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我说射箭。我们族中人人会射箭,但说到箭法最好的人,还是要数我们中旗的卓伦,再配上其他四个人,有五个人参加这个项目就足够了,多了也没有用,浪费银子。”
金千里听了其云格的话又不由大赞其云格说得好,竖起母指,又问:“有些什么规矩?”
其云格很高兴,笑说:“规矩可多了,但我们应该不去管它,他们参加比赛的人懂,总之只要他们的力气够,射得准就行了。”
金千里想了想,游目斟求霍林特、珠尔沁、巴音格三个人的意见。
“我觉得其云格姐姐说得对。”
霍林特和巴音格也点头表示其云格确实说得不错。
“此外就是赛布鲁、赛马、贵由赤和摔跤,其它项目我们呼伦族一向不参加,就不用说了。”
金千里这一次有些不懂了,口中轻念“布鲁、贵由赤”。巴音格急忙笑说:“就是投枪和跑步,投得远、投得准就是图拉嘎;跑步是比谁跑得快。这两项中布鲁是我们族中的强项,左旗的曾格林大叔已经保持了十多年,今年也应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贵由赤的变数很大,哪一个部族未经比赛也不敢说一定能够胜过对方,不过我觉得你教我的轻功可以用上,我去参加说不一定能够取胜呢。”
金千里连连点头,指着巴音格,意思“就是你了。”
“你真要我去?”巴音格有些不信地问。
金千里打了一个肯定的手式,又转向霍林特问:“不准女人参加?”
霍林特摇了摇头笑说:“她还没有我跑得快呢,让她去参加,我们呼伦族干脆认输算了。”
珠尔沁听说不由“格格”娇笑起来,指着霍林特说:“你想胜巴音格姐姐?”再也说不下去,自顾自己笑去了。
“珠尔沁,怎么了,你笑什么,巴音格是没有霍林特跑得快嘛?”其云格看出问题,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巴音格姐姐学了千里的绝技,前几天才打败了神宫弟子福舒,她的本事可大了。我同意姐姐参加这个项目。”
金千里也表示同意。其云格见了,不再当着众人的面问巴音格,准备下来再背着金千里问一个清楚,她抢过话去说:“赛马就不用说了,有你们的乌云盖雪'炫·书·网…整。理'提。供',他们的马就是能跑也不敢跑到前面去;摔跤更不用说了,霍林特给金千里说一说规矩,到时候金千里一定能够赢。哇呀!照这样算,五个大的项目中,我们呼伦族已经有三个项目可以胜过耶律族了。格格,我们干脆再买一些骆驼回来,买一些木兔回来,我们也参加赛骆驼、马上射箭等项目。”
金千里转向霍林特,要听一听他的意思。
“这可是费银子的事情,我们就不参加了吧。五月五已经不远了,我们仅是准备这五项也要花不少时间和人手,银子更加不能少。”
金千里摇头,坚持要听一听还有什么项目。
其云格笑说:“还有赛骆驼,是西部部族的强项,不是我们东部部族的强项;套马,原来是北部部族的强项,我们还是没有办法与他们相比;跳马,是我们南方部族的强项,我们部族也还算可以;射兔,是耶律族的强项,我们想从他们手里抢恐怕不容易。就是这四项,以往我们呼伦族都不参加,今年要是参加,他们也许想不到。”
金千里想了想,手在矮桌了轻轻一击,大声说:“总共九项,我们全部参加。”又想起他们听不懂自己的话,只好又打手式,并让霍林特将每一项指定一个负责的人。
霍林特看懂了金千里的意思,想了想说:“赛马、摔跤、贵由赤由你自己负责;射箭由卓伦领头;布鲁由曾格林包了;赛骆驼没有人会;套马、跳马我们都会,就由我负责;射兔是有关箭的事,我看还是由你负责的好。”
金千里也不多说,点了点头,打手式让巴音格取出一些金子来。巴音格不明白金千里的意思,还是从柜子里取出五六十两金子放在桌子上。金千里将金子推给其云格,又让众人不明白了。
其云格粉脸有些发红,瞟了霍林特一眼,还是语气不定地问:”给我?”
