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恭喜我,我怕我受之不起。”项安琪冷漠的转过身,不再言他。
慕正天一手不经意的拦住她的手,苦笑,“我爱不了你,我就会想尽办法让你恨我,恨我恨到想亲手杀掉我为止。”
他的话如雷贯耳,项安琪浑身一个冷噤,诧异的掀开了他的手,故作镇定的冷冷发笑。
她说:“我不会爱你,因为不值得,我也不会恨你,因为也不值得,我们早就两条平行线,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的地方。”
“会的,迟早有一天你会的。”慕正天说的信誓旦旦,他正在做的事不就是狠狠在撕裂她的心吗?就算爱不了,也要让她心里狠狠刻上他的名字,哪怕是恨。
项安琪回到房中,一尘不变的装饰,离最后一次回家也时隔半年,原来这半年家没有变,变得是住在家里的人而已。
项镇海被他囚禁,与外界断绝一切联系,项安娜被他夜夜折磨,折磨到最后竟亲手杀掉了她腹中孩子,而他与她,就此形同陌路……
电话在她包包里不停歇的震动,原来已经中午时分了。
项安琪拿出手机,大喘一口气,“靳凡,什么事?”
楚靳凡坐在车里,挑眉看向身前的三层别墅,笑道:“我在你家门外,想拐带你去吃午饭。”
项安琪走到窗前,失声而笑,“好啊,拐带检察官罪责可是不小啊,你可要好好的考虑清楚啊。”
“没问题,我愿意被判终身监禁在项检的身边,出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挂断电话,项安琪匆匆下了楼。
慕正天依然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她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出了别墅。
楚靳凡绅士般的打开车门,车子扬长而去。
露天酒店顶楼,温柔的风滑过脸颊,惬意的萦绕在四周,不温不燥的感觉清新。
项安琪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毫无一人。
现在是午餐时间,这里原本应该是生气红火,而今天却是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难免会让她觉得是他在暗箱操作什么。
楚靳凡放下外套,微笑,“不用看了,我包场了,今天我要给你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随着他的目光而去,项安琪不知所措的急忙站起身,迎面而来的是以为七旬左右的老者,他步履蹒跚,却步步坚定,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们,脸上也微露一丝喜颜。
楚靳凡爷爷楚柒和颜悦色的坐在椅子上,放下手里的权杖,笑道:“都坐下吧,今天一见到真人,还真是比照片上漂亮数十倍啊,这次靳凡眼光不错。”
“爷爷,什么叫做这次啊,孙子可是第一次带女朋友给您看,您可别乱说让安琪误会了。”楚靳凡胆战心惊,这爷爷第一句话就差点把他吓死。
楚柒淡笑:“也是,我这个孙子太木讷了,很少有女人愿意接近他,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遗传到我的基因,可惜了可惜了。想当年我可是——”
“爷爷,您也别再想当年了,谁不知道您年轻时候风流倜傥,纵横情场数十年,结果还不是吊死在我奶奶裙下不能自拔。”楚靳凡摇摇头,三言两语便打断楚柒。
项安琪哑然失笑,“你就不怕你爷爷听了会生气?”
“没什么,这小子大逆不道我又不是才知道,他的那点花花肠子会瞒住我?我看他早就有图谋不轨的心想要做我的位子了,可惜年轻气盛,还得再多锻炼几年。”楚柒一挥手,侍应生急忙上前。
楚靳凡凑近侍应生,轻声细语的吩咐着什么。
项安琪无所事事的喝了一口白水,好像这里就她没什么发言权。
等他们商量好什么之后,项安琪才发现自己已经喝光了一杯水。
“安琪啊。”楚柒依旧笑颜,“我家靳凡很喜欢你,我也听说了你们决定下个月结婚,我当然尊重我孙子的选择,只是想问问你,你不会反悔吧。”
项安琪拿起空杯子,想要喝一口,却又无奈的放下,苦笑:“我们都善良好了,怎么会反悔呢?”
