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你家主子想的到底是什么,王爷四东西,就算是那个一向自高自大的茹叶,就都老老实实的收了,偏偏就你家主子硌,王爷亲自挑选的镯子和玉佩都是怎么送过来就又给怎么送了回去,就算是个好脾气的人也经不住让人这么打脸的吧?难不成你家主子用的这是擒故纵的伎俩?那也难怪王爷虽被人拨了面子,却还是一心想往你家主租来,这么一看,你家主子的心计确实不简单啊……”
清桐被惜玉一张轻佻的嘴说得脸越来越白,眼睛里的泪越积越多,怜一旁炕下去,刚想叫惜玉住了嘴,却没想到清桐白着张小脸,哭叫了一声:
“我家主子才不像你说的这样!”
转身就要往院子里跑,惜玉见清桐把她的玩笑话当了真,心中略有些不安的拦了他一下,却没想到清桐这一跑的冲劲儿太大,惜玉一拽,倒把他拽得两脚一绊,人小小的惊叫了一声向前摔了出去。
怜身形一晃,瞬间挡在了清桐身前,清桐被吓得闭住了眼,浑身缩着等待摔到地上的剧痛来临,却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扑进一个又又软的身子里,怔怔的抬起头一看,却发现抱着自己的是前些日子也调戏过自己的怜。
“没事吧?”
怜扶正清桐的身子,顺手整理了一下清桐凌乱了的头发,这么一动,原本就惊魂未定的清桐却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又在轻薄他,原本含在眼圈里的眼泪一下子开始‘吸簌吸簌’的往下掉,怜被清桐弄得怔了怔,那清桐咬着嘴唇狠瞪了怜一眼,转身又要往院子里冲。
“等一下。”怜一把抓住清桐的胳膊,清桐又是愤恨又是胆怯的望了怜一眼,怜从衣服里掏出条淡绿的手帕塞进了清桐手里。
“自己擦一下,你也不愿你主子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清桐见怜真的放了自己,有些狐疑的望了望自己手里的帕子,犹豫了一下就一声不响的跑进了院子,一直到他拐进了木的掩映中,惜玉才笑嘻嘻的走过去斜了怜一眼,从鼻子里轻哼了说:
“我家怜的功力总算有些长进了啊,连定情信物都敢当着别人的面塞了……”
“你就是这张臭嘴最惹事!”怜尖尖的指甲突然飞快的掐住惜玉脸颊上的肉,惜玉疼得‘哎哎’乱叫,却还不死心的继续模糊不清的喊道:
“要不是我,你哪有那么容易就把定情信物塞给那个小榆木疙瘩,你不谢我还欺负我……”
“你还敢乱说?”
“疼啊疼啊……”
“你还敢不敢乱说了?”
“呜(不)敢了……呜(不)敢了……”
第二卷 59 春航啊
惜玉和怜在院子外面怎么闹就此带过,再说瑞珠一个人进了影月苑,发觉这院子里的下人似乎从她第一来就没见着几个,今天就更是清静祷人,上了台阶推门进去,只觉得屋子里静悄悄的,竟似没人一般。
瑞珠走进厅站了站,眼见屋里似乎真的没人,正转身打算退出屋子,却听到屋门微掩的里屋传来男人很低、却也极为温和动人的声音:
“是清桐回来了吗?咳,我跟你说了不用去取饭了……我不饿的,咳咳,拿些水进来吧,其他就放外面好了……”
瑞珠听了航的话,也没吭声,四处看了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发现里面的茶水还是温热的,就连着茶杯一起拿了进去。
“清桐……”半卧在上的人又轻轻的咳了一声,听到有人进了屋,就略略的抬起手指了指边的矮凳说了声:“就放那里吧。”
瑞珠倒好了茶,原本也想放在矮凳上,却没想到半卧在上的航低着头又咳了起来,瑞珠听他嗓子似乎哑得有些厉害,就把茶端着,凑到了他近前。
航隐隐觉察出了不对,顺着那双给他端着茶水的手向上看,这一炕要紧,只把航吓得浑身一僵,原本一直发着痒的嗓子瞬间也不痒了,瑞珠望着航有点发白的脸,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在前坐了下,依然捧着茶杯,低声问:
“听你咳得有些厉害,可是受凉了?”
