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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手忙脚乱的想拿手帕给小四,小四哼了一声不肯接,而是接过小六递过来的。
小二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将来你要出嫁,不管那汉子家是如何的,你有间商肆防身也是好的。再说也不是一下子都给你了,而是我一直对做买卖有心思,就想着到时候阿爹把商肆给我练手。我也不是说赚了就是自己占去了,而是到时候分成两份,大头给小四,小的给阿爹阿娘老爹防身。等我有本钱了我再开另外一间大的。”。
想了想小二决定还是对许三郎说实话,“阿爹,这粱邑书院我还是会去读的,给五年时间我。不管能不能考上举人,我都会归家来做买卖的。”
“兔崽子,你说甚么?”这会轮到许三郎着急了,这考上秀才是容易的事吗?“做买卖的哪有做官的好?这做买卖的就算赚再多的钱银,在做官的面前都是低人一等的。”
小二道,“阿爹你别急,等我说完你再看行不行。”。
许三郎鼻子都喷气了,大声的说,“那你倒是说说看啊,我看你能说出个甚么玩意来。”。
小二并不觉得他所想的不对,“家里的阿兄阿弟要做官,官场上的花费少不了,总不能天天做穷官吧?就算阿兄阿弟他们能一时控制住不伸手去拿不应拿的东西,可是将来他们有家庭呢?能保证他们的妇儒也不伸手吗?就怕伸手了,不到见棺材的那一步,他们都不知道。”。
对于这一点霍香梅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有想过自家孩子已经在她的不知不觉中成长到了这个地步,突然感觉到有点心酸酸的。
小五嘟囔了一句, “那我以后不娶妇子了。”。
小六也跟着说,“我也觉得如果妇子拖后腿的话,还是不要娶了。”。
霍老爹恼了, “这说得甚么话,姥爹还想以后帮你们看孩子呢,传宗接代那是大事,岂能儿戏?自家的妇子,自己管好就是了。”。
尽管大娃几个再好,可是只有小五小六是自家大娘的血脉,是流着霍家的血的传承的,霍老爹也不想在这里断了根。再说了,这些年自家大娘跟许三郎在一起也不像是有甚么问题的,可是愣是一个娃都没有怀上,为了这事霍老爹曾经私底下问过霍香梅。
开始的时候霍香梅并不觉得有甚么,毕竟七个孩子就已经占去她大部分时间了,有的时候简直就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自从霍老爹提醒后,霍香梅也是觉得奇怪的,自己跟许三郎也算是恩爱了。虽然说二十不宜次次,三十不宜夜夜,但是夫妻间的生活是很和谐的,也没有做过甚么防范措施,可是真的一次都没怀上。
后来霍香梅就这事奇怪的问许三郎,问得许三郎神色怪异的。
开始的时候许三郎说甚么都不肯说,就怕这婆娘难过,要知道对于一个妇子来说,不能生育了,简直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许三郎可是见过不少妇子因为不能生育,郁郁寡欢,很快的就像凋零的花一样的。他一点儿都不想自家婆娘难过,那样一个家都是笼罩着一层凄凉的感觉了。
可是霍香梅既然发觉了问题,怎么能忍受得住,肯定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许三郎被问得烦了,知道不说不行了,只好把缘由道出来。
这时候霍香梅才知道,原来这身体在好些年前就被齐疾医判定很难怀孕了,再后来她生过几次大病之后,齐疾医已经断定不可能再怀上了,如果真的怀上,那样生产就是一道鬼门关。
许三郎想着自家孩子不少了,他干脆让齐疾医给开了几服药他吃,就是那种吃了会断绝生育能力的。那时候都是背着霍香梅吃的,就怕她心里会往不好的地方想。要知道就算是再豁达的妇子,遇到这个问题,也是豁达不了的了。
霍香梅知道缘由后,不是不难过,无论是在那个年代,还是这个年代,她都没有经历过生育的经历,这对于女人来说就是本来打开的一扇门,却被无情的关上了。
