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红豆- 第33部分

“爷爷，镇上不用租屋子。颂意哥哥镇上租那个铺子后边能住人，还有井有院子呢。咱家鸡也能搬过去。”红豆笑眯眯说，幸好当初有先见之明，这可省了不少银钱。

“是啊，反正空着也空着，咱们提早住进去，那东家也不会说什么。”颂意也出声附和。

赵氏念着正上学堂俩儿子，也打算了一把，“这样让颂贤和颂思也镇上学堂念书好了，镇上夫子总比隔壁村里要好…”

“这些事都缓缓再说。”李高出言打断赵氏话，这女人啊就是想得多。他们这去镇上可是避难呢，又不是安家。

“那就这么定了，明儿就搬到镇上去。”李老头终拍案决定。

免得夜长梦多，越早走越好，红豆支持李老头决定。

“别说这一整理东西还真多。”赵氏对着一堆子衣服发愁，有夏日穿，也有冬日穿，她不晓得带哪些好。

“咱们又不是就住镇上了，只是去住一段日子。就带些冬衣去好了。”红豆帮着赵氏把几件穿得着冬衣折好放进包袱里。

赵氏也跟着将不带走衣服收回柜子里，有些没头脑地冒出句，“瞧咱们一家为了子望背井离乡。”。

想到因为裴子望关系，几个子女也处了危险之中，她心中就有了计较。可裴子望父母双亡，眼下又生着病。若是此时不去管他死活，那不是把人家孩子往死路上逼嘛！

“娘，哪是背井离乡了，就是去镇上住一段时日罢了。”红豆宽着赵氏心，“再说人家裴子望外祖家也镇上住着。咱们搬到镇上后，跟人说一声，他们说不准就来接裴子望了。”

赵氏还真希望裴子望亲人把他接走，也不怪她私心重，只要带着裴子望，他们一家人就危险。她可忘不了裴子朔是怎么死，她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日手上沾满黏糊糊鲜血，赵氏打了个哆嗦。

一定得早点让裴子望外祖家人将他接走才好，若是自个孩子因此出了事，那她可没法活了。

第二日一早，李老头就早起先把李老太赵氏吴氏先送去了镇上做一些洒扫事。他自个则返回小河村搬物事。

家中要搬物事也昨儿夜里被勤三个女人给整理好了，几个小留家中只要帮着往牛车上搬物事就好了。

李家虽称不上什么富裕大家，可这一整出来要带东西还真不少。什么瓢啊盆啊，随意一理就装满了一牛车。

“你们要搬了嘛？那俺们可就得冷清。俺还想着过几日来找你娘和阿呃闯痘巴返睦醋拧f肜咸揖妥「舯冢罴野峒业纳熳匀痪怂恰p》　　“是嘞，去远房亲戚家住几日。”红豆应了齐老太话。裴子朔事也叫李家人给瞒了下来，别个问起来也只说孩子磕破了头。村里赤脚郎中和镇上大夫收了李家人钱自然也不会出去乱说。

这边就住了李家和齐家两户人家，李老头他们起又早，也就没惊动其他村人。

牛车后一趟载着李家剩下人去镇上时，到遇着了不少村人。李老头都笑着说是去镇上办年货。

等李家人到那铺子里时，李老太婆媳三人已将里里外外都打扫地干干净净了。各人只需自个房间铺上铺盖就能睡了。

小件凳啊椅啊倒也从李家带了些来，大件家具是一件未带，为此没个房间都布置很是简陋。

赵氏已经同李老太通过气了，说是将裴子望送他外祖家去。

“老头子，你看这事儿咋样。他外祖家可比咱们家亲多了，说不准这一高兴子望病就好了。”女人往往私心重一些，李老太同意赵氏想法后，就婉转地同李老头说了。

“那我也得先去问问，万一人家不肯认子望，或是因他是个孤儿待他不好呢。再说咱家也没啥不好，你看来他刚来咱家时候多瘦啊，现好歹有些肉了。”这男人往往同女人忖不到一块儿。