“爷爷,您胡说什么,安琪别听他的,他就是怕我们只是玩玩而已。”楚靳凡一手撑住桌面,撑的指尖泛白。
“行,我不说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哪有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掺合处。”楚柒见状,闭上嘴,这里如果惹怒了楚靳凡,他必定会生气的带着她离开,到时候他这个爷爷太没面子了。
十个侍应生一个手捧着九十九支玫瑰站在她的四周,一曲优雅的古典乐瞬间飘荡而起,满天漂浮而起一只只行色各异的氢气球,在她的四周,炸开一朵娇艳欲滴的芙蓉,芙蓉中心,一只蓝色妖姬格外醒目,妖姬中,是一枚闪闪烁烁的物体。
恍如一世的距离,他跪倒在她的脚前,任凭着头顶上的气球渐行渐远,他温柔的拉住她的手,将这枚楚家的家传之宝扣在了她的无名指上,深情一吻。
这过程中,项安琪几乎没有反应而过,她只记得那满天飘舞的气球和满地芬芳的玫瑰香。
车里,项安琪仔细的盯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隐隐的透露出时代的沧桑感,细看之下,盈满了几代人的幸福。
“这戒指很特别。”她拿在手里,想要再看清楚一点。
楚靳凡温柔的搭在她的手上,笑道:“当然特别了,这可是我太奶奶,奶奶,妈妈戴过的,她们都是我们家族最幸福的女人,而现在把这幸福全部留给了你。”
项安琪诧异,有些想要摘下这戒指的冲动,她现在还不够爱他,她几乎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戴上这枚戒指。
“别摘。”楚靳凡知道她的想法,却不在意,“这世上能配得上这枚戒指的人只有你,别摘。”
项安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咬住下唇,身子靠向他,“等着我,等着我有一天跟你爱我一样爱你,别走太快了,我怕追不上。”
楚靳凡一手抚摸过她的脑袋,“傻丫头,等一下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家好不好?”
“你不住你家里吗?”
“当然不住了,跟那老顽固住在一起,连晚上运动都要格外的小心翼翼,保不准他那天会在我们房里装什么摄像器。”楚靳凡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他爷爷绝对会干得出来。因为他总有这个理由,查看你们是否有传宗接代。
露天酒店顶楼处,楚柒依然品着红酒。
“爷爷,看来靳凡很喜欢她。”楚靳凡姐姐楚靳洁神色黯淡。
楚柒放下刀叉,靠在椅垫上,“当然会喜欢了,她跟你妈妈长得很像对不对。”
楚靳洁心底一惊,没错,第一眼看去真的很像,那张被岁月洗去了年华的容颜依然是毫无改变,照片上的脸与现实中的脸七分想象。
“调查一下,别跟南宫家一样搞出几个私生子来,更不要惊动靳凡,他这次显然是认真的,并不是因为她长得像你妈妈。”楚柒站起身,缓慢的朝着电梯走去。
“可是爷爷,一旦调查,靳凡会第一时间知道,他会——”“那就想办法别经过他的手,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楚柒走进电梯,眼皮都不曾眨一下的脸色暗沉。
“我知道怎么做了。”楚靳洁低头颔首。
……
陆军总办公室:
王玮楠听到消息后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办公室,还未反应而过,却见大摇大摆坐上中尉席上的身影。
南宫煜放下自己的任命状,坐在椅子上,轻轻的用手滑过办公桌上的键盘,笑道:“王上校出狱了?看来天下乌鸦果真一般黑,有钱有权还怕什么国法啊。”
王玮楠冷冷的走到他身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忘了告诉你,我在半年前就已经是中尉了,虽然我爷爷倒了,可是我的头衔还在啊,怎么?现在突然觉得又要拿我开刀了?”
