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还没有变态到伸头喝棺材里面的血水的程度。
我拿着树棍在棺材的头部轻轻的搅动,带起血水的涟漪,树棍很快就遇到了阻力,应该是挑到了脑袋,我估摸着这个棍子应该能够挑动这个头,就将脑袋凑了前去,毕竟拔牙得看到那货的牙齿才能拔。
血水波光粼粼,将水中我的头割成一片片,手上的树棍越发的吃力起来,那水中的头颅就快要出来了,我心跳加速。
可是就在那东西被我挑出来的前一刻,那血水咕噜噜的像是沸腾一般冒起泡来,这种情况大家都懂,那就是水里有气泡冒出,可棺材里面是死人,怎么会有气泡?它,呼吸了?
我第一时间想着扔下树棍赶紧跑,但是脚底下却牢牢的生了根,牙齿没找到,我跑了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我的怂样。
终于那个尸体的头被我挑出了水面,这是一具湿尸,不知道什么年代,身上的皮肉已经缩水,并不像是我想象中的那巨人观的尸体,头颅很大,上面还有几绺黑色的长头发,眼睛闭着,鼻子干瘪下趴,整个脸上的皮肉已经完全的贴到了骨头上,像是蒙着一层人皮的骨头。
嘴巴张着,让我有些胆颤的是这尸体上面的牙齿,四根獠牙各个有半寸长,这东西我见过,从那次在我们村里面闹腾的鸡毛老大身上见过,也就是这个牙齿咬到了我,让我还剩下了一年的寿命。
此时此刻,我心中悲痛大于恐惧。
其实这次不是多么恐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具尸体,不是说它不够吓人,关键是我们实验室里面经常见到的就是这种东西,比起在福尔马林里跑着的栩栩如生的尸体,我觉得这有些变态恶心的尸体,更没有杀伤力。
我从身上拿出李家老太个给我的那个布包,还有小半条红线,她说过,用红绳将这尸体的獠牙绑住,然后拿着布包拔下就行,过程中手不要碰到牙齿。
我小心翼翼的将红绳绑在了尸体的牙齿上,弄得我满头大汗,在我准备拿着布条拔牙的时候,我有些贱贱的想到,李家大妹子不是说,蜡烛灭了之后会发生一些什么情况么,怎么今天也没有遇到啊?
我心中高兴,鼻子哼了一下,表示对李家大妹子的不满。
突然我身子怔住了,因为刚才那声哼带动着我鼻子下面的血水震荡了几分,我眼神余光看到了那水里倒影出来的影子,一个是我,而在我旁边,有一个面色青紫,眼神怨毒,獠牙刺破嘴唇的身影。
看她的架势似乎是已经站在我身后很久了,也就是说我兴高采烈忙乎着给尸体拔牙的过程,一点不落的全部落入了我旁边这东西的眼里,瞬间,我身上的被汗水打湿。
我后怕,真是后怕,以前背后有东西,起码会有阴风阵阵,或者能感觉到背后有人,但是这次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这种感觉比我直接见到这东西更让人发憷。
我不敢乱动,生怕是惊动了这鬼东西,不用猜,我也知道这货是谁,肯定是我拔牙的这主,我居然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拔人家的牙,想想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铃铃铃,一阵铃铛脆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我一直借用血水观察的那个鬼物终于是开始动了,她嘴巴一张,大的几乎能塞进一个灯泡然后再拿出来,朝着我的脖子咬来,我赶紧往左边一滚,顺势拉开跟这东西的距离。
等我站起身来,那个脸色青紫的女鬼,姑且称她为女鬼,已经消失不见,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不过现在我脖子上面传来阵阵的凉意,能够清楚的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上下左右看了看,都没有找到那女鬼的身影,而那有些虚无缥缈的铃声继续传来,随后,那棺材处传来一阵哗啦水音,我定睛一看,我擦,刚才被我用树棍挑起来的尸体,居然是从红色的棺材里面爬了出来!
鲜红粘稠的血水从这尸体已经干涸的身体上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女尸从棺材爬出来之后,晃晃悠悠的站住,然后张着嘴巴朝着天上的月亮无声的嘶吼,我赶紧从地上捡起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嘴里喊道:“臭哑巴,给我躺下!”
