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了,继续逛大街,先去银肆换铜子,十两的银子换成四个二两的,还有一千九百五十个铜子,另外五十个给了耗损费。
去之前的肉摊子买了三斤白肉,两斤排骨,肥油,猪大骨也得买,最后把猪头和猪大肠,猪心都包了。最后的猪肺是送的。可惜猪肚人家自己家要留着吃。
许三郎现在知道了这猪大肠什么的是很美味的,没有脸黑了,可是耐不住这银子不经花啊。
又去杂货肆买了酱油,醋还有盐。出到门口还买了两块豆腐。
霍香梅中午吃了烤羊肉了,就忍不住想喝牛奶了,但也知道这奶牛还不知道有没有得卖,但羊肯定是有的,拖着大娃一路问过去,终于找到卖牛卖羊的地方,还真的有羊买。
兜兜转转把这块地方都逛完了,最后停在一个褐发碧眼的胡人面前。去年自家大王还和拓跋家打仗,现在战争停止了,每天到今年居然也看到有胡子在这里做买卖了。
问过才知道,这胡子是在汉胡杂居地长大的,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
“阿叔,这母羊子怎么卖?”许三郎和胡子大叔聊了几句后,开口问。
“母羊子是不单独卖的,得连两只小羊一起。”这小羊才生下来十几天,可胡子大叔已经打算不做牛羊贩子了。现在没有战乱,他打算往西域走几趟,他有族人得到消息,汉大王打算重新开通胡汉边境贸易。
胡子大叔对许三郎说明情况。许三郎这些天一直在乡间务农,对时政知道不多,如果真的如这胡子所言,那么真的是一个划算的买卖,看来自己也得留意才行。
“阿娘,这小羊买吗?”大娃很喜欢,但还是懂事的问。
最后做决定的反而是许三郎。既然婆娘说了这母羊有奶,孩子喝了壮。那胡子估计就是经常喝羊奶才那么高大的,许三郎看看自己一米六多点的身高,再看看对方已经一米□□了吧,还有那壮阔的胸部都快赶得上妇子了。许三郎鄙视的想,长那么高干嘛,费布料。不过想想如果自家孩子也有那么高壮,真好。
喂,许三郎你这么掉节操,霍香梅知道吗?
霍香梅还真的不知道,听见许三郎同意买,就高兴的牵到手上了。
许三郎付了银子,手上只剩下四两银子还有铜子若干了。问清楚胡子家住哪里,还有大概的出门时间。许三郎拉着大娃跟在牵着羊的霍香梅后面赶紧往回走了。
回去路上还买了一斤冬瓜糖。
布肆的伙计已经送了布料过来,回家的路上,霍香梅想起还没有买剪刀。许三郎说村里有铁匠,找铁匠打就是了。
路过许大郎家时,许家娘子看见牛车上的三叔,冲屋子喊,“阿娘,我看见阿叔坐着牛车买了很多东西回来。”
等霍香梅刚刚把东西拿进屋子,还没来得急给孩子分糖,外面就响起了阿嫂张菊花的声音,“哪来的羊,这值不少钱吧,我家大文二武都好久没吃过羊肉了,三郎你年末杀羊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家的。”
霍香梅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娃小二小三小四就行动起来,冬瓜糖和胡麻饼塞被子里,白肉塞进灶眼里。针线还没来得及藏好,张菊花就带着许香兰进来了。霍香梅眼角看见大娃直接把针线藏进胸口那,也不知道会不会扎到。
许香兰扫了好几眼,觉得奇怪怎不见糖的,她好几次看见过大娃他们吃的。这么短时间没有收好吧。
张菊花像是老鼠掉进米缸,看见这些布料就两眼发光,“啧啧,这真不错,我家香兰也还没做夏衣呢。”
你家香兰没做夏衣,可我家七个娃春衣都没做呢。拉扯了好久,霍香梅都坚决咬定不肯失一尺一寸。
最后张菊花把那捆五钱的碎布条拿走了一大半。当然许香兰提到的糖是没有的。如果阿嫂不在这里,不是过来抢布料的话,霍香梅是挺乐意给孩子分糖的。现在看到这,霍香梅干脆啥都没提,没见都塞进被窝里了,难道拿出来?那胡麻饼呢?那肉呢?还是省一省吧。
好不容易这两母女走了,霍香梅给孩子分糖,然后胡麻饼让拿出去和霍老爹一起吃。
