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声惨叫,顺着倾斜的山坡,一个一个一个——无数个360度周身打转,一路滚了下去。
“姑娘!”
他疾呼,身影一闪,追着我滚落的身子一路追来,几次欲抓上我的衣服,都落了空,好不容易抓上了我的衣袖,撕拉一声——又从他指尖脱手了。
我翻滚得七荤八素,被他这一拉,不但没有降低冲力,反而滚得越厉害了!
真是他NN的OOXX!
我很肯定,老天爷注定了要我多灾多难,这一回八成逃不掉——滚了一路,好不容易停了,可身下是空荡荡的,呼噜一下又跌进了流水湍急的河道!
初吻啊,帅哥你重口味(1)
“姑娘!”
燕行云一路追到这里,他眼睁睁地看着我掉进了河道里。
我落在水里,忽高忽低地呛着!
不忘恶狠狠地诅咒:“要你……不救我……咳……唔……长得帅……了、了不起?姑奶奶下辈子……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最后那句话没说完,岸上早就没了男人的身影……
只有我被水流越冲越远!
我的穿越,就这么几天而言,整一张茶几!上面摆满杯具!
做个丑女我也就认了,为什么还要三天两头地落水——水里很冷的!
我想游,游不动——水势太汹猛,只把我往前推去,我开始呛水——这时候,我突然想要那个硬邦邦的胸膛了,唐染那人虽然讨厌,但是……那时候是他在救我……救我脱离苦海。
一个浪头又溅了起来,冒起的——是个人头。
我勉强睁眼,看清了是岸上消失的那个男人……他也跟着我一路跳下。
水下,他的手臂紧紧圈住了我的腰,呛着水,他说:“别怕——”只这两个字,他臂弯一带,带着靠上他的胸口,陪我一起顺水而下——
人呐,总是不满足的,我靠着他的身子,突然想起唐染的胸口——那个胸膛比现在的这个——结实多了。
不过呢……我现在看到的这个男人的帅脸……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燕行云的水性也不赖,到了下游,水流不再汹涌的那一段,他带着我往岸上去。
趴到了岸边,他没有再多的力气扶我到更高一点的地方,他趴在那里喘气,我伏在那里呕水……
这辈子,我还没吃过山珍海味,却已经把江里的泉水喝了一辈子的饱!
呛着水,我趴在那里咳。
我又想起了唐染那时候对我的粗鲁,直接把我肚子里的水摁出来,唉……没有人工呼吸就没了吧,总比现在喝饱了强。
“姑娘……”燕行云休息够了,他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初吻啊,帅哥你重口味(2)
我抓上了他的腿,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没力气说话,用唯一的力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想说:帮我顺顺气……忽地又呛了一口,嘴巴里,鼻孔里都在倒流江水……
我只在心里哭泣,只有旁白、画外音和作者读者听得到:我悔啊,我呕啊,我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呕的肠子都没了。当初我这丑女在唐染面前,那臭男人那么粗暴地救我,这时候又换了个相貌俊气的美少年,别提什么人工呼吸了,就算你抽起巴掌给我来几下,把我肚子里喝的水都按出来——随便你怎么折腾我,我都不会埋怨你的!
我越想越憋屈,一口气没提上来,头一歪,昏了个迷糊不醒!
“姑娘!”
燕行云抬手排上了我的脸颊,轻轻打了两下没见我有什么反应,他急了。
他只是盗了殷寨主的锦盒,不想把他家的女儿害了个半死不活。燕行云这辈子就是怜悯之心太盛,徒在世间留情,这一点,往后我跟他说起时,他自己也没否认。
这时候,他放平了我的身子,竟做出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深吸一口气,掐上了我的嘴巴,对准了——吻了——
no,是贴上了我的唇,是吹气——是吹气啊,很重的帅哥味道!
他在……做,我一直都想要的人工呼吸?
更何况,燕行云是个毋庸置疑的帅哥苗子。
换了几次气,他又要低头吹气,目光一转,看到少女瞠大了黑色的眼瞳直愣愣地盯着他——
他如释重负地一笑:“姑娘醒了?”
“你……在干什么……”
这一次,换我脑袋里一片空白——
唇上还留着他淡淡的味道,唇瓣上还留着淡淡的余温,最重要的……他怎么会知道我想要的是“这个”?一个古代的老古董,不应该珍惜的自己的嘴巴吗?不应该怜惜自己的初吻吗?他……这是在干什么!
初吻啊,帅哥你重口味(3)
燕行云急喘着,说:“姑娘溺水——多有得罪——”他继而咽了一口气,换了一口气,“曾经有个西洋人,说这法子……可以救溺水的人……”
“我的初吻……”
“姑娘……你说什么?”
我连忙摇摇头,现在不是在乎初吻不初吻的问题,我紧张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脸,逼着他看清!
“我这模样,你也吻得下去?哥哥,你是不是好重口味的?”
“吻?”他当即一笑,揉揉我湿漉漉的脑袋,解释道,“姑娘,这是救人。如果说姑娘在意这是在下的冒犯……”
“你以身相许吗?”
“什么?”他好像耳朵浸水,脑子也浸水了。
我抿了抿唇,有些胆怯地瞟他,就着他的意思再问:“就算我那么丑……你也愿意救我?”
“在下不想姑娘受伤……”
很诚实的一个人,一个男人,呆子。
或者……也是我在等的那个人,可以相依相偎一生的那个人。
心里涌出了一阵暖流,我正高兴……下腹突然疼的厉害,那样绞死了的痛,昏天黑地般袭来,直接冲到了他给我的温情,把我打压得直不起身!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痛——好痛——痛死我了……”
我——冤孽啊,上一回是眼睛,这一次变成了女儿家终生的病。
燕行云背着我走在岸边,我伏在他的背上哼哼——不是装,是真的疼掉了半条小命!
