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她想起他们的谈话,青蓉惨白着脸色,她轻喘,断断续续的求饶,给自己找生机:“我……我懂毒,红蛮藤……我见过……”
教主,和他身后的大护法严峰不约而同的一怔。
暖黄色衣袍的他轻蔑一笑,他直接下了否定:“撒谎!”
“真、真的……我……可、可以,帮你找……”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消失,青蓉像一摊烂泥似的落到了地上,她趴在地上,呛红了脸,死命咳嗽,喘息、换气、再喘息、再换气——心里把掐她脖子的臭教主上上下下都骂遍!
会武功很了不起吗?
只会掐女人脖子——混蛋!
“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富有磁性的声音,冷冰冰的可怕。
青蓉道:“我、我会用毒、我见过红蛮藤,我可以帮你去找,你要红蛮藤,我可以给你找来!”
男人抱着双臂,他立身在原地,居高临下俯瞰她……
她不过是个孩子(3)
为了证明,青蓉把她知道的都说了:“那颗毒草很神奇,可以做毒药毒死人——和换了其他毒物下配,可以使面容毁了的人恢复样貌,并且还能毒出绝世的容颜!”
大护法严峰紧张的看了看她,又盯着教主的侧脸——
暖黄色衣袍的男人微微一动,他问她:“你从何处得知的?”
青蓉一手托着自己的脖子,轻轻揉了两下,她说:
“我……我记得寨中有人流传苗疆蛊王的传说,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这个方子的,我一直记得!我还记得……在我家那里的山林里长着一株红蛮藤,我还想留着它恢复自己的容貌!”
“那么……你的家,又在何处?”教主清冷的问起,他的一言一语,都是冬天冷冽的风刀子。
青蓉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在撒谎!”
男人的手臂又要伸来了,青蓉吓得大叫,她不想再被掐得半死不活:“我、我说!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记得龙崖,我记得龙崖上有青龙草!我只记得这些啊!”
“龙崖……”他重复这个地名。
大护法严峰道:“教主,只要找到龙崖属于哪个苗寨,就能去那块地方找到红蛮藤!”
追根溯源,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一来找红蛮藤,二来——还能找到青蓉前世的记忆和身世。
男人淡淡的冷笑:“苗疆有太多的山寨,你去何处找寻?”
严峰说:“属下这就去为教主查清苗疆到底有多少名叫龙崖的地方!还请教主恩准——属下带着青蓉一起离开圣火教,为教主寻来红蛮藤!”
暖黄色的衣袍一动,他折身走了回去——
教主不说话……就算答应了?
严峰忙道:“谢教主成全,属下定不辱教主所托。”
说完了恭维话,他身侧的手掌忙一挥,连拖带拉拽起地上的少女慌忙离开!
喜欢掐人的教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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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回到严峰的吊脚楼,青蓉还趴在那里一个劲儿拍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幸好我反应快!幸好我还记得红蛮藤,不然就被他掐死了!”
大护法抱着双臂,冷嗤一声,他差点被她气死!
“不是让你离圣火殿远一点吗?你怎么又回去偷听!”
就算教主不停手,她死了也是活该。
“我……”青蓉无言以对,真是自作自受,偏偏她还甩倔强脾气,“我就是好奇,我就是去偷听了——怎么样?”
“没怎么样,反正你死了,与我无关,圣火教多的是贱命一条的奴婢。”
“你说我是奴婢?你不是说这不是我原本的身体吗?我可不是什么奴婢,我记得——我爹娘对我很好,我认识的人也对我很好,总是哄着我讨好我!”
真是个大小姐?
没准是个被人嫌弃的大小姐——
严峰倚着门框,他看着西边最后一抹余辉沉进了山里。
“苗寨里的大户不多,还有……名叫龙崖的地方。”夹在臂弯下的手指来回捻了几下,“这是唯一的线索。”
青蓉问到:“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离开圣火教去外面找我的爹娘?”