李老太也不好把话挑太明了，那可就显得太自私自利了。再者，李老头要是犯了倔，这事儿不好说。

“那你就去先问问吧。”李老太只好先应了李老头说法。她心里头只盼着这章家人是个好，能将裴子望接回去好好待他。毕竟这镇上人家总比他们这乡下来生活过得好。

李老头办事也不拖沓，理好家里事物后，就出去寻裴子望外祖家了。

章家是这镇上大户，又因将闺女嫁给了城里人而成为一时美谈，所以李老头打听起来可是一点也不费事。

章府建得可真是又大又好看，李老头章府门前杵了一会儿就有看门小厮上来问话。

“就是裴家二少爷我们家住着呢，你给你家老太爷说一声。”李老头同小厮将来意说了个清楚。

“老头啊，你别来同我说笑了。那裴家人不都死绝了嘛，裴二少难不成还从地底下蹦出来来住你家啊。”小厮不以为意，觉着李老头寻他开心。

“小兄弟，这事儿千真万确，你就同你家老太爷说声成嘛？”李老头往那小厮收集塞了块碎银子，好言好语地说道。

“好吧。看着老头你诚心份上，我就去给你说一说。”那小厮掂了掂手碎银子，满意地走回了章府。拿着碎银子就同家丁小厮摇上了几把色子。

李老头被晾了好一会儿后，那小厮才苦着一张脸出来了。

“小兄弟，你家老太爷可有说什么？”李老头看小厮脸色不好，以为他是挨了主子打骂。

“哎”小厮叹了一声，今儿手气真差，几块碎银子全给输了出去。

“小兄弟拿着吃酒，老头子我晓得了，也不为难你了。”李老头又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子塞给小厮，他觉着害了他挨主子骂怪不好意思。

既然李老头误会了，那小厮也不解释。正好收了银子再去赌一把，说不准能把汕头输都赢回来。

李老头说不出啥子滋味回到了家中。

“咋样了？他外家来啥时来接人啊。”李老太出声询问。

“能咋样。”李老头没好气说，“就一个孩子，咱养着就是了。”

李老太微微吃惊，这又是怎么了…

第五十八章　卖公鸡

裴子望癔症说好不好，说坏也不算太坏。到底是心里头有事儿扎了根，也没那般容易就能想开。只是平日里言语愈发少了，时不时还会独坐着发呆。李家人除了继续给他抓药吃着，平日里多开解开解他，倒也没什么好法子。

这日子也就这么一日日过去了，离年节是越来越近了。

红豆瞧着偌大一个铺面成日里空着，心里头也是愁。如今裴家出了事，自家鸡子生意就断了。与其再寻酒楼推销鸡子，还不如早日把这餐店给开起来。好歹也是自家营生，不用仰人鼻息。

别说红豆，李家几个大人也急着找赚钱路子。这镇上不比村里，卖物事都贵些，李老太瞧着每日多花出去钱，心里就一抽抽，好几次提出回村里住好。钱终究还是命重要，李老太这话也就说说罢了。

裴子望药钱也是一笔不小支出，还有那家里半百之多鸡张嘴要吃呢。自从太福关了，这些鸡可就没剩饭剩菜吃了，冬日里野菜也少，就净吃糠。家中糠袋子都见底了，李老太眉头都皱能夹死蚊子了。

这鸡老这么养着也不是办法，红豆铺子里转了一圈后又转到院子里围那鸡圈旁，着“叽叽咕咕”鸡红豆思索怎么样才能实现它们鸡生大价值，也就是为李家赚多钱财。

这母鸡们还好说，至少能留着生生鸡子，虽说卖不了九文钱一枚高价，三四文钱一枚还是卖出去。这公鸡总不能便宜卖吧，好歹她也赶着它们上窜下跳锻炼鸡体，否则哪来这鲜红鸡冠，漂亮尾羽。

对了，鲜红鸡冠，漂亮尾羽，可不是能让公鸡卖出高价两个关键嘛！红豆心中有了个赚钱法子，至于行不行那还得问过李老太。

“你说把公鸡都给卖了？这不成不成。”李老太头摇跟个拨浪鼓似。这小鸡孵出来若是长大了是公鸡，那都是留自家吃。有点家境人家若要进补那买可都是老母鸡，穷人家自然也不会掏钱买公鸡了，这是大伙儿都晓得事，李老太很肯定就把红豆这主意给否决了。

“怎么就不成了？”这可是红豆目前想到唯一一个赚钱法子了。

李老太看了眼向来聪慧孙女，真不明白她怎么会这点小事上犯糊涂。李老太耐心同她讲了一遍缘由。

红豆抓抓脑袋，这些缘由倒还真没想过，不过她卖公鸡又不是单纯为了卖给人家吃，还有个就是卖好看。

“阿嬷，那接土地爷和拜月半时候可不都用得着大公鸡嘛，怎么会买不出去。”这边是有正月初四接土地爷和正月十五拜月半习俗。每到这些日子，每户人家都得准备一只漂亮大公鸡。扒干净毛，给盘盘子里清蒸出来，把先前拔下几根尾羽插上。

