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也受伤倒在地上,不醒人世,诗敏走时没有带她走,钟声见叫不回诗敏,只好又上前扶起若雅,探了探若雅的脉搏,也在她身后拍了一掌,让她好好调息。
老照和李小风见钟声在一瞬间搞出这么多事,他们也觉得无奈,这时候就都走过来,看了看钟声,又看着地上的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钟声,怎么帮钟声。
“大哥,我认为这事急不得,你必须想办法慢慢化解。”李小风自从南来,与钟声接触多了,已经不再叫钟声老爷,改口叫钟声大哥了。
钟声听了李小风的话,不由苦笑,又低叹一口气说:“我没有想到一到钱唐就碰上她,她还在这里支一张帐篷等我………………”
“大哥不是女人,自然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她在这里等你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要是她没有在这里等你,小妹就觉得你们没有机会了;她在这里等你,小妹料定她不会真的就把这一段情丢开,她就是想丢开,我看她也做不到,所以我劝大哥慢慢来,她终归要与大哥和好如初。但话又说回来,这件事可是你的不对,是你有负她,而且一下子又是两个,是我也受不了你。因此,你如果想你们重归于好,小妹看你只有一条路走,就是施展软磨功夫,甚至不惜说一些好听的话骗她,总之你只要让她高兴了,她才不会再十分在意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你们才有机会再续前缘。”
钟声听李小风的话虽然说得不错,他还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叹着气说:“这其中原因真是阴差阳错,非是你能够理解的。”
“正好。只要你能够说得出,或者编得出一个正当的、说得过去的理由,她就不会再生你的气了,就是她想生你的气,她也只有认命,命运让她必须与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一起跟你。从她半道相迎,已不知道等了多少天,经历了多少风雨,就可猜想她对你真是情深意浓,现在出现这一点事,她就放弃了,这就不是她做这些事的初衷了。”
钟声没有高兴起来,以他对诗敏的了解,李小风就算说得完全对,真想说服诗敏容下巴音格和唐凤舞,也不是一件轻易就可以办到的事。
李小风见钟声的表情不对,略微思考,她就明白钟声的问题出在哪里了,想了想才说:“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再打别的主意就大可不必了。依小妹的看法,你现在应该丢开一切多余的想法,照准那个最不可能的好结局去想办法,象说些好听的骗她,编一些好一些的、能够说服她的理由,让她和巴音格姐姐、唐姐姐都高兴,这才是你今后和她们三个人一起生活的唯一途径。象以往日子,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她们处得就让我羡慕死了,你处在她们中间,要是什么事情都跟她们坦诚想见,我敢说你就调和不好唐姐姐和巴音格姐姐的关系。你对待她也要这样做,能骗的就骗,该编的就编,只要不给她们看出来,就是你做得最好的事。你以为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不清楚以往你对她们的办法吗?其实她们对有些事情很清楚,不过是她们喜欢让你骗,这才使你们三人的关系保持得这样好。再者,我看她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事不可为,已经即成事实,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你再哄一哄她,骗一骗她,一切就都好说了。”
“小风,你给钟兄出的什么主意!”老照实在听不下去了,等李小风说完,他就不以为然地轻呼。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们女人就象你们男人,什么话从嘴里说出来都是干巴巴的,没盐没味的。告诉你,别说是女人,凡是人,莫不爱听好话,谁也不想听一些没盐没味的话,更不想听一些让你生气的话,这就是人性。好话也许是骗人的,但只要听的人高兴听,说的人就不要吝于说。好话能够解决问题,就是这世上最好的话,你说一说好话又有什么不应该?岂不闻‘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不就是这个意思。”
“多谢姑娘!”钟声听李小风说了这么多话,心情已好过了一些,转向老照说:“老兄,李姑娘说的话不无道理,情之一字更是说不清楚,大概要让情字真一些,浓一些,说不一定还真要一些东西调理,情才会更加有滋有味。”
“对啦,我不为大哥耽心了!”李小风立即拍手笑说。
老照还是不以为然,却聪明地不跟李小风较劲,笑了笑就算了。
李小风看见老照这样,立即不满地说:“我不只是说大哥,你也不要忘了,我也是女人。”
“你是说让我骗你?”
