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惊奇地发现这个姑娘的长相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年龄也刚好合适。于是,她决定附身这名少女,混入人群中寻找真相。也就是说,当汐第一次出现在新的班级时,小镇亡魂就已经伴随着她一起出现了。只是那时,雨菲还无法控制她的言行,仅仅是作为一名旁观者存在着。
当小镇的人们都在熟睡的时候,子夜正独自一人,在漆黑静谧的病房中和这名幽灵少女有了第三次正面的对峙。此刻,他心中的恐惧感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他对汐的担心。为了试探她的来意,子夜沉着冷静地对她说到,“你应该就是人们传说中的鬼魂吧,我不明白,当年对你见死不救的那三个男孩儿明明都已经死去,为什么你却还没有离开?”
女孩儿没有应他的话,而是突然从病床上走了下来,因为无法很好地支配汐的身体,她的动作看起来有些诡异,像一只被线拉扯住的玩偶。她先是一路踉跄着来到门边,然后打开房门向黑暗的走廊中跑去。子夜神情紧张地跟在她的后面,深怕她做出什么怪异的行为伤害到无辜的汐,却发现少女的身体越来越灵活,步子也越来越快。经过一路的追逐,两人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屋顶的天台。由于这是一座比较老旧的建筑,屋顶四周的护栏已经有多处破损,靠近它将会十分的危险。
“我很抱歉没能说出事情的真相让你蒙受冤屈,你想把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我能否请你离开她的身体。”子夜完全顾及不上自己的安危,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先稳住她的情绪,把汐从她手中救下来才行。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实在是太痛苦了……”少女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说到,一边向身后的栏杆慢慢地退去。她的这一举动瞬间将子夜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他又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他只能故作镇定地说到,“你要找的仇人应该是我,只要你放开她,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
“那你愿意为了她去死吗?也许你死了,我的灵魂也可以得到安息了,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女孩儿说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子夜看得出她的内心一定是非常的痛苦,若不是走投无路,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没有丝毫的犹豫,子夜一口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好啊,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让我在死前亲手将这条项链给汐带上。”说完,他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条表达爱意的紫水晶项链。见到女孩儿默许,子夜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直到他抓住女孩儿的手才终于安心下来。
深情地献上了自己的礼物,子夜温柔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悲伤,深深地刺痛了女孩儿那颗原本善良的心。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女孩儿突然心软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残忍,应该放弃复仇,然而她却没来得及阻止子夜的脚步。随着一场倾盆大雨的骤然到来,子夜的身体从医院六楼的屋顶快速地坠落了下去……
当子夜笑着跳下楼顶的那一刻,雨菲迅速地从汐的身体里脱离出来,紧紧地抱住子夜和他一起坠落了下去。在空中经历的短短两秒钟似乎被拉的无限漫长,子夜过往的记忆像电影画面一样不断地在两人的脑海中闪现,从呱呱坠地之时,直到上一秒钟的最后诀别。
雨菲看到事发当天晚上,子夜回到家中将看到的真相告诉了自己的父母,然而父母不仅没有相信,反而还警告他不要再提这件事。从那时开始子夜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对这场悲剧始终念念不忘。翌年,雨菲忌日的那天,子夜将三名少年中的一人骗到河边,利用手段使其溺水身亡,并伪装成意外事故,而其余两名少年的死亡也都和他有关。
愧疚与罪恶的感觉同时压抑在子夜的心中,让他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在极度痛苦中度过。他曾经患上严重的神经衰弱,不断地承受着噩梦的侵扰并时常出现幻觉,虽然在父亲的帮助下病情有所好转,却依然感觉自己生活在地狱般的世界。直到汐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才重新点燃了他生活的希望。
