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不是要你委屈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把你托付给萧晢,是最让我放心的!”
许一凡握起琳琅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谁让我不是男人,没法保护你!我只要你幸福,我看着就够了!”
浪子变情种(1)
昨天还信誓旦旦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的某人,今天他才出去了一圈,她就消失了踪影。
整个将军府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又不敢伸张开来,只能对下人说,皇后要休息,谁都不许打扰。
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萧晢却突然出现在了将军府。
许一凡顿时有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
他在将军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琳琅却一个人在“烟雨楼”喝着小酒,听着小曲。
“烟雨楼”的老板很会做生意,如今又推出了增值服务,说书。
琳琅坐在二楼的雅座,抿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楼下台子上那个唾沫横飞的说书先生,正在大说特说高陵骏的光辉事迹。
她就奇了怪了,南朝的百姓刚刚被高陵骏的残暴蹂躏了一回,这会子听到他的那些辉煌事迹居然也可以这样津津有味的?
或者说,只是因为京城里的这些有闲钱下馆子的人因为没有感同身受,所以反而被这个说书先生忽悠得把高陵骏当成绝世的英雄来崇拜了。
那说书先生越说越起劲,琳琅却越听越乏味,刚要唤过小二来,让他拿银子去让那说书先生说点别的,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女子的轻笑。
“将军,你以前真的是这样的吗?”
林婉萦的声音,是很有特点的,天生说话就带有一种酥媚入骨的娇气,辨识度极高。
是以琳琅虽然与林婉萦并没有见过几次,但是这个声音真的是让人听过就再也忘不了了。
林婉萦在这里,那她刚才所称的将军……岂不就是高陵骏!
果然高陵骏的声音懒懒地传来:“这些说书先生的话,也可以信的吗?他们懂什么?只怕像他们这样的人,上了战场,就该尿裤子了!”
“呵!”是林婉萦在笑,“将军真会说笑话,我问的可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就说,说书先生说的,将军以前,身边女人无数啊!”
浪子变情种(2)
“你以前是萧冕的宠妃,难道,他身边不是女人无数吗?说的这么小家子气。”
“那就不是!”林婉萦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娇宠,“我进宫以前,他是女人无数,我进宫之后,他就只有我啦!”
“那你跟我之前,我也是女人无数,你跟我之后,我也只有你了!”
“将军,你少取笑我了!”林婉萦吃吃地笑了一会,才有些失落地道,“谁不知道,将军是得不到自己的心上人,才退而求其次要了我!”
“心上人?你指谁?”
“当今皇后喽!”
“她……”
高陵骏忽然就没了生息,等了好一会,才用一种超然的口气道,
“谁说她是我的心上人?天下女人那么多,她也不过就是个女人,她长得还没有你美呢,你这是在吃她的醋?”
“将军何必自欺欺人?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会不知道?大家都以为,我跟着将军,是将军心坎上的人呢,但是谁又知道,我跟了将军这么久,自从出了宫,将军连碰都没有碰过我!”
“你这是对我不满喽?”
“我哪里敢对将军不满,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将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命都是将军你的,我有什么不满的?将军让我跟着你,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并不敢奢求将军什么!”
“那就好了,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只是心疼将军夜夜独饮!”
“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
“我陪着有什么用,将军的心里,其实并不是想要我陪着!我夜夜在边上给将军斟酒,将军有时候整晚都不看我一眼。你心里想着谁,也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高陵骏就沉默了,彻底地沉默,琳琅悄然下楼,走到大街上还有些恍惚。
她并不知道高陵骏如今已经变成了这样……
他真的为了她,就这样从一个浪子变成了情种……如果,如果是他对她这样说,她一定不会信。
只是刚才,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曾离他那么近……
一个疯女人(1)
琳琅漫无目的地在京城的大街上闲逛,她只是不想回将军府去,心里乱得厉害。
她需要一点时间,好好地/炫/书/网/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如果萧晢没有派人来借她,她要以什么借口回去呢?对男人死皮赖脸,这从来也不是她的作风。
可是为了自己,为了许一凡,这是她唯一可以选择的,最最妥善的一条路。
前天晚上许一凡已经把一切利弊分析的很清楚了,她也听得明白,现在唯一还有障碍的,就是自己那颗勉强还有一点叛逆的心。
京城还是那么繁华,似乎走在路上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无忧无虑,不像她这般地心事重重。
“姐姐,姐姐,给点吃的吧!”
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手里捧着缺口的碗,涌到琳琅的面前。一个个扬起乌糟糟的小脸,充满期盼地看着琳琅。
琳琅一愣,下意识地摊手,她两手空空,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
那些孩子就有些失望,还是站在那里,渴盼地看着,琳琅四下一看,发现不远处就是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忙道:
“姐姐请你们吃包子好不好?”
“哦!”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转身往包子铺涌,只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咬着手指头,似乎还不大愿意相信:
“姐姐,我真的可以吃包子吗?”
包子啊,那可是平时绝对吃不到的美味,平时能讨到一个冷馒头,就是大餐了。热乎乎的肉包子,她大这么大都没吃过几次。
琳琅笑道:“当然是真的!来,跟我来!”
包子铺的摊主猛一打眼看见来了一群人,正要眉开眼笑。再一看,却是一群小乞丐,顿时拉下脸来:
“去去去,小叫花子,到这里来干什么?我没有东西给你们吃,快给我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琳琅拉着小女孩走进来就听到了这话,势利眼的人到处都是,她也并不多话,直接摸出一锭银子扔在那台板上:
“够不够?”
