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半晌,谢震霆阴森森的问了这么一句。
“风慕不是男人吗?再说了,上又怎么样?不上又怎么样?只要我愿意,任何男人都可以爬上我的床。”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讥讽,他以为他是她的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你再说一次”
额头青筋爆出,谢震霆又问了一遍,伏在她上方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什么如筛糠似的抖动个不停。
“只要我愿意,任何男人都可以爬上我的床,但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唇角那一抹上扬的弧度更甚,“除了你之外。”
末了,她又加了这么一句。
下一刻,只听“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到了她的脸上,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仍然可以看清楚那如细瓷般莹白的脸颊上清晰的五指印,每一个指印都像是抽进了她的心里。
“不知廉耻”
他恶狠狠地说道,无疑,她的那句任何男人都可以爬上她的床,唯独他除外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啪”
又是一道响亮的巴掌声,这一次,是谢震霆的脸结结实实的挨了她一巴掌,看向他的那双眸子满是愤怒。
“我告诉你,我还就是不知廉耻了,怎么样?还有,我不是野鸡,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我。”
她的声音有着异常的冷凝,她已经够委曲求全了,可是这个男人还非要将她的自尊都踩在脚下,难道他不知道吗?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没死呢。
“你……打我?”
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手指轻触着那火辣辣的脸颊,谢震霆的脸色阴戾的吓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没错,我就是打你了。”
话音刚落,她反手又在他另一侧的脸颊上甩上了重重的一巴掌,脸上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
“刚才那巴掌是为了告别过去,现在这巴掌是为了警告你,不要再来招惹我。”
事到如今,她是彻底的豁出去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要死的话,那就早死早托生吧。
“好,很好,真好……”
频频的点着头,谢震霆一迭声的说道,那两记巴掌像是卯足了她全身的力气只打的他眼前金星乱闪。
这个女人当真是恨他的,恨不得将他杀了,他能够从她的眼里看到那清楚的恨意。
“放开我”
阮青青沉声说道,一双眸子里冷冽如冰。
“放开你?”
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谢震霆突然笑了起来,“你想得美,你不是说你千人枕万人压吗?那我就把枕你压你的男人统统杀光。”
第三百九十八章 对牛弹琴
“你想得美,你不是说你千人枕万人压吗?那我就把枕你压你的男人统统杀光。”
他的眸子里有着一抹嗜血的光芒,这一刻的他在她的眼里是陌生的,陌生的让人害怕,像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变成一只猛兽攻击那些无辜的人。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劫难。
“够了,到此为止吧。”
像是被瞬间抽空了气的皮球,她登时蔫了下来,不得不承认,比狠,她永远都是败者。
“好一句到此为止?”
舌尖轻舔过薄唇,谢震霆冷冷的笑了,两根手指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他的眼睛,“我告诉你,夜还很长,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如果刚才她还能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怜惜的痕迹,那么现在那所有的表情全被此时的阴霾所取代。
“你的身边已经有了莫颜,不是吗?你们很快就要订婚了,不是吗?我也已经向你们每个人都说了恭喜,不是吗?谢震霆,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我能做的都做了。”
她的脸上有着彻骨的无奈,刚刚打他那两巴掌时的气势荡然无存。
“那不一样”
谢震霆瓮声瓮气的说道,那双幽深的眸子始终没有偏离她的脸上半分。
“有什么不一样的,她很快也会成为你的妻子,她是莫枫的妹妹,她的存在会让你弥补对莫枫的遗憾,你曾经对我说过,莫枫是你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伤痕,五年前,如果不是她,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没?谢震霆,我恨她,你知道吗?我恨这个女人,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她的?”
眉头紧紧的攒成一团,阮青青的牙齿紧紧的咬上了下唇,提到孩子的时候,心又如抽丝剥茧似的疼了起来。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你伤我这里伤的有多疼吗?你知道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是谁陪在我身边吗?你知道我用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让自己有了重新活下去的信心吗?谢震霆,你全都不知道。”
“你只知道一味的苛责我,你说我背叛了你,可是是你自己先背叛了我们的孩子,莫颜,她亲生扼杀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那是我的骨肉,可是你呢?你选择了原谅她,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了势不两立。”
“这一生,你要娶谁,和谁在一起,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请你不要用摸过她的那双恶心的手再来摸我,那样会让我觉得你更加的恶心。”
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我是人,我也会痛,如果你还是硬要将我绑在身边,可以,你一刀杀了我吧,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着,听完她的话,谢震霆的胸口突然一阵钝痛,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住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五年了,我用了五年的时间让自己学着放下,学着不再那么恨你,可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将我囚禁起来,你用我的家人和朋友来威胁我,谢震霆,我真不知道除了这些你还能做什么,还会做什么,你口口声声的说会宠我如珠如宝,如果这就是你宠爱一个人的方式,那还真是生不如死呢。”
“在我更加看不起你之前,放手吧,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看在那个还未曾谋面便夭折的孩子面上,给彼此留一点最后的尊严吧。”
说完这些话,像是累极了,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些话她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却不曾想如今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
“说完了?”
她的话音刚落,谢震霆冷冰冰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那样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都觉得凉飕飕的。
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她自认为已经说得够多了,多到口干舌燥、喉咙干涩异常。
“我只给你说三句话,第一,如果你介意我和莫颜订婚,那好,我现在就可以取消;第二,如果你心疼那个失去的孩子,反正我们还年轻,会有足够的时间去要更多的孩子,只要你愿意,就算生一个足球队我都没有关系;第三,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从今以后不再伤你一根毫毛。”
他很平静的说着,那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乎做到这三条便是对她极大的恩宠。
听到他的话,半晌,阮青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对牛弹琴。
“你笑什么?”
