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还有什么事?”罗秘书心中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再帮我问一下,为什么她一定要打钢板,难道现代这么高的医学水平,没有别的办法吗?以后江萝知道自己皮肤上留疤了一定很难受,”陈牧拿起沾了水的棉花棒,温柔到小心翼翼地给江萝涂着有些干裂的嘴唇,“还有,为什么她现在不能垫枕头,也不能直接喝水?她刚才一直喊痛喊渴,现在这样是折磨她吗?”
果然。
罗秘书愁眉苦脸地说:“老大,我知道了,你的问题,我都会一一问清楚的,保证给你满意的答复。”说着往门外走去。
满意?满意个鬼!
罗秘书真的觉得,自从江萝受伤后,他老大的智商就直线下降了,不仅犯傻,还特别不讲理。他以为医生就是万能的神么,他以为医生是十万个为什么还是百科全书!
罗秘书无限哀怨,无限吐槽。
尤其是他老大的最后两个问题,真是,唉,有常识的人就算不明白原因,也都知道医生那样交代也肯定是为了江萝好。
可是怎么办呢,罗秘书也不能拿他突然不讲理的总裁老大怎么样,只能寄希望于医生能够有个好的解释,堵住他老大的嘴,安抚他老大现在极其紧绷的情绪。
不过罗秘书真的难得看到他老大犯傻,以前陈牧都是那么从容淡定,永远胜券在握,仿佛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但现在,他老大智商下降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问出来的问题根本不像是他这种人会问的,连基本常识都突然开始不懂了。真的太难得了,罗秘书想,他是不是应该把王然王秘书也叫过来,好好看看这千年难遇的一幕。
可不管怎么说,罗秘书是真的很感动,为他老大对江萝的深情,也为江萝的勇敢无私。那天的事,有些路人都看到了,就是不知道那边有没有摄像头记录下来那辆逃逸货车的车牌号,看来他是应该去调查一下。
虽然他曾经英明神武的老大现在犯傻犯得他有点头疼,但是他罗简鸣的老大,怎么能让别人随便欺负了去!
罗秘书重新燃起了斗志,雄纠纠气昂昂地朝前走去。
术后的头个十天左右,江萝几乎一直处于不是特别清醒的状态。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被痛得醒过来也只是喝了点陈牧喂的混沌汤,就又睡了过去。
陈牧一开始担心地要命,以为江萝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揪着罗秘书的衣领叫他去喊医生。后来医生来了,解释得嘴巴都快干了才让陈牧明白,这个是受重伤后的正常现象,尤其是江萝脑内虽然没有血肿,但是有中度脑震荡,而且当时失血几乎快要达到全身血液的三分之一,元气大伤,能够像现在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这一天,江萝醒了过来,觉得自己精神好了许多,也没那么痛了,只是肚子有点饿。
可是她躺在床上动不了,看看四周没有人,只好虚弱地喊道:“陈牧,罗简鸣,你们在吗?”
“我在,我在。”陈牧迫不及待地喊道,从病房内的厕所里由罗秘书推着,坐在轮椅上匆忙地出来,“江萝,我在,是不是又痛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口渴?还是肚子饿?”
