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受挫的韩雪非常愤怒地说。
“小姑娘,怎么了?”突然,有一个老***声音传来。
韩雪一转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位笑容可亲的老奶奶。韩雪把纸条递了过去,老奶奶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姑娘,这个地方最好不要去啊,这是个凶宅。”
“什么?奶奶,你可以说得详细一点吗?”韩雪问道。
老奶奶说:“很多年前,这里曾经住着一家三口,挺幸福的。可是飞来横祸,有一年,这家的小女孩被吊死鬼索去了命,然后死在了一棵大树下。你知道吗?这样横死的孩子不能投胎,所以那个孩子总是会回来。有人曾经看到那个小女孩站在窗外,定定地往自己家里看,一动也不动。后来,这个房子就没有人敢住了。”
“那么,现在有个叫胡磊楠的人住在这里,您知道吗?”戴晓莎急忙问。
老奶奶点点头:“这房子啊,也就只有胡磊楠敢住。”
“为什么?”
“因为,因为胡磊楠他是……”老奶奶似笑非笑地说了半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这么可怕的房子,为什么只有胡磊楠敢住?胡磊楠到底是谁?
谁才是真凶
“喀嚓……喀嚓……”远远地,传来了类似于骨头断裂的声音。
韩雪和戴晓莎躲在院子的一扇破门内,尽量把身子埋得很低。
“喀嚓……喀嚓……”胡磊楠越来越近了。
韩雪从门缝向外看去,只见到:胡磊楠正在脱衣服。他的身体随着动作发出了可怕的骨节的声音,仿佛胡磊楠随时都会散架。
胡磊楠把脱下的衣服甩到一边,韩雪差点叫出声来——胡磊楠的身体太可怕了!他全身的骨骼分明,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肉包裹着。而那层皮肉上面布满了斑斑的红点,像是尸斑。
“鸣……鸣……”突然,胡磊楠的嘴里发出了像狼一样的嚎叫。然后,胡磊楠那瘦弱的身体整个扑到了地上,不停地翻滚着。随着痛苦的翻滚,胡磊楠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凄厉,而且他的眼里闪着一种绿色的光,仿佛鬼魅。
“天啊……”韩雪全身都在颤抖着,“胡磊楠……胡磊楠难道是怪物吗?”
这个时候,戴晓莎反而淡定地站了起来,她推开了藏身的门,径直走向了胡磊楠。
“戴晓莎!快回来!危险!”韩雪叫道。
可是,戴晓莎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她走到胡磊楠的面前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说:“韩雪!别怕!他不是鬼,他只是一个吸毒者。”
韩雪呆住了。
果然,胡磊楠只是一个吸毒者。当他看到戴晓莎和韩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并没有疑问自己家中为什么会有陌生人,他只是像狗一样伏在地上,求戴晓莎和韩雪给自己一些钱。他需要钱,有钱才会有毒品。
戴晓莎举起几张百元的钞票,放在胡磊楠碰不到的地方,然后戴晓莎问:“你为什么要害韩雪?”
胡磊楠翻了翻浑浊的眼睛,根本听不懂戴晓莎在说什么。当戴晓莎一点点把事情讲清楚之后,胡磊楠终于明白了。他用虚弱的声音说:“我不知道那唱片里是什么……是一个男人给我的,让我按照他说的方法,将唱片给韩雪。”
“那个男人叫什么?”韩雪急切地问。
“何字,那个男人叫何宇……”
这一次,韩雪真的是伤透了心。她举起电话,对着何宇一顿大骂:“为什么会这样?我爱了你这么久,你居然要杀我。”
何宇在电话那端想要解释,可是韩雪根本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韩雪狠狠地挂断了手机。
然而,何宇的短信紧随而来:“亲爱的,你可以不接我的电话,但是那张唱片你一定要听,乖啊。唱片,我已经塞进你家的门缝了。”
韩雪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急忙走到门前,只看到,门缝里缓缓地塞进来一张黑色的唱片,在灯光下,这唱片闪着微弱的光。
“看来,他非要杀死我不可了。”韩雪喃喃地说。
韩雪小心地拾起唱片,然后从窗子里丢了出去。黑暗中,唱片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其间好像有张黄色的东西从唱片里飘了出来,但是韩雪没有看清楚。
这个夜晚的后半段,韩雪是在戴晓莎家里度过的。戴晓莎家住在14层,很高,高得令人哀伤。
韩雪哭了一个晚上,戴晓莎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戴晓莎只能说:“你先在家里杲着吧,我出去给你买点宵夜。吃饱了肚子,才会有力气哭啊。”
韩雪点点头,戴晓莎就出去了。
然而,就在戴晓莎关上门的时候,韩雪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种奇怪的“沙沙”的声音,这声音很细很轻很模糊,像是潮水的声音,又像是一个人低低的絮语……这声音,韩雪太熟悉了!
