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白羊座的男生很有想象力,只是差点实际行动力,而她却刚好很有行动力。
为了这一盏灯,节目继续。可是苏雅只问了男人一个问题:“如果你遭遇了女人的背叛,你会不会原谅她?”
男人握着话筒,欲言又止。
耿青忍不住插话:“你确定你这个问题问的是白羊座男生吗?”
苏雅:“当然。”
耿青说:“那我替他回答好了——不可能!”男嘉宾笑笑:“是不太可能。”
苏雅灭了灯。
耿青问道:“等等,这也是你灭灯的理由吗?你到底了不了解白羊座。”
苏雅回答:“还算了解吧。”
耿青又道:“白羊座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在平时,他很有包容心,可一旦遭遇了深爱的人的背叛,他便会相对极端——即使内心深爱,他也不允许自己回头,甚至用放纵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和对方。
“即使由于太爱对方而原谅对方重新在一起,他也过不了心中那道坎,会用冷暴力折磨对方。所以我总结了一下白羊座对待背叛的方法——要么,就是用最暴力的方式把你的污点挫平,不管你有多疼。要么,就是用最堕落的方式把自己描黑,至少要比你在他心目中更黑,以求达到心理平衡。”
秦松愣了半晌,然后关掉了视频,但心底深处,某个地方狠狠地疼痛了起来。是的,那个所谓的星相专家说得没错。他就是白羊座,就是他所描述的那类人。
他有些后悔打开这段视频,让自己又记起这段好不容易被酒精压抑下去的旧事。
看了看时间,才十点,他决定去喝一杯。
银行卡里还有一千块,再加一点零头。他记得两个月之前,上面还是五位数。
秦松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本来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从前,是因为对未来有信心,但现在,是因为对未来没信心。
而花完这一千块之后,他还可以干什么,他没想过,也不想去想。
他只需要一些时间,从过去中走出来。而没有钱,他的时间还剩多久,这个问题并不在他考虑的范畴之内。
一杯酒下肚,感觉好了很多。
在重金属的音乐声中,他甚至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带着安娜苏香甜的气息。他走了过去,深情地牵了她的手,深深地吻了下去。
却有血腥的味道从舌尖传来。他怔了怔,抬起头,那美丽的面孔上已经是鲜血淋漓,净白的皮肤斑驳龟裂……
我喝多了,这是幻觉。他告诉自己。下一秒,酒吧里传来了尖叫声。
第二天,秦松在医院里醒过来。头上缠了厚厚的绷带,原因是一场斗殴。
其实酒吧里的监控视频证实,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动过手。他只是一时冲动,去吻了一位女客人,而和女客人一起来的男人们,一拥而上将他围殴。最顺手的武器自然是酒瓶,所以他的头被砸了个稀巴烂,血流了一身。
警察已经守在一边,等着为他做笔录,顺便告诉他,他的血液里被检测出***的成分。他将接受拘留,除非找到保释人。
秦松有点蒙,迟疑地摸出手机,想找一个可能找不到的朋友帮忙,有一个未接来电,号码显示:查无此号。来电日期是前天半夜。他回拨过去,已停机。
一个叫朱鹏的男人帮他交了保释金,这让秦松觉得自己还是有朋友的,虽然在心底,他并不把朱鹏当朋友。
交了保释金,秦松以为可以回去了,警察却带他去了另一间拘留室。他们说,已经查出了,他体内的毒品提供者。
杜宇生,这个人对秦松来说并不陌生——他惨淡人生的始作俑者。
因为他们共同爱着一个女人,那个曾经清纯无限,后来一夜之间走上荧屏,被万夫所指的女人。
是的,是苏雅。他的前女友。
杜宇生和苏雅是青梅竹马,又是世交,一直都在追求苏雅。可秦松是白羊座,他非常自信,既然两个人相爱,其他的追求者不会带来什么隐患。他甚至不介意苏雅的家庭聚会将他排斥在外,却一直有着杜宇生的身影。
他相信他对苏雅的爱总有一天能打动她的父母,他相信他的能力总有一天能带给苏雅和杜宇生相当的物质幸福。
即使在他一时失误,而生意失败的时候,他也依然对未来抱有信心。只是他当时心情差了点,对爱的女人缺少了一些耐心。
有一天,两个人在再次大吵一架后,苏雅冲出了家门。他冷静了很久,终于开车去找她,却发现她正好擦干了眼泪,上了杜宇生的车。
他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就回了头。而之后的事情,更让他不想再听任何解释——苏雅的母亲打来电话,告诉他,苏雅已经和杜宇生订了婚,并且开始同居。
一个月之后,苏雅来找他,说她错了,她已经解除了婚约。她说之前他们其实有过太多误会,她必须向他解释。
他却只问了她一句:“你有没有上他的床?”苏雅沉默了,于是他关上了门。
再然后,秦松开始和各种女人打情骂俏,甚至带她们回家,当着来找他的苏雅的面。
