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阴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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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阴盗阳-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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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会儿我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平心而论,我是不大喜欢这个人的。
这个人是姐姐同学,也来过我家的,那时候姐姐过生日,她班上好些同学都来了,沈川也在其中。
媛媛姐戳了戳我的脸颊,“哎呀,别皱着眉头了啦。”她笑起来,“你是不是很讨厌他啊,哈哈,看来他上次把你吓得不轻啊。你不用管他,他这个人一直这个样子的。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他的。”
上次姐姐过生日的时候,我也在场,大家分完蛋糕之后,玩的是真心话大冒险,轮到沈川大冒险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出的主意,让他从在场的所有人中,不分男女的挑出一个来个接吻。结果他笑眯眯地拉起我就亲了起来,还特别恶心的把舌头都伸进来了。我当时就吓哭了。
对于这个人的印象就是,他一张比女孩子还秀气脸,并且举止十分轻浮。
媛媛姐姐耸耸肩,“那人和好多女生扯不清楚。很多人喜欢他吧,反正我对他是很不来电的。”
我还是不知道媛媛姐提起沈川,和我姐姐有什么关系。大约是我疑惑的表情太明显了,她笑起来,解释道:“看来你姐姐没跟你说过。她很喜欢沈川。”
我似乎猜到了,“沈川是不是喜欢长头发?”
“是啊。”媛媛姐叹口气,“然后你姐姐知道之后,就开始养长头发了。不过说真的,她还是短头发的好看。”
我拿着媛媛姐给我的纸条回了家,姐姐的房门始终紧闭,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最终也只得放下了敲门的手。妈妈回来的时候,我把地址给拿给她了,她瞧了一会儿纸上写的这个地址之后,说:“明天去这个地方看看。”
晚饭时,我照例将饭菜放在了姐姐的房门口,起身时,房门突然就开了。姐姐将门开了一条缝,她就透过那条缝隙看着我,凹陷的眼窝,眼神冰冰冷冷的,她声音喑哑,像刀子刮在生锈的铁锥上,语气生硬,“你少做多余的事情。”
我望着她没说话。
她见我不说话,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那冰凉的触感骇了我一跳,她捏得我很疼,我也有些生气了,伸手去掰,结果看见一双简直不像是人的手,根本就是骨头外面包了一层皮,乍一眼看去,就像鬼爪一样森然,我头皮发麻,也顾不上生气了,“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的手被我一摸,脸色大变,仿佛触电了一般将手收了回去,我眼见她又要将门关上,忙伸出一只脚抵住门,“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姐姐是不是你生病了,你……”
我话还没有说完,看见里头隐约有黑影一闪而过,伴随奇怪的簌簌声,我忍不住问,“房间里有什么?”
话音而落,我肚子就被打了一拳,很痛,我抱住肚子后退了一步,姐姐猛的一把将门给合上了。我脸色有些发白,不是痛的,是给吓的。想起方才看见的那打了我一拳后又迅速缩回去的黑影。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房间里到底有什么?
最后我并没将这事同爸爸妈妈说,因为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然而我又清楚地知道的,那并不是我的幻觉,那是我亲眼所见。
晚上我做了噩梦。梦里有看不清模样的黑影将我死死勒住。手脚不能动,让人几乎窒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长发(后)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30 9:27:21 本章字数:6361

隔天正好是双休日,妈妈爸爸准备去那家姐姐去过的店。几乎做了一整个晚上噩梦的我很疲惫,想了一会儿,我还是跟着一起去了。临走前,妈妈很是不甘懊恼的透过门对姐姐说:“我今天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你最好把门给我打开,不然我会怎样你自己考虑清楚。”
一月的天,很冷。街上人很少。那家店的位置很偏。我们找了许久才找到。在一个综合办公的大楼第九层。楼道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曲折的过道,有很多个独立的房间,光线昏暗,透着一种阴森古怪。东南角的方向,我们终于找到那家店,并不算太意外,那是家美容店。
妈妈看到这是家美容店之后,便很气愤,“现在美容院有多少都是骗人的,要不是知名度高的店,小店面很多美容都美容不了,反而害死人,上次电视里不是报道出来了么,有人去做美白,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效果很好啊,后来整张脸都快烂了……”
那家店的店长是个丰腴的女人。长得并不大好看,但笑起来的模样很老实。妈妈进了门之后,便收敛了怒意,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然后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气氛甚至是很融洽的。最后爸爸妈妈问,有没有什么美发的秘诀。店长笑了笑,回答的都是一些听起来很常识的问题。比如吃黑芝麻和核桃什么的食疗方法。
妈妈问:“有没有速成的。我听说你们家有,而且效果很好,没有副作用。”
店长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显得有些隐秘的笑容。
“有的,不过本店有规矩,要先付款,才能拿到药。”
之后店长就带着妈妈走了,爸爸和我被留了下来。店长说,如果这药是妈妈服用的话,爸爸还是不要跟着。
我们都对此觉得很奇怪。店长笑了笑,一个看起来有些狡黠的笑容,和她敦厚老实的面貌并不大相符,她语气神秘说:“不然啊,这药就不灵了。”
于是我和爸爸坐在大堂里的沙发上等着,等了才没一会儿,就看见妈妈怒气冲冲从里间走了出来,她一脸怒容,拉起我和爸爸,“我们走!”
