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人士畏惧唐门天下无双的暗器和毒药。”
殷夫人把其中轻重大致和我提起了一番。
我点头:“哦……”
难怪唐染他身边的人……有的叫堡主,有的叫门主了,原来是这个道理。算了,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又不和那个门不门的地方有什么瓜葛,听一遍即罢了。
殷夫人见劝我的一番话,有了点效果,她摸了摸我的发,说:“好了,别再哭了,丑就丑了吧,等到红雪寻到一个真心待你的男人,再换回原来漂亮的脸蛋,那样红雪的夫君会更疼你的。”
“嗯——”我应地爽快!
一身帅和美的好基因(3)
这是一个好玩的游戏:游戏主动权都在我手里,我想变美还是变丑都由我说了算,不过这个游戏也很有危险性,我真的很怀疑,这世上还能有不嫌弃哥斯拉的男人?前提——必须是帅哥。
纳闷了半晌,我的心里还是好矛盾。
“夫人——”门口有人来了,“寨主说该用膳了,特来唤夫人一声。”
“好,我这就去。”临走前,殷夫人把我从地上拽起了,“红雪别再耍小性子了,好好养病,这眼睛能看到了,可不能再哭坏了。”
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殷夫人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走到铜镜前,我这张脸真的是惨不忍睹唉,这好像是倚天屠龙记里的蛛儿,为了练那什么武功不惜废了自己的美貌小脸蛋。
我估摸了一下,娘说的话句句有道理,这以后炼毒炼蛊都不用往自己身上使。我自己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这么久皮肤沾了毒素,想要一下子恢复美貌是不可能一朝一夕促成的,总要花一段世间才能还原自己的小脸,等我的脸变好了,再易容一下让自己变丑,在男人面前装丑女找如意郎君,这样更得体些。
只是……
我不禁担心:美人娘亲和丑男爹爹生下来的这副小脸——基因会往哪里偏啊?
几日来,我的眼好了很多——没有任何后遗症,上辈子我是个四眼田鸡妹妹,这一穿越,我的眼神特别的好使,可以站在东边山头看到西边山涧里蹦来蹦去的猴子。
治好了眼睛,我开始给自己配药治小脸。
我在怀疑……会不会治好了……还是那么一个丑女?不都说女儿家长得像爹爹的吗?
越是这样想,我的兴致越萎靡。
午后,我像蔫了的苗苗一样摊在吊脚楼的地板上,侧头看着外头的风景。
笃笃笃——是来人的脚步声。
他看到了我像滩臭泥巴似的,他说:“红雪,回屋睡去。”
一身帅和美的好基因(4)
我瞄了一眼陌生人,顿时来了兴致:哇呀,这男人好帅啊,我这几天晃在殷家寨里,这是我看到的最帅的男人了,强健的身板,宽阔的肩——俊朗的脸,稍稍上了点年纪没什么,中年男人也是很有味道的!
“红雪!你楞什么?”
“那个……”我吸了吸口水,我想说:大叔,你好帅啊——能看见你是我三生有幸啊——
老帅男不悦地皱眉喝道:“真让湖水冲傻了不成,成天躺在这里像滩泥,倒不如去山里摘你的药草,快回屋睡去!”
“哦……哦……”帅哥你说什么是什么?
我窃喜地往回走,时不时回头看帅哥……和我同行的小婢看不懂了,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后头纳闷至极的男人,又看了看我:“小姐,你这是笑什么呢?”
我吸了吸唇边的口水,问起:“那位——那位帅哥是谁啊?好面善啊——好养眼啊——好那个风华绝代啊……”
“小姐?!”小婢惊呼一声,“您不会连寨主都不认得了吧?”
“什么?债主?谁欠债了?”
“我的少小姐——是寨主啊,你的爹爹。”
“哈?”我遭受五雷轰顶的洗礼啊,我怕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那帅哥是我爹?”
“不然小姐以为是谁呢?”
“呃……”
原来……一直是我误会了……原来真的有帅哥愿意娶丑女,爹和娘的例子活生生地摆在我面前喽?