他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只在心里默默心疼着她的眼泪。
最后那次,苏雅开走了他的车。
她说:“你还需要资本翻身,而且你现在这种酗酒的样子,不适合开车。我把它卖了,钱打到你的账上,希望你好好保重。”
他很想冲上去抱一抱她,告诉她他已经原谅了她,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二可以他现在的状态,他能给她幸福吗?
第一次,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去了信心。
杜宇生看着秦松进门,一丝冷笑浮上了唇角。
“我知道你会来。”他说,“因为从一开始,我的决定就是——同归于尽。我并没有打算过隐藏自己。”
“苏雅是上了我的床不错,可那是我强迫她的,她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才答应和我结婚。而她母亲给你打电话的时间,其实在我们订婚之前,一切都是一场预谋。
“她既然爱你,选择了回头,你就不应该那么拒绝她。为了打动你,她甚至上电视,就因为相信你曾经那句随口敷衍的约定。当苏雅离开时,我决定了,既然她那么爱你,而我那么爱她,我就有义务,让你去陪着她,永生永世。”
秦松默默地听着,胸口处已经止不住地抽搐。
杜字生说:“‘骷髅女’是我雇的,我希望一点酒精和毒品能让你在惊吓之下死去,可你没有;那个穿白衣的女人是个演员,你在和她僵持的时候,我潜进你的房间打开了你的电脑,至于那个声音,我只是下载了一组灵异铃声,让陪你的女人存到你的手机里;而阿涩是真有其人,她只不过是和司机配合演一场戏而已。”
秦松点点头,一切都明白了,他艰难地开口: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还指望我能被你吓死吗?”
杜宇生笑笑:“这两个多月以来;你已经服用了大量毒品,你知道,染上毒品而又没有钱的人是多么生不如死。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后你还不愿意去陪苏雅,那么我去——谢谢你再一次把机会给了我。”
秦松看着面前这个消沉的男子,突然之间,恨意都散了,甚至有了一丝惺惺相惜。
S12,秦松终于鼓起勇气,主动打开了文件夹里最后那个视频。
那是苏雅出现的最后一期,第五位嘉宾,正是杜宇生。
他带着一束鲜花,一枚钻戒,像苏雅曾经想要的那样,看也没看别的女人一眼,直接向她当众求婚。
苏雅很安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杜宇生深情告白:“苏雅,和我回去吧。虽然我知道你依然爱着他,你在这里等他,因为你和他有过这样的约定。可是已经12期了,他不会来了,你早该清醒。
“我不介意你不爱我,因为我曾经在你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你真的不需要爱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再站在这里,被那些不理解你的人攻击。
“我也可以陪你去找他,只是,不要再站在这里,自己虐待自己。你的这种自残根本伤不到那个狠心的男人,只能伤害你自己。”
现场其他盼男人都低下了头,而女人都泪流满面,除了苏雅。
她冷笑一声,灭了灯,扬长而去,只留给观众一个沉默的背影。
七、最后的重逢
秦松已经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胃和心一起疼痛着,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他记得,那一期的节目,他看的是直播。节目刚刚结束,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是长久的沉默。
他知道是谁。他也知道,她是在等他最后的答复,他想说点什么,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他收到了苏雅跳楼的消息。他没能给她在人间接受重生的机会,她便选择了先行一步。
一切,都无法重来。
是的,他是有故事的人,他怀才不遇,他是白羊座,他无法容忍背叛……可是,他还是一直爱她。
那天的最后,他勉强地扶着椅背,让自己站了起来,蹒跚地走到窗口。推开窗,夏季夜晚的热风扑面而来,他一跃而起,拥抱了过去……
正文 第八十五章:绝望新娘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30 9:27:07 本章字数:6960
上本科的时候,钱总是不够用,因此我做过许多兼职,比如家教、比如销售,还比如群众演员。
对,群众演员。那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次经历,现在回想起来还会全身发抖,同时内心泛起一阵酸楚。所以,接下来我要讲的故事是我一边抹着冷汗和眼泪一边叙述出来的。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想说的就是——这的确很不可思议。
