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下,心说难道是路人甲他们停下来了?
他们虽然停,但我们没有停,很快,我们赶上了路人甲,一条一条绳子上一长串蚂蚱掉在一起,然而这时我也看清了,在我们头顶上,竟然有一个铁网。
那是有方形铁柱组成的铁网,铁网上还盖着铁板。
路人甲用手推了一下,似乎没能顶动,紧接着,他朝下伸出手,下面的黑瞎子虽然虚弱,但还是麻利的递上去一根撬子。
我一看这铁板就明白了,估计这铁板外面,应该也是一个密闭系统,这斗里气孔密布,难免有些气孔直通海水,为了不破坏斗里的密布结构,就必须要人为的制作密闭系统,进行排水工程,如果我没有估计错,上面应该是一条水道,而这条水道,很可能连接着外界。
铁板是密封的,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事到如今,我几乎可以肯定,闷油瓶和小龙女根本没有爬上来,最诡异的是这条绳子,究竟是谁悬在这里的?
铁板没有打开过,说明小龙女当初也不是从这里下来的,那么这条突如其来的绳子,还是礁石上的血迹,究竟是谁留下的?
最主要的是,闷油瓶他们呢?
即便他们是通过某些机关离开的,那机关总该有个影儿吧?
我心知不对,于是没有去关注路人甲撬铁板的动作,而是打着探照灯观察周围的井壁,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黄鼠狼大小的洞口。
那应该也是一条气孔,但以人的体型来说,是绝对钻不进去的,但就在那个洞口的边缘,却有一个人为留下的记号,那是闷油瓶的记号,我再清楚不过了,记号有些凌乱,看得出来,当时情况很紧急。
我看着那个狭小的洞口,瞬间就反应过来……他妈的,我怎么忘了,闷油瓶有缩骨功!
但他钻这个洞干嘛?
难道……难道真正的秘密通道,不是我们头上的排水口,还是这个气孔洞?如此说来,小龙女岂不是也会缩骨?否则她是怎么进来的?
我震惊的去戳胖子的屁股,胖子一看那个洞,显然也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半晌才道:“原来……他们还是夫妻档。”
去他妈的夫妻档。
我觉得自己简直要抓狂了,我自喻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看人早已经八九不离十,但这个德国女人,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演戏真他妈演到家了!
难怪闷油瓶会那么火急火燎的追出去,看来我小瞧了德国美女,如果她真有缩骨功,那想必手头上的功夫也不是一般的厉害。我再次想了想雅布达的经历,那一次死了那么多人,连张博士都遭难,唯独这个德国女人活下来了,我一直以为是运气,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了。
在那种情况下,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
况且,后来路人甲的追杀,我不信,以路人甲的手段,竟然杀不了一个女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女人很厉害!
我错了,我一开始就错了。
从认识的那一刻起,我就以为张博士是队伍的领导者,现在看来,这个德国女人,这个Katharine才是真正的领导者,她藏的太深了,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续12 大结局 第五十二章 (上)
胖子盯着那个洞口琢磨,道:“德国妹子原来还藏着这一手,我看八成是小哥的亲戚。”
“小哥什么时候有德国亲戚,少瞎说。”我道。我接着去看路人甲,他撬的比较顺利,当初这个密布用的铁板,应该是在周围浇筑了铁水,因此十分牢固,可以防水防塌,但对于凿子一类则没什么抵抗力。
我和胖子不会缩骨功,自然不可能顺着这个小洞钻进去,以我们的体格,胖子估计搁进去两条腿就得被卡住,现在看来,这条绳子,应该也是从这个小洞口里面探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这块铁板外面,是不是如我们猜测的一样,是一个进气的排水口,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离出口就不远了。
只不过,气孔的出口没有定数,它有可能蜿蜒进入极深的海里,也有可能链接着某一块岛屿,这个不出去看一看,靠猜测是很难确定的。
这时,铁板已经被翘起了一个角,路人甲用手肘往上顶,便不停有碎石块往下掉,这其中所耗费的力气是惊人的,由于路人甲借力,我们的绳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我背着二叔爬了这么长得距离,本来就已经双臂发颤了,此时更隐隐有脱力的危险,我心说路人甲难不成是故意的,想把我们所有人都摔死?
