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苇皱眉:“谁那么无聊?!”
我心里有数:“唐宓有没有跟着唐染一起出去?她是不是还在唐家堡?”
我这么一问,唐苇的眼睛瞪大了一圈!
——这就是我要的答案了。
唐苇咆哮道:“那个贱人?!”
我点头:“应该是唐染吩咐你的时候,她在旁边听着吧——”我又狐疑地瞄他一眼,“你肯定没有马上去唐染的屋子,是在自己屋里睡了个午觉再去的吧?”
唐苇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只好睡午觉的猪啊!
只是,唐苇很纳闷:“她……干吗倒了你的药?或者说,她也肚子疼,稀罕你的药?”
“她?她巴不得我快些死了,她才会解恨吧?”我耸耸肩……唉,女人啊,真是可怕的生物。
唐苇气哼哼地起身,怒道:“我去揍她!”
“你打死她有什么用?她不会承认是她干的,唐宓又不是傻瓜。”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配些新的药了。”
唐苇一怔,忙着推脱:“我不懂那些毒,你让我揍人还可以……做药嘛……”
“那就找唐芯。”
唐苇这年头都白长了,还不如一个九岁的妹妹。
贱人无处不在(1)
“按我说的方子,你再去给你准备新的药——来,凑过来点。”我勾引帅哥,“再把你的手给我——”
唐苇毫无戒心地在我面前摊开他的手掌,他问:“你要把药方子写在我手上吗?我脑子很好的,记得住……”
可惜,唐苇说晚了,我早就摸出了银针,一针扎上了他的手指……血滴子冒了出来……
“啊啊啊啊——”他心痛他的手指啊,“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让你写下来嘛……”
“我说了我记忆力很好啊!不用写血书记下来!”他委屈地大叫大嚷!
“那就当我扎错了……乖哈,这点血自己吸干净,别浪费了。”
“……”
对于我,唐苇彻底无语。
半个时辰后,唐苇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跑回来:“红雪!不好了——药庐里没有青龙草!”
不是吧?
我上回还看到药庐里一大捆青龙草被抛在角落里的,怎么可能没有?五长老不在,他不会拿去做药啊?!
我瞅着唐苇不靠谱的模样,皱眉道:“带唐芬一起去!你个笨蛋,连青龙草长什么样子都不认得吧?”
又是半个时辰,唐苇气喘吁吁地跑来我面前,再道:“没……没有……真的……没有……”
“不可能,我上次……”话说了一半,唐苇突然一个闷声打断我的话,他仰起了头,和我的目光撞到了一起!我们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
“唐宓?!”
丫的,又是那个女人捷足先登,把我的青龙草又藏起来了?
“红雪,现在怎么办?我带唐芬去唐家堡外头帮你买一些吧?”
我喊住了他:“别,我就顺她的意思……这个月,我不用青龙草的毒了。”
“那——你那个不要疼死啊?”唐苇很担心,毕竟他见过我如鬼一样的面色,和人根本就是两个概念。我勾引他再靠过来,吩咐道,“知道唐染去哪里了吗?再去把他找回来——让他自己过来看看我生不如死的样子。”
贱人无处不在(2)
唐苇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瞅着我……他想到了我所想的:借这个机会,让唐家堡所有人知道唐宓针对我,对我赶尽杀绝,我呢——顺水推舟,上演一场苦肉计。
唐苇眉目眯成了一条缝儿,半晌竖起大拇指,夸我:“果然很毒……”
“那你去不去啊?”
“能把那个女人踢出唐家堡吗?唐芯她们也不喜欢她——若是这一次,你顺便踹走了你的情敌又给我们除害,我马上就去!”
我哀叹一声:“那就必须赌一赌唐染是不是真的很疼我?”
如果他能喜欢我到了爱得痴醉的地步,就算让唐染倾覆天下——他都在所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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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苇走了有一两天——
而我,开始后悔:没有青龙草,那样的痛……比死了更难受,从血管里的每一处都爆发出疼痛,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恨不得穿透我的身子得到释放!