严峰回眸冷眼看她:“你是圣火教的人——就算你找到了你的爹娘,你也认不回他们。”
“为什么!”
“你还是你吗?”严峰指着她的身子和她的脸,“大巫师给予你第二次的生命,你早就不是你了——你的爹娘会认一个长着陌生面孔的女儿?大巫师也说了,你的魂体充满戾气,是多年来的怨恨。你死了多年,再跑回去认爹娘——他们只会认定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谁是疯子?”她蹦了起来,指着外头圣火殿的方向,叱责道,“那个整天摸干尸和干尸聊天的人才是疯子呢!”
他还用他摸尸体的手掐她的脖子!
喜欢掐人的教主(2)
青蓉开始在屋里找水——她要好好洗洗——
她不甘心的说:“我的爹娘才不是迂腐的乡野村民,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怎会不认我,我活过来了,我娘高兴都来不及——就算他们认不出我,我往日的习惯和记忆都能证明我是他们的女儿啊!”
大护法冷冰冰的嘲笑:
“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得了,还不记得自己家在何处,你还想怎么证明?”
“这个……也许我见到他们就能把忘记的记忆全部想起来!”
严峰耸耸肩,他不把她的狡辩当一回事。
“别以为教主放过你了,你活着是因为你说你认得红蛮藤,找到了固然好,回来对教主有个交代,万一……没找到,你就给自己配一份瞬间毙命的毒药吧。”
“我说的是真的,我记得……有一棵大树下有一株红蛮藤的,我还悉心照顾了几个月。”
严峰屡次泼她冷水:“几年前的往事,你再去找几年前的红蛮藤,没准已经叫人挖走了——你还怎么找?”
“挖走了就找别的——红蛮藤本来就是天下难求的极品毒物,能找到半颗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此渺茫的希望,你还能夸下海口……”严峰哀声一叹,看来——她不过是暂时从教主的手指缝里偷得几天的苟活。
真是可怜的人。
“别尽说风凉话——你就说吧,你带我离开圣火教吗?你真的愿意带我去找我的爹娘吗?”青蓉问着,再来一物换一物的思想,“只要找到我的身世,我就帮你找红蛮藤!什么立功的功劳都是你的!我只要我的记忆回来,再跟你回圣火教也行。”
严峰想了想,点头,这笔交易他不亏。
“你只要你的身世吗?”
他这般问起:一个暴戾的鬼魂,她求的也不多嘛——
拧着湿漉漉帕子的手忽然一个停顿,青蓉冷蔑的一笑:“当然不够……我还要当初害死我的那个女人不得好死!”
王爷到访带走孩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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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已到了春的尾端。
他知道这一天总会来到——绵爱的小手不再抓着他身上的衣,他把孩子抱给了从马车上下来的男人。
段东复亲自来接绵爱回去,他反而有点受宠若惊。
克伦也来了,多年不见,克伦开口还是唤了他一声王爷。
“绵绵,这是克伦——克伦,往后,绵爱交给你,好好照顾绵爱。”
克伦忙是点头:“末将会待小世子如王爷一般——只是……王爷,您和王妃……”
“我和红雪,还有事情要办……”至于是什么,大家心照不宣。
段东复一直盯着段锦秀的面色,比他想象中的好——原以为离开了“王爷”的身份,他这位娇生惯养的弟弟会变得腐瘦如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清瘦。许是离别,又或许……是他身体里的毒折腾的,段锦秀的面色有些苍白,人也显得虚弱几分。再抬眼,他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殷红雪,女人微微一颔首,算是和他打招呼。
一个落寞的小镇,有这样穿着华丽的贵客,四周的街坊邻居见惯不怪,因为他们知道这家小铺子里的美人做着让人匪夷所思的“勾当”,每次来的客人都是稀奇古怪的达官贵人,或是带刀带剑的武林侠客。
这些人是来买“毒”的——
四周邻里把这回的马车,也当成了前来买“毒”的客人。
绵爱在他们身下,看了看高大的大将军,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克伦的护膝,他喜欢他身上的铠甲。
小孩子的举动,克伦看见了,他恭恭敬敬的向着孩子行礼,这一欠身,绵爱踮起脚尖去摸他身上的甲胄,克伦失声一笑,这让他想起在城北别院的那会儿,当初那个才多大的小婴儿,看到他的铠甲亦是兴奋。
“绵爱喜欢?”段锦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心里一阵发酸,不能带头流眼泪,他只能想方设法岔开离别的辛酸话。
王爷到访带走孩子(2)
“嗯——绵绵也想要。”
“以后想要东西,找他要。”段锦秀毫不客气的伸手,他指的是段东复。
绵爱侧首去看,这位大叔穿得很体面,只看一眼,气宇不凡。
段东复冷声一笑:“这几年,你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吗?”对于这个弟弟,他不认为段锦秀会是良师,绵爱小小年纪跟了他,是不是小脑袋里也有一堆乱七八糟的鬼点子?