韩雪一下子跳了起来,她找到了戴晓莎房间里的唱片机,然后操起一把椅子,准备砸坏它。
转折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唱片机里没有像上次一样出现刺耳的尖叫,而是渐渐播放出了动人的音乐。那音乐如此细腻婉转,如怨如诉,声音像一条悲伤的溪流,潺潺地流入了韩雪的心底。
韩雪呆住了,她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么优美的音乐了。韩雪不知不觉地放下了手中的椅子,心绪随着音乐而起伏着。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与何宇的第一次相见,与何宇的第一次拥吻,与何宇的海誓山盟,与何宇的……韩雪与何宇有太多太多的回忆,那么甜蜜那么哀伤,那么肝肠寸断。
韩雪在聆听的过程中,瞳孔渐渐地放大。她一边听,一边走向窗子,外面是美丽星空,像韩雪的爱情一样瑰丽。
韩雪的身体伏在窗子上,全身像云一样轻。在婉妙的音乐中,韩雪似乎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跳吧,跳吧……”
跳吧,为什么不跳?韩雪用手撑起了身体,然后猛地纵身一跃……
14楼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几乎与此同时,韩雪的手机响起来了,依旧是何宇的短信。这一次的短信内容很丰富:韩雪,我知道你误会了。这些天来,我之所以跟踪独身的女人,其实只是想要查明失魂曲的秘密。我知道有人要用失魂曲来害你,我一定要救你。
后来,我终于发现了救你的方法。我求了一张灵符,和一张灌了辟邪之音的唱片,里面还有一张灵符。只要你听听这张唱片,就可以抵制失魂曲的蛊惑。可是,韩雪,我不能事先告诉你,那样就不灵了。
韩雪,我是那么爱你,怎么会想要害你呢?
真正要害你的人,是戴晓莎。
你应当来陪我了
从14楼摔下,韩雪居然还保住了一条命,这简单是奇迹。
不过,韩雪伤得很重,她躺在医院的重病房内,氧气管正扣在她虚弱的脸上。
“吱呀……”病房的门轻轻地开了,有一大捧鲜花从门缝里递了进来——是一大捧菊花。之后跟进的,是戴晓莎。
戴晓莎缓缓地坐在韩雪的床前,动作轻得仿佛不存在。戴晓莎用手抚了一下韩雪的脸颊,她注意到:韩雪此时是清醒的,可是韩雪虚弱得发不出声音。
戴晓莎说:“韩雪,你是一个具有超能力的人,你能闻出死人味儿,对吗?”
韩雪呆呆地看着戴晓莎。
戴晓莎说:“那么,今天我没有洒香水,你应当能够闻到我身上的死人味了吧?你还记得胡磊楠第一次出现的那天吗?我刚刚换了干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洒香水,你闻到的味道,其实是我的。”
韩雪的眼珠动了一下。
戴晓莎接着说:“其实,失魂曲是我一手创作的。真正的失魂曲并不是什么尖厉的惨叫,它只是一张能够唤起人内心忧伤的音乐。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忧伤,刚刚受了爱情之伤的你更是如此。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跳楼,却没有想到你没有摔死。”
韩雪的喉咙里发出了一点点的声音。
戴晓莎又说:“虽然你不能说话,但是我知道你心里的疑问。你一定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害你呢?其实很简单啊,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有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伙伴,你们关系非常好。你们曾经一起面对着端酸梅汤的老奶奶,你活下来了,可是她死了。她死了之后,一直在恨你。她恨你为什么独自逃生,却让她成为孤魂野鬼,在这个世界上一直漂泊。”
“呜呜……”韩雪喉咙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戴晓莎的手摸到了韩雪的氧气管子:“韩雪,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小时候,你应当和我一起死的。你逃脱了这么久,现在,你终于要陪我了吧?”
