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少女芳心。
金千里看见老照,心里不由升起几分妒忌,还算他不是一个一般的凡人,心胸够宽,很快发现自己的无耻,想一想就觉得好笑,这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他总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受女人欢迎的男人,看见自己家里的女人全都给老照吸引去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年青人好胜之心大起,不由自主地与老照一较所学。老照是一个儒生,也是一个年青男人,对金千里的挑战不甘示弱,心里也想与金千里一较高下,看一看金千里到底有几斤几两,谁强谁弱。
为此,金家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几乎将大门关上,不外出,不接待客人,全都给金、老二人的拼斗吸引,围在两人身边,不管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只要看着金、老二人相斗,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金千里经过最初的试探,发现老照不懂一点武技,他也将武学丢开,专在琴棋书画、医卜星象上下功夫,一定要赢老照,免得给家里这些女人小看了,让这些女人失望。老照真还有些学识,于这些方面的修为一点也不比金千里差,根本就不怕金千里的挑战,对金千里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来者不拒,全给金千里挡回去。结果,两人几战下来,互有胜负,谁也赢不了谁,两人之间不由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都感觉到对方不是浪得虚名,确实有些真才实学。不过,感情是感情,比斗是比斗,两人一但接上火,还是互不相让,斗得废寝忘食,结果还是谁也赢不了谁,保持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金、老二人如此相斗,忘了时间,朝中皇上、太子、公主不见了金千里,他们就想看一看金千里在家里做些什么,公主就找上门来了。
这次应门的又是方嫂,看见是公主,马上想起她上一次气得走了,自己还给姓唐的姑娘数落了几句,她心里就多了一个心眼。
“是公主呀!真不巧,老爷出门去了。”
“哼,好大的胆子,你一个下人就敢拦阻本公主,为你家老爷拒客。”
“奴才说的是真话,家里就只是唐姑娘,公主要是想见唐姑娘,奴才这就去给公主叫来。”
“滚开,不要挡本公主的路。”
“公主。”
“老杀才,还不让开。”青锋上前推开方嫂,请公主进门。
公主径直向厅里去,还没有走进厅里,已听到金千里的说话:“老子曰:‘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之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老兄对此又作何解释,人真的能以善下而能王吗?”
“此是老子六十六章之语,下面还有几句,足以解金兄之疑。”
“老兄的话是不错,我的意思是指人为王者,善下当是原始初民之意,当今别说善下,他能够获得万民拥戴,已是手中武力之功,而非善下之功。”
“金兄此言差也!当今天下,自大唐分崩,谁为王者?据为兄看来,皆为草莽,不足以王者视之。”
“然则,王者、贤者、圣人,皆为人乎?”
“虽为人,实为神,非凡凡之辈也!”
“神鬼仙佛之说,不瞒老兄,我还真不相信。据我所经所历,推而广之,我认为无论仙佛神鬼,皆是人为。人,德广而透,言行为人推崇,他就有成为仙佛鬼神的基础,而非是人想像,不存在于天地之间,而又信以为天地之间有的神佛。”
“这个——为兄对此不敢苟同,但又无言反驳,不过这个问题似乎有些空洞,我们各执一词,难以应证。”
“好,再回到‘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这个问题上来,老兄认为善下真的能够为王吗?”
“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此先民思想,现在、将来、也许在以后相当长的时间内,此种先民思想都将无用武之地。而事实上,‘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者。’纯是自然之理,当能为人所用。由此,我发现一个问题:人之所学,取自自然,似乎又渐渐脱离了自然,这又让我很不明白了?”
“这一点兄弟不认为不可理解,正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师法自然,高于自然,实在是十分正常的事。”
“然则能够脱离自然吗?”