段锦秀逞着口舌之快,他笑道:“你答应了照顾绵爱的,就算我送你一个小魔头,你不能不收——”
男人耸耸肩:“是,本王答应你了——本王会视绵爱如己出,别家小世子和小王子有的,他绝对不会少。”
“九皇兄办事,我又怎会不放心。”他拉着绵爱站到段东复身前,轻轻在绵爱小小的肩头拍着提醒,“喊父王。”
绵爱没有让他失望,孩子开口就是软绵绵的称呼:“父王——”
一声称呼,暖到了段东复的心里。
这孩子长得像谁?
和段锦秀有着八九分的相似,又是个美得辨不出男女的小麻烦,孩子很乖,也没闹没哭。
段东复眯眼打量,他故意把离别的药罐子扒开,任离别的苦味散在他们之间。
他问小绵爱:“知道这一声父王意味着什么?”
绵爱小小的眉头一颤,粉嫩的小脸一低,扁了扁唇,出乎段东复的意料之外,孩子没有哭,也没有回头看段锦秀和殷红雪,思量了一会儿,段绵爱墨蓝色的眼瞳盯着他,道:“阿爹和娘亲让绵爱在父王的膝下尽孝道,绵爱要跟父王回大理去——再也不回来这里。”
“你舍得离开他们?”段东复邪恶到了极点,他愣是指了指孩子身后的那双男女,他提醒孩子,“他们不要你了,回头进了九王府,他们也不会跟来,你确定要跟着本王走?”
绵爱的小腿一抖,支着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孩子低着头,狠狠点了点。
以后他是你父王(1)
段东复看着孩子的不自在,他道:“想哭就哭吧,回了大理就不能哭了。”
一个正常的孩子,离开亲生父母,哪有不哭不闹的道理?等现在大哭一场,省得回了九王府还嘤嘤啼啼找爹娘——这样的孩子他见得多了。
绵爱摇了摇头,他身子一倾,改去抱着克伦将军的腿——
反正阿爹的腿不能抱了……再抱着,他会舍不得放开的!
他才不想哭呢——万一哭了,害得爹娘也要哭——阿爹会不舍得送他走,那么……阿爹的病也会耽搁下去!
段东复一挑眉,不知道是舒心还是郁结的一叹。
“这孩子是不是和你一样?”
一样古古怪怪不正常?
段锦秀笑道:“绵爱给我争脸——你想把他弄哭?恐怕没这么简单——”
他早就想到段东复的恶招数了,想激绵爱,想把他们一家子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大哭一场,好让别人看笑话?好让他段东复得意洋洋?——就不让你如意!
段东复点头:“不哭的小子才是好小子——这个儿子,本王要了。”
“别让绵爱受委屈,不许让他受伤……你敢对他不好,阴曹地府我等着你下来和你算帐!”
段东复哭笑不得:“放心,本王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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