又脏又没卫生条件的地牢,我像是掉进了一缸字血浆里……什么叫“血崩”的感觉,身下惨不忍睹的被褥就是了。早知道……那天在地牢我就快点吃了唐染,至少开苞了有过一次,不会疼得这么厉害!
小腹剧烈的疼着,渐渐没了知觉,外头他们的吵闹,我什么都没听见,等再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了一大群人挤在我的床前!
“醒了——醒了,她醒了!”是唐苇高兴地叫着,“我去告诉七叔!”
“红雪姐姐——红雪姐姐,你还认得我吗?你还疼吗?”唐芬晃着我的手臂……
“你们都别吵,让她好好修养,红雪,你想吃点什么,还是喝点什么?”三嫂和蔼地就像我前世的奶奶。
我眨了眨眼皮:“我……不是在地牢吗?”
“七叔昨儿回来就把你抱出来的!”唐芯这么说着,见我安然无恙了,她和唐芬开始摩拳擦掌,“都是唐宓不好!我去揍她!”
贱人无处不在(3)
“我也去!”
说罢,两个孩子掳着袖子就往外去——
剩下赵夫人坐在我床前,拧了温热的帕子给我擦脸,活像伺候病人似的,赵夫人怜惜道:“可怜的孩子……也真难为你了。这和小七圆了房,这病怎么还没好?还是快快要个孩子吧——”
“……”
唉,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就喜欢唠叨这一套。
我虚弱地问起:“三嫂……唐染他……还有唐宓……怎么了?”
“你还提那个女人啊!那一日,唐苇听小七的吩咐给你取药,谁知那些药都让那女人给倒了,唐苇没办法,只好去找小七回来……”
我听着点头,心里乐呵:不是唐苇没办法,是我让他去把唐染找回来的。
谁知,赵夫人接下去的话更让我震惊:“你说小七奇怪吗?这事儿闹得整个唐家堡都知道了——他还亲自去地牢把你抱了回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去他的书房了,把唐宓搁在一边,也不惩罚……这叫什么事啊?”
“什么?!”我惊愣地仰起了身子!
靠!我没听错吧,我疼个半死不活就是想让你唐染帮我解决了那个女人,你……你居然跑回来不闷声?这算什么啊?我白疼一回啊!
赵夫人也捶拳头:“可不是嘛——你说为何这么放纵唐宓?还不因为那是‘她’的女儿……小七下不了手,可情有可原。不过红雪你放心,她啊,早就是唐家堡所有人的公敌了,唐家堡是万万容不下她的!”
赵夫人说的“她”……我更好奇。
“三嫂说得……是唐宓的母亲吗?”
赵夫人点点头,感慨地一叹:“小七年幼丧母——平日里和唐苑感情很要好。哦……唐苑就是唐宓的娘,是唐苇那一辈的老五。可以说早年都是唐苑照顾着小七,唐苑临终前把唐宓托付给了小七,恐怕小七这是在还唐苑的恩情,平日里唐宓做错了什么,小七罚她最重的就是去刑堂地牢里呆上一阵……可这次……小七都没半点罚她的意思呢!”
比春宫图更养眼(1)
这一点,不光赵夫人想不通,就连整个唐家堡的人也想不通——到了我这里也想不通。
过了两天,我身子痊愈了,自己去了唐染的书房……
他很忙,每天都是在我睡熟了才回房,又清晨天没亮的时辰披衣起床。
我就整一个给他暖床的小炉子,他每次回来就有温暖的被窝可以钻——
上一回在地牢里愿意和我玩激情戏码,现在一眨眼,对我什么情趣都没了,每晚安份地躺在我身旁,睡他自己的——我不只一次地怀疑,这还是不是那位动不动就想吻我占我便宜的主儿?
在书房守门的,只有唐闪,他们说唐宓这次被唐染禁足在她自己的房里,忍着外头人的斥骂,也不当一回事。
“主母——”唐闪规规矩矩地冲我行礼。
“堡主在吗?”