一个疯女人(2)
摊主冷冷地看着这位随后进来的服饰尊贵的美丽女子,又看了一眼那银子,似乎并没有明白过来。
“给这些孩子包子,直到他们吃饱为止,这些银子够不够?”
那摊主立刻点头哈腰起来:“够,够……”
这锭银子,都足够把这里所有的包子买下来了。
他忙去打开冒着热气的笼屉,那群小乞丐哪里还等得,七手八脚地上去,一下子,一屉包子就空了。
那个小女孩子也拿了一个,怯怯地却并不吃,而是走到琳琅面前,琳琅还以为她要给她,不觉微笑摆手道:
“我已经吃过东西了,你自己吃吧!”
那小女孩子摇摇头,轻声道:“姐姐,姐姐,那边……”她扭身指了指街头的一个角落,“那边也有一位姐姐,我去把这个包子给她吃好不好?”
“一个够吗?再拿几个吧!”
琳琅上去,又拿了几个,小女孩子拿不了,就陪着一起过去。
在街头的一个岔路巷子口,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又浑身脏兮兮的,更显得年老。
她半靠着墙坐着,也不看人,也不乞讨,就是嘴里一个劲地在低估些什么。
“姐姐,给你吃包子!”
那小女孩子上前,把手里的包子递到那女人看不清楚的脸下,女人忽然震动了一下,猛得夺下包子,拼命地往嘴里塞,塞得都咽不下去了,还在塞。
包子面的碎屑掉下来,里面的肉汁也淌出来,将那双本来就乌黑的手弄得更加肮脏。
琳琅看得有些不忍:“你慢点吃,吃完了这里还有!”
那个女人却仿佛听不见,只是一个劲地塞,直到整个包子都塞进了嘴里,才开始艰难地蠕动着那张几乎无法动弹的嘴。
小女孩歉意地看着琳琅道:“姐姐,这个姐姐是个傻子,你跟她说话,她也听不懂的呢!”
原来是个傻子。
琳琅叹了口气,将手上的包子递过去:“这些都给你吧!”
一个疯女人(3)
那女人满嘴都是包子,却咽得飞快,仿佛她的食道一异于常人的粗壮。此刻见到又有两个包子送到眼前,立刻双手接过,这次,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琳琅。
她的脸上脏的已经看不出本色,两只眼睛是乌溜溜的很有些漂亮,想来,她年轻的时候,长得不会很差。
琳琅对她微微一笑,转身要走,那个女人忽然就扑了上来。
她手中的包子磕飞出去,咕噜噜地地上滚出好远,两只手却死死地抓住了琳琅的左腿。
琳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扑差点给扑得跌倒在地上,心里也着实吓得不轻。
“你做什么,放开我!”
她挣扎了一下腿,那女人却抱的更紧了,嘴里叽里咕噜地又开始念叨起话来,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终于让琳琅听清楚了她在喊着什么:
“二夫人,二夫人……”
她就不停地念着这一句,眼睛里似乎全是不敢相信。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二夫人!”
琳琅虽然没有洁癖,但是被这样一个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的疯女人抱着腿,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无奈她越挣扎,那女人抱得越紧,连那个小女孩子都来拉扯女人了:
“姐姐,姐姐,这个姐姐是好人啊,你不要吓她,快点放开她好不好?”
那个疯女人只是充耳不闻,渐渐地就似乎想要爬起来,抱住琳琅了:“二夫人,二夫人……”
琳琅实在受不了了,狠心踹了那女人一脚,自己吓得掉头就跑,冷不防一头就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一抬头,这一个惊吓更甚,因为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居然是萧晢。
“你没事吧?”
萧晢担心地看着琳琅,一把将她惊魂未定的她护到了身后,看着那个想要扑过来的疯女人皱眉道,
“这是怎么回事?”
琳琅躲在他身后,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我,我不过就是给她吃了个包子!”
幸好这条巷子比较不引人注意,暂时还没有引起别人的围观。
一个疯女人(4)
萧晢的突然出现虽然出乎琳琅的意料,但是也幸好他的及时出现,让她稍稍安定下来。
那个疯女人见到突然窜出来的男人,一时有些愕然,没敢再上前来,但是仍是盯着萧晢的身后:
“二夫人,二夫人……”
萧晢诧异道:“她在叫你?”
琳琅什么时候成了二夫人了?
琳琅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叫我二夫人,我并不认得她,而且,她似乎是个疯子!”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大家都快急死了。”
他今天一早就赶到了将军府,结果她居然比他走得还早,人已经不在了。
没敢惊动多人,萧晢只是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去找,找了她半天了,才在这巷子里找到她,居然还被一个疯女人缠住。
琳琅自知理亏,还有什么不好的,只能点头:“哦,那就走吧!”
萧晢拉着琳琅刚要转出巷子,忽然那个疯女人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二夫人,二夫人,我是翠文那,我是翠文那!”
翠文!这名字如此耳熟,至少,琳琅确定自己曾经听过。
看到琳琅忽然止住了脚步,萧晢又问:“你怎么了?”
“翠文,这名字……好像,好像是我娘以前贴身丫鬟的名字!”
“你娘的贴身丫鬟?”
琳琅点头,她恢复记忆之后,就什么都记得了,记性不错,她现在很确定林归燕曾经跟她说过这个叫翠文的丫头。
“大嫂曾经跟我说过,我娘的贴身丫鬟,在我娘死后,就疯了,然后就被赶出了太尉府!我想,也许就是她了!”
“既然已经疯了,就由她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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