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八路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狼群。
狼是一种十分有谋略性的动物,它们捕猎时,从来不是单纯的厮杀,往往会布置一个陷阱,让人往里面跳,所以中国自古以来便形容狼性奸诈。
等日本人发现时,狼已经离的很近,他们还没能放枪,就被狼群叼住了手,手腕直接就被咬断了。日本人人多,但狼群数量更多,遍地都是狼嚎声,一群日本人,几乎全是被活活咬死的,唯一剩下的那一个,是那个中国汉奸。
他吓的屎尿都出来了,但奇怪的是,狼群并没有攻击他,那汉奸等狼群走了,这才发疯的冲下山。
于是山里有大规模狼群的消息,也由此传开,后来,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没人敢上山,中国人是怕,而日本人是觉得没必要,他们是来征服中国领土的,不是来帮中国人灭狼的。
那一片山成了禁忌,抗日战争后期,有一拨日本军从陇南撤退,当时正吃了败仗,路过那山时听到了这个传闻,心有不甘,想到:在你们中国人手里吃了败仗也就罢了,居然连狼都敢骑到皇军头上。
那头领于是带着退下来的日本兵去剿狼撒气,结果一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附近的老百姓都说,准是让山里的狼给啃了,更是嘱咐自己小孩,千万不能往山里走。
由于没人再进山,没人再打柴打猎,山里的植物越见茂密,终于有一次,一个大胆的小伙想进山挖参,他一个人扛着药锄,胆战心惊,但为了家里能卖参买吃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没人知道小伙子进山遭遇了什么,但他最后却平安出来了,还挖了一株老人参,人们问他怎么回事,他说看见狼了,但山上的狼数量并不多。
村里人不信,说:“咋不多,听说围攻日本人的狼,有上百头呢。”
年轻人想了想,道:“我就看到了一条。”
有人眼馋年轻人的老参,便也大着胆子进山挖参,结果也平平安安下来了,后来当地就流传了一个故事:说当年围攻日本人的狼,实际只有一只,那是条成了精的麒麟吼,没准儿就是孤儿当年收养的小狼呢,要不然,咋专挑日本人咬?
我讲完,冯广道:“老板,你这个故事太富有迷信色彩了。”
我问他哪里迷信,他说狼怎么还能分出日本人和中国人 ?'…'
我反问他:“你养过狗吗?”
冯广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把话题扯到狗身上,他摇了摇头,道:“没。”
我接着给他举了个例子。
很多养过狗的人,一定有这样一种经验。狗喜欢对来家里的陌生人吠叫,但如果来的是你的亲人,哪怕那只狗从来没有见过,它也会表现的温顺而热情,这并不是个例,而是一个普遍现象。
科学家对此做过研究,认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物气味,而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之间气味是很相近的,狗可以分辨出四百多万种味道,更能清晰准确的分别每个人的体味,它正是凭着体味来分辨,哪些是陌生人,哪些是主人的亲戚。
而狗是由狼驯化来的,狼得嗅觉并不比狗差,人与人之间尚且气息不一样,那不同的种族之间,味道差别就更大了。
我说完,又道:“那个地方叫狼山,最奇特的是,包括现在,日本人也进不去,日本的游客一进入那座山,铁定会失踪,为此,有人还专门进去探险,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器,结果一进去,监控器就失灵了,所以现在那山前还立了块牌子:严禁日本友人进入。”
严大川砸了砸嘴,道:“这有些像灵异故事,我怀疑不是狼作怪,而是那村子里的鬼魂在作怪。”
冯广严格遵守唯物主义精神,反驳道:“没准是一种遗传教导,第一代狼教小狼,见到日本人就弄死,所以一代代传了下来呢?不要小看动物的智商与嗅觉……”
说到这儿,冯广嘀咕了一句:“没准那个长脖子也会顺着气味儿找到我们。”
他说这话提醒了我,我下意识的就朝着洞口望了一眼,洞口罩了一张雨布,火光照上去,显得黄澄澄的,然而一看之下我就呆住了……雨布上,正清晰的投现出一个长脖子的黑影……
后传 圣雪寻踪 第十二章 分头行动
我脑海里嗡了一下,只有一个想法:冯广这张乌鸦嘴!