“当然不能。我认为,人不能脱离自然,但也不必依附自然,摸仿自然,而是师法自然,高于自然,否则人就不能成其为人,只能停留在猩猿之境。当今社会,我虽然看不上眼,它总是一种进步。在大唐故土上,野心家、杀人犯、强盗头子裂国分疆也不一定是坏事,比如吴越,我听说就比大唐时候还要富裕,人民安居乐业,就说明国小好治,即使是滥了,那也只是一小块地方。当然,如果是大一统,再遇上太宗皇帝那样的明君,其惠之广,其功之巨,那就不是小国寡民所能比拟的了。”
“老兄高见,使我茅塞顿开。哎呀,公主!”金千里一眼看见公主,正站在门口,不由失声惊呼。
“是我。你们一家人真是过得不错,有密友高谈阔论,有美女旁听静候,真是南面王不易。”公主语含讥讽,目光在老照身上溜来溜去,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公主呀,快请坐。”巴音格快步冲到门口扶着公主笑说。
“巴音格姐姐,我又没有七老八十,你扶我干嘛!我是看你几天没有到我府上去了,又听说金大人几天不上朝,我才来看一看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你们家里这么热闹,你也没有想到叫我一声。对了,这些人是谁,姐姐能够给我介绍一下吗?”
巴音格扶公主坐下,这才介绍人说:“这是老照,李小风李妹子的心上人;这是李妹子、唐妹子。”
“我们可不陌生。”唐凤舞语气平淡地说。
“不陌生又怎么样,上一次我失礼,这一次是不是要较量一下?”公主立刻火气十足地盯着唐凤舞说。
“较量也没有什么,不过最近我们家里只谈文事,不及武学,公主如果对文学也有所学,我们也可以开一个较场,一较所学。”
“只谈文事,金大人可是武将,不是文官。”公主不上当,立即把金千里抬出来。
“好啦。凤舞,你去准备一下,中午请公主在我们家里用鳝。”
唐凤舞站起来,见金诗、金敏不动,不由笑叱:“你们两个丫头,真要我做给你们吃吗?”
金诗、金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再不敢看热闹,笑着走了。唐凤舞也格格娇笑着走了。
公主脸上表情立即变了,将一腔怒火发在金千里身上:“你、你简直让我失望透了,连这种妖精你也收留。”
巴音格没有看明白,目光在公主和金千里脸上转来转去说:“公主,凤舞妹子没有说什么呀?”
公主了解巴音格,缓了缓脸上表情说:“她把我当丫头了。”
“真的?”巴音格转向金千里问。
“好啦!公主有事吗?”金千里不好给巴音格说什么,岔开话题问。
“我没有事就不可以找你吗?”公主听了金千里的话又生起气来了。
老照、李小风见公主表情不对,忙拱手行礼,想退出厅去。
“你们给我站住。”公主冷叱一声,接着说:“刚才我在外面听你说当今是草莽,你又是什么东西?看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过通一点文事,你就敢藐视当今,自以为了不起,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公主,刚才我们只是在谈学问。”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让开。”公主喝叱金千里,又找上老照:“你既然自以为了不起,那就有些本事,这我就要考一考你了。我问你,力不能敌,当以智取;智又不及,当以力胜;智能、力量都不能敌时,当以何取之?”
“公主既然问学生,学生就不能不回答公主了。学生认为只有弃械认输。”老照认为公主是有意和他为难,想了想,不想和公主多说,这样回答公主,以使公主不再找他。
“我呸,自作聪明!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大材,至多是一个无聊的读书人,根本就一无是处。”
“公主可否容我回答?”李小风看出老照没有好好想一想,判断错了公主的心思,她不想让公主看轻,接过话去。
公主没有立即答应李小风,注视李小风片刻,这才语气平淡地说;“你回答也没有什么,但最好不要再给我说什么混蛋话,要是随随便便就弃械认输,我也不用问这个自以为是的无用读书人了。”
李小风装着没有听公主的话,想了想说:“公主的问题,其实答案也没有什么难的,只是老照没有好好想一想,这才说出公主不高兴听的话来。其实,公主想要听的不过是用时间换空间,简单说就是一个拖,拖以待变。”
“哼,如何一个换法,拖有用吗?”