不过霍香梅觉得自己应该是庆幸的,毕竟现在自己有七个孩子陪伴,还有这个汉子。虽然看起来粗糙,可是却愿意为她吃绝育药,还担心她的心情隐瞒了那么多年,那就已经足够了。
……
小二继续道,“虽然说做买卖的地位没有做官的高,可是我又不是没有功名的掮客。不管我是秀才还是举人,别人都会给三分面,那些地痞流氓也不敢轻易动我。如果阿兄阿弟都当官了,那将来咱家的买卖就更加的顺利了。”。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小七这会也开声了,“阿爹,阿娘,我不想做官?”。
许三郎都快要被死得吐血了,“这官你们以为是市集的大白菜吗?能够让你们一棵一棵的挑。”,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小二说的理由的确让他心动了。他儿子多,只要有一两个当官的,那么也是光宗耀祖了,对得起阿爹给起的名字。
小七瞄了一眼阿爹,又看看阿娘和老爹,“我想到书院去做先生,我觉得那样才有意思呢。再说书院离家里又近,我就能天天回家陪阿娘了。”。
霍香梅没有觉得搞笑,她认真的问小七,“你想做先生,是因为你想做,还是因为你考虑到要陪阿爹阿娘,才这样决定的?”。
“我想做的,我觉得能把自己所学的知识教给别人,那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当然里面也有阿爹阿娘的原因,以后阿兄他们都不在阿娘的身边了,阿姐又外嫁了,总得留一个人在家里陪阿娘。”小七毫不掩饰他就是爱黏着阿爹阿娘的意思。
小四恼羞成怒,“那我不嫁了,不嫁总能陪着阿娘的。”。
小三鄙视的看了同龄的小四一眼,“小娘子总是口是心非的,到时候阿娘哪敢留你?留来留去,会留成仇的。”。
小四嘟着嘴巴,“我才不会呢!”。
霍香梅感觉岔开话,“别欺负小四,除了小二和小七,你们几个是怎么想的,干脆也直接说出来。免得到时候突然曝出来,你们阿爹和阿娘的心肝可受不了。”。
小六道,“阿娘我打算先去蔺县进学,考上秀才之后去长安和洛阳游学。等学到差不多了,再去考进士。”。
小五连忙道,“阿娘,到时候我会跟小六一块儿去的。你放心,我会把小六照顾好的。”。
小六无语的看着这个比自己早出来几刻钟的家伙,明明是他贪恋玩耍,借着自己出游的机会也跟着去放风,倒是把话说得那样的好听。到时候是谁照顾谁,那还真的是不一定呢!
第149章 大娃做爹小二娶亲
孩子要去游学,霍香梅是赞同的,然而许三郎却是不大满意了,“好好的考举人,考进士,做官,不是很好吗?非得去那劳什子的游学。”。
许三郎不是不知道游学,只是对于他来说,这游学只是比那游手好闲的浪荡子和游侠儿好点而已,好些还得靠家里不断的接济才能在外逍遥下去。
小五毫不在意的说,“这是先生的提议,让我们多看看,再回来考进士,对我们将来做官有好处的。再说了,阿爹,我将来如果自己不独立做官的话,我就给小六当司农去。让小六在前面顶着,那样我也好过。”,小五丝毫不觉得让小六做自己的上官有甚么丢人的事,反正小六就是个官迷。
霍香梅不管小五了,他有时候无赖起来让人真的是哭笑不得,转而问其他的几个。大娃跟小三都表示会努力进学,能有一官半职那是最好的,就算不能有,也会努力谋一份工作,不会做阿娘口中的“啃老族”。
霍老爹道,“好啦,那李家的和蒋家的,三郎你去找他们家汉子说说看。毕竟这事到底成不成,妇子和汉子的看法是不一样的。现在天色都不早了,大娃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得回蔺县开商肆。这都好几天没开业了,再不开,就真的是等着吃西北风了。”。
“喏!”孩子们纷纷应道都各自散了。
霍香梅对霍老爹说,“阿爹,你别担心。天塌下来,有我和三郎顶着呢!”。
霍老爹已经不年轻了,这些年来尤其老得很快。尽管孩子们都陪着他,家里的日子也在慢慢的好过起来,可是毕竟他早年有过亏损,长期从事的都是体力活,再加上遇上天灾人祸、家破人亡的事,也算是中年失妻,老年失子,后来又病了几次。现在的霍老爹看起来越发的老了,有时候刚刚说完的话,他能转眼就忘记了。霍香梅不在家的时候,小四也学针线活去了,霍老爹自告奋勇的说他负责蒸米饭。可是他好几次蒸米饭不是忘记放水进锅,就是明明蒸的该是稻米变成小麦,更甚者是放了水进锅里却忘记放米了。
