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喘息中,她在拒绝,在反抗——我听到了淑妃低吟的哭泣,她在喊锦秀的名字……
耳边轰鸣阵阵,我低笑着,像是被段锦秀狠狠抛出很远,落在大海里迷失了方向。
到底……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幻象?
我又站在了昊天庙上,晚风很冷——
这一夜,没有月光,大理城都笼罩在阴影中。
我动了动唇,想站在这里再大喊一次:段锦秀,我喜欢你。
偏偏,只是滚烫的泪水滑了下来。
他说了,这不过是一场游戏,几个月了……好玩吗?他曾经害怕失去——那些,也是好玩的游戏吗?他在东扶受困,每一次幸福的喊着“爱妃”……这些都只是游戏?
静谧的夜里。
丰云楼里,他们围坐在厢房里,忿忿不平!
“那个段锦秀简直是魔鬼!表面说一套——后面做一套!”唐苇愤怒着拍案而起!“七叔!你那时候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留下红雪——为什么不解释你才是她的夫?你怕段锦秀吗?还是说你已经不再喜欢红雪了,你愿意放开他了!”
他的大吼,换来的不是唐染的大怒,仅是男人怀里的孩子蠕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盯着他的爹爹瞧……
燕行云冷嗤一声:“唐大哥如果不在乎红雪,何必千里迢迢带着茂儿来找人!”
“可是……”小香绞着双手,心烦气燥,“那明明是红雪,她怎么就不认我们呢?”她抬首,看向唐染怀中的小生命,“茂儿哭的厉害,她一抱茂儿就不哭了,她还很喜欢茂儿——这证明她对茂儿还是有感觉的。”
爱给本王暖床随便你(4)
“红雪她……会不会被逼的?”
“不像!”燕行云很肯定地说,“段锦秀精通蛊毒,定是下了什么蛊——”
屋子里,一直沉默的唐染沉沉叹了一口气,他的大掌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迫切地想哄孩子快点说,他道:“都别说了,回去休息,明天再议。”
“还等明天?红雪在那个妖孽身边多一天,越是危险!我只要一想到这么久,红雪都在锦王府……我不寒而栗!”
“唐染。”燕行云唤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计划?”
他摇头:“红雪不是中了蛊,她被金针封脑——”
“不对,我和她初识的日子,她有记忆!”
“但凡和唐门的一切,她都忘了。”他哑声说起,最是心疼的,是今日看见她挺身挡在段锦秀面前相护——那个男人对红雪来说,已是最重要的了。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找个机会再见她——”
“带走她?还是说服她?”
唐染逐一摇头:“若是她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那就随她……做个王妃,锦衣玉食没什么不好。”他心如死灰,不愿再多说。
唐苇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吓哭了唐茂。
“七叔!你还是不是唐染?你居然就这么放开红雪!不可以!茂儿怎么办!将来你打算告诉他,他的娘亲被别的男人抢走了,你放任他们双宿双栖!”
“唐苇!闭嘴!给本座出去!”
他倏的起身,哄着哭闹起来的小婴儿!
“我就是要说!红雪本来就不是段锦秀的人!你凭什么让!你自己不要!茂儿怎么办?”
“她不愿意和我们走,你打算抢她回唐门吗?你还想让她一辈子恨本座?”
“唐苇!”小香拉住了他,冲他使眼色,笨蛋还不懂吗?他们吵了小茂儿睡觉,对于唐染来说——如今这个孩子最重要。
一直沉默的唐宁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去开门。
后宫的血色梦魇(1)
唐苇吼他:“你干吗?”
“我听到有人的脚步声……”
我尚未走近,那扇门突然开启,我和开门的那人目光相接……不约而同傻了眼,他更是瞠目结舌:“你、你……”
那些人从屋里涌了出来,我看在眼里……抱着孩子的男人走在最后,他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唐苇张嘴指着我:“你……你是人是鬼?”
燕行云更是惊讶:“段锦秀放你出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沉:锦秀……他忙着和淑妃恩爱……
我道:“我……是悄悄出王府的。”我抬眼,目光定格在唐染的身上——他们察觉了,不约而同回头望着唐染。
“你……来找本座?”他试探着问。
“你也会用毒,你是唐门的毒君……是不是?”
他点头,却不解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走上去一步,道:“帮我把那根封住记忆的针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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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还有马车从宫门进去……这一进,就再也没出来。
华英宫里,妇人坐在铜镜前梳妆,她还觉着不困,等的……真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小月——”
“奴婢在,太妃娘娘有何吩咐?”
“还没把雪妃召进宫吗?”
小月抿唇摇着头,素红英在铜镜中看到了,她一皱眉,带起额头上的半老皱纹:“没用的东西——那人呢?”
“回、回娘娘的话,萧统领说锦王爷前几天把锦王妃送去九王爷府里了,娘娘召唤——都被锦王爷退了,说是……说起要问九王爷肯不肯放人……”
“段锦秀!”她恼羞成怒地拍案,震得手边的胭脂盒发颤!
“去——让崔统领去锦王府!明日传哀家口谕,宣锦王爷入宫见哀家!”
“是,太妃娘娘。”小月一福神,匆匆往外头去。
她执起桌边的梳子,一下一下地理顺披散的长发……
后宫的血色梦魇(2)
她要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出去这根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在东扶三四个月,那个小贱人成天和他在一起——光是想想,她心里就烧起燥火!
一晃神,她最想见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铜镜里,诺小的身影,他正在摘取披风上的帽子,一泄长发如瀑,那张绝世的容颜……不就在她的宫门口?!
“你……”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拿着梳子,人呆呆地坐着……
男人一脚踏进了宫门,他正慢慢走来。
“段、段锦秀?”