这想法刚冒了个头,路人甲就突然从打开的口子窜了出去,片刻后,他在开口处放了块石头撑着,我们才挨个挨个往上爬。
爬出了那个洞口,我发现外面跟我推测的差不多,这是一条经常被水沁的水洞,里面潮乎乎的,石壁上覆满了一种形似苔藓的海藻,大多都已经腐败,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
水洞应该也是顺势而为,进行过扩快,可以看到一些人工雕凿的痕迹,突然,我发现那些苔藓下面似乎有图案,像是壁画一类的,我立刻用匕首将那块地方刮出来。
上面当然不可能有壁画,因为这里是一条排水口,但上面却是一个记号。
胖子一看就愣住了,嘴里嘶了一声,道:“我真想知道,这天下的斗,还有哪一个是小哥没去过的。”上面是刻出来的一串如同英文的记号,这是闷油瓶独家专用,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看记号的模糊程度,显然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这个记号刻下来后,由于海水涨潮原因,应该已经被淹没很多次,因此显得有些模糊。
我下意识的顺着记号所指的方向看去,前面是黑洞洞的,不知通向何处。
这是什么意思,代表着出口吗?
我看了一眼洞里形似苔藓的植物,心里猛的想到一个问题。
不对!
这条水洞既然可以入水,那么它的两头,肯定都是入海的,在建筑学上,这种设计,一般都是一高一低,高出进水,低处排水,这样形成的落差,就使得斗里的水向两边分流,在斗里留出一个永远不会入水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条洞应该是常年积水的,只有当海水下降的时候,洞里的水才会排完,但大部分人都知道,海水的潮起潮落并不是统一的,比如东海在涨潮,而菲律宾海却有可能正在落潮。现在我们身处的这条水洞是干燥的,也就是说,其中有一个出口,是没有被水淹没的,它很有可能,正处于某个退潮期,使得出口露出了海平面。
也就是说……即便我们没有潜水装备,也可以离开这里。
我立刻将这想法告诉胖子,但转头,我又觉得不放心,道:“咱们现在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了,但小哥那边怎么办?”胖子指了指墙上的记号,道:“你还怕小哥找不到路?与其担心这个,你不如关心一下,小哥逮到德国妹子后,会不会直接把牌子给咔嚓了。”
我没吭声,说实话,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很难下决定,我绝对不会去跟闷油瓶抢东西,那东西太能惹祸了,如同闷油瓶所说,在张家人无法再守护它的时候,就只能把所有线索毁去,我去跟闷油瓶抢,先不说兄弟情义,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陷闷油瓶于不忠。
其次,如果我不去抢,那么两个月之期已到,天知道外面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它已经直接将这个任务下达到了吴家头上,如果违抗……
纵然我们吴家在道上势力很大,但比起它来,还是不堪一击。
难道我要为了兄弟情义,让整个老九门都陪葬?
又或者,为了老九门,背叛闷油瓶?