他努力和我说话,引开我的注意力,好让我忽略那些疼痛。可惜,我一点儿精神也没有。
“在下名叫燕行云,姑娘,你的名字呢?”
“殷……红雪……呜……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很快就能找到人家了,红雪再忍一会儿——”
这样柔声的话语,对于病中的人,是多大的支持和安慰。
我承认我沦陷了——沉沦在燕行云的柔情里,已经掉得很深很深,想再爬出这窝美男坑,已经很难很难了。
初吻啊,帅哥你重口味(4)
这一路的水,不知把我们冲到了什么地方,好不容易在岸边找到了一户人家,一个简陋又残破不堪的旧棚子,倚水而居着。
燕行云走了过去,那屋子没有门,里头有人的动静,他喊了两声,出来了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他看了看年轻的男人,本是警惕,可再一看他肩头倒着奄奄一息的少女,身子一颤,问起:“两位是……”
“老人家,我家妹子溺水了,直说肚子疼,还请老人家给了方便的地方给她躺躺,再给碗热水给她温温肚子,求求你了,老人家。”
我趴在他肩头,只看到燕行云垂落在鬓角的发,遮掩了他帅气的脸——
这辈子,燕行云只对女人说软话,而我,却是唯一一个让他开口求人的女子。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开始情窦初开,燕行云对我什么感觉也没有,就这么糊里糊涂,我一个人的情种在自己的心里萌发,发的芽儿,只有一片叶子。他不知,我已经悄然喜欢上了他的背——我想在他背上趴一辈子,我想在他身边,成为他的累赘,让他如此呵护一辈子。
棚子里,老人住的地方可以和简陋的猪棚一较高下。
我蜷在发着霉味的被褥上,老头儿说他的老婆子在外头摘野菜,他出去寻她回来,这是女儿家的病,他也不知怎么弄。
燕行云看到我下身裤子上映出了血色,他点点头,让老人路上小心。自己则在一旁陪着我坐在床边,紧紧拉着我冰冷的手。
我喘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燕行云凑了过来,覆手盖在了我的小腹上,他问我:“是不是这里疼?”
我多少知道,我这疼痛,是因为葵水所至,他的手这一盖,我的小腹顿时暖和了很多。
“这样是不是好了很多?”
他运气,暖暖的气流在我小腹上慢慢蠕动着——我呻吟了一声,合着眼点点头。
他却在我头顶上笑出了声。
葵水之祸,将来难孕(1)
我有了点力气,不满地说:“我知道我很丑,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更丑……你不爱看可以转开头,但是这只手不能走——”
在被褥下,我抓着他的手,还想这样的暖意多多停留,缓解我的经痛。
燕行云说:“你和我妹妹一样……你们怎么都能猜到我的心思?”
他说他原本不想下水救我的,没料到我在水里都快淹死了,还在咒他无情无义,那么危机的关头,我猜中了他的心,他忽然觉得我很像他过世的妹妹。
他说他妹妹也是个丑姑娘,跑出去会吓死人的可怜孩子。
我撅嘴道:“说谎,你明明长得很好看,你爹娘生的妹妹怎么会难看?”
他一笑,叹道:“那不是我的亲妹妹,我哪里有那么好的命多一个妹妹?如果能有一个就好了,不管是不是丑的,我都会很疼她。”
“你……是孤儿?”
他想了想,点头:“家道破落,或者说——是我叔叔败了祖上的家财,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说到这里,燕行云恨恨地咬了,誓有此仇不报非君子的决心。
“那……你那个在一起流浪的妹妹呢?”
他静了片刻,最后吐出两个字:死了。
我哦了一声,咄咄逼问往生的人不太礼貌,我乖乖闭上了嘴——
燕行云看我这样,是他自己又多说的:“那时候,青儿病了没钱医……是我误了她。”
“哦……”
我和他刚认识,已经把他心里最痛的两处伤都勾了出来;现在我倒是没觉得……只是到了日后我才发现,我有个风吹草动的病,燕行云会很紧张,他会把他的心思都放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时候他没钱医他的青儿妹妹,是他误了她;所以,他曾发誓,他会守着我平安,不容我有半点的差池。
“还疼吗?”
他忽的一抬眼,柔情的目光撞上了我扑朔的眼神,四目相对,男女气息交错。
葵水之祸,将来难孕(2)
这么暧昧的床边姿势,我脸红了,幸好屋里又暗,我的模样又丑,燕行云看不出来我的异样。
他很坦白,也没有骗我,他是真的不嫌弃我的容貌:正因为我的这张丑脸,燕行云错误地把我当作了他心里的那份空缺——错误地把我当成了他去世的青儿妹妹。
而我,守着自己的那份单相思——开始一个人的错误。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我觉得小腹的痛没那么厉害了,刚刚出门的老头儿带着他的老伴儿回来了,老妪进门和燕行云照了个脸,点头示意。
他退到了一旁,猫着腰站着——因为棚子很矮,他那个英挺的身子直不起来。
老妇人在床边坐下了,轻身问起我:“姑娘,是哪里不'炫'舒'书'服'网'?”
“我——”
在我开口之前,燕行云咳了一声,很君子地自己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和那老头儿絮叨着什么。
老妇人听了我说的,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打断我的话,说是先给我找一条干净裤子给换了,免得把病又弄糟糕了。
他们老两口的屋里本来就清贫,硬是要给我找条干净裤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说不必了,先扯了我身上的里衫,撕了撕,先垫着。
这个破古代,做个女人麻烦到了极点,尤其是女儿家特别的日子。
老妪帮我料理着,又不禁哀叹一声,悲泣地摇摇头,她劝我:“姑娘,还是让你兄长带你进城里看看吧,你这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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