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粉洒出来的线!”我对着房间喊了起来。
“从中间踢断它,再去院子阳台。”何劲夫忍着痛苦说道。
我伸脚就把那条线拦腰斩断了。又迅速的跑到院子阳台上。这院子的阳台是连着外面的,也被以同样的方式撒了一条弧线。还没等何劲夫说话,我就又把它踢开了。
“窗户!”何劲夫又说道。
这小小的房子除了两道门,只有三个窗户,厨房窗户,卫生间窗户,还有房间里的一个。我去看了,每个窗台上都有,我拿着扫帚,把每个窗台上的白粉都掸了下去。
这时候何劲夫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面无血色的对我说道,“有人阴我。”
☆、96 威胁还是商量?
“谁?”我此时已经愤怒了,为什么要下这样的黑手!这是什么人在捣鬼?
“出来吧!”何劲夫对着阳台喊道。
我刚才情急之下,想着院子外面还有一道铁门,就没有关上了。就这样,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阳台门闪了进来。我吓了一跳。
迎着日光灯,这才看清楚,这人真的是苏蕊!
我就猜着她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我气愤的走上前去,对着她吼道,“苏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何劲夫碍着你的事儿吗?你干嘛来找他麻烦!”
苏蕊冷冷的看着我,“你为了他?至于么?他不是人,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了。”
之前她在小巷里面救了我,我一直对这个素昧平生的姑娘印象很好,可是她现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对付何劲夫,弄得自己跟个女超人拯救世界似的,我简直不能理解她!“他是不是人用得着你管吗?再说他又没伤人,又不害人,比很多正常人要好多了吧?你有这个精力怎么不去揭发几个贪官?怎么不去多抓几个歹徒?”
“他没伤人?我看你是被他迷惑了吧?你看看你,这样的跟他在一起,还能说没有给他阳气吗?说不定还献身了吧?”苏蕊面无表情的说道,她这么直白,但是她说的都是事实,我也没法反驳她。
“这个不用你管,你怎么知道我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我心甘情愿的给他过阳,他只要我一个人的阳气,所以他也不会去伤害到任何别人。”我想了半天,还是跟她解释道。
苏蕊噗嗤笑了起来,“你心甘情愿?你怎么知道你是心甘情愿的,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回头看了看何劲夫,他一直在看着我和苏蕊争辩,没有开口。苏蕊的意思是什么?她是说我是被何劲夫迷惑的,才给他过阳的?不不不,不可能,这个我自己是完完全全能分辨出来的,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不用再多管闲事了,反正何劲夫不是坏人,他不会伤害别人。”我本来就不是个善辩的人,反反复复的也只能说这么几句话,很快的词穷了。
“恩,我不管你,你让开,我只管他。”苏蕊妩媚一笑,已经迅速地过来,准备将我放倒了。
不过何劲夫始终比她要快,他冲上来一把把我拉到身后,我已经被这样快速的变化弄得懵了。只是愣愣的站在何劲夫身后。
没想到苏蕊却从手中掏出一把白色的粉末,向何劲夫撒过来,何劲夫一下子跳开,避开了那些粉末,皱了下眉头,轻轻的说了声,“小儿科。”
他伸手一把扯过桌子上的桌布,挡在自己的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苏蕊身前,按住了苏蕊。
不过苏蕊一点也不示弱,用自己的头向何劲夫的脑袋撞去。一个后空翻就准备向后翻去。
何劲夫歪了下嘴角说道,“我又不怕痛。”就伸手拽住了苏蕊的一只脚。
苏蕊市区重心,眼看就要落地,她却用一只手撑住了地,又翻身过来,对着何劲夫又是一阵粉末撒过来,何劲夫这次扯过窗帘,还是扬开了那些粉末。
苏蕊见怎么样都伤不到何劲夫,只得用另一只脚踢向何劲夫,何劲夫却突地放开了手,苏蕊有些踉跄,但还是稳稳的落到了地上,对着何劲夫笑道,“有几分身手啊,不过本小姐可也不是吃素的,说着她又把双手伸进口袋,准备掏着什么。
突然从阳台却又跳进来一个人,对着苏蕊呵斥道,“苏蕊,住手!”