“……“航墨玉般温润动人的眼睛微微的闪了闪,强作镇定的把目光慢慢的从瑞珠脸上移开,静了静才有些沙哑的轻声说:
“前些天吹了点凉风,所以才会有些咳耍”
“你院子里的下人都去哪儿了?”瑞珠望着垂下眼帘,身子依然还有些僵硬的航,忽然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捏了捏航的肩膀:
“怎么瘦成这样?我前天回府时就发觉你好像瘦了很多,真的只是着了凉吗?
航被瑞珠的手一碰,几乎是反射的抖了抖,低着的脸微微白了白,沉默了半晌才勉强的拉起一个笑容轻声回答:
“劳烦王爷挂心……明天就是入秋了,按照常理,每当交节气的时候工农商学都会休息一天,在家祭祀祖先,那些下人虽说多是终生卖进王府的,不过也有不少是在府外有父母兄弟的,往年您都会提前一天放那些下人出府和家人团聚半天,今年您虽没说,不过我看我院子里事也不多,就私自做主让他们歇半天小假……”
“……”瑞珠听了航的话想了想没说话,只把目光又移回航脸上,望了望航干得有些发白的嘴,瑞珠忽然轻轻哼了一声:
“你放你院子里下人的假我没意见,可你这儿还在病着,难道就没留下几个照看照看你吗?自己主子生着病,当下人的却还一个个自顾自的歇假,我看是王府待他们太好让他们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王爷——”航听出瑞珠话里的不悦,有些慌乱的低叫了一声,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一阵紧跟着冲出口的咳嗽打断。
“别急别急,先喝口水压压。”瑞珠有些心疼的拍着男人因为咳嗽而微微缩起来的背,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茶水递了过去,航原本微白的脸咳得涌上一层淡淡的血,用咳出眼泪的眼睛望了望瑞珠,航微皱着眉低声道:
“是航私自做的主,王爷如果要怪……”
“我没说要怪谁吧!”瑞珠又轻轻的哼了一声,航的脸又白了白,安静了一下,低下头轻声说:
“是航冒犯了……”
瑞珠望着航又低下去的脸,沉默了良久才有些没办法的喃喃般的小声念叨: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气着啊?”
航微微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瑞珠说的是什么,微怔之间,一张原本苍白的脸一下涌上血。
“王、王爷,我不是、不是——”航一下有些手足无措的结巴了几声,瑞珠幽幽的斜了他一眼,接着小声嘟囔着说:
“你若不是气着,为什么前两天我送来的东西你都不接?要不然……就是我选的东西你炕上……”
“王爷!“航急急的叫了一声,心头一痛,已身子有些抖的从上爬起来。
“你做什么!”瑞珠皱着眉低问了一声,航原本挣扎着想跪,却瑞珠一下按住了乱动的身子,身子虽不能动,话却已经从嘴里不做停留的冲了出来:
“王爷,你是想叫航死么!”
瑞珠有些疑惑的望着男人惨白了的脸,手下松了松,航咬着牙从上往地上一扑,却感觉身子媚一暖,下一秒已被揽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你也不怕磕着自己!”瑞珠搂着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航的身子僵了僵,刚要开口说话,瑞珠的声音已在头顶的响了起:
“你别怕,我这回不轻薄你……”
航被瑞珠说得脸上一热,瑞珠嘴上虽说不轻薄,但搂着航的胳膊却紧了紧,航眉头皱了皱,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硬声说:
“请王爷把航、把航放开……”
“我不过是抱抱你,又没轻薄你,为什么要我放开?”瑞珠慢悠悠的回了一句,航觉得自己紧贴着瑞珠的身子慢慢有些热了起来,心头又羞又窘的翻滚了翻滚,航咬牙用力一挣,却意外轻易的从瑞珠怀里挣了出去。
航坐在边有些发怔的望着瑞珠,瑞珠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低声说:
“我说话多是不经大脑的,你别气……我送你的东西你若不喜欢不接也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你院子里的人你愿意放他们假,那就让他们歇着去,不过就算你想对下人们好,也要先顾忌自己的身子,就算真的只是受了点凉也该好好的调理……”
“……”航被瑞珠说得心头暖了暖,心中刚才涌起的悲愤和凄凉也渐渐平息了下去,静了静,航低着头很轻的低语了一句:
“王爷送来的东西……都是好的,只是全都太贵重,航不敢收。”
瑞珠闭了闭嘴,心里微微有点沮丧的叹了口气,若是航也像茹叶那样乱发脾气她倒还有办法,但是人家这样一直不冷不热的晾着她却让她没了招数。
瑞珠一时比较恶毒的在心里算计了一下,如果她像抱蕈和茹叶那样,硬抱了航的话——论力气这个航肯定是挣不过她的——可是,完了事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就不是她能预料的了,这个航刚开始见的时候明明给人一种沉稳柔顺的感觉,但接触多了她就发现他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硬子,虽然她心里挺喜欢这个航,可人家好好的一个人,自然也会有自己的喜欢、不喜欢,反正她也有蕈和茹叶了,本来就该贪图太多,听她那个三哥季辛的话,他好像还和那个季辛有个什么什么,他若真是喜欢着那个季辛,那她总得找机会给他们个成全,他是以前那个瑞珠的小爷,她对他好也是理所应当。
“你不喜欢我,明说就可以了。”瑞珠忽然笑了笑,轻声说。
航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瑞珠,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的清桐听到瑞珠这话一隙在了当地,瑞珠转头看到清桐提着食盒,就问了一句:
“里面都有什么?”
