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不放心,万一那些人丧心病狂了怎么办?她不能冒险,不能拿雾谷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
上官轻儿这些年在外面打拼,身体一直比较结实,这样的赶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梨花一直跟在上官轻儿身边,也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倒是风吹雪和冷天娇,这般超强度的赶路,让两人很是疲惫,很快就远远的被上官轻儿和梨花的马儿甩在了后面。
眼看着第二天的的夜晚就要到来了,上官轻儿明白不能继续赶路了,就算她不累,也要顾忌其他人的感受。
她算了算,天黑之前能赶到下一个城镇,今夜便不赶路,去好好的休息一番吧,否则再好的马,也会经不起她这般的折腾,何况还有几个许久没有锻炼过的人呢?
天黑时分,上官轻儿等人进了城,住在了夏瑾寒名下的临湘楼分店。
上官轻儿拿出了夏瑾寒给她的属于临湘楼主人信物,临湘楼的掌柜见状,立刻将上官轻儿等人带上了顶楼,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伺候着,给他们准备了最好的饭菜和最舒适的环境。
几人累了一天一夜,如今都疲惫不堪,吃过晚饭,沐浴过后,就都各自歇下了。
明知道第二天还要赶路,上官轻儿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一躺下,闭上眼睛,她才发现她脑子全都是那个人……
她根本无法停止对他的想念,深入骨髓的思念,让她痛苦不堪。
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何自己不停的赶路,不但不觉得累,反而很精神了,因为只有不停的忙碌着,才能让自己不去想念他。而一安静下来,一停下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躺在舒服的床上,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嘴里低骂了一句,“夏瑾寒你个妖孽,为何总在我面前晃悠,离开你这么远也不放过我……”
念完,她还是睡不着,干脆起身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夜色如水,天空中一轮弯弯的月亮高挂着,上官轻儿忽而想起,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今年的中秋,还是不能跟他一起过吗?
叹气完,她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头,最后还是回到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如今不好好休息,第二天她怎么赶路呢?
殊不知,远在京城的太子府上,她心中时刻想念着的人,此刻也站在书房的窗口前,望着那一轮明月出神。
思念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蔓延,如今已经是深入了心底,似乎连呼吸都是她的气息……
低头,看着手中那一枚光滑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丑丑的字,若是不仔细看,怕是会认不出那是什么字。但他当初第一眼的时候就看明白了,那是他的名字,是她为自己而学,也是她在这些学会的第一个字……
是否,他的名字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深深刻进她的心里了呢?
夏瑾寒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那光滑玉佩上的凹凸,就像是在抚摸她白皙的脸一般,仔细,认真,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似乎在诉说他此刻的愉悦心情。
……
第二天一早,边城的风家军和赵国军再次发起攻击,试图一举将夏国军大败,然后将已经是没有多少兵力防守的沙城夺走,接着攻打灵州。
但,双方刚开始开战,赵国军和风家军正打的激情,眼看夏国军在他们猛烈的攻势下,已经节节败退。这让赵国军和风家军越发的激动起来,气势越来越强大。
本以为是胜利在望,殊不知,夏国军这个时候后退,并非是害怕了赵国人和风家军,而是……
“呜……”
“砰砰砰砰砰……”
号角声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击鼓声传来,而后就是整齐响亮的马蹄声,声势之浩大,几乎让整个战场都轰动了。
厮杀声和打斗声,呐喊声等等一切声音,都被掩盖在了那巨大的马蹄省和战鼓声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那么两个声音。
一时间,原本得意洋洋的赵国军和风家军都傻了,他们站在那里,原本要砍向敌人的刀,停在了半空中,原本愤怒的双眸被惊讶和恐慌取代,原本的激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但他们傻掉了,他们的敌人却不傻。
夏国军看到自己的援军赶来了,一个个欣喜若狂,原本有些憋屈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二话不说,举起刀就对着身侧的敌人砍去。
鲜红的血从那些呆愣的赵国人或是风家军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洒在了这一片大地上,染红了脚下那一寸土地,他们的生命,也在这一刻,彻底的结束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声势浩大的夏国援军,也就是夏瑾煜带领的二十万大军赶到了。
赵国军和风家军预测,夏瑾煜最快也该是明日后日才能赶来的,所以才赶在他抵达之前,奋力出击,试图打败沙城的夏国军队,没想到夏瑾煜居然提前抵达了。
欧阳宇峰的二十多万士兵加上夏瑾煜的二十多万,一共就是四十多万,如今的赵国军和风家军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五万,最初他们人多的时候都不是夏国军的对手,如今他们没有了人数的优势,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个彻底。
这场战争要是继续打下去,那么赵国军和风家军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一眨眼,赵国军和风家军就被包围了起来,风靖和赵倾以及周原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他们本想再夏瑾煜抵达前,不论胜败,都要撤回边城的,没想到……
赵倾看着为人的夏瑾煜意气风发的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道,“再不撤,怕是来不及了。”
风靖咬着牙,“如今撤退,岂不显得我们胆小?”