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店长站在那里,双手拢在身前,她脸上还是那个看起来显得很憨厚的笑容,似乎并未因妈妈的愤怒而变动分毫。
车上,妈妈的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你知道吗,刚才那个店长,她居然给了我一条虫子。”
妈妈沉着声音说:“她告诉我,这是他们家乡经过秘方炼制过的虫子,整个吞下之后,一百天之内,头发就会变的黑亮。”
我和爸爸一时都沉默了。
回到家后,妈妈脸色很难看的砸姐姐房间的门,“你给我出来,你连那么恶心的虫子都敢吞,你现在躲在房间里什么意思?”
姐姐什么回应也没有。
妈妈发狠了,对爸爸说:“你打电话找人来拆锁,我今天还就一定要把门给打开了。”
爸爸叹口气,姐姐房间的钥匙很久以前就叫她自己给扔了。
很快,拆锁的叔叔就来了,不一会儿,门锁“哒啦”一声开了,那位叔叔奇怪了“诶”了一声,“你们家的门,好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挡住了啊。”
妈妈哗啦一下站起来,实在是气得狠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几步上去对着门就是一顿猛踹,门被踢得“砰砰嗙嗙”的响,最后“乒”的一声被踢开了。
看清楚里面的景象,我控制不住的“啊”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那个房间,全是头发。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像黑色的浪潮一样的头发淹没了整个房间,地上墙上天花板上,全是头发,那些头发缠绕纠缠不清的搅在一起着布满了整个房间,就像虫子的巢穴一样,渗的人慌。
开锁的大叔并不了解状况,一脸诧异,末了还呵呵笑了一声,“你们家是卖假发的啊?”
妈妈面上写满了恐惧,声音都有些抖,“陆芸生?陆芸生!”
陆芸生是我姐姐的名字,我叫陆芸起。
姐姐一点回应也没有,我只能看见房间的角落里,一个蜷缩的人影,被头发紧紧的裹着,像一个巨大的蛹。
爸爸脸色微变,一手扯住了我,然后跑过去将妈妈一把拉拽回来,而几乎同时的,那些黑色的原本静静铺散着的黑发,突然无风自动起来,像蛰伏许久而闻到了血腥味的的野兽那样,张牙舞爪地朝我们涌过来。
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那个开锁的大叔离房间太近了,完全来不及躲避就被黑色的头发整个裹住了。仿佛章鱼的触手一样的黑发将大叔整个缠住,大叔剧烈的挣动着,接着仿佛身体抽搐了一般的抖动着,并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爸爸一把将我抱起,拉着妈妈飞快的躲进了厨房,反手将门锁上。
妈妈脸色苍白,像是才回过神,嘴唇哆嗦,“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咚!咚!咚!
有什么在剧烈的撞击厨房的门。
我吓得发抖。死死的拉住妈妈爸爸的手。
是那些头发!一定是那些头发。
我又想起那些将大叔整个裹住了的头发,心里有一个令人恐惧的猜测,那些头发,简直就像是活物……
突然那些撞击声停了。
一下子整个厨房陷入死一样的寂静中。
爸爸妈妈的样子都显得有些惊吓过度。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沉寂,比之前的撞击声还要让人觉得恐怖。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死一样的寂静。然后我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因为我看见那些细细长长的头发正在从门缝里一点点的钻出来!
