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嬉笑着凑来双唇!
我叫着跳开。
天井里传出了我们嬉闹的笑声,绕着井台追逐累了,段锦秀抱着我坐在一旁讲些宫里需要遵守的规矩。我听着头皮一阵发麻……
不小心落出一声叹息,被他听到了。
“爱妃叹什么?”
“我不是叹——是庆幸。我没进宫做妃子真好,不用和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也不用遵守那么多的规矩,光是你说的那些,我肯定会做错的——锦秀,你说宫里的女人做错了一点什么,会不会被皇上拉出去直接砍头?”
“皇兄不会砍你的头,你是本王的爱妃,没人敢碰你。”
“我一定会犯错犯规矩的——会不会丢了你的脸?”光想想……我心惊胆颤的,“我做错了——其他人会笑我?你的脸上会不会无光?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我一阵的忐忑不安。
段锦秀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把我自己也看得古怪了。
我突然觉得难受,抬手捂上了心口。
“锦秀……我好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害怕感觉,我好像记得……我在很多人面前犯错了……我丢了‘他’的脸,我害他脸上无光,他好凶,然后他、他……”
段锦秀反手抱住了我!
他拍着我的背脊帮我顺气。
“别怕——别怕!你是本王的爱妃,那些以前的事情别去多想了!红雪,夜宴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为了本王守规矩,也不用事事都小心,做错了就做错了,没有人敢笑你,他们都怕本王,他们巴不得讨好你,不会取笑你的。”
我摇了摇头,担心地又问:“真的吗?你……事后不会骂我?不会打我?不会生气?”
锦秀一声冷嗤,他听了我的一袭话,他的心里更恨某一个人。
捧上我的脸,他给我看他迷死人的笑容。
王爷的新欢丫头(2)
“不会。都不会。段锦秀就是个不守规矩的人,本王的女人也可以不守规矩。爱妃只许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算你坏了宫里的规矩,只需照着本王说的做就行。”
“做什么?”
段锦秀抬指过来微微端起我的下颚。
他命令道:“眼睛瞟下来——对,傲慢点,凶一点——很好,就用爱妃的俩鼻孔看人!”
“啊?这算什么?”
他嬉笑着问我:“不习惯吗?不习惯也要习惯,本王经常这么瞅人家,能把别人的腿吓软。”
“这样很好玩吗?”
“至少他们不敢小瞧了你——红雪,怎么了?”他在和我说话,我去回首往外头看。
我说:“像是克伦将军回来了。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果然,前院里晃着大个子的身影,段锦秀看了我一眼,怜爱的一笑。
他唤道:“克伦,本王在此,过来吧。”
克伦将军循声找来,他手里拿着一封枯黄色面的信封,他在我们面前作揖。
“属下见过王爷……”大个子的目光往我身上一瞟,有一丝轻蔑的神色从他的眼神里跳跃过去。
锦秀问他:“从九王爷那里回来了?”
“是,王爷。这是九王爷托属下回来的信件,说是和雪妃娘娘的身世有关。”克伦很谨慎,他直起了身子很严肃地提醒我,“你一个奴婢,可以退下了——本将军还有要事和王爷商谈。”
“奴婢?!”
我和锦秀异口同声惊呼,相视一眼,这才醒悟克伦将军怎么只对着锦秀问安呢,原来——是我易容了,旁人认不出。而克伦将军自己更纳闷,怎么王爷会丢下美人,又找了一个姿色一般般的丫环搂着抱着。
段锦秀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吓着的大个子的将军。
他拉着我入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克、克伦——你说、她、她是谁?”
“呃……王爷,这个……她……”
王爷的新欢丫头(3)
“你认为本王有了爱妃,还会看上其他的女人吗?”
克伦将军瞪大了眼睛,他明白过来了——连忙一弯身,抱拳对着我作揖行礼:“属下该死——属下见过雪妃娘娘——属下冒犯娘娘,还请王爷和娘娘恕罪。”
锦秀掩嘴笑着,肩头抖了抖:“算了算了,不知者无罪。连克伦都看不出有异,爱妃,见识到本王的易容术的高明了吧?”