如果真的那样做,恐怕我所背叛的,不仅仅只是闷油瓶,还有无数张家人的心血,还有自己的良心。
胖子的话我无法作出回应,最后只能道:“你说得对,小哥的事我们没办法操心,先离开这里再说。”
二叔猛的睁开眼,目光直直盯着我。
显然,对于二叔来说,老九门和吴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至今还没有放弃尼日婆显牌。我对上二叔的目光,不由来的心虚,我知道,二叔是在等我改变主意,他更想能一次性拿到尼日婆显牌。
路人甲则在一旁,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顿了顿,我硬着头皮道:“二叔,张起灵,我斗不过他,我如果跟他抢东西,我会死的很惨的。”
二叔趴在我背上,狠狠咳嗽了一声,低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其实,斗不斗的过闷油瓶是一回事,问题是,我根本不想和闷油瓶翻脸。
他是谁?他曾经救了我无数次,要没有闷油瓶和这一帮兄弟,就我这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早已经死在斗里不知多少次。
我不是不敢斗,我不能斗。
二叔骂我,眼睛里是浓浓的失望,他骂完,趴在我背上没吭声。
黑瞎子嘴角带着笑意,道:“看来小三爷已经有决定了,既然不要东西,那自然就最后,本来我们也不想与小三爷为敌。”路人甲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微微侧着头,似乎是在看我。片刻后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看我背上的二叔。
两人明显是认识的,但我无法去质问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交易,事实上,为了兄弟,不顾老九门利益,我这样的人,已经没有资格去问。
因此在路人甲与二叔的奇异的交流中,我没开口,胖子最懂我,他知道我的难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我苦笑,道:“但这个坎儿太大,胖子,我这次怕是真的过不去了。”
胖子道:“小哥如果知道你这么大义,肯定特别感动。”
感动?感动有个屁用。我不求闷油瓶感动,我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是该如何面对出斗之后的事情,我几乎可以想象,倒斗、查封、坐牢……一旦进去里面,随便意外死个人,真的不算大事。
但有一点可以坚信,尼日婆显牌,我即便能拿到,也绝不会教给它。闷油瓶救了我很多次,我没有别的报答他,唯一有的,只有对兄弟的忠诚,如果这一点我都无法做到,这个斗我也不用出去了,活该我被镇水尸啃了。
想通这一点,我将背上的二叔抬了抬,虽然不敢面对他的目光,但我还是对路人甲道:“齐爷,剩下的事情我们就不掺合了,你请自便。”
事实上,闷油瓶和小龙女,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那条小气孔究竟是通向哪个地方,根本没有人能够预料,路人甲即便要找,希望也很渺茫了。
他依旧在与我背上的二叔对视,二叔的目光很奇怪,即充满了对我的失望,又夹杂着一种后悔和愤怒的神色,片刻后,他们都收回目光,奇迹般的,路人甲冷冷道:“我不做浪费时间的事。”说完,他看了洞壁上的记号一眼,开始向着记号的所指的方向而且,我愣住了,和胖子对视一眼,显然,我们都没料到,路人甲竟然就这么放弃了。
续12 大结局 第五十二章 (下)
胖子琢磨道:“这小子难不成受什么刺激了?”
“受刺激肯定有。”我道。看了眼那三人的背影,我忍不住摇头,心中有股忧心的感觉,道:“但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接下来,我们两拨人马走上了同一条道路,这期间的过程,实在不必多做赘述。那条气道十分长,我们足足停下了补充了两次食物,由此可见,我们在那条气孔中,至少走了十个小时。
这显然不是人工能完成的,但所幸,一路下去,都有当年闷油瓶留下的记号,每当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这条路线的正确性时,那个记号就像一盏指路的明灯一样出现。
就在我第三次感到饥饿时,前方的路人甲突然停下了脚步,对所有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他侧着耳朵,似乎在听什么动静,于此同时,他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其中一只手套,将手掌贴到了石壁上,似乎是在感受什么。
我双手背着二叔,不太方便,因此没有动作。胖子很机警,立刻也学着路人甲的动作,将手掌贴向了石壁,几乎是瞬间,胖子猛的喝道:“手挽手,深呼吸,快!”
于此同时,路人甲那边,突然十分友爱的做了一个动作,他左手手腕猛的拽住那个黑衣大汉,右手猛的拽住了黑瞎子。我耳里,突然听到了一种轰隆隆的声音,就像有大水冲过来一样。
}我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们走晚了一步,外面涨潮了,将出口淹没,所以水倒灌进来了。
我几乎是立刻就按照胖子的话作,所有人立刻牢牢拧在一起,于此同时,转角处一股水流朝我们奔涌过来,只霎时间,探照灯也熄灭了,四周陷入了黑暗与缺氧中,这一刻,我猛的感觉到一阵绝望,紧接着,却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所有人都死在斗里,它就没有办法了吧?
·。}当然,真正倒霉的是留在斗外的人,比如解家。
我还来不及为小花默哀,感觉拽着自己右臂的胳膊收了一下,在激烈的水流中扯着我们前进。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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