金千里点了点头,做了个帐篷的手式,又比了一个九字。
“扎九座帐篷,每个项目一座?”其云格不笨,不再往别的事情上想,语气有些失望地问。
金千里点了点头,再比划所需之物。
“好啦,我明白了,一应所需保证按时备齐。”
“你既然明白了,到时候可不能让我们失望。”
其云彩伸手掐了珠尔沁的粉脸一把,笑叱:“放心,我不会吞了你们家的金子,一定办得让你们满意。”
“格格,姐姐,你要真爱金子就快和我哥成婚。千里说了,你们结婚时,我们送一笔厚礼给你们。”
“有多厚?你落在千里兄弟的金子窝里了,也会说大话了。”
“你放心,保你满意。”珠尔沁笑说。
“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什么时间办好?”其云格转向金千里问。
金千里伸出一只手,正反一亮。
“十天,你真想累死我呀!”
霍林特忙笑着说:“我会找人帮你。今年项目多,确实应该快一点。”
“我当然知道。就只这骆驼,一时也难选齐。”
金千里拍了拍自己的胸部,表示自己来做这件事。
“你既然管这件事,我就不理你们了。霍林特,你还有事没有?我们走,快去做我的事,别等他买回骆驼来了,我的帐篷、圈舍还没有建好。”
金千里为了买骆驼,又跑了一趟西部部族,发现那些部族全部归了耶律族,其中萧部落更与耶律部族结成了联盟。金千里觉得情况不对,耶律部落再这样扩张下去,草原就要成为耶律部族的天下了。而草原上的男人又以骑马、射箭、舞刀弄棒为志,一但组成大军,昔日匈奴、回迄之乱恐怕就不远了。不过,这事对金千里来说,仅是从历史旧事来分析,并没有多加注意,想一想就算了。
此后,金千里一边向呼伦族的摔跤能手学习摔角之术,一边注意其它各项的进展,日子就这样如飞一般过去了。家里有巴音格和珠尔沁,每当他回到帐篷时,巴音格和珠尔沁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来侍候他,让他深感家的温暖,觉得草原上的生活也很舒服,不比中土差。
巴音格和珠尔沁已经不管牛羊马匹了,那些畜牲全归入了巴特头人的牧群,她们除了做一日三餐,有空就练习金千里教她们的武功,几个月下来,巴音格已经修成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天地七绝前六绝、旋风十八转和大小环套环;珠尔沁的一元气功没有打通玄关,仅修成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和天地七绝前六绝、大小环套环五绝式。
这一天已快到五月五了。金千里回到帐篷,珠尔沁斟上一杯茶,自顾坐下来说:“这一次去耶律部落,我也去行吗?我已给莫依格说过了,请她来帮我们看家。”
金千里听说,本来端起来的杯子也放下了,面上浮现三分苦色,摇了摇头,游目巡视帐篷里的一切,最后才把目光定在珠尔沁的面上。
“我、我不去好了!”珠尔沁有些伤心地说。
金千里又摇了摇头,面色一凝,打个肯定的手式:“回南方去。”
珠尔沁明白了,吃了一惊问:“你是说回后唐去?”
金千里又摇了摇头,以汉语说:“吴越。”
“吴越,吴越又在什么地方?”
金千里无法回答,只能打一个南方的手式。
“我们不要家了,牛羊马匹也不要了?”
金千里这一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行。我们可以托人看管,等我们把南方的事办完了再回来。”珠尔沁大为惊恐地反对说。
金千里坚决摇头,并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我去找姐姐。”珠尔沁冲出帐篷去了。
巴音格正在专门用来练功的帐篷里坐息,发现珠尔沁表情不对,忙收功睁开眼睛注视珠尔沁。
“姐姐,他要回南方去了。”
“他是南方人,回南方去是肯定的。你不想去南方吗?”
“他说不要帐篷,不要牛羊马匹了。”
“他来的时候就没有带这些东西,走的时候也不带这些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姐姐,难道我们不回来了?”