他低幽地笑起,阴冷邪魅的声音回荡在华英宫的梁上。
“太妃不是念着本王吗?”
“你怎么来了?谁许你进来的?”她大骇,一瞬间从梳妆台边耸起了身子,转身面对他。
段锦秀不紧不慢地卸下身上的披风,就丢在他的脚边。
他取笑她:“你心心念念就是和本王来一场鱼水之欢——不要脸的贱人,本王来成全你了,你又装什么贞节烈女?”他走近,邪魅的凝望她,眼中所流露的,是鄙夷和嘲讽,“怕什么?怕皇帝哥哥来这里捉奸?”
“你疯了吗?深更半夜闯进华英宫……”
“不就是一个淫乱宫廷的死罪吗?太妃娘娘你有胆量想了本王好多年,怎么没胆量和本王一夜春恩?”他忽的一怔,忙不迭纠正道,“对了对了——太妃是怕本王身子里噬魂的毒,到时候巫山云雨享受不到,反而害你自己七窍流血!找不到解药……会丧命的。”
“哀家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快回去!要见本宫,明日天亮再来也不迟!”
男人呵呵一笑,他指了指中年妇人身上单薄的衣裳,侮辱她:“真是够虚伪的——明明想要又不敢要,你就是怕所有人都知道,太妃娘娘骨子里是个没有男人就受不了的骚货!瞧瞧……这点身段,父王在世时也咽得下?皇帝哥哥恐怕骑在你身上都在作呕吧!”
“给哀家闭嘴!”
后宫的血色梦魇(3)
他无视她的恼怒,一再羞辱她:“这点破身材,连淑儿都比不上——你还指望本王做你的男人?你配吗?啊……忘了,正因为你得不到,所以你出卖肉体找东扶的男人要了噬魂的毒,你就是想害死本王身边的女人,你就是见不得本王和所爱的人在一起!”
“是又怎么样!是你段十四不知好歹!哀家对你那么好——你连半眼都不看哀家!”
他冷嗤:“看你做什么?你是父王的女人,本王没喊你一声母妃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你再说!哀家明日就派杀手去段东复的王府杀了那个贱人!”她一时气极,仿若夜里的母夜叉,面目狰狞!“段锦秀,别以为哀家不知道——她身子不如以前了——你以为红蛮藤的毒气能堵住噬魂的毒?哈哈哈——真是可笑,你越是爱她,她死得越快!哀家不会放你们顺心如意的!”
“别碰她……”他忽的变了一副模样,哀哀怨怨,像个柔弱的小子,“别伤害红雪……今夜……本王来做你的男人,只要你不再伤害红雪,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颈项——慢慢的,柔柔的……
他像是蛊惑人的妖精,双手修长的指尖爬上了她的脖子。
段锦秀邪肆的一笑,趁着女人神魂颠倒的刹那,他加大了双手的力度——十指,紧紧掐住了素红英的脖子!
梳妆台上的胭脂和玉花瓶被倾倒的身子带下,落在地上开花裂成了碎片,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侍卫!
“你——你……咳……”她在他身下挣扎——段锦秀掐得她越紧!
不仅是狰狞之色!
他恨她——多少次午夜梦回,他的这双手掐过她上千次!
“素红英!我不喜欢你!我恨你!贱妇!是你害死秋儿!你是害苦了淑儿——你现在又逼着本王险些害死红雪!本王的这张脸好看吗?啊?!说啊!这是你的杰作!”
后宫的血色梦魇(4)
他怒极了:“是你——都是你一个人的错!你这个让本王恶心的毒妇!噬魂解不了——你逼着本王放开殷红雪!你逼着本王把她还给唐染!还给我——把红雪还给我!”
身下的女人渐渐没有了反抗!
他还嫌不够,抓过地上跌落的金簪,猛地刺向身下尚有一丝气息的女人——
一下……
又一下!
每一次,都带出飞溅的鲜血,污了他的锦袍——他就像个疯子,狠狠刺烂身下的尸体!不给这个女人留一副好面容!
宫门口,闻声而至的侍卫、太监和宫娥呆若木鸡……
他在咒骂着:“素红英!本王要为秋儿报仇!你该死!是你害死本王的那些孩子和侍妾!都是你——都是你!贱妇!贱妇!本王没有了红雪,现在本王什么都没了——本王陪你一起下地狱!”
血渐渐在地上绽开,流出……点滴,汇聚成血流……
他发泄够了,一身血污从尸体上站起——
他杀红了眼,手里的金簪掉落,发出一声脆响,惊动了华英宫里的目击者!
“啊啊啊——”宫娥惊叫出声!
太监则是软着腿,四处奔走!
“不好了——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锦王爷杀人了——”
“来人啊——救驾救驾——王爷刺杀太妃娘娘——锦王爷刺杀太妃娘娘!”
整个华英宫乱了,他无力地站着,双手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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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红雪?红雪?”
我倏的睁开眼,吓到了床边的人——不等他们问什么,我惊得坐了起来!
“红雪?怎么了?”
“锦秀——我梦见锦秀浑身是血——我梦见锦秀身上都是血!王爷呢!王爷呢?”我抓着身边的男人拼命追问。
燕行云脸色一黯,他没好气地道:“这不是锦王府,这里是丰云楼!”
“丰云楼?我怎么在这里?”我捂上了头……
和妖孽“苟合”在一起(1)
对了,我昨晚来找唐染,我来求他帮我把那根封住记忆的针取走——
燕行云的手追着我的手,他按在了我的后脑处,温柔地问着:“还疼吗?”
被我的惊呼声吵醒的唐苇和唐宁也挤了过来:“怎么了,是不是还记不得我们?七叔说要多躺躺的……”
“红雪,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对于刚才的恶梦,我心有余悸。
锦秀那样子……好可怕。他昨晚说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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