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去医院?
难道是怕人抽血化验吗?
“你倒是很娴熟!”
听到顾靖南的话,唐浅一怔,也不过只是一瞬,她手上继续收拾的动作,“做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磕磕碰碰了,也只能自己忍着,后来上了学,受了伤,没钱去医院,也一直都是自己包扎。
唐浅收拾好药箱,又蹲在地上将玻璃捡起扔到垃圾桶里,擦干地上的水。
顾靖南眸光微闪,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她一一动作。
“如果顾总渴了,叫我一声就好,我在楼下客厅!”
地上的水应该是他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打翻的吧!现在,行动恐怕是更加不方便了吧!
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留下!
男人眸色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
将全身泡在浴池里,唐浅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不应该卷入顾靖南和慕琛之间?
她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感冒了也不去看大夫,害怕打针,慕琛总是板着脸,硬是将她拖去医院,告诉她,一针换一次约会,那个时候他刚进检察院,经常忙到连午饭都没时间吃,更别说约会的时间了。
所以,当时她咬牙,愣是挨了五天的针,才换得了难得的约会……
可现在呢?摇头叹了口气。
骤然,手肘弯处有些发青,是前天抽血时没有按压好留下的黑青,按一下还会有轻微的疼,别人都道十指连心,可手肘弯也连着心吗?碰一下,为什么心脏就会疼一下?
换好衣服出了浴室,唐浅简单的将别墅收了一下。
原本只是想照顾顾靖南一个晚上的,却在第二天的时候,接到了成斐的电话,成斐告诉她他已经飞去了美国公干,暂时没办法回来,还向她道歉,说忘记了处理卧室的玻璃渣,麻烦她请个钟点工处理。
所以,唐浅没办法离开。况且,她也不能离开,这不是留在顾靖南身边的好机会吗?
只是,请钟点工虽然不必,钟点工能做的她大多都能做,可,冰箱里却没了食物,这附近,她昨天来的时候沿似乎没有什么超市。
难道要叫车上来,去市区买么?或是每日三餐都点餐?
想了想,唐浅还是朝着顾靖南走了过去,“顾总,这附近哪里有超市……”
“南,阿南!”男人沉声打断她的话,目光没有离开电视。
“什么?”唐浅懵了。
“或是像昨晚一样,喊我顾靖南!”顾靖南关掉电视,徐徐起身,瞥了她一眼,“你叫顾总,难道我要叫你顾太太?”
也是,夫妻之间这样称呼太过生分,可他们也不是什么熟络的关系,也不过只是一纸合约约束着。
这张纸,与她,目的昭然,与他,亦是一样,无关情爱,只是一场交易。
不过,戏,做足了也罢。
“顾……”唐浅喊了一声,尾音拉长,“总……”
说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尼玛,她昨天是情急才喊了出来,在他面前,一直都是称呼顾总,突然当着他的面改口,还是在他殷殷目光下,她真的叫不出口。
本来这种事,就要顺其自然不是?哪有什么硬性规定?
“超市,还去不去?”顾靖南俊容没什么变化,反倒是唇边弧光点点,似是有些愉悦的感觉。
对于他突然换了话题,唐浅怔了怔,随即点头。
“那就走!”随意的将西装搭到臂弯,顾靖南率先朝着门口走去。
“可顾总,你的伤……”
意识到顾靖南也要跟她去超市,唐浅刚开口,就让顾靖南一个眼神打断。
顾靖南回过头,脸色虽苍白,可那双深邃的眸子却从未变过,一如既往的深沉,霸道,不容人抗拒,然后,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径直走了出去。
简直独断专行!
唐浅抿唇,皱了下眉,无可奈何,只好跟了过去。
她本想顾靖南不能开车,开车会牵扯到伤口,果然,原来要开车的那个人是她。顾靖南出门,就径直坐到宾利的副驾驶座,她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驾驶座上。
****
超市里人不算多,也许是还没到高峰期,看起来不是很拥挤,灯光亮堂,各色货品玲琅满目。
唐浅推着手推车,时不时地瞥一眼身边的顾靖南,然后看向四周指指点点的人群。
顾靖南的气场,可谓是和超市这种地方格格不入,就好比现在,分明是选购商品,他却能做到优雅无比,拿起,放下,仿佛在挑选上好陶瓷。
周围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大妈甲,“这个男人好帅啊,像电视明星似的!”