“这就要视情况而定了,总之离不开三个字:忍、骗、聚。”
公主听了李小风的话,没有说李小风的话对是不对,盯着李小风看了许久,这才不以为意地说:“你比这个只会高谈阔论的狗屁无聊读书人强一些,但也只是一个只会说嘴的人,不象金大人,他就从来不拿这样的事说嘴,但我看得出来,他可有真本事,不象有些人只会一张嘴。”
“公主,老兄的学识不在我之下,你可能对老兄刚才的话有些反感,对老兄的评价不很公平。”金千里急忙笑着说。
“我看的人多了,你就是再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改变我的看法。这个人也许真有些真才实学,但也不过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儒生,要是在太平年月,他也许还有些作用,处在当今天下,他就没有大用了。”
金千里看公主对老照没有好感,也不再多说,正好老照觉得在这里已经没有意思,脸上表情很不好看,向金千里行礼请退,金千里就不再留老照,让老照和李小风出去。
“公主有事吗?”
公主没有再留难老照,让他们出去,这时听金千里又这样问,不由又生气地说:“我没有,不行吗?”
巴音格见了不由笑起来说:“公主,今天你是咋了,谁惹你了?”
公主瞪了巴音格一眼说:“还不是你这个男人,话也不知道给我说一句好的,枉我在父皇面前为你们说好话,也没有说好好感谢我,尽说些让我生气的话。”
“如此微臣真是罪该万死了!只怪这些天和老兄、李姑娘、唐姑娘谈天说地,把头给我搅昏了,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冲撞了公主。”
“好啦,我进来时已听到一些,看你真的伤了一些神,我就不怪你了。再说你还是我师父,怪你就更不对了。不过你这个师父可不怎么管我这个徒弟,老是支巴音格姐姐糊弄我,教我一些我学不会的东西。”
“该死,我怎么老是出错!”金千里笑着自责一句,接着说:“公主修为不足,修习巴音格教你的东西确实有些困难。对了,公主看见过泰山派弟子付仙姑娘的武功剑法,那就学一学泰山派的武学,公主应该能够学会。”
“你只是说废话,又不教我。巴音格姐姐,你会不会泰山派的武学?”
巴音格立即摇头,转向金千里说:“我不会呀,你又没有教过我。”
“当然由我亲自教公主了。”
公主又不信金千里了,盯着金千里问:“我听说泰山派的武学一向不外传,你真的会泰山派的武学,你是泰山派的弟子吗?我看不象。你又是哪一派的弟子呢,我真的看不出来?”
“我无门无派,公主自然看不出来了。公主要不要学,要学的话,微臣这就教公主?”
公主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立即答应学习泰山派的武学。金千里要的就是公主转移注意力,现在公主给他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金千里当然不会再让公主清醒过来,立即传授公主泰山派的内功心法佛罡。
巴音格开始没有明白金千里的意思,等两人一个教一个学认真起来,她才渐渐想明白金千里的目的。巴音格想到自己的男人心思如此灵活,不由大为高兴,心里不由自主地将金千里与老照比较:“老照是很好,但是比起我的男人来,老照就不算最好的了,要是我先碰上老照,也许我会跟他,但等我再碰上我的男人时,我一定要跟他跑了。”
天黑时,太子找到金家来,听说公主在学泰山派的武功,他就不由好笑地说:“叫她来找金大人,她到好,金大人没有请到,她自己就留下来了。”太子也没有说找金千里什么事,看金千里正在帮公主助功,他就没有说什么,立刻离开了金家。
巴音格将太子送出门,刚才回来,门外就跟进来两个人,三不管地就向巴音格动手,巴音格也没有管这两个人是谁,出手就将两个人抓进门来,丢在地上,这才让金诗去请唐凤舞来,好好问一问这两个人是谁。
李小风和老照闻声赶来,看见巴音格抓进门的两个人,他们脸上就不由变了颜色,有些说不出话来。巴音格看两人的表情好象认识两人,立即问两人是不是认识地上的两个人。
李小风反映快一些,听巴音格这样问,立即回答说:“姐姐,他们好象是北宫的人。”
“北宫,什么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