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见我哭,他这手不自然了,不知道是放在我肩头安慰我呢?还是来个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推开我。
最后,唐宁决定用他一根手指,碰碰我的肩头:“红雪……没事了……这不是回来了嘛……”
我早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这一回,不是大哭,而是歇斯底里地大笑:“啊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太恐怖了,飘荡在林子里,绕来绕去——
唐宁这时候半根手指都不敢碰我的身了……他左右看看,觉得我这般笑得太猖狂,再笑下去,没准命都笑掉了!
他急忙蹲下身子,紧张地问起:“红雪,你到底怎么了?!在祭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你别这样,很可怕……”
“哈哈哈哈……”我笑得停不下声,笑够了我又哭,“可怕——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可怕……”我的手摸着地上的小石子,仅是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小石头,我往旁边的树上一扔,那石子飞一般地飙了出去——
在唐宁的惊讶中,他看到了最顶上树梢掉下了一片叶子——接着,是一段丫杈的树枝,接着是旁边的树轰一声裂成了半截!!
“这这这……”唐宁的舌头打结了!
我坐在原地,抹着眼角的泪水,不知现在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这才几天啊,我就成了传说中的武功高手……内力浑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宁不可思议地盯着我。
“两位长老给的……”
“不可能吧?这才几天?!”唐宁摇着头,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现在的我,是几天前的殷红雪,唐宁给我摆事实,“都说七叔公是唐门里最有天赋的学武天才,他六岁练武,到了今日将近二十年,这暗器如你这般迅猛——你,你这才几天——”
内力惊人,丢丢暗器(2)
“我说了我不要!他们非要把内力给我,说是随便丢个飞镖就能镖死人……哈哈哈哈,这一下我是不是可以把那个女人也踹下山崖?”我高兴得忘了自己是谁。
“红雪……”这一回,换了唐宁哭笑不得,“两位长老愿教你暗器,这都把内力分给你了,唐门里如此幸运的,你还是第一个,你这是哭什么呢?”
“咕噜噜噜”我的肚子一阵雷霆打鼓,我眨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唐宁——
“唐宁……救救我……我快饿死了……”
“……”
我坐在药炉前啃包子,几乎噎死自己。
唐宁陪在我身边,一手端着水杯,一手帮我捶背:“慢着点——没人和你抢,慢慢吃。”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狼狈啊,啃个干馒头都那么香,我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
“唐……宁……”我喷着馒头沫子喊他的名字,溅了唐宁一脸。
他一边抹脸一边问我,“要水?要馒头?”
我则是心惊胆颤地问他:“我会不会死啊?”
“这……怎么说?”
我看了看我的掌心:“我武功那么高……会不会给自己惹麻烦啊……”
唐宁又挠他的头发:“不会啊,长老们给你的内力,又不是很多,你丢丢暗器来个自保还是可以的。至于要比武,呵呵,你还是让七叔公给你挡驾吧?”
“唐染?他和我有关系吗?”
“有啊——你们是……”唐宁话到了嘴边,自己嚼了舌头。
我嚼着最后一口干馒头,气哼哼地道:“我和他什么都不是——都怪五长老乱说,现在害我不仅是小毒女,还变成小妖女了!”
“不好吗?我还担心你不会武功在唐门会有危险呢,这下你身后敏捷了,万一中了陷阱也能自己解决。”
我冷嗤:“我宁可过有人保护我的日子——”虽然说自己会点武功是不错,但是……那两个给我内力的老头儿太古怪——唐门里的老人家都古怪。
内力惊人,丢丢暗器(3)
“吃完了?还要什么吗?”