大妈乙“是啊,不只是长得俊,你看多温柔体贴,还陪着妻子出来买东西呢!”
大妈丙,“你啊,别胡说,这个男人我见过,是顾氏的总裁,大名鼎鼎的钻石王老五,怎么会有老婆,看长相也不会是妹妹,你看女人还推着车,多半是佣人之类的吧!”
大妈乙,“现在的佣人都长得这么漂亮?不是女朋友?”
大妈丙,“你们他们两个走路多疏离,再看那女人瘦的都快成干尸了,再说了,现在有钱人选佣人也要看长相的!”
唐浅一头黑线。
这些个大妈想象力真丰富,她哪里长得像佣人了?
☆、026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只见顾靖南眼尾一扫,带着一抹凌厉,刚才那些窃窃私语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刚才跑来看热闹的男人们也统统散了去。
十米开外,没人敢近身。
搞得唐浅全身都有些不自在,你想,如果你逛超市,四周的人想看又不敢看你,前后左右看不到一个人,就算是对面来人也绕道走……
说到对面,对面……唐浅大吃一惊。
拉起顾靖南,就拐进了一旁的小通道里。
刚才,就在不远处,她分明看到了韩子誉。只不过她看到韩子誉的时候,韩子誉似乎在低头选什么东西,应该没有看到她吧!
只是,韩子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在超市里?
手心一疼,竟是男人用了力,牵了她要往出走。
“不能出去!”她连忙扯住顾靖南。
“躲什么?难不成合法夫妻还怕被情。人抓包?”顾靖南的声音有些冷。
唐浅一怔,原来他也看到了韩子誉。
可,什么情。人?她和韩子誉吗?
“不是,我没有戴黑框眼镜,他有可能会认出我来!”
她今天洗澡的时候将眼镜放到了浴室里没有拿出来,想着顾靖南也知道她的样子,一直在他面前,能不戴也就不戴了,却没想到,竟然会碰到韩子誉,其实,认出她来倒是其次,她怕的是韩子誉遇到她和顾靖南再将那天掉到泳池的真相给说出来。
不料,她的话刚说完,腰间骤然一重,她低呼一声,身体重重地撞入了男人的怀中。鼻尖是他特有的墨竹香气,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有些烫。她伸出手抵在他胸口,想要拉开一些距离,却不曾想,他手臂更用力,将她压在他身前。
“顾靖南,你做什么!”她不禁恼了,挣扎,却无果。
“不过是吻过,于你于他,这算不了什么!”顾靖南眸色渐深,女人的身体很瘦,瘦的有些咯人……目光落到她因为挣扎露出的大面积粉颈,如上好的羊脂琼玉,眸光不禁暗了暗。
唐浅脸色一白,不过是吻过?与她并不算什么?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人尽可夫的意思吗?
当初在酒吧,她给韩子誉以口度**,也下了很大的决心,那个时候,她如果输了,就要履行诺言接受惩罚,这惩罚,不算光彩,也许比亲吻带来的难堪更甚。第二,她也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毕竟,当时她等不了了,不能让机会白白流走,就算是她能等,她怕慕琛有危险,也不能等!
只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不知为什么,刺得她眼睛有些酸痛。
顾靖南凝眸看着她,怔了怔,终是放了她,却也没有再拉着她走出去。
从货架的缝隙中,看到韩子誉拐去了其他地方,唐浅才抿着唇,走了出去,推着手推车向前走。
一路上沉默无语,唐浅尽快选好了蔬菜瓜果,推着车朝着收银台走去。
骤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南!”
唐浅一惊,这声音她很熟悉,竟然是韩子誉。
韩子誉提着一个果篮走近,待看到唐浅的时候,一怔。
唐浅被他这么一看,心中暗道不好,难道是看出她来了?也对,这样近的距离,她脸上没个遮挡,被认出来,是必然的,只是,万一韩子誉生气她骗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将她拜托他的事全说出来?
