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舒服。
“姑娘不是中土人?”钟声表情有些失望地问。
“小女子出生中土,不久才随家父回扶桑。今天听到贵客的中土语言,几疑又回到了故国,真让人高兴。”
“姑娘不用客气。”钟声看出姑娘已经看出自己的心思,还是高兴地说。
“小女子姓桥本,名春子,贵客可以直呼小女子春子。”桥本春子也不便再说进一步亲近的话,微笑着自我介绍说。
“我姓钟,姑娘随便怎么称呼。”
“贵客自然是老爷,春子不敢乱叫。这位是夫人吗?”
“正是。春子姑娘。”
“老爷有事尽管吩咐。”
“如此我就直问了,外面是………………”
“老爷不是要沐浴吗?外面是浴桶。老爷所住居室太小,春子一时不知道放在哪里。”
“噢,还有大一些的房间吗?”
“有。老爷可是要换一间,春子立即去准备?”
“好,有劳姑娘了。”
桥本春子没有再多说,躬身一礼退出去了。诗敏适时清醒过来,扫了钟声一眼问:“声郎,我们住这里就行了,不用换了。”
“你一个公主,已经有多日没有沐浴了,好好享受一下,洗一洗也好。”
“我跟着你,爱你,我就没有打算享受,只想自由、开心地过一生。”
“哈哈,你又来了!”钟声听了诗敏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诗敏已经感觉到自己哪里不对,不由羞急起来,娇叫一声:“我让你笑我。”和身扑倒钟声,与钟声滚在一起,掩饰她的差愧。
钟声和诗敏换了一座独立的房子,还有桥本春子带着的四个侍女侍候,一切就方便多了。那个商人按时送来五百两黄金,买走了那颗宝石。钟声有了银子花用,好好打赏了春子五女,又让春子买了两匹马,准备好好逛一逛扶桑国,再说走不走的事。诗敏对钟声愈来愈有信心,也不再乱吃飞醋,一切都由钟声高兴。可是钟声的安排很快就化为泡影,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次日,当地官府派人来,说钟声开采了扶桑宝矿,要钟声上贡,否则交官法办。诗敏听清楚春子译过来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纤掌一翻,毫不客气地将来人凌空摔出去。
“告诉他,我们的宝石来自……遥远的大洋岛礁,与你们扶桑无关,再来搅扰我们,我们必定杀无赦。”
春子不敢说什么,出去交待,钟声就不由笑劝说:“算了,他们也是想揩点儿油,并无恶意。”
“你才不要小看他们。他们这一类东西,大概哪一个国家都相同,最大的本事就是由点及面,由浅入深,只要你给他们理到一点儿线头,我们就没有一个好。我以前处理过不少这种事,他们逼得人家走头无路是小事,家破人亡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了,中土不是有‘三年清知府,十万白花银’吗?清知府尚且如此,那些贪官就更加不得了。那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只有两个来源:贪污、受贿。所以,我对这种当官的向来不客气,轻则抄家灭口,重则诛连九族。”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不由望着诗敏,面上表情有些不认识的样子。诗敏感觉到了,心念一转,没有撒娇,反而笑叱:“怎么,我说得不对,做得不对?那些受到他们盘剥的人可全是弱者,如果国家不为他们主持公道,他们就无冤可申了。”
“但也不必旁及九族吧!”
“说你在这一方面是外行,你还不服气呢,你可曾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是不是也有罪过?”
“但我总觉得那些女人、孩子是无辜的。”
“原来你是为这些人鸣不平。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无辜的,所以我说诛九族并不包括妇女和孩子,只旁及相关的人,只要发现这种事就一查到底,决不半途而废。”
“这样还说得过去。”
“当然了,你还真以为我是一个女屠夫,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呀!”诗敏走近钟声,搂着钟声笑叱。
诗敏的强硬手段并没有什么作用,当天中午皇宫里又来了一个不男不女、弱不经风的华服中年人,脸上白得发青;同行的还有十多个武士,都骑着高头大马,将房子前面的空地几乎占满了。桥本春子介绍说这些人是宫里来的人,要向钟声买几颗宝石。
钟声不想多话,掏出四颗母指大小的绿宝石和蓝宝石,直接了当地说:“黄金五万两,用珠宝结算。”
春子将钟声的话说给白面中年人听,他仅轻“哼”一声说:“本官要所有的宝石,没有金子。”
春子似乎吃了一惊,美目也睁大了一倍,不好把白面中年人的话译给钟声和诗敏听,一时间真还不知道说什么好。钟声已经明白了中年人的话,抬手阻止春子瞎说,直接了当地说:“阁下要如何,是不是要我自动送上,再说一声:请阁下务必笑纳?”