“你敢。但是,好听的话,我也不嫌多。”
老照听李小风这样说,他就不由苦笑,心里对自己找一个聪明的姑娘做伴侣,真不知道是不是自找苦吃。
巴音格清醒过来,扫了众人一眼,望着钟声说:“我想去见一见她,好好给她解释一下。”
钟声听说,心里不由大动,随及想到诗敏的妒意,他又不由自己地摇了摇头说:“算了,我们进城去住下来,安顿好,我再去见她。”
“大哥,我认为我们直接住进她家里最好。”
“她也许招来了高棉王宫的人,我们还是自己住的好。”
“大哥这是为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好,但是,如果大哥劝不好她,你们也不会好。再是有她给我们带路,我们去她那里也有充分的理由,不用我们再多说话。等住下来,大哥找她说话也好,巴音格姐姐找她说话也好,无论怎么说都方便。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还可以与她多交往,她们之间相互了解多了,你与她的事情才有可能最终解决,否则时间长了,她的心冷了,或者事情又有了意外的变化,你们之间的感情就很难说了。”
钟声是聪明人,虽然为情所困,他听了李小风的话已惦出了李小风的话好坏轻重,点了点头说:“好,就照李姑娘的话做。”
“但是,我还是想先见一见她。”巴音格坚持说。
“这——她的脾气有些………………”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就让我去吧。”
钟声见巴音格一定要去,他也觉得是一步好棋,说好了,一切自然可以迎刃而解;谈不好,还可以亲自出面,再设法,那时也有了一个着力的地方。
“是这样你就去吧。”
巴音格也没有多说,点了点头。钟声想了想,为免唐凤舞说一些不好听的话,让若雅传进诗敏耳都里,他又在若雅背上拍了两掌,助她运气三转,促她早一步清醒。若雅很快醒过来,看见钟声和巴音格,不见了公主,她正想问一问,巴音格已开口了。
“我想跟你去见一见你家公主,如果你为了你家公主好,就带我去见她。”
若雅不理巴音格,望着钟声问:“驸马不去见公主吗?”
“我为什么不去?她不答应我,让我在森林里找了半年,几乎把我累死,她却一个人跑到吴越钱唐来纳福。”钟声已经听进了李小风的话,这时候就先声夺人,气冲冲地说。
“公主说她答应了,你自己没有听到。”若雅立即为公主辩解。
“我不管,总之我会找她说清楚,她要是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们就再没有什么话说了。她叫巴音格,草原上呼伦族的公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她和她的族人救了我。”
若雅听了钟声的话,转向巴音格,表情有些不愿意地说:“你要去我可以带你去,但你是不是能够回来,我就不负责了。她也许会杀了你,驸马教给她的功夫可比你多,你一定打不过她,所以我劝你不要去自找难堪。”
“我要去。”巴音格不为所动地说。
钟声心头大震,想出言阻止巴音格去,身后的李小风又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襟,提醒他不能在若雅面前乱说话。
“好,你不怕,我就带你去。驸马,我们住在西湖南岸的临湖山庄,你们是不是来你自己考虑吧。”
“等他们醒了,我就带他们来。”
“你们要快一点。”
钟声没有再多话。等两人走了,李小风就轻笑一声说:“第一步已经走对了,下面就要看大哥的软磨功夫了。依我的主意,大哥要尽快与她成婚,千万不要让她有考虑的时间。”
“你又乱出的什么主意,钟兄自己会处理这件事。”老李对李小风给钟声出这样的主意更加不以为然。
“哼,我们不给大哥多出主意,我们又跟大哥到南方来做什么,让你来游山玩水,还是让你来追江南的姑娘媳妇?今天幸好碰上大哥认识的人,要是碰上一个大哥不认识的人,或者一个厉害的人,你不吃足苦头才罢。”
“你——”老照真是有口难辩,一张俊脸涨得彤红。
“我说到你的痛处了,你就不好意思了?你有本事就去找十个八个,不要拿一双色眼乱抛,看碰上厉害的,要了你的小命。”
“噗哧!李妹子,我真是服了你,老照算是给你管死了。”唐凤舞站起来笑趣李小风,随及发现不见了巴音格和那个侍女,她就笑不起来了,脸上立刻浮现三分讥笑说:“钟老爷,你真是旧情难忘,爱屋及乌呀!”