当子夜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时,雨菲早已经泣不成声,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冰冷的手抚摸着他的面颊,无数句感激与抱歉的话却来不及说了。子夜并没有恨她,而是在闭上眼睛那最后一刻对她笑了,笑的很释然,因为自己的灵魂终于得到了真正的救赎。
早上五点多钟天刚蒙蒙亮,一名环卫工人到医院的后侧打扫卫生时,发现了一名坠楼身亡的少年,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医院的工作人员在屋顶的栏杆附近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汐。由于事发当晚没有监控录像,没有目击证人,无法证明是自杀还是他杀,蹊跷的案件让当地的警方陷入了困惑之中。
悲伤的葬礼过后,子夜的骨灰被安放在镇上最好的墓园中,家人和朋友经常去那里看望他,然而却没人知道,在他的墓碑下面还有一个灵魂将永远地守护于此。雨菲再也不用去寻求什么安息之所,因为这里已经成了她永远的家。
当子夜坠楼的事件发生了一个月过后,汐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然而她却忘了自己在小镇上所经历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而又悲伤的梦,梦里面的她好像失去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但她怎么也记不起那个人的脸。
跟随着母亲办理了退学手续,告别了居住在小镇上的外婆,汐又回到了她从前生活的城市中,在新的学校,结识了新的朋友,过上了新的生活。
五年以后,长大成人的汐再次回到镇上为病逝的外婆扫墓。当她独自一人漫步在清静安宁的墓园中时,一张嵌在墓碑上的照片深深地吸引了她的目光。她驻足在墓碑的前面,仔细去看那照片里的男孩儿,有点冷酷的笑容,但却清秀的脸旁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带在胸前的那条水晶项链,一瞬间,泪如雨下……
正文 第六十五章:谋杀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30 9:27:04 本章字数:5766
晓婧和男朋友在门口拜拜后,用钥匙打开房门,一进门,脚下不知道踩了个什么东西,一不小心滑倒在地。同时感觉裤子好像被打湿了,她用手蘸了一点液体用鼻子一闻,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她慢慢地爬起来,对着婷婷的房间喊道:“婷婷,婷婷!你在干什么啊?你不愿意喝中药,也不要摔在地上啊,害得我跌了一跤。”她踢开碎瓷片,抚摸着被摔疼的屁股,打亮客厅的电灯,定睛一看,不禁发出一阵惊呼:“啊——婷婷,你怎么了?婷婷,婷婷,婷婷……”
接到晓婧的报警电话,警察马上赶了过来。这是水厂职工宿舍的一楼,看房子的装修,年代似乎比较久远。只见王婷婷穿着睡衣裤,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口鼻喷血,一脸痛苦曲扭的表情,死前仿佛有过痛苦的挣扎。地上洒了一地的中药,盛中药的瓷碗掉到地上被打得粉碎,碎瓷片撒落一地。
拍照、勘察现场、收集证物,警察们一阵忙碌。刑侦二科科长胡媛媛拍了拍正在嘤嘤抽泣的晓婧的臂膀,温声安慰道:“不要难过,逝者不能复生,节哀吧!”接着她话锋一转:“请你谈谈你和王婷婷的情况把。”
“我和婷婷过去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到同一个公司应聘就职,又合租在一起,情同姐妹。半年前,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名叫肖家友,在一个演艺公司当职业演员。
前几天,婷婷回来后大哭一场,不吃不喝的,情绪非常的消沉。我问了好多次她才告诉我,一次她去演艺公司找肖家友,满处找都找不到人,最后她推开排练厅,却正好撞见他和一个女演员在鬼混。她觉得肖家友欺骗了他的感情,感到非常的伤心。我劝她想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么?可是,婷婷却说,如果只是交了一段时间的朋友也就罢了,可是她已经怀孕了,孩子已经有3个月了。婷婷说,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他,他却是这样不把我当一回事儿,这事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啊。为这,她一直病恹恹的精神恍惚,今天晚上……”
“已经过午夜零点了,应该是昨天晚上。”胡媛媛纠正道。
“对,昨天晚上吃完饭后,婷婷说肖家友要过来,要我也不要走,她要向肖家友摊牌。我觉得这有些不妥,借故说和男朋友看10点钟的电影,就出去了,没想到……”
“你没有把婷婷死亡的消息通知他吗?”胡媛媛问。
“没有,我不知道该不该通知他,我怀疑婷婷就是被他杀害的。这个狗东西,不得好死!哦,对了,他明天上午,不,今天上午他就要出国留学了,上午9点10分的班机,可别让他跑了啊,警官!”