“正是。两位远从中土来扶桑,大略不是一般人,献上宝石,我圣明天皇准许你们在扶桑居住,并保你们无事。”中年人以汉语回答说。
“噢,你以为我们是来避难的?”钟声对他会说汉话不以为奇,一语说出他话中未尽之意。
“两位身怀重宝,当是中土有身份的人,我圣明天皇为两位提供保护,自该有些收获才对。”
“哼,阁下,我们来到贵国,身上怀有重宝,可能引起了贵国误会,这是我们的失误,不怪你们。现在,我郑重告诉阁下,我们不是到贵国避难的人,不需要贵国天皇保护。请吧,阁下。”
“两位不再考虑了?”
钟声伸手虚引,表情冷淡,不再多说话了。
白面中年人不动声色,转身慢慢走出门去,同时返手招了招。那些武士跃下马来,在屋前排了一排。
诗敏见了这种阵式,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笑话钟声说:“声郎,你的申明似乎没有作用,人家要动武了。”
钟声也不由苦笑说:“正好让你练一练手,不然你学了武也没有用,但最好不要杀了他们,以免引起扶桑国武林众怒。小心一点,我看他们的刀有些问题,最好先以如意随心三十六步自保,好好观察一下他们的刀法,再想办法破他们的刀法。”
“好吧,我就先放他们一马。”诗敏持剑走出大门,跃出前廊,直接站到众武士前面。
白面中年人看见诗敏出场,似乎有些意外,挥了挥手。两个武士上前几步,大吼一声,举刀劈向诗敏。诗敏闪身从两个武士中间窜过,闪到他们身后。两个武士确实不弱,当他们发现诗敏不见了,身不转,刀已经一转追袭诗敏,根本就不怕伤了同伴。事实上他们也没有伤到同伴,他们也身随刀转,再次攻向诗敏,挽起的刀光已经将面前封死了,迫使诗敏再不能从他们中间闪过,只能后退,或是挺身而出,迎战两人。诗敏还不想动剑,自然没有落入他们的计算之中,身形只是轻轻跃起,已从两人头上越过,落下来时又面对他们,不给他们追袭的机会。两个武士确实还是老办法,但是已经分成了两方,对攻夹击而上,呈扇形的刀光再次将诗敏的出路封死了。诗敏已经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修成了,这时候自然不会给如此简单的阵式困死,仅仅是向上一闪,再从容不迫地从两人让出的空隙中走出去。
如此者三,白面中年人已经发现两个武士不是诗敏的对手,又挥手让两个武士下场,以四敌一。钟声见了不以为意,心中觉得这样也好,让诗敏有一个由浅入深、由易到难、由轻松到危 3ǔωω。cōm险的机会,以好增进她打斗的经验。
此后,白面中年人将十几个武士全派上场,还是没有难倒诗敏,他就有点明白了。他也许一生都在这种恶斗中打滚,为人既阴狠又还算光棍,一看没有办法收拾诗敏,立即招回武士,一言不发地出门去了。
诗敏打了一个胜仗,十分高兴,跃上前廊,正想听钟声夸她两句,又发现钟声皱眉不语,心里大为不解,口里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一时没有注意,愣了愣,面上才浮现几分笑容说:“没有、没有,他们那一点修为和你比起来差得远了,怎么会有问题呢。”
“不对,你刚才的表情说明你有所发现,不要骗我?”
