讨论着太子妃落胎一事。
    “计之,九殿下的情况如何?得想办法将他接出宫中。现在安婕妤没了,九殿下定然十分脆弱。宫中危险,我们照顾他也诸多不便,我们不能让他在里面了。”顾琰这样说道。
    想到安婕妤突然身亡,顾琰的心就像塞住一样。安婕妤前世是怎么死的,她没什么印象了,不想这一世会是这样。
    安婕妤死了,九殿下怎么办?他遭逢丧母之痛,却要自己一个人在宫中皇子所,就算是计之都不方便进去,更别说她和阿仪了。
    “他的情况不太好,现在宫中有何太医在照顾他,六艺已经身死了,皇宫暗卫有盯得紧,沈家的人也不方便有动。他哭了一场之后,便呆呆滞滞似的,我很担心。”
    略叹了一口气,沈度继续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不能再留在里面了。定要将他接出来,直到他开府。将皇子接出宫,得有一个理由,将事情都安排妥当才是。”沈度哑着声音回道。
    连日来的赶路,使得他的精神极度困乏,却无法放心休息。小孩儿的情况不太好,沈家暗卫又折损了不少,还要应对崇德帝的起疑。现在的沈度,有一种风雨即来的感觉。
    他用手抹了一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脑中仍是纷杂一片。想到朱宣知和沈家的困境,头都痛了。
    随即,他便看见顾琰凑了上来,白皙细长的手指抚在了他两侧太阳穴,轻轻地揉按着,边温柔地说道:“计之,不用急,你连日赶路,太劳累辛苦了。放松,好好休息,慢慢来。”
    听着这轻柔的声音,看到顾琰关切担忧的神色,沈度仿佛觉得被温暖包围着,舒畅之意从四肢百骸透出来,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像阿璧说的那样,得好好休息才是。
    顾琰努力回想着靛青的动作,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指上,轻轻为沈度按压着,想让他放轻松一些。渐渐地,她的目光落在了沈度的面容上,觉得心轻颤了一下,心疼随即蔓延开来。
    许是一路急赶的缘故,又因为担心着朱宣知,沈度俊朗的脸染上了风霜,整个人看着比离开京兆之前瘦削,剑眉依旧入鬓,睁开的眼睛依然灿若星辰。
    这个人,的确真心实意喜爱九殿下,才会不顾一切从建康府赶回来,甚至为了朱宣知,不惜动用沈家在宫中的暗卫,即使这样会令得皇上对沈家起疑。
    但他和帝师,还是这样做了。
    这个人看着冷情稳重,但只要认定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付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对待师徒之义是如此,对待男女之情亦是如此。
    此刻,这个人紧闭着眼睛,嘴唇紧抿着,显然心中有所思。他所担心的,亦正是她所忧虑的,想到宫中的小孩儿,顾琰心中也燃起了熊熊烈火。
    朱宣明和淑妃,又害了一个无辜的安婕妤。她怎么能让这样的人继续逍遥下去?宫中淑妃独大,朝中优势又尽归太子。杀人放火金腰带,做尽了坏事的人,站得越来越高,权势也越来越大。
    难道,她真的对付不了他们?不,肯定有办法的。现在的太子,已经没了秦绩,成国公府的势力又微弱了,比之前世远远不如。这样的太子,她拿他没有办法?