“呜呜……”韩雪的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色,她在做垂死的挣扎。
戴晓莎的指尖轻轻一拈,氧气停止了传输。
几分钟后,一切都归于平寂。韩雪的喉咙里,再也没有声音了。
安静,是最美的失魂曲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宿主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30 9:27:12 本章字数:3559
当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仍是熟悉的房间,但床前书桌的椅子上,却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你是谁?”我大声疾问,而他却完全没有响应。
我缓缓地走到椅子旁,企图寻求更多的解答。但那冰冷僵硬的触感,令我吓得跌坐在地上。
那是一个死人。
我仔细打量他的脸,仍无法在我的回忆中建立任何的链结。我不认识他,也不曾见过他。
我试着让自己冷静,推敲各种可能,并寻找更多线索。但他皮夹里的数据和我的逻辑,仍无法给我丝毫的解释。
无奈之余,我拿起电话准备报警。但在拔出的前一瞬间,却犹豫了。
家里出现一个死人,警察会怎么想?我端视犯罪现场,然后试着模拟,推出来的答案让我摇头叹息。
我再走到客厅,去检查门锁,并对照所有家具摆设与我印象中的画面。然后仔细搜寻从大门到客厅地板的路径,期待着什么蛛丝马迹。
然而,我胸口的起伏频率越来越高,温度也急速下降。
这个死人就这么端正地坐在我寝室里的椅子上,这么高明的凶手,让肯定自己无辜的我,也不禁怀疑是否有多重人格作祟。
挣扎了一个多小时,我决定毁尸灭迹。
我把尸体拖到浴室,靠着我仅存的一点生理学概念,将之分解成几大块,再用各种东西包裹住尸块,塞进垃圾袋中,然后开车上垃圾场丢弃。
一路上我都试着回想前一天晚上的经历,不敢错过任何个细节。但我确信自己在就医之后便回到家,然后就在床上昏睡到天亮。药效极强,所以,我不可能去犯案。
今天是周末,垃圾场有不少捡垃圾的人,丢弃的过程不时让我胆颤心惊。也因此,回到家后,疲惫的身心让我很快进入梦乡。
然而,第二天醒来,我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还是坐着一个死人。
这次带给我的震撼是更复杂的心情,并让我联想到了许许多多的惊悚小说。
同样是一个陌生男子,同样是不明死因地坐在我寝室内惟一的椅子上,而我同样没有丝毫感觉到昨晚曾有谁进过我房间,但他,就是死在那里。
我带着莫名恐惧的心情,比照昨天的方式处理着尸体。分解、包装、挖掘、掩埋,我颤抖的双手似乎沾染了一点熟练。回程我喝了许多的咖啡,夜深后熄灯,眯着眼睛等待凶手的到来。
一直到了天亮,我的房门或窗户却都没有任何的变动。是凶手停止犯案了吗?或是他发现我这笨拙的猎人竟妄想捕获他的踪迹?
我不知道,但刺眼的阳光让我失去了执着的气力,也让我安心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已是下午,夕阳辉映到我的房内,照着木椅上的那个女孩。
由她散乱的衣着和恐惧的眼神,我知道她在死前受尽了恐怖的凌虐。但更令我发麻的是,这陌生女孩的皮包内竟然有我和她的合照。
当然,我百分之百地肯定我未曾认识过这个女孩。
“好狠毒的凶手!”我骂道。竟想这样嫁祸于我,并假手帮他丢弃尸体。我心中的愤怒淹没恐惧,我发誓要揪出真凶。
处理完尸体后,我装了针孔摄像头。
凶手趁着我熟睡之后将尸体移至我的房间,他怎么做到的?他是谁?我要一次找到答案。
除了房间,我也在客厅里安装陷阱,确认万无一失后,我才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望着眼前沙发椅上的新尸体,我暗自窃笑。但当我开启了电脑里记录的拍摄档案,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三个摄影机拍摄到的画面,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象,就连最新传进来的档案也是相同。
木椅上一直都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没有死人。
我回到房里,瞪着那个我确定存在的尸体,困惑着。
我看得到他,触摸得到他,也闻得到他身上微微的尸臭,但是针孔摄影机却丝毫没有拍摄到什么。
正当我怀疑是否针孔出了问题的时候,我瞥见了镜子里头的反射,沙发椅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不断比照镜子里外,一个明确地存在,一个是明确地虚无。我肯定,要不是我见鬼,就是我疯了。
二十多年来的教育不容我存有灵异的幻想,科学素养更迫使我坚决。于是我穷尽脑中的知识,手边的书籍,网络的数据,来诠释这诡异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