钟声看诗敏不问出一个所以然不甘心的样子,想了想才说:“我只是想到这扶桑刀法与我教你的如意随心似有相通之处,由此推想其它武学也应该可以用上。再推论下去,武学的最高理论也有了——道家妙旨:无。庄子曰:‘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所以,有无之间,无中生有,有极则无。”
“好啦,别跟我调书包,我虽然读过不少中土的书,可没有水平和你这个中土的读书人相比。”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自己就不由觉得好笑,伸手搂着诗敏的纤腰,自顾向屋里走去,又想起一件事,返身对跟在身后的桥本春子笑说:“春子姑娘,依我之见,你还是回家去吧,此处已非善地,你再留在这里已有不便了。”
“你说她不是店里的人?”诗敏听出钟声话中之意,有些不信地问。
“春子姑娘,你可是那位买宝石的商人之女?”钟声不回答诗敏,直接问桥本春子。
“钟老爷猜对了。家父只是怕钟老爷生活不好,才让小女子带五个婢女侍候钟老爷和夫人。”桥本春子深福一礼,表情平静地说。
“噢,令尊还要购买宝石?”钟声一听就明白商人的意思。
“正如钟老爷所说,家父从钟老爷手里买的宝石确实可以获得大利,所以家父把那一颗宝石卖出手以后,一定会再向钟老爷购买。”
“姑娘确实一片诚意,让我也不好说了。这样吧,我把话给姑娘说清楚,以免令尊误会了。我的宝石确实想卖一些,但是我即使要卖也不会在扶桑,因为从扶桑运送金银回中土太麻烦了。我在扶桑卖一两颗宝石,只是为了筹些现银花用,我们现在有银子花用了,已不用再卖宝石了。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姑娘还是回去吧,以免令尊轻易将那颗宝石脱手。”
“这——钟老爷………………”
“姑娘的话不用说了,回去吧。”
“是。钟老爷,我确实应该把你这话尽快告诉家父,但不用我回去,我另外差人回去告诉家父。钟老爷在扶桑住一天,春子必定诚心诚意侍候钟老爷一天,直到钟老爷和夫人离开。”
“姑娘,刚才的事………………”
“他们是皇宫里的人,但不能代表天皇,老爷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
钟声听桥本春子这样说,审视她一眼说:“如此就随姑娘的意吧。”搂着诗敏进屋去了。
诗敏站住说:“你叫春子买了马,我们何不出去走一走,逛一逛这扶桑城,等玩够了,我们也走吧。”
“好,我们就去游玩一下。”钟声也想玩一玩,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两人收拾好,带上宝石和宝剑,上马出店。钟声不会骑马,还是诗敏略加指点和示范,再以他深厚的功力和武学原理为基础,才很快掌握骑马的要领,初步学会骑马。
扶桑的京城不同于大唐盛世时的长安,街道窄小,泥水满地,再给脚穿木几的扶桑人慢如蜗牛一走,钟声和诗敏就是想纵马奔驰都不敢了。而扶桑的马匹比人高大多了,即使不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外表也是够看的了,走在街上,人再坐在马上,更有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感觉。钟声见骑马在街上走有所不便,向诗敏略微示意,两人就驱马直奔城外去了。
城外到处是树木,一眼看去几乎看不见天;道路则不错,全是细土铺成,跑起马来十分理想。钟声打一个手式,当先驱马急奔,诗敏自然不甘示弱,急起直追。这样驱马急驰了五六十里,钟声收着缰绳,心里十分高兴,忍不住长啸起来,没想到坐下马不中用,没有等他的啸声舒展开来,那马已经哀叫一声跪下去了。诗敏更加狼狈,一时没有注意,马失前蹄,摔倒地上,好在诗敏功力不弱,反应还算快,一觉不对飞离马鞍,没有跟着马匹摔倒地上。
“看你这一叫,回去怎么办?”诗敏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地上的马匹,微笑着娇叱。
“我没有想到它们累了,真是让它们受苦了。”
“它们受苦,你也没有马骑了。”
“没有关系,等回到中土,我找两匹千里马,在中土辽阔的土地上,让你好好跑一个够。”
“是这样我们快回中土吧,明天就渡海回中土去。”
“从此向西确实可以回中土去,不过赵南胜告诉我中土与扶桑的海洋很宽,中间没有岛屿可以休息,我们还是从高丽转回去的好。”
“随你,只要快些走就行了。”
“我也不想在扶桑久住,这里没有让我们耽误时间的必要。我们走路回去怎么样?”
“走一走路也好,但要施展轻功。”
钟声听说,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笑问:“为啥?”
“我好练一练呀,自从我学会了十二翻、十二梯和十二飞的前几式,我就没有好好用过。”
“行,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