几个娃不停的问大娃市集是不是好玩,很多好吃的,听着大娃耐心的讲,都说以后自己也要乖乖的。小二还说以后自己去也要吃烤羊肉,还有馄饨。其他几个也是如此说。其实是他们几个只知道大娃说的烤肉和馄饨,其他的有甚么好吃的就不知道了。
那三只羊成了家里的新宠,小黑点和小毛毛已经失宠了。就那只长着彩色好看的长尾巴,还每天贡献一枚鸡子的野雉子还能分点宠。
几个孩子每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食,也不去看菜地坑里的地龙了,直接牵着母羊,带着小羊就往山坡去吃新鲜的嫩草。村里的有羊有牛的孩子一起放,没有的孩子也跟在后头,你摸摸,他学羊咩咩叫。
一直到日中吃午食了,才牵着羊回来,有时候还会带回来些许小鱼小虾。让阿娘给烘烤着吃,加了新买的胡椒粉和盐,味道好极了。现在许三郎还时不时的去杏花河捞上几篓子,家里不缺大鱼吃,这小鱼就成了几个娃的零食。
外面的孩子吃过了,觉得好吃,回家哀求滚地板的要阿娘做,可惜做的都没有许光家阿娘做的好食。
再后来,孩子也精明起来,自发的把捉到的小鱼仔给大娃他们带回来,做好了再分点给他们。往往两巴掌鱼仔,二娃会给小伙伴一巴掌的量。这还是很久之后,霍香梅才发现这点。这娃怪精的。
第26章 母羊痢疾香梅卧床
两只小羊每天吃奶量并不多,慢慢的跟着母羊也吃草。霍香梅没有养过羊,对这方面不熟悉,就算挤羊奶也只是看过没有动手过。
等领着三只羊回来的第三天,霍香梅发现三只羊都开始拉稀。开始也不当一回事,以为不过是还不适应这环境而已,可是第四天后越来越严重,小羊已经不怎么想吃奶了。霍香梅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还好当时想着养个十天半月的,再挤羊奶,拍小羊不够。
这年头,霍香梅也不知道有没有兽医。把这种情况跟许三郎说了之后,许三郎就出去了。
一会,许三郎回来了,同行的还跟着个不大像老农的老者进来了。
“周家阿叔,我家这三只羊已经拉稀几天了,麻烦您看看。”
“这是吃了早晨沾天水的草,开始不能够适应的缘故。问题不大,羊圈得搞干净。早上的草割回来先让太阳晒过再给羊吃。等母羊不喂奶了,小羊强壮点了,可以稍微吃点。如果不是割回来晒过的草,还是干脆等太阳出来后,地上干了,再赶羊出去。”
周家阿叔用手掰开羊的眼睛、舌头还有菊花认真的看了之后说。
“阿叔,现在就不给吃,多久能好。”
“你那几颗大蒜撞成汁,再加两勺醋,给母羊和小羊分别灌进去,今晚一次,明天一次,就好了。”
“唯唯。”
“牲畜就像人一样,稍微有点不如意,那就说不定好不好了。”
等周家阿叔离开后,霍香梅才知道他原来是一名军医,只不过是兽医,管理过刘家军后勤队的一个队的牲畜。后来解甲退伍,周家阿叔周峰因为年纪大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就是眼睛出了问题,看人看物得眯着眼睛,再走远点就看不清了。
其实这就是近视眼了,霍香梅来这之前也是了。来了这里没有这个烦恼,可是有时候看人看物近点的忍不住瞪大眼睛,看远景反而是眯眼。这是习惯了。
可惜这个问题在这时是解决不了的了。周峰的离开,是时势也是时代的原因。
终于知道羊痢疾的原因,霍香梅去许王大荷家借了两只大蒜,自家没这个,看来还得种。
用只大碗和木棍把其中一只榨汁,加了醋给羊灌进去。这可是羊奶、羊肉、钱。
第二天是许三郎带着大娃去打的草,让大娃认认,以后这三只羊就归他和小二管了。
午食过后,王李氏过来让霍香梅去她家领之前订的雉子。一共十五只,她自己也有十只,让霍香梅去挑。
霍香梅拿着小篮子就过去,一进院子看到一团团小雉子挤在一起,小声的吱吱喳喳的叫着,有的还试探的往前走几步。
来到这个世界才不久,它们充满着好奇。
