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由于公主任性不懂礼貌的行为都暗地里皱起了眉头。
“皇儿。”
坐在大殿宝座上的皇帝身资挺拔,面目不俗,微笑中既透露着皇家的优雅风度,又包含着皇者的威严。
乍一看,没有人相信这看似温文儒雅的皇帝竟会是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皇帝温柔的抚摩着絮扎娜公主的头发,凝视着她的目光满是宠溺。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一直沉默着的少年,问道,“你就是那个被称为‘银狐’的藏马上将?”
少年淡淡点了点头,虽然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每个人都能感受从他无言的动作中传递来的淡然。
仿佛面对的并不是皇帝,仿佛对面什么人都没有。
漠视天下的淡然。
或者——是超越皇威之上的淡然?
塔拉斯温和的微笑道,“据说伊休塔尔元帅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看重你。这一次若不是我强硬的要求,恐怕伊休塔尔元帅还不肯将他的宝贝部下带出来。看来,他相当保护你啊。”
“不过,你确实很有能力。上次齐哈尔叛乱,都已经打到了朕的皇宫之上。却被你这小小年纪的小娃娃一下子打趴下,连称号都输给了你。一战成名,不愧是伊休塔尔元帅看重的人。”
先一步朝贺完,已经坐在一边的何捭麦·特尔元帅听了这句话后,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而他的身后,已经没有了齐哈尔陪伴的身影。
据他自己说他已经将齐哈尔伏法诛杀,但是上面要求他交出遗体的时候,他又推脱说遗体已经被火化,无法交上去了。
皇帝此刻的所作所为,是一种变相的挑拨。
修寒抬起头刚要开口,却感觉下衣襟被轻轻拽了一下,于是又闭了口。
“好大的胆子!本公主和父皇问你话,你居然都口都不开!”
这边平静了下来,任性的公主殿下见没有人理会她,又不高兴的大叫了起来。
“本公主看在伊休塔尔元帅的面子上饶你一命!来人!给我割了他的舌头,让他变真正的哑巴!”
发泄完脾气的公主高傲的昂起头,以一种我饶了你的命还不快跪谢我的神色看着残。
军方的将领齐齐变色。
姑且不论不出声是不是对皇帝不敬这个罪名是否成立,按照帝国律例,未经过军事法庭的审讯是没有人可以私自惩处一名军人的,更何况还是军阶不低的上将。
塔拉斯皇帝微笑着抚摩着公主的头发,一脸疼爱的神色,完全没有意思要收回公主命令的意思。
而大贵族理泛·冯塔尔,莱茵和何捭麦·特尔元帅两方的人都是一脸悠闲的坐着不说话,摆明了想要看戏的模样。
反正不是自己的损失,又何必管是不是帝国正规的法律规定?
他们当然知道伊休塔尔元帅不可能轻易让自己麾下的第二人受到伤害的。
因为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被架空的皇室公主的任性妄为,而把自己的头号心腹能人给交出去。
就像何捭麦·特尔元帅已经将齐哈尔上将暗中保护了起来一样,伊休塔尔元帅肯定是要保住藏马上将的。
要保住藏马上将肯定就会与宠爱公主的皇帝有摩擦,而看见伊休塔尔元帅与名义上依然是帝国最高统治者的皇帝摩擦的扩大,肯定是其他两方再希望不过的事情。
不负众望,仍旧是一脸冷淡神色的修寒果然站了出来,恭身到,“微臣的部下冒犯公主,微臣代替他向您赔罪。希望公主殿下能饶恕他。”
虽然口中是在赔罪,但是语气却是森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冷漠。
“不要不要不要!”