说着我挥舞着手中的木棍朝着那宛若骨架的尸体砸去,那尸体见我砸来,头机械的转动了一下,它那原本紧闭的眼睛居然裂开了一条缝隙,不过大部分还是被尸油所形成的翳堵住,不过这缝隙之中透过的红的发亮的眼睛让我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东西。
但是,已经这样了,我拿不到它的牙齿,自己就挂,要么自己天亮就被勾魂窝囊的死去,要么就拼一把被这东西给撕碎,我选择哪一条?
我说过,人为了活着什么都肯做,那时候,我心中已经淡忘了恐惧,只想着将那尸体口中依旧系着红绳的牙齿拔下来。
尸体只是头朝着我拧了过来,但是并没有动,硬生生的扛了我手中木棍一击。
或许是求生的意识太强烈了,或许真像是癞皮狗说的,我现在已经有了九牛之力,我一棍之下,居然是将手中的棍子给打折,连同那尸体,直接被我揍趴在了地上。
我心中暗喜,这货看来是死了太久了,不中看也不中用,我跑了到它身边,用鞋子踢中它的身体,想将它挑过来,正对着我,然后施行我的拔牙大计。
可是我脚刚触及到了这尸体,我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随即耳边传来呼呼响声,之后就是背部传来一阵剧痛,我眼前一黑,几乎昏死了过去,身上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朝着那个尸体看去,我瞳孔一缩,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站了起来,或者说,它像是一直没有趴倒。
它没有第一时间冲我扑来,而是依旧双手伸开,头往后缩去,做拥抱状,过了一会,我听见一声逐渐加大的笑声从那尸体身体中发出,它不是哑巴?!
随后发生的一幕,几乎让我忘记了身上的刺痛,那原本干瘪的像是干尸一般的尸体,身上像是被充气了一般,噼里啪啦,浑身鼓了起来,在我目瞪口呆之中,这尸体渐渐的丰满,最终成了一个浑身青黑,赤身裸体的,女人!
第十章还魂救命
女人赤条条,在朦胧月光下更是显得身材玲珑,凹凸有致,背影虽美,但是我亲眼看到这女人是有一具浑身滴血的湿尸膨胀而成,虽然重口味,但是我真心对这个女子没有杂念。
这女人转过过身子来,她背对着月光,又是俯视我,所以她的容颜隐藏在阴影之中,不过依稀能够看见女子嘴角那根红线,我知道那里有我的救命稻草。
女子浑身赤裸,双峰挺立,但是身上密密麻麻的像是纹身一般,布满了通红的图像和文字,最为触目惊心的是,女子胸口的那多白莲花,我是在哪依稀见过?
女子朝我走来,轻咦一下,随后自言自语道:“有意思,真有意思。”说着她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不知道是被她摔的眼冒金星,还是月光不足,我看这女子总是模模糊糊,不真切。
女子蹲在我身边,伸出手,露出那寸长猩红的指甲,轻轻的在我脸上滑动了一下,冰凉,我有些担心她把我英俊的脸庞给滑花了,不过接下这女子口中的话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真像啊!”她喃喃自语,说吧用手轻轻抚摸起我的脸,不过她手上还有粘液,弄得我浑身鸡皮疙瘩立了起来。
叮铃铃,那悦耳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离我已经很近了。
我身边的女子抬起头来,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她轻声哼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来,摸着我的脸,自言自语道:“究竟,是不是呢?”
她这一低头,牙齿上的红线正好掉在了我的嘴巴里,我当时头脑一热,用牙咬住那红线,然后猛的转头,扑的一声,我感觉到那紧绷的红绳松了下来,红绳的那一头,沉甸甸的,想来那颗牙齿已经挂在了那头。
想象中那女尸发彪的样子并没有出现,等我扭过头来时,发现那赤身裸体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而在我面前,站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着青布衫,脚上居然还穿着一双草鞋的男人!
由于这男子带着斗笠,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冰凉之意,如果让我形容一下的话,就是青石板上的那冰冷的气息。
我忍痛爬了起来,朝着那青衫斗笠男子身后看去,有影子,还好不是鬼,我张口道:“这位大哥,有没有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女啊?”