我看着何劲夫和苏蕊这样你来我往的打斗着,虽然何劲夫并没有落下风出现败势,但是他之前那样痛苦的样子,我还是很忌讳苏蕊手上那神秘的白粉,一直提心吊胆的。这时候一眼看过去,闯进来的人竟然是刘衡阳,还稍微放了点心,这要是苏蕊的帮手来了,那可就乖乖不得了了。
刘衡阳一把拉住了苏蕊,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又弄起这个来了!”
苏蕊皱眉道,“我还没说你呢!你倒质问起我来了,你怎么又跟僵尸打起交道来了?你忘了我姐怎么死的了?我真是对你无话可说!”
苏蕊说完,就气愤的离开了。只留下刘衡阳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
“怎么回事儿?”何劲夫半天才对着刘衡阳问道。
刘衡阳转身看了我们一眼,递来一个小瓶子,说道,“你把这个吃了,神仙草,吃了以后,白茶粉对你就没用了。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们。”
我和何劲夫都愣在原地,看着苏蕊和刘衡阳过来闹得这么一出闹剧,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白茶粉是什么?”我好奇的问道,“会对你怎么样啊?”
“这个白茶粉不是那种结茶叶的白茶粉,是一种灌木的果实,磨碎了,只要撒到我们身上,效果和见太阳光差不多,会灼烧到我们。唔~~刘衡阳给的这个是好东西。”他一抿嘴,把那小瓶子里的液体全部喝了下去。
“这个苏蕊好奇怪,干嘛要来对付你?”我想到那白粉的功力,还有苏蕊矫健的身手还是不寒而栗,万一她得手了,何劲夫不就遭殃了。
何劲夫大概是见我脸上一会子功夫气象万千,就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担心我被那个女人给收了啊?”
我见他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心想他大概也是可以应付的,但是还是很臭脸的说道,“你愿意你就被她收了好了,还是个漂亮驱魔师,捉回去给你练成尸油,大概也是很有趣的。”
他不理我,独自去把阳台门关上了,又把窗帘都拉了起来,这才迅速的跳到我身边,拦腰搂住我在我身上挠了起来,“我练成尸油,你守活寡是不是?叫你不老实!不过你刚才掐腰跟苏蕊吵架的样子,真是又一股子农村妇女帮丈夫吵架的味道。”
我最怕痒了,被他这样挠着,几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听到他这个话,我更是忍不住笑了。最后还是一起进了房间又睡觉了,可是我心里总是在想,那个苏蕊,最后说的姐姐死了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对何劲夫这么仇视?是不是跟她口中的那个姐姐的死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刘衡阳过段时间,应该是会来找我们的,他肯定会告诉我们的,想到这里,我也就安心下来。何劲夫吃了那个神仙草——尼玛,这什么狗血名字,暂时苏蕊只要不出新招,是伤害不到他的。
过了几天,果不其然的,刘衡阳来找我们了。他是在傍晚直接到了我们这个出租屋来了。不过我一见他,还是被吓到了。
只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见到他罢了,他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面容十分憔悴,进来之后他就直接坐到了沙发上,对着我们问道,“苏蕊最近没来找你们麻烦了吧?”
我摇摇头,“苏蕊为什么这么仇视何劲夫啊!我们好端端的又没得罪她,她就是有本事知道了何劲夫的身份,也不必这样嫉恶如仇,容不得何劲夫吧。”
刘衡阳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丝的痛苦,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似乎做了很久的准备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对着何劲夫说道,“我跟你一样,也要找到起死回生的灵药。”
何劲夫脸色这才有些变化,不过他很快的就掩饰下去了,“怎么?谁用?这灵药具体有多少,我还不清楚。”
何劲夫这话的意思很简单明了,如果灵药是一人份的,那到时候,难免就要争夺。
刘衡阳苦着脸说道,“具体有多少?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这样,我们来个君子之约。在找到灵药之前,我们合作,一起先找到藏药的地点再说,万一到时候只有一份,不管我们谁先拿到了,都不准用,两人在一起决斗一番谁赢了谁得,行吗?”