    没多久,她缓缓开口道:“计之,我想到怎么样才能九殿下接出来了。另外,我还有一计,可用来对付淑妃。我们总要,为九殿下做点事才行。”
    沈度倏地睁开眼,惊喜期待地看着顾琰,眼中的光亮炽盛,像能灼人一样。
    阿璧说得没有错,他既是九殿下的老师,就一定要为其做些什么才是。这不仅仅是为了安抚悲痛的朱宣知,更是为了朱宣知的将来,他只是从建康府赶回来,是远远不够的。
    他先前曾想了一个办法。那么,阿璧的计划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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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 蚕死

三月初三,一年一度的郊祭、享蚕亲桑之礼如期开展。这是国之大事,即使宫中出现了太子妃落胎、安婕妤身亡之事,也不会有任何延误。
    礼部的官员早就准备好相关事宜了,仍是少府监织染署准备皇上的大裘冕、皇后的礼服,织染署令仍是宋鸿。经历了去年大裘冕少了华虫、宗彝两章纹饰一事,宋鸿对一切都无比上心。
    织染坊的池青,将大裘冕和礼服送到织染署的时候,还特意将大裘冕都打开,在宋鸿面前细细检查了一番,双方都确认无事了,才放心地朝西郊而去。
    这一次的郊祭和往年并无不同,田埂上仍站着百姓,崇德帝亲自下田扶犁,向上天表示敬意,祈求上天保佑大定,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边上,是太常寺和司天台的官员,再后面,就是文武百官了。
    这一次,沈度并没有来西郊。祭天嘛,将究吉顺祥和,沈度刚从润州疫病之地回来,身上多少有些晦气,便不同去了。
    长隐公子生病,也没有像去年那样来西郊。没有了他,人群中没了謫仙,郊祭都似少了几分仙气。
    与郊祭无二致相比,今年的享蚕亲桑之礼就和往年大大不一样了。因为皇后谢姿被幽在坤宁宫中,自然无法出席这样隆重的祭典,是以,今年的享蚕亲桑礼是幽淑妃代领的。
    能够代表皇后执行享蚕亲桑礼,这代表着淑妃的地位,也代表着崇德帝的承认。毕竟,享蚕亲桑礼是皇后才能做到事情。
    所谓“享”,即是祭奠供奉。享蚕亲桑典礼代表着国朝对蚕桑的看重和敬意。大定信奉司蚕神,传说司蚕神掌管蚕桑,正是有司蚕神的存在,才会保证春蚕吐丝、桑叶茂盛,使得妇女们能够纺织裁衣。
    这个享,便是对司蚕神的祭典供奉。皇后乃国母,代表国朝妇女向司蚕神表示敬意。意义非同一般。
    淑妃知道自己代替谢姿行享蚕亲桑礼后。简直笑得合不拢嘴,很早就开始准备了。享蚕亲桑礼的流程,淑妃是很清楚的。在谢姿进宫之前,就是她来行这礼的。
    时隔四年多,淑妃再一次主持享蚕亲桑礼,心中的激动欣喜。难以描述。——即使她刚刚没了一个孙儿,即使张妙仍卧床不起。都无法影响她的好心情。
    当穿上少府监特制的享蚕亲桑礼服时,淑妃仿佛觉得自己握住了整个后宫,连头都抬得高了些,睥睨众人之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久违了。将一切握在手中的感觉,久违了。
    淑妃轻轻摩挲着身上华贵的礼服,爱不释手。如果可以。她想永远都穿着这一身礼服,就算再重。她都愿意。
    “娘娘,您穿上这一身衣服,比皇后娘娘威严多了,这后宫,本就该是娘娘的。”青萝这样说道,脸上一脸诚恳,仿佛说的就是真话。
    好听的话语,淑妃最喜欢听,尤其是她自己也这么认为的,她阅历和气势摆在这里,威严甩谢姿不知多少条街。
    没多久,礼部的官员就来请了。——享蚕亲桑礼太重要了,是太常寺和礼部的官员负责处理的,淑妃只是象征地拿着几片桑叶喂春蚕即可。
    负责这一次享蚕亲桑礼的,是太常寺丞云静德和礼部郎中赵平明,他们对这礼典已十分熟悉,虽则从典礼主人从皇后换成了淑妃,但一切按部就班,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件容易的差事,出了天大的差错,几乎要了他们的命!
    且说,淑妃在后宫妃嫔、官员命妇的簇拥下在西山脚下开始了享蚕亲桑典礼。她的前面,早已摆好了几匾蠕动着的春蚕,旁边还摆放着几筐新鲜的桑叶。
    这些春蚕和桑叶,都是司农寺上林署准备的。春蚕挑选的是最健康最强壮的蚕,桑叶是初三一大早才摘的,就是为了让享蚕亲桑礼得以顺利进行。
    淑妃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容,摆出了最威严的神态,用护甲轻轻拈起了几片桑叶,放到了最正中的一匾蚕上,然后等待春蚕们将桑叶吃完。
    如此反复三次,待春蚕们将这几片叶吃完,享蚕亲桑礼便算完成了。不管司蚕神是否真的存在,但这个仪式存在了,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仪式的意义,便在于它强大的约束力和敬畏感,就算是淑妃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都忍不住屏气凝神,这是天然的敬畏。
    她的目光落在了吃桑叶的春蚕上,希望它们能吃得快一点,这个仪式能早点顺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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