其余四个人明显也发现了,洞里聊天打屁的声音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山洞里整个安静下来,耳朵里只剩下风雪的呼啸声。
那个人影一直映在雨布上,随着雨布在风中翻腾的,影子也变得扭曲起来。这一次我没再耽搁,立刻掏出了枪,直接就开了一枪。
不管外面的东西是什么,但就我看来,那绝对不是一个人。既然不是人,我也就不手下留情了,谁让这东西一路上贴着我们?
一声枪响过后,那张雨布在子弹的冲击下,顿时飞腾起来,与此同时,也露出了洞外的景象……那里空无一人。
严大川彻底愣了,咽了咽口水,道:“难道真的是那玩意儿?”
冯广不信邪,说:“你别危言耸听的,这世界上哪儿有鬼啊!”
有,真有!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但另我不解的是,即便真的是鬼,它干嘛要找上我们?
热哈曼显然也被吓住了,迟疑道:“这片地方,是死了不少探险的游客,会不会真是……”他说这话时,眼睛瞟向我,似乎在打退堂鼓。
我看了他一眼,道:“怕了?”
热哈曼干笑道:“咱们人多,即便真是鬼,一身阳气也能把它吓趴了。”民间传说,活人的阳气能震鬼,所以在过去,很多学校都是修建在坟园上面的,就是为了让小孩子身上的阳气震鬼,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在过去,只要是读书人,都称为孔圣人的后代,因老一辈的说法是学生是孔圣人的门生,有圣人多加关照,鬼魂不敢侵身。
这些当然都是迷信之谈,有没有可信度姑且不论,但是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却没有一个还在读书的,估计一出校门,孔圣人就把我们踹的老远了。
我没理热哈曼,而是紧紧盯着洞口。
雨布已经重新垂了下来,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但那个黑影已经消失了。
刚才我看的很清楚,开枪的一瞬间,影子还在,但枪声一响,外面却空无一人,甚至雪地里,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如果说,那东西是在我开枪时躲开的话,那它的速度,岂不是比子弹还快?
对于活物来说,这太可笑了,世界上至今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物种,移动速度可以超过子弹的,如果真有,恐怕真的是软粽在作怪了。
严大川比较畏鬼神,他迟疑的问我:“老板,咱们……要不要换地方?”
我道:“怎么换?”
他道:“重新找个地方扎营。”
我笑了笑,道:“如果真是鬼,你跑到哪里都是躲不了的,外面风雪这么大,出去送死?”我的话有些犀利,严大川讪讪的摸着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但我说的是事实。
在前一天我们发现黑影后,就连夜开跋到了这里,并且在行进的途中,我可以说是千小心,万警惕,就怕那东西会跟在我们后面,但一路上我可以很肯定的说,至少在我目所能及的范围内,是没有任何东西跟着我们的。
但现在,它又来了?、
当软棕缠上你时,你能轻易挣脱吗?
况且,现在的风雪,比昨夜更大,鼻涕流下来,都能瞬间打霜,这时候赶路,找死。
顿了顿,我道:“两人一组,轮流坐在洞口守着,雨布收一半留一半,等风雪停了我们再走。”
严大川惊讶道:“老板,那我们不管……它了?”