男子并不答话,斗笠帽檐长,我甚至都看不到看的眼睛。
青衫男子转过身去,没有理我,朝着一边树林走去,走动之时,他身上丁玲作响,是刚才我听见熟悉的铃声,难道是因为这个男子,将那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吓跑了?
我看了看手上从嘴里掏出的红绳,那根寸长的獠牙还在,不是梦。
我实在是不想招惹这个有些阴森的青衫人,识趣的收好那颗獠牙,然后找到下山的路,屁颠屁颠的下山去了,下山途中,那似有似无的铃声依旧在我耳边萦绕,似乎我还模糊听到一句有些渗人的切口。
但那时候我被自己拿到这颗牙齿的兴奋冲昏了头脑,没有仔细听清楚。
等我兴冲冲的到了死人客栈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好在今天白天休息了一会,现在我除了腹中饥饿,精神头倒是还好。
癞皮狗和程以二见到我完好无损的回来了,都是惊喜万分,程以二挽住我的胳膊道:“寅当哥哥,你好厉害,对了,那个僵尸有没有醒来?”
我张口道:“怎么没醒来!差点我小命就交代在那里了!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僵尸?”程以二眼神开始游离,李家大妹子这时候道:“我说的。”
好吧,对于这个像是僵尸一般的老太太,我丝毫没有争吵的欲望,李家大妹子继续追问道:“那东西跑了?”我点点头,道:“是啊,原本是湿尸,后来不知道怎么变成了一个裸体女子,然后被一个人吓跑了。”
癞皮狗一听说变成了裸体妹子,立马颠颠围着我转起来,道:“裸体,裸体?”说着还用特别欣羡的目光看着我,尼玛,你看到湿尸之后,我保证你对那裸体美女没有想法。
李家大妹子道:“什么人?”明明是在问问题,但是她的强调丝毫没有起伏,我道:“一个斗笠青衣男子。”听了我的话后,李家大妹子僵硬的嘴角往后扯了扯,似乎是,笑了!
癞皮狗轻声来了句:“又活了一个……”
我转过头去,却是看见程以二还有李家大妹子正在狠狠的瞪着癞皮狗,似乎是怪他多说了话,什么叫做又活了一个?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当成抢使了?
还有,那个从血棺中爬起来的女子好像是说我长的好像谁,究竟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像是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一张又一张的大网向我扑来,我再次看向癞皮狗程以二,感觉他们两个脸上都蒙上了一层纱,再也看不透。
没由来的,我一阵心慌,瘫坐在了椅子上面。
程以二关心的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惊讶的道:“好烫!寅当哥哥,你发烧了吗?”
现在我浑身冒虚汗,身子像是一下子垮掉了,连张嘴都感觉费劲。
李家大妹子连看都不看我道:“三魂去了一魂了,在去一魂,连意识都没有了。”癞皮狗道:“那就赶紧的啊,千年的僵尸牙不都拿来了吗?”
我有些欣慰的闭上了眼睛,别管如何,他们两个还是关心我的。
之后我的意识就有些不清楚,感觉程妞在忙乎着什么,过了一会,又好像是看见了那个摔伤的老头抱着他家孙子来了,再然后是我看见李家老太太那僵直的脸庞,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朝我嘴巴里倒。
这东西入口很腥,粘稠,像是浓缩了的血液,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东西实在是太美味了,我咕咚咕咚的将这碗东西全部喝光,然后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唇,不过我好像是听见了癞皮狗作呕的声音,算了,不管了。
喝了那东西之后,我身子忽冷忽热,耳边也传来阵阵的幻听,眼前的景象换了又换,我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地方走路,又好像是见到了很多人,其中有好朋友赵帅,也有死人头,还有那个惨死在电梯上的女鬼,还有那个一直背对着我,带我们走路的白衣女鬼,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那人一个劲的催促我:“回去,快回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隐约感觉那男子面熟,不过想不起来,脑子乱哄哄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依旧独行往前,那男子生气,狠劲的拉着我,大声喊道:“回去,快回去,再往前走,就回不了头了。”我木讷的看了看身边的这男子,突然这男子七窍开始流血,胸口凹陷下去,腹部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甚至连肠子都流出来,他惨叫得对我道:“回去!灵车!”
我猛地打了一个寒战,是他!是那个司机!我现在在哪,我是超哪走的?
这时候,我听见一句像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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