这样弄出来鸡可是用来拜祭祖先，必须要整好看，弄得丑了同旁人家一比较，可是要被笑话。

还记得有一年大伯婆金氏养十几只鸡里只有两三只公鸡，偏偏又是那长得不好看。弄到后，金氏还特意到他们家用一只大个丑公鸡换了李老太养一只小个些漂亮公鸡。

这事不用红豆提醒李老太也想到了，可不是嘛，谁说卖公鸡不能赚钱。趁着这街上没几个卖公鸡就把这公鸡拿出去卖了。

李老太爽同意后日镇上赶大市那日将家中公鸡们给拉出去卖了。

这一日很就来了，李老太将公鸡都用草绳困住脚扔两个结实箩筐里，是李老头奉命后特意编出来。

由于现都住镇上，李老太也不用李老头搭把手。自个儿拿根扁担，两头各挑一个箩筐就带着红豆出门了。

红豆自是没李老太那么厉害能担担子，为了减轻李老太负重，红豆是一手拿着一张小凳子。

这小凳子正是李高和李老太按着红豆画出来图做出来，也就是一现代常见凳子。凳子腿是木头做，可以收起来。凳面是厚实粗麻布做，这也就大大减轻了凳子重量，便于携带。

若是用空心铁管做凳子腿能使凳子轻，只是这铁古代还是国家垄断，因此价格很贵。红豆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李高和李老太用木头做凳腿了。因此凳子腿收放时候不是很灵巧，这只能算是一个小瑕疵，并不大影响这凳子实用性。

早市很就到了，李老太同红豆来得早，占了路口好位置。路口无疑是经过人多地方，只要货物那儿，总比摆其他地方东西多遭人看。

没过多久，他们边上位置也都被匆匆赶早市小摊贩给占了，赶早市买物事人也多了起来。

“哟，可精神大公鸡啊。”边上一卖鱼干小贩摆好他物事后，朝李老太祖孙说道。

“你鱼干晒得也挺好，待会买人肯定多。”这开门做生意，哪个不爱听好话。李老太见那小伙子开口夸她东西好，自然也不吝啬回赞他一句。

“诶？”红豆瞧着那卖鱼干小伙子一副很眼熟模样，一时想不起来哪儿见过来着。

那小伙子瞧了红豆一眼，就把红豆给认出来了，“你不是那个去百草堂买云英鸡子小姑娘嘛。”

“你是百草堂伙计。”红豆想起来了，眼前小伙子就是那日服务态度很好伙计。

“小高是吧。”红豆还挺自豪隔了那么久自个还记得他名字，当下就叫了出来。手背上却是挨了李老太不太重一记大。

“叫小高叔叔，女儿家哪能那么无礼。”红豆汗颜，她居然忘了有个家教慎严大家长。

不过这小高看起来也就十岁模样，也就比她大十来岁，就得喊人家叔叔了。不过想来也是，说不准这小高家中子女有三四岁了也说不准呢，这红豆喊他一声叔叔也不为过。

叔叔是喊了，不过同小高对话中倒是知晓他还是仍未娶亲。他们这儿，男子都是十六七岁就娶亲了，像他这样多半是家境不好。

没过久就到了早市热闹时段，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因为他们卖是公鸡，生意倒是差得很，只有寥寥几个问人，可问过价格后通通都被吓跑了。这哪是大公鸡价钱，分明比一只老母鸡还贵。

小高鱼干摊子上都做成了好几笔生意了，瞧见红豆这边冷冷清清，出言提醒，“你把你卖公鸡好处吆喝出来，就能吸引客人过来了。”

叫卖？红豆刚刚是听小高吆喝过几声，可她自个儿从未做过这事儿啊，一旁李老太也表示不会。她来卖菜时候都是菜篮子往前头一摆就有客人上来买，何况她们这女人家，面子搁不下啊。

小高似乎看出了祖孙俩窘迫，替他们吆喝了一把，“卖鸡咯，大公鸡，便宜大公鸡。”

这吆喝确实吸引了一些客人上来问价格，不过都是图便宜二字，一听这比老母鸡还贵大公鸡，谁还买啊。

“要不你们把价往下调调吧。”小高不好意思摸摸脑袋，他吆喝并没有帮助红豆卖出鸡去。

调价钱，这红豆定是不肯。这窝鸡可是费了好大心思养，别说这生鸡子比旁鸡子好吃，这鸡肉也是有嚼劲香很。如果便宜卖，她倒宁愿留着自家吃，她觉着李老太定也是这般想法。

“要不咱们吆喝话里加上‘接土地爷和拜月半用漂亮大公鸡’咋样。”好半晌没接话李老太想到了这处关键。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