“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好像是演艺公司宿舍。”
胡媛媛霍然站起:“老刘,请你们马上赶到演艺公司宿舍附近蹲守,发现肖家友立即拘传!”她看了看表,“现在是午夜2点多了。你们一定要静悄悄地进行,注意不要扰民。”
“是!”
刑警大队长李达鑫推开虚掩着的里间办公室大门,看见胡媛媛正趴在沙发的扶手上睡觉。他蹑手蹑脚地走向前,脱下自己的风衣,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不想反而把她给惊醒了:“李队!”
“媛媛啊,真不好意思,打搅你了。辛苦了!”
“我只是打个盹,案子不破,哪里睡得踏实啊!”
“嗯,有命案必破的干劲很好!说说你对案子的看法。”
“从技术部门检查的结果来看,那中药经过化验发现有毒鼠强的成分。”
“哦,那中药是治疗什么病的?”
“是打胎药。”
“打胎药?嗯,说下去。”
“另外,法医经过尸检,发现死者**里有**,说明婷婷死前曾与人发生过性关系。从这些情况来综合分析,我们排除了自杀的可能性。她要服中药堕胎,她和人发生关系,现场勘察没有发现丝毫被强迫的征兆,说明她对生活并没有从悲观走向绝望,她没有自杀的足够理由。
很明显,肖家友想始乱终弃,或许为了保住自己的某些利益而动了杀机。他想如果过了当天晚上,第二天他就到了美国,如果他不去当地的培训基地而把自己藏匿起来,很可能会逃避法律的制裁。很明显,是他在打胎中药中加入了毒鼠强而导致了王婷婷的死亡。因此我建议,立即向检察院打报告,逮捕肖家友!”
李达鑫摇了摇头:“逮捕肖家友还显证据不足,刚才就在你打盹的那会儿,我们已经审过肖家友了。当我们告诉他,王婷婷死在家里时,他显得非常的震惊和伤心难过。”
胡媛媛轻蔑地一笑:“哼,鳄鱼的眼泪,装的。”
“开始我们也这么想,可是随着讯问的继续,我们逐渐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就像晓婧所说的,当王婷婷发现了他的不光彩事情后,他也曾十分的后悔。其实,因为肖家友生得一表人才,曾有许多女孩子主动追求他,都被他有意避开。那个女演员也曾多次纠缠肖家友,肖家友就是不曾对她表明自己有女朋友,总是不咸不淡地和人家扯在一起。那女孩叫何芳,其父亲是市文化局的局长。肖家友虽然不是很爱何芳,但是对仕途的追求使得她不愿意得罪这位公主似的人物。但是他真正喜欢的还是王婷婷。我们有什么根据说那个毒鼠强就是他放进去的呢?”
“可是,勘察现场时,我们都是戴着鞋套进去的,现场只发现有王婷婷、晓婧和肖家友3个人的脚印。而晓婧很明显与本案没有多大的关系,婷婷死了,只有肖家友有最直接的嫌疑,您说,不是他,还会有谁有机会把毒鼠强放到中药里去呢?”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李达鑫说着拿出了一个小塑料袋,指着里面的儿童玩具小水桶:“你看,我们在婷婷客厅的窗户下面发现了这个东西。”
“您怀疑有人用玩具小桶装上毒鼠强扔进去吗?这不可能,因为客厅的餐桌离窗户至少有3米的距离。谁会有能力把这么小的玩具小水桶精准地投进桌上盛中药的瓷碗中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啊。而且,就算有人投准了,那个小桶难道还会自己弹回到窗户下吗?”
“是啊。”李达鑫绕了绕头皮“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因为我特意让技术处查验了这个小玩具桶,桶内居然沾染有毒鼠强成分!”
正说着,只听见外厅里闹哄哄地在议论着什么,李达鑫和胡媛媛一起走了出去。
“吵吵什么呢?”
“李队,下面派出所接到一个奇怪的案子。”
“哦,怎么个奇怪法?”李达鑫饶有兴趣地问道。
刑警小李说,据西城派出所民警反映,一个摆夜市摊的老妇人凌晨1时许在回家的路上,到西区水厂附近的一个公厕如厕,却发现一个年轻女子昏倒在地上。她喊了半天,把姑娘叫醒了。姑娘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检查衣裤的扣子和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