周原冷笑,“我们二十五万残军对上他们四十多万大军,你以为我们会有胜算?”
风靖不甘心的咬着牙,目光变得十分狰狞,“难道就这么放过了沙城和灵州?”
赵倾挑眉,干净的大眼睛无害的看着风靖,“不然靖王以为该如何?”
说罢,赵倾给了周原一个颜色,周原立刻扬起旗帜,叫道,“将士们,撤!”
看到旗帜,听到命令,原本就被吓着的赵国军立刻整齐了列好队伍,然后开始有序的撤退。
风靖心中不甘,但看着声势浩大的夏国军,他们再不撤,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风家军听令,撤!”风靖咬着牙,挥起了旗子,带着风家军不甘不愿的撤退了。
都说穷寇不追,赵国军和风家军如今撤退,夏瑾煜和欧阳宇峰本是不该穷追不舍的。但……
夏瑾煜带着二十万大军来势汹汹气势十足,一群人早就摩拳擦掌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些叛贼撕裂,如何能就这么让他们撤退了?
夏瑾煜阴鸷的双眸中闪过寒光,薄薄的双唇微微勾起,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大夏国的土地是他们的这是菜市场么?”
阴冷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不明白为何叛贼被他们吓得夹尾巴逃走了,他们大将军不但不高兴,似乎还很生气的样子?
夏瑾煜自然是很生气,他带着这么多士兵千辛万苦赶来,本想好好一展拳脚,谁知他人还没到,叛贼就已经被教训的差不多了,风家军的降兵也已经被欧阳宇峰收服了去,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咬着牙,夏瑾煜眯起眼睛,将怒气都发泄在了敌人的身上,“夏国军听令,赵国士兵联合风家叛贼,闯入我大夏的土地为非作歹,今日咱们是不是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大军整齐的回答,声音震动天地。
“很好,我大夏国可不是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大家打起精神来,跟着本将军,杀他个片甲不留!”夏瑾煜的剩余透过内力,传到了每一个夏国军的耳朵里,也顺利传到了正在撤退的敌人耳中。
“杀他个片甲不留,冲啊……”
赵倾的脸色大变,怒道,“该死!”夏瑾煜这个人一向喜怒无常,阴冷残暴,如今他们怕是会有麻烦了。
“加快速度,撤!”周原也暗叫不好,慌忙挥着旗子,拥护赵倾,快速撤退。
风靖固然心有不甘,恨不得冲过去跟夏瑾煜厮杀,为他的父母和家人报仇,但也明白心中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咬着牙,不甘心的挥着旗,大声的叫着,“撤!”