“不然,你又让我怎么办?”钟声有些苦恼地说。
“怎么办,难道一定要她?江南美女无数,人家老照都知道欣赏,你就不会想办法抓几个在手里。你放心,除了她,别人我都不反对。”
“唐夫人!”老照不等钟声说话,他已经首先告饶了。
“格格,唐姐姐就没有说错。”
“你也不要瞎说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城去,也好找一个住的地方。”钟声脸上有些无奈地说。
“进城就进城,我就不相信她还会要你。对了,她的武功是你教的?”
“你不是也在学吗?”
“但你没有教我那种轻功身法。”
“你修为尚浅,等学会别的再说吧。”
“这样说来她的修为很高了?”
“你别添乱了行不行?”
唐凤舞见钟声真的生气了,她就不好真的与钟声对着干,忙缓了缓口气说:“我就是不服气嘛。”
“还酸得让人掉牙齿。”李小风笑趣说。
“死丫头,你也敢笑我。”唐凤舞不好在新婚之期就和钟声交恶,又气不过钟声对诗敏的深厚感情,本想给诗敏说一些不好的话,钟声又不想听,她就只有聪明地闭嘴了。
钟声一行进城,问明道路就直向临湖山庄去。临湖山庄就在西湖边上,路口是一座门楼,大书“临湖山庄”四个大篆,没有围墙,仅是一些玫瑰枝条编织成的花墙,墙里面是松柏,大的足有一两个人合抱,小的也有碗口粗,遮天的浓阴将下面的石级映衬得大有曲径通幽的意思;而石级并不曲折,反而宽阔笔直,直通到半里外的巨宅;从门楼望去,可以看见几个高棉军士和两个婢女守在门口,似有阻挡钟声一行进庄的意思。钟声看情况不对,不由转向李小风,等她拿主意。
“大哥,我认为你一个人最好硬闯进去。”
“人家明明不想让我们进去,你还要他闯进去,你这个军师可不比一个臭屁匠高明。”
钟声不听唐凤舞的话,跳下马背,径直向大门走去。
“你真要去碰一鼻子灰?”
“唐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别吵的好。”
“我呸,你这臭丫头可是忘了我的警告?”
李小风不以为意地笑说:“不是我忘了姐姐的警告,而是你气昏了头。真说起来,我就不该给大哥出什么主意,让你们自己窝里反,自己乱起来,我的机会还要多一些。”
唐凤舞听了,不由心神大震,瞪了李小风一眼,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你别自作聪明,你以为你大哥是好惹的,要是他好惹,我早就看透他了。”
“所以我已经打消一展平生所学的念头,真心诚意地帮助你们,我们也跟着你们在武林扬名,以后有你们一天,我们不用呼风唤雨,只要让人知道我们与你们的关系,我们就一定无往而不利。”
“你还真想得美,更比我还不怕羞!以老照好色的天性,我看你哭鼻子的时候多的是。”
老照无言,只有拱手求饶的分。
“你不必羞我,等住下来,我就请大哥为我们主婚,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李小风不甘示弱地红着脸笑说。
“我呸,不跟你扯了,真是一个不怕羞的丫头!”
钟声走近大门,高棉武士和两个婢女一齐上前行礼,口称:“拜见驸马。”钟声点了点头问:“我要进去,你们是不是奉命阻止我?”
两个侍女相视一眼,还是上前一个说:“公主这样吩咐,驸马想进去,可以自己想办法。”
钟声记不起两个婢女的名字,听了她的话,不由点了点头说:“姑娘真聪明,能够想出这个主意!我从房子上进去。”他的话没有说完,已经跃上屋顶,向巨宅里面飞去了。
这座掩映在巨大的树木中的巨宅是前后两个院子,四个天井,后面是花园,园中很少花草,几乎都是巨松老柏,其中有些假山水池;林木空隙中不时漏出一二檐角,说明林中还有小楼,或者亭台,曲径相通,环境幽静,确实是一个好居处。
钟声不想落地,直接飞越过外院,落在内院的檐阶上,一眼就看见巴音格与诗敏相对而坐。也许是诗敏对钟声太了解了,虽然只是感觉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