“漏网之鱼,不足为惧。”王玮楠冷冷的坐在沙发上,不由自主的翘起一腿,“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南宫煜随意抬手,“请便。”
“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你是怎么知道的?”王玮楠点燃香烟,一圈圈烟雾从他嘴里吐出,缓缓的环绕成一圈又一圈。
南宫煜打开窗户,迎面而下望去,“你在对我爸爸用药的时候,他的眼神正看着我,让我别出声,别出来,我忍着,我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你们,听着你们的谈话,一字不落。”
“你还真是忍得住啊,早知道你当时在场,我就应该更毒一点,直接让他死掉。”王玮楠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磨着牙。
南宫煜坐在他的对面,同样也是点燃一支烟,没有抽,只是这样放在鼻间,“他也是你爸爸,你比我狠。”
“我爸爸王栋,我姓王。”
“爸爸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南宫煜冷笑。
“不知道?呵呵,你错了,他是在我出生之后才遗弃我们母子的,只因为你外公,你外公财大气粗,你爷爷也忌惮他三分,就这样,他狠心到在我出世后第七天把我们母子丢在别墅外,不管生死,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王玮楠一手按下烟蒂,任凭它渐渐熄灭在手指间,那种痛远远比不上自己心底的痛,那一刀一刀的割舍着他的肉。
“那你知道我母亲吗?”南宫煜熄灭掉香烟,“她知道我爸爸有外遇,可是她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你们母子的事。”
“没有?你又错了,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疯的吗?就是你母亲,她每隔一年就会邮寄一些他们恩爱的照片给我妈妈,让她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幸福恩爱,自己却被狠狠遗弃,就这样,日积月累,她被自己折磨疯掉了,你妈妈没错,只是犯糊涂而已,她当初就应该杀掉我们母子两个。”
“呵。”南宫煜失声而笑,看来是他自我安慰了,原来真相是这般,难怪他会恨不得把整个南宫家狠心灭绝。
“现在看清楚自己父母的真面目了吧,他们就是该死该疯。”
“可是我奶奶没有错啊,我爷爷没有错啊。”南宫煜按耐不住心底的冲动,一把抓住他的西装。
“他们一点错都没有,我爷爷强势,可是他从没有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有伤害你们母子,我奶奶那么善良,你却因为你的那点仇恨逼死了她,如果不是你,我奶奶最少还能活两年,这笔账,我又怎么算?”他恨得咬住下唇,咬的已经渗出丝丝血迹。
王玮楠不以为然的冷冷发笑,“要怪就怪他们姓南宫。”
“啪!”南宫煜毫不犹豫的抡起一掌打过他的脸颊。
他冷漠的俯视而下,“我告诉你王玮楠,从今天开始,只要我南宫煜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动我家里人一根头发。”
王玮楠不以为然的擦掉嘴角的血迹,冷冷发笑,“我会拭目以待,看你怎么回击我。”
他的手轻抚上南宫煜的衣,一枚小小的军勋而已,能奈何的了他什么?就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臭虫一样,不足为惧。
南宫煜撇开他的手,也是淡漠的两眼发冷,“那你可要趁这段时间好好的逍遥逍遥了,因为不久的将来你会看不到这春光明媚的大地的。”
“呵,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了,我会坐在这里等你,等你咸鱼翻身。”王玮楠轻蔑的走出他的办公室,忍不住的在门外放声大笑,那是他的嘲笑,的的确确的嘲笑。
夜,是那样的静,也是那样的让人惶惶不安。
自从跟王玮楠翻脸过后,他还真是识趣,有几天没有来打扰他了,而这段时间,南宫煜除了陆军办公室外,便是匆匆赶回SK,他外公交给他的公司,他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而这段时间,项安琪也在忙碌着自己的婚礼,似乎比第一次结婚更让她兴奋,大概是因为这一次新郎并没有半路消失。
楚靳凡每天都陪着她逛新婚用品店,新购的两米大床,乳白色流苏窗帘,以及水晶吊灯……
“我好像看到你住进这里后成为忙碌女主人的身影啊。”楚靳凡温柔的从身后抱住她,见她如此乐此不疲的布置新家,源源不断的幸福感袭上心头,这一刻,他真的幸福的想要死去了。
项安琪转过身,两眼带着绵绵爱意的盯着他,笑道:“好了,别玩了,去把沙发垫子放好,还有,地板上的胶带收一下,快去啊。”
被项安琪推着走出了卧室,楚靳凡莫不在意的收捡着一地的垃圾,忍不住的抬起头看着这平凡的二居室,没有过多的奢华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品,淡淡的颜色,平凡的感觉,他好想立刻住进这个家,马上、立刻拥着她入眠。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在一旁寂寞的响起。
他走到电视旁,瞅了一眼上面的陌生电话号码,拿起,按下键。
“少爷,大小姐说有重要的事找您,让您立刻回来。”
楚靳凡看了一眼正在安静布置的身影,笑道:“告诉我姐,一个小时候就回去了。”
“不行,少爷,大小姐说了立刻回来,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我说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哪能那么多废话。”楚靳凡毫不在乎的挂断电话,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怎么了?”项安琪听到响动,急忙出来一看,却见他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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