硬粽我见过不少,软棕也忘记招呼过几个了,说实话,到现在,我还真不怕,所以说,人的胆子都是练出来的。由于我是老板,守洞口的活自然轮不到我身上,在此过程中,那个黑影不知是不是真的忌讳人,果然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们一行人在山洞里休整,第二天上午,大约11点左右,风雪小了很多,热哈曼伸出手接了下雪花,说差不多了,我们一行人便背起装备重新上路。
接下来的这一段路要好一些,地面是厚厚的冰层,表面覆盖了新积的薄雪,走上去既不打滑,也不累,像是老天爷做美,特意给我们开出来的道路一样。
走到当天中午大约两点钟的时候,我们眼前的冰面逐渐变得宽广起来,甚至雪掉落在冰面上,几乎刹那间就与寒冰合二为一,于此同时,我们脚下的冰层里,出现了一个人形的黑影。
热哈曼示意我们看那个被冻在冰层下面的人,回忆似的说道:“您的朋友胆子可真大,直接从上面踩过去了。”不管是哪个民族,人们对于死者的敬畏都是相同的,热哈曼一边说,一边饶了一下道。
下面的那个人被冻的很深,只能看到一个人形的黑影,身体呈现处一种向上爬的姿势,手抓屈伸,隐隐可以想象出,当年这个人走到这片地方时,或许发什么了什么事,可能是雪崩,也可能是其它自然灾害,他被掩埋在里面,努力的挣扎,但最终没能挣脱,所以变得像琥珀一样,保持着死亡时的姿态,被永远冻结在里面。
热哈曼又道:“前面再一段路程就到了。”我知道,他说的是那条玉脉,但事实上,我现在对那条玉脉的兴趣已然不大了。
接下来的过程实在没有必要赘述,我们在风雪中行进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达了热哈曼所说的玉脉,关于勘探的工具都有准备,并且在探矿方面,地质系的冯广虽然没有实地操作过,但理论基础还是有的,便交由他全权负责。
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需要的时间也不止一两个小时。为了探清里面的矿层,我们首先需要选定一个适合的探测点,清理表层的积蓄,然后进行打钻和一系列的勘察活动。
得出这个数据,在人员充足的情况下,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我们人手有限,都不是专业人士,唯一的冯广也是个没有实战的年轻人,因此进度更是缓慢。
冯广做了个估计,认为我们要想探到矿层,按照我们的速度,至少需要两天。
我默默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装备,觉得两天的时间比较为难。
我们一路上由于风雪,本来已经耽误了两天的时间,如果再呆两天,恐怕容易出漏子。我这次来找矿脉到还是其次,主要是为了打探闷油瓶的线索。
如果闷油瓶已经离开雪山,我既然不找人,倒也用不着待太久,与其在这里帮忙,不如先兵分两路。
我打定主要,便叫来热哈曼,让其余人留下,由他带路,带着我继续往前。
热哈曼有些惊讶,因为事先我虽然说过要让他带路,但他没想到,我会孤身一人前往,忍不住劝我:“还是大家一起吧,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冯广停下手里的活,一脸愧疚,道:“老板,是我太慢了,要不您还是再等一等,我今晚趁夜加紧干。”他一脸愧色,神色诚恳,严大川更是直接道:“不行啊,老板,您一个人单枪匹马,不是去送死吗?”
我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直接踹了他一脚,道:“我这人还没出发,少来触我霉头。”
严大川嘶了一声,大呼冤枉:“老板,我这是为了您的人身安全考虑,那个长脖子还没揪出来,万一是什么雪山妖怪,您这么细皮嫩肉的,肯定难逃它的魔爪。”
冯广皱了皱眉,让严大川别插科打诨,他见我心意已决,便道:“您是老板,您说了算,不过……”顿了顿,他道:“我大学毕业,也找过不少工作,但您是我见过的最体恤员工的老板,您的事,一句话,我绝对跟着您走。”
体恤员工?
我回忆了一下,忍不住思考,王盟不一直在背后骂我是周扒皮吗?
但话又说回来,我这人当个小老板合适,但像三叔、二叔那样的大老板,真的不适合我,我心软,手底下的人犯了事儿,很难狠下心来,因此手底下的一帮人一般跟我相处个三五天,就能将我的脾气吃透,光看严大川没大没小的样子就知道了。
话虽如此,冯广能说出这番话我还是觉得挺感动,勉励了既然一番,便约定,无论结果怎么样,一定在三天之内赶过来汇合。
严大川不怕死的问道:“老板,要您三天之内没回来咋办?”
我气的够呛,道:“咋办?你以后的工资就没人发了,给老子卷铺盖走人。”
商议完毕,我带着热哈曼开始向那道悬崖走去,那是热哈曼与闷油瓶分手的地方,此刻是正午,阳光刺目,我回忆着热哈曼之前的描述,眼前似乎能看到一个浑身披了金色阳光的年轻人,他沉默的蹲在悬崖边,一道一道放着绳索,逐渐没入了无边的雪原。
张起灵,在这茫茫雪山之中,你究竟证明了些什么?现在,你又在哪里呢?
PS:最近有书友反应,觉得这书越写越不对劲,呵呵,因为这是后传,原本是考虑换一种写法,但既然大家不习惯,接下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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