“王爷是想让娘娘这模样进宫?”
“不错。”
“可是王爷……这个……”
“你怕宫里的人追究本王欺君?”
克伦将军为难地点头,很严肃。
“不就是一次御宴吗?又不是每一次御宴都要带上爱妃去的。宫里人见过了雪妃长什么样子,下一次也就没兴趣再召她进宫赴宴,咱们还省了很多麻烦事。”
“可是,王爷……”
克伦将军就是觉得哪里有纰漏,他正想说服段锦秀,反被自己的主子问起:“你刚才说什么——九皇兄有话让你带来?这信又是什么?”
锦秀把头一歪摆到我面前,目光和我无声地一触,我一笑,伸手取了信封帮他拆信抖开。
他一边读信,一边听着克伦将军说起:
“九王爷说——王妃娘娘无需有什么特别的身份,因为娘娘本就是素红颜的女儿,仅是素红颜的名讳,太妃娘娘就会有所顾忌。”
“哗”一声,是一旁段锦秀抓烂了信纸!
他惊起了身,逼上前一步质问克伦:“红雪是素红颜的女儿?!二十年前那个名震中原的天下第一大美人?是真的——还是九哥故意捏造的假象?”
克伦说:“王爷,这不是假的。九王爷调查过娘娘的身世,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王爷当初在中原只顾着陪伴娘娘身侧,一直都忘了娘娘的身世。属下也很惊讶……娘娘竟然是太妃亲姐姐的女儿……”
“嗯?”我听明白了,“我娘的妹妹……是宫里的太妃?”
父王那老色鬼(1)
锦秀转首看我,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一年燕行云夺了圣女锦盒,才会遇上红雪,还把她带到了大理?”他情不自禁地仰天笑了起来,“姻缘天注定!姻缘天注定……”
克伦附和道:“王爷说得正是,若不是当年王爷答应太妃找寻圣女锦盒的下落,王爷未必会让燕行云去苗疆,那就遇不上雪妃娘娘。”
我还是没听到。
但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燕行云——燕行云是谁?”
“不用管他是谁。”段锦秀回手拉上了我的手,“爱妃,随本王去个地方——”
“王爷——”克伦将军喊着他。
“本王知道了,信也看过,九皇兄说他会帮忙。克伦去忙你自己的吧,后天夜里本王和红雪会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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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锦秀带我到了另一个院子——
锦王府太大,并且院落很多,若非有他,让我一个人走,真的会迷路。
他说这里是他最初的书院,王府大修之时他忘了这么快地方,这里还是以前的旧貌,他把他儿时的一些东西都留在了这里。
从院里的花草来看,这边时常有人过来收拾。
推开屋门的刹那,隐约泛出了一股霉味。
锦秀对这样的气味很敏感,他不太喜欢,抬起袖子挡了鼻子。
他陪我来看一副画像。
画上的女人宛若仙子下凡,纱裙及地,罗衫婀娜,如雪的肌肤,樱红的唇瓣——臂若嫩藕,一副楚楚动人的姿色。
“呃……”我支吾了一声,很熟悉的脸啊!“娘?”
“红雪还记得你的娘亲吗?”
“嗯……有印象。”我伸手指了指这画像,“我娘比画上的美多了——”
“本王也这么想。”
“你怎么会有这幅画呢?”
“小时候在街头买来的——那时候好多人争着抢着要素红颜的画像,都把她当神女供着。”
父王那老色鬼(2)
他不禁嗤笑自己的傻:“本王第一眼看这画像就被画中人惊到了,本王就想,等本王长大了娶了王妃,也要个这么漂亮的美人!”