爸爸从台子上拔出刀子朝那些钻出来的头发砍下去,密密麻麻的头发被砍断了,又源源不断的接着涌了上来。
妈妈已经吓呆了。我看着那些越涌越多的头发忍不住哭出来。
突然脑子里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
我咬住唇,因为太过用力到嘴里都漫上一股血液的铁锈味,我抹了抹眼泪,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厨房那个放杂物的柜子前,然后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里面的打火机和火柴。
因为太过害怕的原因,手颤抖的厉害,几次都没有将火点开。我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越急手越不稳,怎么都不能将火点开。这时候妈妈突然站起来,她一把将我拉到了她身后,从我手上将打火机和火柴拿走了,然后转身从柜子里把炒菜的油拿出来。哗啦一声,全泼在了从门的缝隙里还在不断涌出来的头发上,将爸爸拉开,妈妈点燃一根火柴,扔向那些头发。火焰“腾”的一下,凶猛的燃烧而起。
妈妈面色仍是苍白,她抱住我,看着那些燃烧的火焰。黑色的头发在火中剧烈的燃烧着,并发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和无法形容的声音。
妈妈声音虚弱,她对爸爸说:“这样子撑不了太久的。快些,快些打电话。你手机还在身上的吧……”
我被吓得有些恍惚,到后来都记不大得自己是怎么获救的了。
只记得来了人多人,惨叫声,咒骂声,惊叫声,哀嚎声……而我一直被妈妈护在怀里。
听说前来营救的警察也死了两个。后来甚至是出动了武警了的。听他们说,那些头发很可怕,会扎进人的血管,吸食血肉……
我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都来到的现场。担架上躺着好些人,有些人在痛苦的挣扎,有些人却了无生息了。他们身上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但我知道的,那些不是黑线,是头发……有一些已经变成人干的模样,面上的表情痛苦而震惊,而因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点的肉,越发的显得面目狰狞可怕,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这些人都是因为救我们而死的……
爸爸伸手一把盖住我的眼睛,“不要看。”
姐姐被人带走了。之后警察们再去那家偏远的美容院时,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不剩。爸爸妈妈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仿佛一瞬间苍老十岁。家里的气氛很低迷。一个礼拜之后,我们接到姐姐的死亡通知书,还有一封相关的文书。妈妈看过之后,哭得晕了过去。
爸爸让我回房间,我贴着自己的房门听见那个拿着文书上门的人同爸爸谈话间的一些只言片语:“……你女儿身体里全部生满了寄生虫,五脏六腑都长满了,医生们完全无法将它们剥离,除非将整个器官都切除……心脏里也全是……宿主无法提供充足的养分……于是转而从旁人身体里摄取……有点像榕树……一种从来没有被发现过的虫子……我们希望……遗体能交给我们来处置……这件事很重要……不不不……会泄露……引起恐慌……保密……”
一个月之后,我们搬了家。不仅仅只是搬离这条街,我们甚至去了另一个城市。爸爸妈妈也都换了工作。爸爸说:“你和你之前的同学……也不要再联系了。”我没有多问,答应了。
搬家之前,我们一直没回原来的家里,一直住宾馆,实在是在那个房间里,会想起很多不好的事情。搬家那天,我意外在客厅里拾捡到了姐姐日记本。我想,大约是之前……的时候,大家进出房间,结果不小心带出来的吧。
我想了想,把它装到了我的书包里。
这本日记,大概是姐姐留给我们唯一的念想了。
等一切安顿下来,已经是两个礼拜之后的事情了。我翻开姐姐的日记阅读,意外的发现前半分就是关于我的谴责记录。关于我的评价多半是“抢走了爸爸妈妈注意力的小坏蛋”,“爱向爸爸妈妈打小报告的叛徒”,“总是跟在我后头的小跟屁虫”。上到妈妈多给我夹了一筷子,下到我比她多一双鞋,她事无巨细的全都记录下来了。也有“今天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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