霍香梅也不会看到底是小公鸡还是小母鸡,她是想要小母鸡的,养大能下蛋,可是不知道怎么挑,又不好明说。最后就随便的抓了十五只,扣除当初下定的十钱,现在再给五十钱。
回去后,几个娃都兴奋的围着家里的最新成员。没有孩子能抵抗得住小雉子的可爱,毛茸茸的、小小的,让人忍不住去呵护。
把小雉子放在鸡圈的上层,养着,过短日子再放到院子里跑。散养过的鸡肉较好吃。楼下被蚯蚓喂得肥得走不动的野雉子看到新邻居来了,兴奋的在下面咯咯咯的叫着。
几个娃越来越活泼了,家里存着肉,每天或多或少的都有进食,那小脸蛋的血色慢慢好起来了,小七走路越来越稳当了。
这营养一跟上,这不,霍香梅来到这得第一次月经来了。痛得她几天都躺在炕上打滚。估计是原来就没条理好,还有生小五小六时,头昏夫家全被水淹了,二婚的才三个月被胡子杀了,又急又饿又害怕,最后顶不住了,才换了霍香梅过来。
吓得许三郎把村子里的疾医都叫了过来。之前不知道村子里有疾医,霍老爹的药还是在市集抓的。
疾医不怎么看妇人的病,不过霍香梅这个他是知道的。让大姜沙塘三碗水干煎成一碗。每天喝三碗,月事完后一段时间,经常喝也是极好的。若家里有红枣,加进去。以后得注意饮食,不能吃冰寒之物。
现在家里有姜,沙塘和红枣都没有。许三郎送走疾医后,让大娃看着阿娘,就徒步上市集去。张清河的车早就已经出村了,杏花河边的摊子没有这些卖的,还得去市集的杂货肆。
这时候的沙塘不是红糖、红砂糖,而是甘蔗熬的糖,干的就是糖,湿的是蔗糖,弄成球的是糖球,还有弄成饼状的糖饼。也是外来之物。西域给汉王朝的人们带来不少新鲜物。现在已经是大晋二年了,依然在人们的生活中产生着深刻的影响。
“大娃,你去你王大阿叔家看看阿婶在不在家,在的话叫她过来一下,说阿娘有急事找她。”霍香梅脸色苍白的忍着痛说。
“小二去你叫山子阿娘过来,大兄得守着阿娘。阿娘,阿爹离去之前,让我不能离开你,得看着你的。”大娃吩咐完小二,认真的盯着霍香梅说。
霍香梅痛得懒得和这小子说了。
等王李氏来了,霍香梅把几个娃和跟着王李氏过来找大娃几个玩的山子都赶出去了。
“怎的脸色如此难看?”王李氏惊讶的说。
“阿嫂,是我的月事来了,疼得厉害。”
“唯唯。”
“阿嫂现在来月事用什么托住?”
“当然是用亚麻。”王李氏很惊讶霍香梅居然不知道,“里面塞点木炭灰,准备两条,脏了一条洗干净,再把新的木炭灰装进去,又可以用了。”
“唯唯。”
“难道你家小五小六是盲娃?”王李氏想到霍香梅估计没来月事就已经出嫁了,家里没有阿娘教她这些。
“盲娃?没有啊,小五小六眼睛好好的。”王李氏又不是没见过小五小六,怎么如此奇怪的说。
“哈哈,这盲娃不是说瞎了的娃子。而是女子在第一次来月事前就怀上娃了。于是第一次月事一直在生娃很久之后才来。这就是盲娃。”王李氏说完,小心翼翼的安慰霍香梅说,“据说,这盲娃不是很蠢笨的,就是很聪明的。你家小五小六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娃。”
“唯唯。”其实霍香梅叫王李氏过来,是因为这算是她在这边认识的少数几个妇子里,能说上几句话的。想问问这月事带怎么做。可王家阿嫂老是没接上话。
“现今,有布帛了,咱们妇子好过了。记得我家姥娘说过,在她还小的时候,听她姥娘的姥娘说,以前没发现布帛能做月事带,很多妇子来月事了,只能用竹壳装。知道怎么装吗?”
霍香梅还没来得及摇头。
“一看你就是不知道的了,就是在竹壳的四周穿几根线,放在下面,那线就绑住腰。一走路,这竹壳就刮得大腿根内侧出血,就像贫其一样,横着走,恨不得天天躺在这炕上。躺在上面虽说一样留,可至少不会刮出血来。”
“这就算是残忍了?还有没有发现用竹壳前,来月事了,是站着让它自己顺着腿根留下来,再用水或沙子抹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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