看着她的反应,谢震霆一脸狐疑的问道,他已经给出了自己最大的真诚,难道这样她还不满意吗?
“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真的很像一个小丑,看着你的时候,我都觉得替你累。”
说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阮青青再也不说一个字了。
人和动作会有共同语言吗?
答案是可能会有。
但是她和他之间却是再无可能,就算曾经有过,如今也是荡然无存了。
“就算我是小丑,你也只能呆在小丑的身边,不要把自己说的有多高尚似的,说到底,你也只不过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那么多的男人你都不在乎了,又何况是多我一个。”
第三百九十九章 鳄鱼的眼泪
“就算我是小丑,你也只能呆在小丑的身边,不要把自己说的有多高尚似的,说到底,你也只不过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那么多的男人你都不在乎了,又何况是多我一个。”
说完这些话,谢震霆蓦地放开了她,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在她下意识的想要起身逃跑的时候,车门再一次被重重的合上,然后车锁落下。
“谢震霆,你这个变态,到底想干什么?放我出去,你听到了没有?”
用力的拍打着车窗,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似乎从认识这个男人的第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在如履薄冰般的小心行走着,唯恐一时的粗心大意会让自己永世不得超生,可是,任凭她如何的努力,她仍然又一次陷入了他的魔掌。
只是这一次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是救赎还是再一次的沉沦?
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那瑰丽的夜景,她的神情怔怔的,就在她恍惚的时候,驾驶室旁边的车门被打开,一抹高大的身影坐了进来,发动引擎,在一道低吼声中,车子向远处疾驰而去。
城市的灯光流泻进车子里形成了一道道斑驳陆离的光影,让一切看起来都有着一种虚幻的感觉。
是现实还是梦境?或许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明了。
“谢震霆,我们谈谈吧。”
良久,她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身心的疲累早已让她疲惫不堪。
“没必要”
透过后视镜看着她,谢震霆冷声说道,这个女人在他这里已经没有说话的资格了,从她说任何男人都可以爬上她的床,唯独他除外的那一刻开始。
“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还要折磨你自己到什么时候?”
她轻声问道,尽量将语气放的极其平缓。
在他折磨她的时候,她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眸子里的挣扎。
他曾说,伤在她身,痛在他心。至少在当时这句话应该是真的吗?
“哼”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谢震霆一脸嘲讽的笑了,“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在我的心里没那么重要。”
他沉声说道,那语气里有着浓浓的讥讽,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是两条腿的女人比比皆是,她凭什么自恋的以为他会为了她折磨自己,真是可笑。
“那就好”
眸子低垂,阮青青低低的应了一声。
从座椅下面捡起被他撕碎的衣服,双臂环胸挡在了前面,借助这样的方式给自己汲取一点可怜的温暖。
春节临近,天气却是越来越冷了,是哪个该死的说今年是暖冬的?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下巴垫在膝盖上,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今夜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不知道。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暴风雨来临之前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哪怕只有一分钟一秒钟都行。
俏丽的短发凌乱的垂落下来,将她的大半边脸都遮挡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冷的缘故,她的全身竟然在不停的瑟缩着。
无声的吸进一口气,薄唇微抿,谢震霆将车内的暖气打开了,登时一股股的热浪向她的方向吹来。
坐在那里,她仍是一动未动,虽然说暖气抵挡了她的严寒,可是他的举动又和鳄鱼的眼泪有什么区别。
在古代的西方传说中,鳄鱼既有凶猛残忍的一面,又有狡猾奸诈的一面。当它窥视着人、畜、兽、鱼等捕食对象时,往往会先流眼泪,做悲天悯人状,使你被假象麻痹,从而对它的突然进攻失去警惕,在毫无防范的状态下被它残暴的吞噬。还有一种说法是,鳄鱼将猎物抓捕到手之后,在贪婪吞食的同时,会假惺惺的流泪不止。总之,这个词后来便约定俗成的引申为专门讽刺那些一面伤害别人、一面装出悲悯善良之态的阴险狡诈之徒。
无疑,谢震霆现在的做法就印证了这一点,似乎每一次他都是这样的,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予她致命的一击。
这不是往御园去的方向,在整座城市的喧嚣都慢慢散去的时候,那辆银灰色的梅赛德斯奔驰依旧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奔跑着。
“嗤啦……”
时间悄然而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一道巨大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响声,车子停靠在了那里。
蓦地睁开眼睛,她一下子愣住了。
那是一座位于海岸边的别墅,在他们新婚的时候住过的,后来因为莫颜的无理取闹,在搬去御园后,这里她就再也没来过了。
今晚,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心头滑过一丝狐疑,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重重的关门声,下一刻,她这一侧的车门被打开了,紧跟着她整个人被从车子里拖了出来。
“谢震霆,你疯了。”
腊月的风依然冷冽刺骨,身体甫一暴露在那冰凉的空气中,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我听人说,海水是咸的,无论再脏的东西泡在里面都可以变得和以前一样洁净,你说这句话是真的吗?”
凑近她的脸,谢震霆阴恻恻的说道,那双眸子微微的眯缝起来,里面一道冷冽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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