那天,我和几个女生一起应招进一个电视剧剧组,换上民国的衣服等着上场。大部分情况下,群众演员拿着一天一百块的报酬,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们都很放松,坐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远处有几个人抬着一张竹床走过来,床上躺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人,脸上还盖着一块白色的麻布,可能演的是一具尸体吧。在剧组里这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但是,分管我们这一组的执行导演阿鹏幽幽地说了一句:“看到了吗?为了赚眼球,我们这次拍摄用的是真尸。”
“啊——”我身边的几个女生都尖叫起来,还有两个女生甚至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只有我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张竹床。这不仅仅是因为我胆子比较大,还因为我知道拍电视剧是不许用真尸的,阿鹏一定是在骗人。
果然,阿鹏的话音刚落,竹床上那个扮演尸体的女演员就翻身起来了。几个女生意识到受骗,都不满地埋怨阿鹏,而阿鹏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你胆子挺大,跟我来,我和你谈点儿事。”
阿鹏所谈的事情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喜讯,他说他发现了我身上的独持气质,想让我在这部电视剧里演一个新娘的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是报酬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更重要的是,我居然可以在剧里露脸!
哪个女生都不会拒绝一个成为明星的机会吧?于是兴奋的我忽略了很多事情,比如为什么要让我这样一个既不漂亮又没资历的普通大学生来出癀,再比如为什么阿鹏那么严肃地让我交出身份证,还让我在“违约将缴纳三十倍罚款”的合同上签了字。当时的我只是不断地幻想着自己成为明星的样子,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这时,那个扮演尸体的女人进屋来换衣服。一看到她,我顿时感觉全身冰冷。她的脸上红红白白的,如果不是她还在走动,我几乎会以为她就是个死人。原来现代化妆水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禁感叹起来。还是阿鹏打断了我的思路:“喂,既然你要演的是新娘,那就过来和那四个要抬你‘出嫁’的‘轿夫’见一面吧。”
我跟着阿鹏见了四个“轿夫”,他们都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没毕业之前只能出演这种既吃苦又不讨好的角色,和他们相比我真是幸运。但是当得知我要演那个新娘的时候,四个男生的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神情,其中一个还怯怯地望了我一眼,然后紧张得双手不住地在衣襟上搓。
他们都怎么了?我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阿鹏。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径直带我去化妆。他说:“趁着有太阳,这段戏得赶快拍。时间就是金钱。”
就这样,我正式成为了剧组的一员。那时我以为是天降福星,却浑然不知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轨道、摄像、灯光、场记……准备!在这种紧张的气氛当中,我深吸一口气立在花轿前。此时我身着火红的嫁衣,盘着民国时期最常见的发式,脸上也画得像死人那般红红白白的。我等待着阿鹏一声令下,就可以登上轿子了。
“Action!”听到阿鹏的声音,我急忙伸手去掀轿帘。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轿帘却已被掀开了,一只苍白的手从轿子里伸了出来,指尖上还抹着血滴滴的蔻丹。我愣了一下,因为事先并没说轿子里还有一个女人啊。我侧着头往里一看,正迎上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直到今天,那双眼睛我还印象深刻,因为那眼睛黑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