我摇摇头,却见林子那头跑来了小丫头,是唐芬。唐宁曾说过,只有她不怕这里的蛇虫鼠蚁,得空了就来这里玩。
唐芬看到我和唐宁坐在药炉外面,她先是一愣,对着我的衣服打量了片刻,才认出了我的脸:“七婶婶,你在这里啊?你和小五在这里玩什么?你的脸怎么花得像猫咪。”
我哼气:“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小姑姑,你来这里找长老吗?”唐宁看了看安静的里屋,“五长老他不在。”
“不在最好,不然我就不能偷偷玩他的虫子了!”说着,小丫头兴奋地从我们身边跑过,唐宁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她的背影。
我说:“随她去吧,小孩子,爱玩什么玩什么。”
“可是……不会把五长老的蛊给弄坏吗?”
“弄坏了可以再造……”我的话音刚落,屋里传来了女孩子惊恐的大叫!
“啊——啊——啊——啊——”
我和唐宁不约而同地起身,先后闯进了药炉——只看到唐芬小小的身子跌在缸前吓得身子一颤一颤……
“这是怎么了?”我凑过去问,唐宁则去扶她。
唐芬见我们走进,她蹬着腿就哭:“我的小虫子!我的小虫子没有了!好可怕——里面的好可怕!”
我凑去一看,昔日五长老养的那些小米虫一样的,才几天功夫已经足足壮了一圈!
一条一条身体通透闪烁着银亮的光泽,霎时耀眼眩目,我知道,是这蛊养肥了,正是炼毒最好的时候,看来我教五长老的,他都用上了,并且受益不浅。
我捡起地上的盖子,把好东西都遮上了,回身拍了拍唐芬的小脸蛋,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小虫子,等它变好玩的时候就让长老把那些毒粉抹在你的暗器上,中一个人,要一条命,到时候你就变小妖女了。”
唐芬眨着眼看我,我则起身去一旁拿我的锦盒——
病痛中,春梦一场(1)
幸好还在,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五长老没有弄坏我的红蛮藤。
我回头喊他们:“走吧,带我回唐染那屋,我不认得路。”
“回去吗?”唐宁指了指药炉里的药材,他问我,“你不是说要留在这里弄毒的吗?”
“这弄毒之前呢,先是保全自己的小命要紧。”
“什么意思?”唐宁追问。
我腼腆地笑笑——看了看一旁的青龙草。陌生男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这每个月要人命的葵水啊,眼看又要来一波了。
不知道大长老和三长老给我的内力能不能震住这样不一般的疼痛?
事实验证了:
就算我有了内力,就算我能丢出一个要人命的暗器——可是我自己身上要了我的命的病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靠内力镇住的!
我躺在唐染的床上,服了青龙草的毒麻药,小腹还在隐隐作痛。
前几天我告诉唐宁,我说我在祭坛学武累了,想要好好休息几天,唐宁本就乖得什么似的,我既然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天天都跟在我后头转,他说过几天再来看我。这期间,他去问他家奶奶是不是有空过来照顾我一下。
唐家赵氏,御堂堂主唐松的正室,六七十岁的人,是唐宁的祖母——与我的辈分而言是我的三嫂。和我差了四五十岁的女人,都可以做我奶奶的女人却和我平辈。
我很是感慨我的那位挂虚名的相公唐染……在唐家堡,他的辈分还真威风,上面一票没几个长辈和兄弟,就算是他的兄弟也都是能做他爹年纪的男人;这下面嘛一票好多崇拜他又畏惧他的小孩子。
唐宁和赵夫人说起了我的身份,还说我独自住在唐染的屋里,她自己应下了每天帮我送饭菜的事儿。
没想第一次见面,我就惨白了一张脸,伏在床上没力气应她——
赵夫人起初以为我怕羞,她把饭菜端在了桌上就唤我过去吃。
病痛中,春梦一场(2)
“红雪,我可以这么喊你吧?小五说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着实委屈你了,七弟难得出一次远门,连和你的拜堂都没赶上,你多多见谅,别和七弟闹什么别扭,办完了正事,他很快就回来了。”
赵夫人和和气气,这脾气,恐怕唐宁是承了他的祖母。
她以为我赖在床上是使孩子脾气,以为我在和唐染闹脾气。
她自行坐在桌边,和我说起了唐染身为唐家堡堡主有多么忙——平日里连饭菜都顾不上吃的,也多亏了有唐染在,这个唐家有条不紊,在武林中也赫赫有名。
我躺在床上呻吟了一声——
其实我想和赵夫人说,我对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没什么深究的。没想我疼得话不成话,这一声疼痛中的呻吟,吓到了初初和我认识的赵夫人。
老妇人听到我的动静,她反应机敏,觉得事情不对劲,连忙绕过了屏风来到床前。
“七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她扶着床坐下,目光紧紧盯着我惨白的一张脸,她追问,“这是……中毒?需要什么解药吗?”