他说着,窃笑起来,低头吻上了我的脸颊,“真是万万没想到,本王小时候的梦真的成真了。本王的爱妃是素红颜的女儿,难怪本王初见你就觉得眼熟……越看越喜欢,原来是这番道理。”他很是感慨。
我却问他:“这么说……这世上有很多这样的画像?”
段锦秀摇头:“应该不多了,或者,只此一幅。不知为什么——那些画像一夜间都被烧光了,本王这副一直挂在这院子里,时间一长,本王自己都忘了有这么一副画像。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折腾了大半圈,全来……全是在为本王和爱妃的邂逅铺路……”
我呐呐地重复他的话:“画像……都烧了?”
“就算不是烧了——也是被毁了。”他说这句话时神色凝重。
“锦秀……”我情不自禁地唤他,心里的某处不安和恐惧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他拉紧了我的手,回眸施施然一笑:“别怕。有本王在,‘她’不敢伤害你。”
我们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
段锦秀更说出了口。
我瞠目结舌,他抱着我在一旁坐下,目光盯着墙上的那幅画,思绪飘到了他小时候,他在重复小时候听到的故事:
“听闻素红颜这女人是中原的绝色,只可惜家道破落。只能带着她的妹妹沦落风尘,过着卖艺不卖身的日子,很多男人都想得到她,是不是因为其中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有一日她带着她的妹妹来到了大理边境,饥寒交迫之际被微服出巡的先帝——也就是我的父王救回了宫里。”
他说完这句,脸色一红,倾身靠到我身边噌了噌,咕哝着:“幸好父王那老色鬼没有娶到你的娘——不然爱妃就变成了本王的妹妹,这想吃也吃不上口!”
父王那老色鬼(3)
“嗯?妹妹?娶我娘?怎么回事?你的父王看上我娘了?”
好端端的不讲故事开始打岔。
段锦秀握着我的手,很严肃地一点头,证明我的猜测:“素红颜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男人见了不想要——只能是瞎子!听克伦说当时宫里很多太监看着你娘都不规矩。先帝对她百般讨好,她就是不领情,名副其实是个烈性的女人。那一夜,素红颜想带着她的妹妹素红英一起逃离皇宫——”
他突然静下了,静得可怕。
我反而催他:“说啊——我娘她逃宫,逃出去了?”
段锦秀抿唇摇头:“大理皇宫,重兵把守。哪是两个女人说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到底什么样啊?”
“素红颜走了,素红英负伤倒在御花园里——奇怪吧?”
我听得一头雾水:“你不是说——宫里守卫森严,怎么我娘能出去,那个……却受伤?”
段锦秀冷笑一声,他拉下我的头,在我耳边悄声道:“爱妃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想听真话!”
“好,本王告诉你真相:那天晚上,是素红英助她逃离了皇宫,而她自己折回来,捅了自己一刀,还声称有刺客入宫劫走了素红颜。这个女人在我父王面前诋毁你的母亲,说那是她的情人闯宫来抢人。我父王盛怒,碍着面子又不能张扬此事,他命宫中的画师画下素红颜的画像,本想私下里找回那个女人……没想画像遗落,一夜间,城中各处都散着美人画像,闹得大理城沸沸扬扬——”
我身子一哆嗦,不由自主想到一个人!
“是……素红英干的?”
“不是她还能是谁?”段锦秀冷嗤一声,“她们虽为姐妹,可是她没有你娘来得天姿绝色,她嫉妒你娘的美貌,嫉妒我父王对你娘宠爱有加,这些都是她没有的,素红颜计划逃宫逃宫,她故意使诈,放走了你娘,自己跑回来做好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伦常还是情欲(1)
我倒吸一口气:“这还简单?她放走我娘——她怎么不走?”
“她想留在宫里,她想要权利地位,她想要荣华富贵……她很贪,她想占了你娘的一切:做皇妃、做宠妃。她就适合宫里勾心斗角的鬼日子。”
段锦秀说这话,他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我点点头,所以——这一切不难解释,宫外的画被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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