絮扎娜公主一脸不高兴的使劲一拍椅子,站起来指着残说,“我就是讨厌他!还不快来人!给我把他的面具摘了割了他的舌头。”
修寒低下的头中,碧蓝的眸子闪烁过一道冰冷的寒光。
这时候,某个被其他人忽略的当事人终于开口了。
“不用帮忙,我自己摘下面具就好。”
平静而淡然的声音,不卑不亢,仿佛在庄严的大殿演出了一场闹剧的主角并不是自己。
少年随手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轻柔似云雾的银发中,一张足以迷醉天下的容颜。
刹那间让大殿上所有的人在一刹那的时候屏住了呼吸,失却了心魂。
只有心知事情不妙的修寒皱起了眉。
千叮万嘱过漠然不能拿下面具的,现在却——
任性自私又残忍的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他。
果不其然,絮扎娜公主已经拍手高兴的大笑了起来,“好漂亮,好漂亮啊~~”
她看着银发少年的眼神就像看见一样让她觉得有趣的心爱玩具,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
“喂!你真的是男的?马上把衣服脱了让我看一看!要是敢欺君马上砍了你的头!”
这下不止是修寒,几乎所有的将领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就连修寒的那两个对头脸色也微微变了。
让一个军人脱下军装就代表剥夺他的军阶和军人身份,这是对军人最大的惩罚,只有通奸叛国的军人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更何况是在这皇宫大殿上,庄严的皇家大典上,居然当众要求一名高阶而且曾经立下大功的上将将领脱下军装,起因只不过是公主想要辨别他的性别。
这已经是对全体将领们的侮辱。
看着那个好看却又淡漠得不可思议的少年,跟在公主后面的侍女眼中有些不忍,小心翼翼的提醒公主道,“公主,大庭广众之下,让人脱衣服……不太好吧?”
话还没落音的侍女已经被絮扎娜公主一巴掌打趴在地面,公主气嘟嘟的垛脚道,“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小小奴才敢干预本公主?给我把她带下去打烂她的嘴!”
一扭身,她又趴在皇帝身上撒娇起来。
“我要嘛~~父皇~~”她的手随意向少年一指,就像指着一个玩具,“我要那个。”
“公主殿下!”
已经隐忍了许久的修寒终于忍不住了,于是连口气也冰冷了起来,“藏马是军方的将领,微臣亲自依陛下的命令亲自颁发的上将军衔。不是您的奴隶!”
“什么!”
絮扎娜公主蛮横的一挥手,刁蛮的拍椅道,“我是莱茵的公主!你们都是莱茵的臣民!整个莱茵是父皇的——也就是我的!本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管什么军方什么上将!整个莱茵都是我的!你们全部都是我的奴隶!我想要谁就要谁给我玩!我要谁死就得死!”
这一下,大殿上所有的人齐齐变色,那些将领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早就听说了公主从小就被皇帝纵容得嚣张拔横、蛮不讲理,却没想到竟然草菅人命,残忍到如此地步。
而那位皇帝陛下,却依然是温柔的微笑着,宠溺的看着公主,丝毫不打算反驳她的话。
接下来的典礼虽然是在继续进行;但显然许多人都已经是心不在焉,气氛刹那间也无形的低落了下去。
于是一场恢弘大典就这样草草而散,许多将领匆匆登上自己的旗舰告别而去,原本还对皇室抱着少许希望的人已经彻底失望了,原本就有异心的人更是坚定了叛乱的决心。
莱茵帝国,从此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但是在那混乱的时刻,没有人注意到在大殿之上,一直有两个人的脸色没有丝毫改变。
始终都那样温和儒雅的微笑着的皇帝,还有始终都是一脸淡然宁静神色的藏马上将。
还有两人间,微妙的对视。
****
此刻的修寒一旦平日的冷漠,正焦躁的在房间内来回度步。
漠然终究还是被公主强行带走了,是漠然自愿的。
让自己不要阻止的时候漠然淡淡的告诉自己一句话。
他说,“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她的天真一定比谁都更加残忍。”
——公主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个未成熟的天真的孩子,而她的天真,就是我们所说的残忍。
其实有时候,世界上最残忍的人,就是天真的孩子。
“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替身而已。”漠然离开前如此淡淡对修寒说。
修寒的手微微扣紧。
漠然,你想说什么?
你想告诉我什么?
为什么我总是不懂你?