我呵呵笑了两声,压根儿就没力气——
我动了动发白的唇,我告诉她:是葵水……
赵夫人的面色一紧,目光移到了我的小腹上。
“怎么疼成了这样?”她很心疼我,眉头扭得紧紧的!
我咽了咽气,我想攒一点力气告诉她,我这痛属于正常,服了青龙草的毒,这是中和反应,若不疼这么半个时辰,就会疼一整天,或者更久。
没想我这咽气的反应过激了,不小心呛了一口气,感觉我就想垂垂病死的挣扎……
赵夫人凑近了拍了拍我的背脊,哄着:“不怕不怕,三嫂有办法,你先忍一忍,三嫂马上回来。”
赵夫人匆匆去又匆匆来,她带来了一个灌了烫水的马革水囊。捧在手里很是温热,她拿来往我小腹上贴,顺便拉出床里的铺盖盖我身上,照顾得无微不至。
病痛中,春梦一场(3)
“这女儿家的病,就要好好养着,天凉了盖着暖和点。”
赵夫人是真的关心我,却不想——这床被子有“毒”啊!都是唐染的男人味,这一阵扑在我身上,掀起我身上怪异的感觉。
赵夫人隔着被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是不是好多了?”
小腹上水袋的温度……让我想起了燕行云的手。
我点了点头。
赵夫人安心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儿,三嫂在这里陪着你。”
我没说话,还是点头。
朦朦胧胧,我像是睡着了,思绪飘飘荡荡,把燕行云带回了我身边,我感觉到他的手贴着我的小腹,那股暖意源源不断。只是……为什么云哥哥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了呢?燕行云身上,不应该是这么霸道独尊的气息……
模糊中,我看不清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是谁,他的手不再贴着我的小腹,而是在我的身上游移,带着他身上的气息,霸道地凌驾在我身上——
“不……不要!”我吓得从这个没开始的春梦里惊醒,一掌甩开了身上的被子。
赵夫人在床边坐着,她被我这样的反应吓到了!
“弟妹——弟妹?没事吧?”
“弟妹?”我一时间不适应这个称呼。
赵夫人和蔼地笑着:“这么称呼不习惯吧?那还是听小五的,三嫂就直接喊你的名字,你叫红雪对吧?”
“小五?”我这一觉,睡得糊里糊涂没个清醒,后一想,“小五……是唐宁。”
赵夫人点头,她抬手摸了摸我冰冷的脸,问起:“红雪还疼吗?”
“不疼了,谢谢……三嫂。”我试着这么称呼她,“方才疼得无法言语,吓到了三嫂,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每月都这样,不碍事的。”
“胡说,怎么能说不碍事呢?”赵夫人觑了我一眼,又含蓄地说,“这事不急,等七弟回来了,圆了房,红雪的病自然会好的。”
就连赵夫人也这么说啊……
病痛中,春梦一场(4)
这一次我脸没红,反而在心里骂死那个罪魁祸首的女人——当初是谁把我踹进冰冷的江水里的!
“红雪?红雪?”
“呃——”我这飞了的魂被喊回来了,我忙不迭地低下头,求赵夫人,“这种事情……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还请三嫂别告诉太多的人……我自个儿会当心身子的。”
我就怕唐宁知道了会作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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