“我肚子饿,你怎么没好好躺在床上?”江萝不解地问道。
“没事,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下床了。”陈牧微笑着解释道。
推着轮椅的罗秘书在陈牧身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真是快受不了这个老大了,医生明明就说要躺着,就算想上厕所,也可以用尿壶和便盆在床上解决,可他非得下来上厕所,连医生都劝不住。
罗秘书不知道,陈牧他就是这样,他才不会让自己在床上解决呢。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也极度追求完美的人,那种丢脸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他也想早点下床,方便照顾江萝。
作者有话要说:抓狂,为毛我还没写到我要的甜蜜,下章必须让他俩么么,下下章或下下下章争取。。。。。。嘿嘿
☆、36情深处,泪自流
“可是;最好还是躺床上休息比较好吧,医生答应你可以下床活动了吗?”江萝自己还很虚弱;可是下意识地就是会先关心陈牧。
陈牧的心立时又疼了一下: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傻;总是第一个先想到他。
“江萝,你不是饿了吗?”陈牧的眼睛闪了闪,微笑着转移话题道;“来,我喂你吃;我刚叫罗简鸣去买了点面条和鸽子汤。”
江萝很开心;陈牧好体贴,他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觉得饿;可是每一次她饿的时候;永远都有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食物可吃。
罗秘书看到江萝对着陈牧眼冒红心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暗暗吐槽:江萝永远一醒来就有热饭吃的幸福,绝对是建立在他快跑断腿的痛苦上,基本上每隔两小时陈牧就会叫他去买吃的,而且规定必须是有利身体恢复的,还不能带重样的。不过没办法,他老大还不方便走路。不然的话,他想老大一定会亲自去买。
陈牧其实不是一个擅长伺候别人的人,虽然喂江萝吃饭喂了这些天,动作在外人看来还是相当笨拙,但是他眼里的专注和小心翼翼,能够一眼就让人看出,他有多么在意江萝。
“呼——”陈牧用筷子夹起几根面条,团起来放在汤勺里,怕会太烫,仔细吹了吹,才送进江萝口中,“来,吃一口,小心烫。”
江萝张开嘴,乖乖地吃下,其实她快要吃不出食物的味道,只觉得什么都是甜的一样。
陈牧认真观察着江萝的脸颊和颈部,看她是真的咽下去了,才又舀起一口面汤,吹了吹,道:“再喝一口汤。”
江萝躺在床上,头部不太能仰起来,所以陈牧很小心,用左手拿着餐巾纸垫在江萝的下巴下面,随时准备擦掉万一不小心流出来的汤汁。
“吃口鸽子肉吧,听说对你的伤有好处。”陈牧怕江萝会没力气嚼,特意吩咐熬得松软,他夹起一块不会太大的,“来,吃一口。”
江萝咬住吃下去,真的吃出了美味,胃口大开:“陈牧,我还要。”
“好,但是要先喝一口汤,汤里也有很多的营养。”陈牧就像一个哄着女儿的爸爸,微笑着说,“乖,先喝一口汤,待会马上给你夹块很大的鸽肉,好不好?”
这句话说到后来,那三个字“好不好”,几乎温柔地要滴出水来。
说着,陈牧将吹过的一口汤,小心翼翼地喂进江萝嘴里,用餐巾纸擦去她嘴角的汤汁。
看江萝喝下去了,陈牧俊朗的脸上绽开更为灿烂的微笑,仿佛她每吃一点喝一点,受的伤就会立时好一点。
陈牧果然应诺夹起一块大一点的鸽子肉,吹得不烫了,才送到江萝嘴边:“你看,这块很大,所以待会再喝一小口汤,好吗?”
江萝点点头。虽然她觉得陈牧简直拿她当小孩子在哄,在罗秘书面前有点小丢脸,但是那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像是至高无上的小宝贝小公主一样的待遇,真的好像长大以后就从未享受过了。她想,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一回,让她做陈牧全心全意呵护着的公主。
“陈牧,我想吃辣的,我要吃火锅。那天我们说好要吃麻辣火锅的,好吗?”江萝问道,其实她不想吃,她就想看看陈牧的反应。
“不可以,你现在不能吃火锅,辣的就更不行!”陈牧早就问过医生,江萝这段时间的饮食禁忌,一项一项详细地快要把医生问发飙了。
“可是,我好想吃。陈牧——”江萝的话并没用撒娇的语气,但是那拖长的“陈牧”二字,给了陈牧无限压力。
为了她的身体,陈牧顶住压力,继续坚定地拒绝:“不行,大不了以后多请你吃几次补回来,但是现在绝对不行。”
“但我真的想吃怎么办?”江萝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微颤,“你越不让我吃,我会越想吃的。”
“咳,呃,”看着江萝微红的眼眶,陈牧差点败下阵来,“那要不过几天……”
“咳咳、咳咳、咳咳!”罗秘书看不下去了,他老大的意志越来越不坚定了。
“罗简鸣,你是感冒了吗?感冒了就快滚出去,滚远一点,不要把病菌传染给江萝,明白吗?”陈牧的口气不佳,回身瞪了罗秘书一眼,虽然他知道罗秘书是好意提醒阻止他,但是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被江萝一个眼神,一句并不嗲的撒娇,就败下阵来。
“嗯,老大,我好像真的感冒了,那我到下面逛一圈,有事打我电话。”罗秘书识相地说道。
“啰|嗦,快去吧。”陈牧向后挥挥手。
罗秘书发现自己真的变态了,陈牧叫他滚得远远的,他居然没觉得生气,还觉得他老大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因为他老大之前真的太完美了,天人下凡似的,是很玉树临风、傲世独立,但就是缺少了点人气,像是一个完美的机器人。多亏了江萝,他老大才会展现出真情流露的一面。
“陈牧,你对罗秘书的口气能不能好一点?”江萝看不过眼,“他这几天这么照顾我们。”
“好,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好好跟他说的。”陈牧对江萝现在基本是有求必应。
喂江萝吃完,陈牧关心地问道:“身体还痛不痛?会不会觉得头晕晕的?”