“也许还会回来,但那时我们已经是这里的客人了。我们嫁给了他,当然只有跟着他走,不能再留在草原上了。”
“我——我不想走呀!”珠尔沁哭起来说。
“好啦!当初你嫁给他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他虽然加入了呼伦族,他还是南方人,他终有一天要回南方去。你自己已经是南方人金千里的女人了,不再是自由自在的、无忧无虑的小牧羊女了。”
“姐姐,我不相信你真想离开呼伦族,真想不要我们的家了,真想不再见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和族人了?”珠尔沁一把抹干眼泪说。
“我当然不想。不过,我不认为我们去南方就不再回来了,所以我不用为去还是留耽心。”
“你想再回来,为什么不阻止他?”珠尔沁大为心动地说。
第十七章烈女玉碎
珠尔沁听了巴音格的话大为心动,急问巴音格为什么不阻止金千里回南方去,巴音格语气平淡地说:“阻止他什么?他丢弃的只是我们不能带走的,我们拿来也没有作用,自然不必带走了。他有一身好本事,我们也不是七老八十,走到哪里都可以再置一个家,当然就不必带走这个家。真正说,我看他不是一个平常人,我们嫁给他,这个帐篷已经不是家,他才是我们的家,他走到哪里,我们跟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他不是平常人,是什么人?”珠尔沁没有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也没有在意,只是有些不解地问。
巴音格见了,没有立即回答,自己先失笑说:“他要是平常人,也不会让你常累得死过去,还一天到晚的缠他。”
“我呸!我说我是女浪氓了,没想到你比我更加女流氓。他也没有少弄你,还叫得人不得安宁,你怎么没有昏死过去。”
“因为我不象你一样只顾享受呀。”
珠尔沁听说,娇叱一声,扑向巴音格。
金千里想回南方的事没有让外人知道,仅是夫妻三人心里的主意。珠尔沁不甘心丢弃牛羊马匹,以大会需要银子为由暗地里将一些牛羊卖出去;金千里和巴音格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一个在忙参加那达慕大会的事;一个在苦修武功,准备在走出草原,进入中原使用。
进入五月,金千里等人终于启程了。巴特头人杀牛宰羊祭天,为他们预祝胜利。巴特头人不想去耶律族,让霍林特代他参加大会,金千里仍然负责那达慕大会全部事情。金千里也不多说,带上两位夫人,将帐篷、牛羊马匹交给巴特头人管理,就率众向耶律族的住地临潢去。此行人数不少,又是马匹,又是骆驼,行动起来很慢,每天最多走上一百里,计算一下时间,赶到临潢只能恰到好处,在路上不能耽误一天半日。金千里对道路不熟悉,详细问过霍林特,即决定让霍林特先去一步,他押后赶去临潢。这样安排,原是为了免让马匹、骆驼和参加比赛的人劳累,影响比赛,取得好成绩。霍林特没有意见,也没有多想,当即答应,带走了呼伦族的大部份勇士和巴音格,仅留下十几个勇士和参加比赛的人、马、骆驼。巴音格本来不想跟兄长去临潢,又见珠尔沁心有怯惧,只好什么话都不说,自己跟兄长去临潢。
金千里一行在路上走了三天,距临潢已不到一百里,再走一天就到了。这天停下来休息,神箭手卓伦主动走进金千里的帐篷,向珠尔沁招了招手,走近金千里坐下。金千里见他有话说,等珠尔沁送上奶茶,便打手式让卓伦说话。
卓伦先喝了一口奶茶,清咳一声,这才说:“本来,这话我不该说,但我看千里你没有做什么防备,我就来找你说一说。”
金千里听他这样一说,目光不由大亮,急忙打手式让他说下去。
“草原上自从各部落各自为政以后,每年的那达慕大会都争得十分激烈,目的是都想要显一显各部族的实力,好多占一些水草丰盛的地方,以利各族的生存和发展。为了赢得胜利,有些部族就不择手段,伤害有可能获胜的部族的人和牲畜。我们呼伦部族以前不是很强,别人至多攻击我和曾格林,我们两个人小心一些,躲过了几次袭击,没有受到伤害。今年,我们部族有千里你带队,我看了都觉得我们不弱,别的部落一定也看出了我们的实力,为了赢我们,恐怕会有人向我们下手。”
金千里听说,真还暗吃了一惊,郑重地点了点头,回身向珠尔沁打手式,让她去查一查。等珠尔沁出去了,金千里自己想一想,又向卓伦打出集中起来的手式。
卓伦立即摇头说:“人可以集中,牲口没有办法集中,我们唯有小心一点才是办法。”
金千里还是觉得先保护好人,再说保护牲畜的事。而且,他自量只要有外人接近自己一群人,他立即就会知道。金千里不好把自己的想法向卓伦说明,直接让卓伦留在自己帐里,自己去找曾格林、赛骆驼的乌尔特、套马的扎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