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迎面而来的四五名弟子个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脏兮兮的,也是丐帮弟子。他们身前的口袋至少都在五个以上,看来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五人身手矫健,烈马还未站稳,便全部凌空一个翻身,跃到马下,行礼道:“丐帮云天分舵弟子,拜见上官帮主和徐长老!我等奉陈舵主之命前来通知上官帮主和徐长老,陈舵主说事态紧急,请上官帮主和徐长老直接到烟雨桥!”
这几人说话时候面色却有色不对,徐别意一大把年纪早已看出他们有话隐瞒,故而问道:“几位弟兄?你们有话但讲无妨?”
一名弟子说道:“徐长老?怎不将云帮主前来?陈舵主交代,此事关系重大啊!”
徐别意道:“请弟兄们放心,云帮主命我们先于陈舵主会合,他随后就到!”
几名弟子齐声道:“即使如此,请上官帮主和徐长老随我等速到烟雨桥与陈舵主会合!”
众人策马驰向烟雨桥,又行出不远,便进入一片树林。这树林古树参天,藤枝蔓延,林间路上落叶厚足一尺,数匹烈马奔腾而过,将落叶纷纷带起,还有那林中的鸟儿也被纷纷惊动,托巢而出。
那树林中古树之间,隐约能望见做茅屋,模模糊糊。若不仔细,定然发现不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一张简陋的床,一个桌子,一张椅子。床上一张单薄的辈子,桌上一个陈旧的茶壶,椅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斗笠。
而此刻这张简陋的床上,单薄的被子下,却躺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面色红融,呼吸均匀,静静的像是在熟睡!
小窗前,斜倚着一人,双手抱在胸前,左手中一柄长剑斜持在手,负剑而立!
他的面色很冷,像冰一样!目光直视着远处,那水天交接的地方。
屋外林间,群鸟纷纷飞起,接着便听到了剧烈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骤急的蹄声惊动了飞鸟,同样也惊动了他。
可他并没有动,还是静静的倚在窗前。而躺在床上的那少女却动了,只见他忽的从床上坐起,急道:“什么人 ?'…'”,他的额头汗珠已然滚滚落下,满面的惶恐不安!
“放心吧!那些人只是路过而已!”他说,他的言语总是很冰冷。
“你为什么救我?”那少女问,说着举了举双臂,调息了一下,只觉得全身经脉通畅,内息稳健,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她诧异的看着冷无情,说道:“你还替我疗伤?”
冷无情没有回答,依旧看着远方。
那少女道:“想不到杀人不眨眼的冷面剑客冷无情,竟然也会救人 ?'…'”
“我救你,是为了杀你!?”冷无情说,“那你又何必救我?”少女问道。冷无情道:“我绝不乘人之危!更何况你是一个女子!”
那少女慢慢下了床,笑道:“怎么?我是女子你就舍不得下手了?真想不到你冷无情也会怜香惜玉?看的出,你绝不像你的剑和你的名那样无情!”冷无情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她虽然衣着未变,但那高桃的身材,轻盈的体态,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他到现在还在质疑,他究竟是不是盗帅朱恋花?盗帅不可能是这么一个妙龄少女?但她的确会无影神功?她不是朱恋花,谁又会是呢?
冷无情回头静静的看着远方,目光深邃而遥远,道:“你的伤可完全恢复?”
少女倒有些好奇,竟想不到冷无情竟也会说出这般关切的话语?也柔声答道:“嗯!已经完全恢复了,恋花多谢冷公子。”
“你不必谢我,出招吧?”冷无情忽然道。那少女倒被惹得笑了,说道:“你真是愚不可及,你可知道,你为了替我疗伤,已经耗去内力,现在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你的问问我手中的剑?”他说。
那少女又笑了,笑的很甜,很迷人,像他这样的笑绝对可以倾倒很多男子,但冷无情却是个例外。因为他的血是冷的,剑是冷的,甚至连心也是冷的。少女道:“我也绝不会趁人之危的,你若真想杀我,等到你功力恢复了再动手不迟!”
“不必!我从不杀女人,你是第一个,这样我会觉得公平!”他说。
“你非杀我不可吗?”少女问道。冷无情点头。
“为什么?”少女又一次问。“因为有人要你的人头!”他说完又迟疑了一下,补充道:“不是你的,是盗帅朱恋花的人头!”