霍老爹真的老了,有时候跟许三郎说着说着话,就把许三郎叫成崔小弟的名字,把许三郎都唬了一跳。
家里人都知道霍老爹的情况,偷偷的去问疾医。可是疾医也是没有甚么办法的,只是说多陪陪他。
霍香梅常常趁霍老爹不注意的时候,忧虑的看着他,时不时的给他吃些核桃、彘脑之类的。就算好不了,也希望能缓一缓,就怕他哪一天突然不认得人了。
……
五年后……
新村刚刚过完春节,半个月左右又到新村的重大节日——年例,又叫饭例。
年例,顾名思义就是一年中的例会,蔺县的县志里面都曾经对这一活动作为风俗给予记载。开始的时候是由宗祠摆宴,所花之钱银是有宗族或者是里正出面邀各家各户出钱,按照人口来收钱。大家把这种收来的钱叫做“人口钱”。
而现在蔺县经过十几年的变化,许多村子都不再是搞集宴,而是家家户户在那一天都会大摆宴食,邀请亲戚朋友前来做客。无论是日子过得多么艰难的人家,在那一天都会倾尽他所能招呼前来做客的人。这不仅仅是关乎主人家面子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一天吃得好,预示着接下来的那一天,家里的日子也会是红红火火的。
所以年例又叫做“打春牛”,作为春祭前的开耕典礼。
这一天也是五斗米教的盛宴,对“太一神”的祭祀。蔺县每条村子的的年例几乎都不是在统一天,但是他们有个相同点,那就是在年例的当天会请附近道观的太一神来村子里一游,也就是游神活动。村民们会给前来的道长道童们献上他们的祭品,跟着太一神在村子里转一圈。有些村子小的,还会到隔壁的村子也转上一圈。等游神完了之后,家家户户才开始宴客。
这一天从早到晚都是热闹不已的,尤其是到了快要天黑的时候,好些人家会祭出他们的肉塔。
所谓的肉塔,并不是说肉堆成的塔,但是也差不多了。这肉塔是事先用竹竿扎成两人高的小塔,然后把生彘肉切成一片片的挂在肉塔上面,远远看过去就是红白相间的一座塔。
肉塔并不是谁家都能扎的,只有去年家里有新生儿郎的人家,才会在年例这一天扎上一座肉塔。从开始的那一刻到拆下肉塔的那一刻,几乎都是家里让人守着的,就怕有人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走肉。这不仅仅是肉太贵了,还有的是因为觉得偷走的话,也会抢走自家小儿的福运。
今年是大晋十五年,对于许三郎家来说也是兴旺的一年的开始。因为许三郎家第三代孙子在去年已经出生了,今年他们家也得扎肉塔。
在过去的五年里,许三郎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总得来说是朝好的方向发展,大娃、小二、小五小六都考上了举人。
小二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在去年考上举人之后,把书本一扔,就跑到长安去跟许二郎学习,说将来要像二叔的东家那样,让整个大晋只要是繁华的地方都能看到他开的商肆。
当然小二并不是独自一人前往长安的,否则不说霍香梅,许三郎也是放不下心的。往年许三郎对自己狠,为了多赚几个钱银,都愿意拿命去拼,在去大月氏的途中不知多少风餐露宿、劫匪兵匪。可是到了孩子们身上,他一面鼓励孩子们去自己挣个前途,另一方面又不断的担心他们在外面吃不好穿不暖。许三郎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软了,这感觉有点不大舒服,可是他也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小二前往长安除了他新娶的妇子,还有他的大舅子。
之前小二在粱邑求学,经常在有空余的地方,去跟乞山阿郎学习如何做好掮客,做好买卖。
乞山阿郎家的阿慧子经常出来帮家里的忙,那样经常就会遇上前来学习的小二。阿慧子在买卖一道特别的有天赋,很多时候比她大兄乞山狼还要做得来。
乞山阿郎经常为自家娘子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