那么……那么美丽的娘和那么帅气的爹的基因配在一起……
“唉!小姐,你别跑啊,你这是去哪里?”
“回屋!美容!”
我感谢我家爹爹出现及时,这一下我对自己的小脸遗传报了一百二十万分的激动和信心!
我要变漂亮!
我要变回以前的我——
我也要找一个真心待我好的帅哥相公!
过了没几天,殷家寨里的乡亲们又看到了他们的少小姐背着药篓子,每天勤快地往山里跑。
一去一回,又到了日上正午的光景。
美少年抢钱又劫“色”(1)
午膳,照例去爹娘的那座吊脚楼上,很多时候看不到我爹爹的身影,寨主嘛,每天都要忙很多东西。
殷夫人见我闲不住,又往山里头乱跑,她又怜又气,在那里啐骂:“你怎么又跑去山里晒日头,还嫌这小脸不够难看啊?身子还没养好,又跑出去摘你的药草——改明儿再哭自己丑,没人心疼你。”
我转去哥斯拉的一张脸,对着娘咧嘴笑——傻笑。
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有分寸,明日再去山里找到我那株药草,我就可以给自己配药,慢慢恢复我的小脸了。
却不知,命运的转轮在这一个坎上绊住了——
或者说,是唐染最初的造访,又决定不要“殷红雪”的那时候开始,是唐染自己挑开了我和他之间的红线,他自己不爱也罢,倒是害得我自己的那段红线开出了岔儿,飘忽不定,黏上了别人家的那一头……
千回百转,爱或不爱。
又是一个日头高照的好日子,风和日丽。
我独自走在山道上,想赶着日上正午前回到寨子里,免得娘又数落我——
路还是原来的路,走这小坡道的,却不是我一个人:我正下山,有人正上山,我一抬眼……见着一个青衫俊秀的年轻人正向着我奔来!
男人不是苗寨里的人,他那一身衣服显然和寨里乡亲们的不一样,长发束冠,面堂温文如玉。
我脑海里轰鸣着三个大字:
美、少、年。
他原本是在努力地往山上来,当他一抬眼与我四目对望,眼波中一瞬间闪过了大片震撼之色——
我心口那砰砰砰如小鹿乱撞的心跳顿时没了:我不喜欢男人看我的眼神,尤其是像他这样的,我知道想要长成哥斯拉不容易,但是哥哥您也不用这么诧异地看我这外星生物吧?为什么你不晚到几天——至少也要让我把我的小脸稍稍变得入眼了再来啊,或者……您就干脆低头不要看,这样看人很伤感情的。
美少年抢钱又劫“色”(2)
他是看不到我的心理活动的,他不低头——我自己识趣地埋下了头,不想在帅哥的眼里继续给他看恐怖片。
这里的山道奔来就狭小,我尽可能地踩到了外道有长草的泥地里,基本把顺畅的小路都让给了他登山用,好方便他跑快些。
我脑子里单纯,这时候藏自己的小脸都来不及,我根本就没想:一个穿着中原人衣服的男人怎么跑进了殷家寨。
就当男人和我擦肩之际,我又是一抬眼——这一回,我下山,一大群人上山。
为首的人,是三伯。后面跟着小武小卫一大堆村里的年轻男人,一个个手里举着锄头、铁耙,像是去抢占山头搞什么秋收起义的。
他们一边往我这儿来,一边喊着:“站住——别跑——少小姐!莫让他跑了——他打伤了寨主,抢了寨主的锦盒,快!快拦下他啊——”
我一愣: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拦个大男人?我还纳闷,这位年轻哥哥好身手,竟然连身材魁梧的爹爹都能打伤?我还想……
我来不及想更多的。三伯在下头喊我一声“少小姐”,直接给我的命运带来了毁天灭地的变数。有一支结实的胳膊从我脑袋后头勾了过来,直接勒上了我的脖子。
呃……我的天……
勒、死、我、了。
男人只给了我三个字:得、罪、了。
——口吻一点儿都不友善!