少女吃惊,“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冷无情道:“我知道你不是朱恋花,只要你说出盗帅的是谁?我就可以不杀你!”
少女又笑了,他对面前这个人倒越来越感兴趣,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盗帅朱恋花,你也是第一个见过我容貌的人 ?'…'江湖中每个人都以为我是个男子,只是因为除了你之外从来没有人见过我的容貌。”
第二百零八五章:长剑无情
她迷人的微笑开始变得神秘,冷无情虽不能相信眼前这女子就是盗帅朱恋花,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女子一定非比寻常!盗帅朱恋花十多年前已经轰动江湖,而眼前这女子最多也只二十多岁左右,这是明摆着的谎言,哪里用的着猜想?
那女子似乎看出了冷无情心有疑虑,莞尔一笑道:“冷公子的疑虑,还是让我给你解开吧?”
“哦?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冷无情问,他很少与女子打交道,更不用说有女子能够洞穿他的心。一直以来陪伴他左右的,只有剑!
女子道:“我今年二十有四,公子一定在想,十多年前的我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又怎么可能是名震江湖的盗帅是不是?不知,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冷无情承认,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的确很对。不仅对,而且准确。冷无情道:“既然你知道瞒不过我,只要你告诉我盗帅朱恋花的下落,我就不杀你!”
那女子转眼看看他,轻笑道:“公子几岁学剑?几岁杀人 ?'…'”
冷无情道:“十岁学剑,十五岁杀人!”
女子笑了,他围着冷无情转了一圈,轻笑道:“公子可知道我几岁学剑?几岁杀人 ?'…'”
冷无情摇头,道:“不知!”
女子解释道:“我五岁习武,八岁杀人,九岁盗走皇宫夜明珠,十岁盗尽江湖六大门派之宝物!比之公子如何?”
冷无情紧紧盯着眼前这女子,心中顿时泛起一股凉意,寒到周身每一个下落。他知道眼前这女子非同小可,但万没想到她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数倍。冷冷道:“无情万不及姑娘!”
那女子又笑了,笑的更甜,更美。道:“像你这样的剑客,竟然也毫不傲慢,从目中无人。可见你是一个绝顶的剑客!”
“过奖,练剑的人一定要是诚心实意,否则只会死在别人的剑下!”冷无情道。
那少女问道:“现在,你已经知道我就是名副其实的盗帅朱恋花,你还会动手吗?”
冷无情点头,道:“当然,一个剑客若因为知道对手比自己强大,而不敢拔出他的剑,那他根本不配做一个剑客!是对剑的侮辱!”
少女道:“即使如此,我成全你!”,话音落定,人已经不知所踪。而冷无情的剑也一出鞘,他的剑斜斜指向屋角,剑尖上挑,鲜红的血液从剑尖上顺着剑锋缓缓滑落。
周围一片寂静,就连屋外的虫鸟叫声也消失了。
静,意味着可怕。
一道白如光华的光幕自他面前迅速卷起,空气随之流动,涌成一只透明的大手印,只劈向冷无情胸前。冷无情只感疾风扑面,刺得满脸生疼,头发的衣带全被笔直的吹向身后,这掌力当真非同凡响。
他的剑依旧斜执,将真气灌注于双腿之间,这才稳如山岳,不被这掌风击倒。掌风越来越急,快到他面前时,忽然停了下来,一切都停了下来,无形的掌力消失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却是朱恋花!
一把利剑穿透了他的身体,剑还握在冷无情手中。
“你真的要杀我?”朱恋花问,
冷无情道:“我从不说谎!”。
那少女两双如秋水一般深邃的眼,静静的望着冷无情,道:“这世上能以剑法破我无影神功的人不多!”
冷无情道:“可惜,我就是其中一个!碰上我,只怪你自己倒霉。我已经给你一次机会,让我们公平一些。我想你也应该瞑目了吧?”
少女吃力的点头,声音已有些嘶哑,断断续续的说:“能死在一个真正的剑客手中,我无怨……无悔!”