修寒信任漠然的能力。
对于这个迷一样的少年,总能不时的给予人惊奇之处,仿佛轻易就能将局面轻易的抓在他的手中。
虽然名义上漠然是他的部下,要听从修寒的指挥和命令。
但是实际上,漠然除了向修寒提出建议以外,一次也不曾执行过修寒的命令以及服从过修寒的指挥。
或者应该说,修寒从来也没有命令过他……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的,修寒从不愿意对他使用命令的口气。
因为,修寒并不希望他真的成为自己的部下。
与其他的部下不同,对修寒而言,漠然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仅仅只相处了大半年的时光,却觉得漠然仿佛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自己身边的熟悉感。
太熟悉,太特殊。
所以到了现在,修寒甚至无法想象漠然不在自己身边的未来,无法想像失去他的可能性。
就像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习惯被淡然的月光笼罩的人,根本无法想像失去月光回到黑暗的日子。
宛如曾经接触过毒品的人,一旦尝到了那种骨髓中的快乐,就再也无法戒掉。
碧蓝的眸子挣扎着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修寒打开了手腕上一个特殊的通讯器。
是时候动用那只特殊的力量了。
****
豪华奢侈的房间中。
“为什么你不会叫呢?”
少女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的神色在她天真的容颜上闪烁。
她的手上拿着一柄激光小刀,正扎在少年的腹部,染红了垂落的银丝。
银发依然闪烁着冷清的光泽,一如少年冷清淡然的神色。
急着想看清楚这个漂亮精致得犹如娃娃般的人究竟是不是男的。
而帝国军装繁琐的纽扣让急切想把它脱下来的公主厌烦不已,干脆随手抓起一把激光刀柄。一按按扭,刀状的激光从里面冒出来,像一个小巧的匕首。
公主随着将它挥下,想用它直接把军装割烂,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可能伤害倒穿着军装的人。
布帛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中响起,胸口上的衣服被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那本就不知轻重的激光刀理所当然的刺进少年的身体。
于是,从肩胛骨处倾斜到腹部,一道狰狞的血痕就这样出现,如泉般涌出了大量鲜红的血液,将黑色的军装染成了诡异的乌黑色。
而那受伤了的少年,被强迫带进来这里以后。
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是无言的站着,淡漠的看着公主割开自己的肌肤。
一言不发。
公主呆呆的看了少年许久,突然又高兴而天真的笑了起来,“好漂亮!原来你这个样子更好看~~~我把你弄得更好看一点。”
随手撕开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絮扎娜公主以近乎天真的神情,认认真真的用激光匕首,在少年的胸口,割开了一道又一道的深痕——哪怕手中已经染满了流出的鲜血也丝毫不在意。
就像在摆弄着一个新奇的玩具,絮扎娜公主越玩兴致越高涨,突然将激光小刀猛的扎进少年的腹部。忽视落刀处泉涌出的鲜血,公主一脸好奇的看着脸色始终没有改变一下的少年。
任凭那锋利的激光匕首切割着自己的身体,却仍是一脸淡然漠视的少年,仿佛被伤害的人不是自己。
任凭激光匕首扎进自己身体,连眼睫毛都不曾动一下的少年。
“你为什么不叫呢?”
絮扎娜公主这样天真的问着,然后门口出来传来一阵惊叫声,还有瓷器破碎的声音。
那端来茶水的侍女被眼前诡异的场景吓得翻了盘子。
公主突然一把抽出激光匕首,直接就往几乎吓瘫的侍女身上一扎。
无辜的侍女马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把匕首扎瞎了她的一只眼睛。然后公主突然又抓住她身边的一只鹦鹉,不顾鸟儿的挣扎与嚎叫,她用匕首将鹦鹉砍成数端,直到它叫不出来为止。
“你看。”
少女还是以那样天真的笑容,好奇的看着少年。
因为她根本不懂得她这种做法的意义。
她天真的问,“只要我这样与他们玩,他们都会大声的叫,为什么你都不叫呢?”
絮扎娜公主扁起了嘴,“不好玩,你一点都不好玩!”
有时候,天真这个名词,根本就等同于残忍。
残微微抬头,淡漠的看着这个任性却又如孩童一般天真得可以的公主。
“你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叫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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