于是,战场上很快就上演了两方士兵你追我赶的画面。
夏国军来势汹汹,而且人数众多,“唰唰唰”的弓箭整齐的从赵国军和风家军身后来袭,走在后面的人很快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哗啦啦的倒了一地,鲜血横流。
一轮弓箭过后,就是飞奔而来的骑兵,骑兵身后还有步兵,似乎真的腰将赵国军和风家军一网打尽似得,穷追猛打。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夏瑾煜挥了挥手中的旗子,将正在兴奋厮杀的夏国军召了回来。
这一战,夏国大胜。
欧阳宇峰手下折损了数百人,千人受伤,夏瑾煜带来的那些只有数百人受伤,没有死亡,可以说是不浪费一兵一卒,就将敌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风家军和赵国军被这么一打,溃不成军,最后死伤数好几万人,只能落荒而逃。
至此,风家军彻底解散,而赵国军也被赶出了边城。
夏瑾煜和欧阳宇峰凯旋归来,带着士兵们来到了附近的边城。
边城的人们打开城门,喜气洋洋的迎接夏瑾煜等人进城。
夏瑾煜很满意这样的场面,勾起的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只是,等听到那参差不起的欢呼声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
因为他们在叫……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战神无敌。”
“大将军威武……”
“三王爷英勇霸气……恭迎王爷凯旋归来。”
这仗分明是他和欧阳宇峰打赢的,为何这些人却在为夏瑾寒欢呼?夏瑾煜眯起了眼睛,瞥了一眼身侧的欧阳宇峰,目光冰冷。
欧阳宇峰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看到夏瑾煜的冰冷目光,只是愣了愣,而后从善如流的拱手,“恭喜王爷凯旋而归。”
这话虽然是在祝贺,但在此时的夏瑾煜听来,根本就是在讽刺和挑衅。
他眯起眼睛,冷冷的道,“是本王要恭喜欧阳少将军才是。”
欧阳宇峰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多说什么,骑着马儿,一路淡然接受百姓们的拥护,来到了风王府。
边城的风王府已经被士兵包围起来,里面的财物已经被清理充入国库,而里面的人,除了已经偷偷逃走的风曜夫妇和风妍妍,其他人都不曾离开。
夏瑾煜住进风王府,便大刀阔斧的将里面的人都抓了起来,然后修书一封送回了京城,接下来的日子都在边城打理战争后的事宜。
欧阳宇峰则是在休息了两日之后就带兵回了沙城驻守,以防赵国人再次来犯。
为期十多天的战事,就此打住,进入了停战休整阶段,但大家心中都明白,战争不会就此结束,该来的迟早还会再来……
……
再说上官轻儿。
一路上快马加鞭,累死了两匹马儿,终于在七天后赶到了跟飞雪国交界的虞城。
夏瑾寒在过去七年都留在虞城驻守,故而,上官轻儿一来,城主立刻就开门出来迎接了。
上官轻儿知道,夏瑾寒是不放心她,所以早就在这一路上为她做了安排,累了这么多天,她也不矫情,很爽快的接下了城主的迎接,住进了城主府。
上官轻儿这些年走南闯北的,风餐露宿和连夜赶路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白澜本身就是活死人,就更不知道什么是累了。
但风吹雪和冷天娇就不一样了,这些年,他们都在普崖山上休养,虽然每天都有练功,往日经常为了清寒斋的事,跑好几个城镇,但那种跟出游差不多的程度,完全无法跟这一次的赶路相比。
所以他们两人一到城主府就累趴了,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上官轻儿来到曾经夏瑾寒住的房间里,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好不容易被压下去了的思念又再次涌上了心头了。
沐浴过后,躺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顿时就觉得安心了。
夏瑾寒已经回京好几个月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过,甚至被子上还有他熟悉的味道。
闻着熟悉的味道,上官轻儿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完全释放了出来,她没日没夜的赶路,如今身子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尤其是闻到属于夏瑾寒的味道的时候,数日来不能安眠的她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幸福的睡了过去。
怀里抱着柔软的被子,空气里都是他的气息,上官轻儿觉得自己似乎不曾离开过他,此时也还靠在他的怀里安眠。
一夜无梦,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白澜坐在她的床前,正温柔的看着她。
“嗯?白澜?”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刚醒来的她,睡眼朦胧,一脸呆萌。
“醒了?昨夜睡得可好?”白澜笑着问。
“嗯,挺好的,你怎么来了。”上官轻儿起身,伸了个懒腰,拉好自己身上的衣服。
“就过来看看。”白澜淡然的回答。
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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