冷无情带着她的尸首返回杨府,此时已是黄昏日落,林中飞鸟已栖息,古树参天遮住了傍晚唯一的虚弱的光,树林间光线模糊,像是已经入夜。
站在烟雨桥上,放眼望去,只见夕阳透红,正在哪水天交界之处,所以大地还能享受到日落前的那一刻温馨。落霞、孤鹜、远山、溪流、好一副夕阳晚霞图。
“上官帮主,徐长老,看着夕阳多美?这景色多美?”这说话之人便是云天分舵舵主陈家落,站在他旁边的还有徐别意和宋无极。
徐别意道:“落霞残红,水天一色,的确很美!”
陈家落转眼看着徐别意,充满好奇的目光,问道:“徐长老怎么不问?我写加急文书请你和上官帮主率弟子赶来,现在却在这里等待。而且还有兴致欣赏风景?”
他这番话倒是说道上官豪杰心坎里去了,上官豪杰虽未言语,但心中早已想说,快马加鞭感到此处,便是要尽快追寻那降龙剑和打狗棒的下落?却岂料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不急不慌!
徐别意道:“陈舵主做事一向考虑周全,既然你要我们在这里等,自然有你的道理!”,陈家落道:“我只是一个分舵舵主,竟然承蒙长老如此信任!”,徐别意道:“丐帮上下谁不知道你陈家落陈舵主的能力,四大长老再世时我们就多次商议将你升为我帮中长老,只是你性格倔强,不肯接受罢了!”
陈家落摇摇头,看着脚下流淌而过的河水,解释道:“徐长老过奖,我陈家落真没那么大本事,我生性懒散,向往自由自在,便如这脚下的流水,翔于落霞之间的孤鹜,翱于九霄的苍鹰。”
徐别意道:“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陈家洛道:“既然是要回我们的东西,就得堂堂正正,等到明天清晨,再去不迟!二者,江南第一庄剑惊风一向嫉恶如仇,想比这其中也有许多曲折不明之处,我们一定的弄明白那凶手是不是故意藏于江南第一庄,借着剑惊风江南第一剑的威名,好让我们自相残杀,他便可以趁机溜之大吉!因此我们决不可贸然与之发生冲突,毕竟江南第一庄在江南武林中的威望比丐帮差不了多少?剑惊风江南第一剑的威名也绝不可小视!
上官豪杰道:“倘若真是剑惊风有意要与丐帮为难呢?我们又当如何?”
陈家落道:“启禀上官帮主,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是没有可能!如今放眼江南,在这扬州恐只有江南第一庄有胆量与丐帮为敌,所以我们更应该谨慎行事!”
第二百零八六章:深谋远虑
上官豪杰听陈家落说完,心中也感觉自己想法真的太过简单,肤浅之至。不禁感到惭愧,自己奉师命继承丐帮副帮主之位,现如今虽已达成心愿,但自己却对江湖之事一无所知,对这个江湖他知道的实在太少,江湖中的凶险也远超出了他的预计。回想往事,短短几月间,丐帮长老被害,师父惨死,打狗棒失窃,这所有的事情有的就在自己面前发生,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甚至连凶手是谁?是为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所有的事情看上去根本毫无关联,却又偏偏发生在自己身边?他的心已经很乱,被这些事情扰的心乱如麻!自师傅离开,仇恨便时刻充斥在心间,才以至于做事冲动不堪。
不知道是夕阳沉落的恬静唤醒了他?还是陈家落和徐别意的冷静沉着提醒了他?
此时此刻,他心平静了,脸上竟然显出几分愧色。“徐长老,陈舵主豪杰鲁钝竟然不假思索说出这般话来,实在愧为副帮主。”
徐别意道:“帮主何出此言?少年轻狂,谁不曾有过?”,陈家洛也道:“其实帮主所言也不无道理,正所谓人心难测,天知道江南第一庄真的就如人们所言是个名门正派?谁又知道剑惊风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上官豪杰低声道:“徐长老,陈舵主豪杰年少无知,初入江湖,不对之处还请你们教导才是!豪杰一定细心倾听!”
徐别意和陈家落忙道:“副帮主,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们……”
上官豪杰打断他们的话,道:“徐长老,陈舵主你们还是叫我豪杰吧?这样我会觉得亲切一些!”
陈家洛道:“副帮主,你是帮主,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身为属下岂能直喊你的名讳?”
上官豪杰道:“我今年二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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