“不会了,其实一点都不痛的。”江萝觉得只要她醒着,就能够忍受这点痛,而且跟陈牧说话,她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陈牧忽然提高了声音:“江萝,不要骗我,你明明就很痛,一直喊痛,你……”陈牧气得说不下去,他是气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坚强到令他疼惜的女人。
“是真的不疼。”江萝笑着安慰他。
“你、你当初干嘛要推开我,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没命了!”陈牧说得咬牙切齿。
“因为我爱你啊。”江萝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她不好意思地立即用未受伤的右手抹去,“陈牧,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想哭就哭,为什么你还要憋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陈牧大声说道,“还有,你是应该向我道歉,你知不知道我那天快心痛死了!”
“陈牧。”江萝微微睁大眼睛,凝视着他的双眼。
“嗯。”陈牧忽然努力想从轮椅上站起来。
“你要做什么,不要自己用力,叫罗秘书来帮忙好不好?”江萝急忙劝道,不明白他想干嘛。
陈牧终于满头大汗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挪坐到江萝的床头。
“怎么了?”江萝不解,脸上写满焦急“你要拿什么东西还是?这么用力腿应该会痛吧?”
陈牧沉默着,突然用大手盖住江萝的眼睛,轻声说道:“别说话,也不要看我。”
江萝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出来他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微微有些沙哑低涩。
忽然,一个轻柔却有力的吻落在江萝的唇上,带着深深的,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绪。
陈牧火热的嘴唇包覆住她的小嘴,用柔软湿滑的舌头一遍遍温柔地刷过,恣意爱怜,然后是偶尔用力吮吸几下,像在吸食什么美味。
他时不时偏过头,换着不同的角度吻她,把她原本有些苍白的嘴唇亲得略显红肿湿润,翘了起来,像是在邀请他继续亲吻的求吻唇,肉嘟嘟的很性感。
陈牧抬起头,看着她湿润性感的娇俏唇瓣,眼里闪过火热的光芒。他再次俯身低下头,灵动的大舌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撬开她的唇齿,冲进她温热湿润的口腔,缠上她的丁香舌,狂野地反复搅动。
江萝喉间发出满足的低吟,陈牧听到,大舌又变得温柔起来,不,应该说是狡黠,他的舌头在她的上颚不断地舔刷,那种麻痒让江萝忍不住用小舌去推他的舌头。
陈牧的大舌狡猾地避过,故意不让她的小舌碰到,又开始在她柔嫩的口腔里到处肆虐,东勾舔一下,西逗弄一下,让江萝受不了地“呜呜“出声。
陈牧看她不满了,才好心地再次用舌头缠住她的,直接勾到自己嘴里,用唇齿轻咬,火热地舔吸着,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一口吞下。
吻到后来,江萝觉得自己整个已经沉醉了,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陈牧在暧昧地吞吸着她口里的津液,一边是大舌的翻搅,一边是一口一口的吞咽,毫无满足。
有水滴在江萝的嘴唇上,从她的唇缝间流进嘴里,苦苦的,涩涩的。
是泪水。陈牧他哭了吗?
江萝不敢置信地想要看看他的脸,可是陈牧遮在她眼睛上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他还在吻着她,热烈地,缠绵地,深情地,暧昧地,不舍地,*地,柔情地,狂野地……
江萝从来不知道,原来吻有这么多种滋味,可以同时叠加在一起。
她不敢相信陈牧他哭了,因为他的吻明明那么火热,怎么可能会是在哭呢?
江萝没有看见,陈牧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水,那泪水,比世上一切珠宝还要美丽,还要来得纯净清澈,因为那是为爱而流的泪。
陈牧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丝挣扎苦痛,还有绝不放手的坚毅。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继续码字。昨天太困了,码了半章睡着了,今天争取爆发。
☆、37擦澡事宜
天气很热;虽然病房里有空调,但是躺着难以自由活动的江萝;还是觉得身上已经开始有些黏黏的。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