却没想到,几秒之后,韩子誉只是低头看了眼她手推车里满满的生活用品瓜果蔬菜,然后看向顾靖南。
唐浅一怔,进而蹙眉,看来,他的确是早就知道她就是k酒吧给他灌**的那个陪酒女了,可他和她见面次数也不在少数,却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这算怎么一回事?
韩子誉察觉到唐浅在看他,却只是看着顾靖南,眯眼笑道,“你不是在别墅养病吗?怎么有闲情逸致逛超市?”
印象中,顾靖南似乎从未来过超市这种地方,而且,还是和一个女人。
他今早打电话给成斐,成斐说顾靖南病了,成斐虽然没说顾靖南在什么地方,不过他猜想,应该会是在山顶的别墅,一路开车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个超市,便想买些东西过去,却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了顾靖南,甚至,还有唐浅。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在一起?或者说,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想罢,眸光轻闪,韩子誉向前慵懒的走了两步,随意地将胳膊搭在唐浅肩上,一双桃花眼眯得更甚,“你这公司小员工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趁着我们顾总生病,想要趁虚而入吧!”
顾靖南目光在唐浅肩上的胳膊停留了几秒,眸光几不可查的一沉,“有什么话,出去说!”
话毕,就单手将车推到了收银台。
四周路人指指点点,都看向这头议论纷纷,唐浅这时才反应了过来,将韩子誉轻推开,如往常一样颔首打招呼,“韩副总!”
“不错,在公司外面也叫我韩副总,唐小姐果然深谙传统文化,正所谓一日为副总,终身为副总是吧!”韩子誉看了她一眼,话虽然是笑着说的,眸光却冷了几分。
说完,便随着顾靖南走了出去。
唐浅皱眉,她又说错什么了?
不叫他副总,难道叫他韩少?要么叫他子誉?
她叫个“顾总”“副总”到底得罪谁了?
超市外,停车处,唐浅将一大包东西塞到后备箱,然后走向两人站的地方。就听见韩子誉半开玩笑的声音传来,“有多少年了,从没听说你病过,不过,你这脸色苍白的样子,好久没见了,介不介意我拍个照留念?”
说完,还真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你一年都脸色苍白!”顾靖南淡淡地瞥了韩子誉一眼。
“噗!”唐浅猛地听到这一句,没忍住,不厚道的笑了。
两人同时都看了她一眼,她连忙敛了笑容,正襟危坐。
韩子誉笑开,一双桃花眼灿然夺目,“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既然碰见了,这东西就你拎着吧,我胳膊酸!”
韩子誉说完,就将手中的果篮往顾靖南怀里一放。
几乎是想都没想,唐浅飞快伸手接住。
三人同时一愣。
顾靖南唇角几不可查的一勾,韩子誉先是惊愕,而后眸光一沉。
唐浅尴尬的要死了,恨不得咬断刚才伸出去的那条胳膊,“顾总他……受了伤了,还是我来提吧!这是我身为员工应该做的!”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韩子誉看向唐浅的目光闪了闪,然后皱眉看向顾靖南,“成斐不是说你只是生病了吗?怎么又受伤了?体质怎么变得这么弱不禁风?”
顾靖南睇了韩子誉一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你是和我们回别墅,还是回公司?”
韩子誉愣了愣,这是在下逐客令?
“你这几天不在公司,我得撑起这个担子来,不然副总这称呼,白叫了不是?”韩子誉又是深深地看了眼唐浅,然后勾了勾唇。
只是那笑容,看起来不甚明媚,甚至有那么一丝冷漠疏离。
韩子誉说完,便上了自己的车,发动引擎,离开。
唐浅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虽然她和韩子誉接触不多,但是,印象中,他对自己似乎很熟络很关心,只是现在这笑容,竟是她从未见过的。
“人都走了,还依依不舍?”
直到顾靖南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唐浅才回了神,连忙坐上了车,一阵腹诽。
****
回了别墅,唐浅急忙从浴室里拿出了黑框眼镜,擦了擦上面的雾气,戴上。
其实她眼睛度数不算太大,可戴可不戴,可现在,想想以防万一还是戴上吧,她在k酒吧可待了几个月,见了不少客人,这次只是韩子誉,如果下一次被其他人认出来,那就糟了!
一边关着浴室的门,唐浅一边思忖着,莫名地,总有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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