“在……只是……门主说他在忙要事,不接见任何人……”唐闪的话被屋里的人打断了!
那是唐染的声音:“唐闪,放她进来——”
“是,门主。”唐闪转而对着我施礼,替我推开了门,“主母,请——”
我前脚进屋,后面唐闪又把门关上了……
第一次来唐染的书房,呵,比他的居所大得多,一个人坐这么一间办公室真是享受呢!
“身子好了吗?”他一边忙着看桌案上的书卷,一边和我说话,“身子没养好,在外头晃什么?回屋好生养着去——”
“你在忙什么?”
“与你无关。”
“比丢我在一边做个弃妇还重要的事情吗?”
唐染总算抬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番!
他左臂一伸,意思是要我乖乖过去他怀里——我偏偏和他唱反调,我绕去他的右边,探首看着桌面上的东西,这是唐染不知疲倦在研究的,比春宫图更养眼吗?
书卷是假,下头压着的画稿是真!
我瞠目结舌,伸手过去就抢他的那些画:画上都是男人——在画稿右侧标着出身和家世。
比春宫图更养眼(2)
我愣了愣:“你给我安排新夫婿吗?这么快就想送我走了啊?连我的种马都给我安排好了?”
唐染一声冷哼,手臂一卷把我带上了他的膝头坐着,他抢下我手里的画,冷然说:“这些男人不是给你的。”
“你留着自己用?”
唐染脸一黑,眉头扭到了一块儿。
我更不敢想象了:“难道是给唐苇的?给唐宁的?给……唐宙的?还是给唐审的?”我认识的这几位,尤其是第一位和第四位,都是老大不小的年纪,是该成亲了。我以为他们有别样的癖好会喜欢同性的,闹得他们的七叔坐在书房里,烦忧他们的终身大事!
唐染一口反驳道:“不是给他们的——是给唐宓的。”
“哦——”我应得很有醋味,毫无任何感情地问他,“你在给你的小秘张罗婚事啊?”
唐染完全把“小秘”误会成了唐宓的爱称“小宓”。
他问我:“你还想她留在唐家堡吗?”
“你舍不得了?舍不得就自己留下嘛——”
“本座原以为……换作是你,你不会被她算计不会被她欺压——可惜,本座失算了。”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像安慰好兄弟似的和他讨商量:“然后呢,你不忍心处罚她,所以打算把她嫁出去?”
唐染急速地一伸爪子!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他表情严肃:“不——不是你任她欺负,而是你反过来算计唐宓。她留在这里……对她而言,是祸不是福!”
唐染的言下之意很明白,他挑出最难堪的事实摆在我面前,“唐家堡上下都尊你敬你——那群孩子更是对你言听计从,他们本就不喜欢唐宓的出生,你和唐宓闹——很显然,没有人会站在唐宓那一边。她这辈子够苦的了!你——手下留情吧!”
说罢,唐染将我推离了他的身,任我毫无防备地身子一个踉跄……他把我推在一边,不管不顾!
“唐染!你说什么!!”我惊愣地瞪着他!
比春宫图更养眼(3)
“难道还想本座把话说得更难听吗?”
我哭笑不得,心里更多的是气恼:“你说是我故意招惹她?我利用大家对我的同情心打压她是吧?!”
“难道不是吗?”
“那我的青龙草怎么说?!”我气恼地一跺脚,“难道是我自己让唐苇去把我的药倒光了,嫁祸给唐宓吗?”
“你不必和本座说这些多余的。”唐染根本就是不信任唐苇和他说的这一茬儿!
你NN的!
我冷笑:“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唐宓就一点儿错都没有?!”
“唐宓不懂毒物!她可以毁了你做的药,但她不可能去药庐收走所有的青龙草!她不认得草药,平日里更不碰那些!”
我站在原地,什么样的委屈都涌起来了——
我自作自受?我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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