他原本都快跑走开老远了,却听见三伯叫嚷着要“少小姐”拿下他,他想也不想,行动走在思维之前,直截了当一个翻身,勾住了我这只可怜小鸡的脖子,拉着我一起上了逃亡路!
也许,他这一辈子作为杀手,已经习惯了抓个大家闺秀当人质!
可怜我被拖着一路走,我扬手,想呼救——却震惊地看到山道上追着的壮丁们忽然停下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绑架,三伯和小武带头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也跟着停下,坐在山道上喘着气儿休息。
美少年抢钱又劫“色”(3)
三伯点了烟,抽得很惬意:“这幸好在路上碰上小姐,若不然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我们几个山野村夫怎么逮得了呢!”
“三伯说的是!连寨主都被他打伤了,若不是我们仗着人多,他会没命似的跑?”
“他这回可算是到了霉运,偏偏遇上少小姐,还敢抓上那闺女,也不知等一下,他会被毒成什么鬼样子!”说到此处,大家彼此会意地大笑了起来。
三伯烟斗里的烟丝忽闪忽暗,就像大伙儿得意的笑声那样——浅浅地、浅浅地小了下去。
最后,归于无声……
有人最先打破了沉默:“三伯——自从那唐家堡的人走后,小姐身上的毒不是没有了吗?”
“我也听我家婆子说,夫人都敢抱着小姐有说有笑的……”
“三伯!”
“你个王八羔子的!”三伯气恼急了,摔下手里的烟斗,扯开嗓子就吼,“还不快放了我家小姐!楞什么——还不快追呀!”
男人挟持了我一路逃跑——
就在我觉得我的脖子会在三秒之后被勒断的前第二秒,他终于撒手把我推在了一旁,我背上的药篓子咕噜一圈,跌在一旁的草地里,我一咳,连忙伸手抓上那颗赤红的草!
这是我在山里晃了足足三天才找到的,恐怕这世间要找到第二颗是不可能的了,也是这一颗草……能换回我原来的脸,这如果掉了,我找谁哭去?
我一边摸着喉咙倒在地上扭捏挣扎,一边把我的红蛮藤揣进怀里,好生收起。一气呵成的动作,对方并没有发觉有什么怪异之处
男人在原地回望来时的路,他确定没有看到后面来的追兵,这才走到我身边,说:“姑娘,实属冒犯,现时在下可以全身而退,姑娘请回吧——”文质彬彬,就差作揖赔罪。
唉哟?说得容易,吃干抹尽玩完了就想踹啊?
当然,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一个劫匪像他这般斯文有礼——
美少年抢钱又劫“色”(4)
我一时羞恼,做出了这一辈子都让我后悔的事情,我猛一起身,趴拉上了他的腿:“站、站住——你偷我家的东西!就想这么走了?门都没有!欲想过此山,留下买路财——不,是留下盗来的宝!”
虽然我没听说我爹那里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男人愣是回头面对我的丑样,无奈道:“还请姑娘回去代在下给殷寨主赔罪,他日在下如能出人头地,一定双倍奉还今日欠了殷寨主的。”
“放屁!哪有偷了东西又来还利息的,你当我3岁小孩子哄啊——快把我爹的东西还给我!或者把你人留下!”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第一眼瞅着这美少年长得不赖,见他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也就起了吃豆腐的鬼心思,实则趴他大腿不依不饶要我爹的东西,实质上是想趁机在他身上多擦点油水。
燕行云脸色一阵黑线,倒不是这辈子没被女人拉扯过——但是这一次事出突然,他觉得是他先不得理,又被个丑丫头横巴拉拽着,一时没了章法。
山间,遥遥传来了三伯他们的呼喊:“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啊?”
这呼声,回荡在山与山之间,来来回回地荡着。
燕行云生怕他们追来,他急于脱身,蹬了我一腿,直接把我踹下了山坡——
“啊——”我一声惨叫,顺着倾斜的山坡,一个一个一个——无数个360度周身打转,一路滚了下去。
“姑娘!”
他疾呼,身影一闪,追着我滚落的身子一路追来,几次欲抓上我的衣服,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