何劲夫的太阳穴跳动了几下,这才冷脸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个条件?图纸本来就是我的,我完全可以一个人去找的。”
刘衡阳苦笑了一下,“算了,图纸在哪你都不知道呢,再说你现在不是人身,很多事情你也办不到,真的有自信自己就拿到吗?再说了,灵药又不见得就只有一份,说不定有很多,到时候大家都受益,那不是最好么?”
何劲夫脸色变动,但是还是说道,“这个事,我暂时不能答应你,我得考虑。”
“你没有机会考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直接和你对立,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敌人。苏蕊再来对你动什么手脚我不会再管,而且我也管不住自己也来对付你。”刘衡阳沉着脸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何劲夫扬着下巴对刘衡阳说道,“我最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不是威胁,我是把丑话说在前面而已,我觉得你还不错,要是你是个心怀不轨的僵尸,我早就已经灭了你了。”
☆、97 刘衡阳的往事
“那也未必。”
我见他俩的对话火药味越来越浓,虽然我肯定是站在何劲夫这边的,但是刘衡阳这个人,我觉得他也是好人,他要找到灵药,肯定也是有特殊用处的,就连忙拦着说道,“你们先别说这个问题了。刘衡阳,看来你不管怎么样,都是不会放弃药了?合作还是竞争的事,暂且不表。你为什么要灵药?你也说出来让我们觉得你必须要,我们才能考虑对不对?”
刘衡阳看了看我,对何劲夫苦笑道,“这么个可人儿在你身边,像朵解语花似的,你真是有福气。”
何劲夫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那是自然的,晓星是个好女孩。”
我第一次听到何劲夫咋别人面前夸我,不由得心里一暖。
刘衡阳端起桌上我才刚倒给他的一杯水,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这才红着眼睛对我们说道,“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孩子。”
什么?刘衡阳有妻子?还有孩子?难道妻子和孩子都死了?那也需要两份灵药啊,他就是到时候真的抢走了灵药,是救孩子还是救妻子呢?我满脑子的疑团,化作了不解,对着刘衡阳望去。
“我的妻子,其实就是苏蕊的表姐。她是跟很好的女人,我命格硬,一般人在我身边都会被克死,所以从我出世以后,家里的至亲几乎在我十岁前都断断续续的死了。
那时候我还太小,没法自立。我的师父,他老人家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把我收养了。他老人家在我身上做了一个很强的结界,这个结界师针对我身边嘴亲近的人坐到,只要不和我有身体接触的人,哪怕跟我在一起生活,就都不会被我相克。我就被收留在师父的家里。师母早年就已经病逝了——其实我师父那样神机妙算,就算他没有天眼,也是泄露了很多天机,所以他身边的人,其实也难以长命,我师母就是个例子。
师父带着我和他的女儿唐糖在一起生活。唐糖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也很会关心人,她对于这些术数的事事一点也不懂得,她也不愿意学这么些枯燥的东西。
她宁愿到野外去抓蝴蝶,去捕蜻蜓。
不过她也从小就被灌输了我很危险的概念,所以跟我接触,也是小心翼翼的,从来不会碰到我。
再到后来,她出去念大学了,只剩下我和师傅在家了。又一次我生了大病,师父没办法,只好夜以继日的照顾我,所以根本避免不了和我的接触。
可想而知,师父从小收留我,又待我好,关系我,本就是我生命中最亲近的人了,再加上他又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就在我病好后没多久,他就出了车祸,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缘故,几乎痛不欲生。
可是师父他老人家却很淡然,临终前告诉我,原来一切都是他做错了,他根本就不该给我做那个结界,其实每个人的生死都是有命的,就像他出事了一样,表面上看来,是他被我克了,但是实际上,也许他的命运早就被写好了,我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所以他要我今后对待别人,就坦诚以待,谁能经得住我是他的命硬,经不住我的,那就是他命中注定该被我克,或许就是来给我还前生宿债的,我们不能用人力来改变这些事实。
听了师父的话,我感慨万千,这个时候唐糖也回来了,她见到师父在病床上奄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