清桐愣愣的想着刚才在外屋听到的话,听见瑞珠问他,只能勉强讷讷的回答:“主子说他不想吃饭……我就要了点汤过来……”
“那正好。”瑞珠笑着让清桐把食盒递了过来,食盒里的汤因为刚才清桐差点跌倒而有些洒了出来,瑞珠拿帕子垫着把汤拿出来,望了望上的航笑了笑,低声说:
“这汤有点儿洒,你就别沾手了。”
航怔怔的望着瑞珠拿汤勺搅了搅瓷盅里的汤,舀起一勺私他嘴边,瑞珠一边喂航一边接着刚才的话说:
“你既然不喜欢我,明说出来又不会怎样,我送你东西虽是想讨你喜欢,却也不是在强迫你什么,话说明了对大家都好,我有蕈和茹叶就够了,以后大家就做朋友,你也不用总担心我再轻薄你了……”
憾愣的听着瑞珠的话,只觉得瑞珠话里的字一个一个像钉子一般的刺到他心里,痛到极点竟一时浑浑噩噩的感觉不出了痛意。
清桐在旁边听了瑞珠的话恍若遭雷劈了一般,他主子的心他是知道的,早在王爷受伤之前专宠茹叶公子的时候,他就眼看他主子每日都是郁郁寡欢的,但是这有了新人忘旧人的道理是谁都明白的,他主子既然不怪王爷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更不该多嘴,可是自从王爷受了伤子变了以后,却开始比往日都勤的往他主租儿跑,瞧着他主子的那双眼睛里的怜惜,是连他这个做下人的也能看出来的!
他原本以为借着这个机会他主子总算能有了出头之日,却没想到老天却总是在他主子和王爷之间插了一道,原本关系有了转机的两个人又开始越走越远,只让他在一旁看着心急,这子变了的王爷虽说比以前脾气硬一些,但待人却又不知道温柔了多少,他眼看着他主子就这样把一颗心不知不觉的陷了下去,明明心里记挂王爷记挂得不行,却又不能像别人那样表现出来,只能硬装着不在意的样子骗自己。
他不明白他主子为什么非要把王爷送过来的东西退回去,但却知道他主子在把东西退回去以后的里在上整宿整宿的翻来覆去,他实在不敢相信王爷竟然会觉得他主子不喜欢她!这人心也许是不容易看的,但这一天一天瘦下去的身子却是瞒不了人的——如果说王爷子变了以前的那种不温不冷的对待,他主子还能受,那么现在王爷说出的这些话就好像在生剜他主子的肉一样,可让他主子怎么受得了?说什么话说明了对大家都好,说什么有了蕈和茹叶就够了,他主子跟了王爷七年,王爷说的这话不就是在告诉他主子要扔了他主子吗?
“王爷——”清桐紧绷了身子的喊了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已被航一声‘清桐!’打了断。
“这没你的事,出去!”
航白着脸的说了一句,回过头幽幽的望了瑞珠一眼,细瘦的身子因为强咽下急涌上来的咳嗽而颤抖了一下,静默良久,航低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句:
“既然王爷说了,那航就谢谢王爷成全……”
“主子!”清桐不敢相信的望着坐在上低着头的航,航抬起头瞥了清桐一眼,脸虽然苍白痊着不容改悔的决心的又说了一声:
“下去。”
清桐张了张嘴,却被他主子眼中的决然惊得愣住,航在心底凉凉薄薄的笑了,他和她,果然是没拥分的,这,他早就知道了……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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