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眷的稚齿情人 (真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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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眷的稚齿情人 (真爱3)-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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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我什么事?投标是由你全权负责的,现在搞砸了,就想怪到我头上?”
  阿珉冷笑:“要这么说,我倒真怀疑‘橡树’有内鬼了!爷爷,投标前的某一晚,有人看到大哥还在跟古家的人一起吃饭,现在恰巧‘古氏集团’得标,也太巧合了吧?现在大哥是不是也想说跟自己没半点关系?”
  “官之珉!你、你少血口喷人!”
  “官之钫,既然敢做就要敢当,别怕承认!”
  一对亲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只有那个看起来个子颀长,斯文静默的男子,犹如旁观,不发一言。
  “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两个混帐东西,都给我住嘴!”老太爷“啪”地大力拍到桌面,力道足以撼动整个官宅,这般少见的盛怒,成功制止了兄弟阋墙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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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子的人屏声静气,都心惊胆颤地观望事态发展,却又没有人敢去劝,二老爷估计老早听说这是鸿门宴,不晓得缩头藏尾地躲到哪里避风头去了,只有二太太一个妇道人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现在出来劝解又怕惹老太爷更生气,只好带着大儿媳妇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
  唯有年若若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渐渐冷掉的饭菜,心里大叹可惜。直到听桂妈弯腰在她耳边说这是二老爷的三个儿子,谁是之钫、谁是之砚、谁又是之珉,这才转移视线,看了半晌,便觉得此情此景真是比电视里的八点文件还精彩,心想如果把少爷们的服装也换成民初的,那就更有看头了。
  一辈子在商场和黑道上混得叱咤风云的官择壕被几个不成器的孙子气得够呛,凌厉的视线盯着那个始终没开口说话的,脸色越发严厉:“咱们官家,凭如今的地位外人是没能耐动一分一毫的,反倒是亲兄弟间先窝里斗起来。
  你们这俩个,一个唯恐把自己进去,避之不及;一个沉不住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平日讲的“兄友弟恭”莫非都当成了耳旁风不成?现在捅了这样的篓子,你们中间究竟还有哪个有能力的出来扛着?中间的人,怎么不说话?”
  数十道目光不约而同落在老太爷所指的那人身上,包括初来乍到年若若。
  咦?她吃惊地发现,桂妈口中的那位砚少爷居然唇角轻勾,甚至还微微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搞成这样还笑得出来啊!心理建设很不错,至少比起他那个软脚虾一样的大哥强多了!年若若佩服不已。
  众目睽睽之下,他总算开口了,声音并不大,但口齿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不过短短五个字:“请爷爷发落。”
  真是言简意赅。
  “好、好极了!”老太爷气极反笑,“一声也不辩,这种闷亏也吃得下去,阿砚,你还真是让爷爷大开眼界,软弱成这样,究竟是不是我官家的子孙?”
  这不是什么好话,年若若抿了抿嘴角,哪有这样的爷爷嘛,当着众人的面讥讽一个已是成年人的孙子,这老爷爷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事实上,直到很久以后,年若若才明白官老太爷为何要说官之砚软弱。
  官家的男人有两种,一种是霸气的掠夺姿态,即是以攻为守,例如官之棠;另一种则是一种隐忍式的防御姿态,即是以退为进,例如官之砚,无论是退还是进,他们都是有绝对不可小觑的攻击性。
  老太爷心里疼的是最小的孙子官夜骐,眼里欣赏的却是官之棠那种人,一辈子轰轰烈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官择壕,从来没跟谁说一句好话,也没跟谁服过软,官之棠跟他是十足相似。
  反观官之砚,他的隐忍、退让和毫不辩解,在老太爷和众人眼里就变成了软弱。
  那天的事情说来也并不复杂,官家在国内生意庞大,主要涉足能源开发、金融投资、餐饮酒店、房地产、交通运输等领域,各房有各房的管辖。二房的二老爷作生意不是料,三番两次被老太爷骂得狗血淋头,权利架空,只当个挂名的董事长。
  老子没用,儿子只能早早担当起自家的生意,名下最大的产业是搞地产开发的“橡树集团”,与另一个地产大佬“古氏集团”是同行冤家,两家争生意争得紧锣密鼓,好在“橡树”靠着强大的实力多年来都压“古氏”一头。
  岂知输红了眼的“古氏”这一次突然大手笔出击,将政府打算新开发的两处土地全部中标纳入囊中,“橡树”完败。
  消息一出,“橡树”的高层们慌了,彻底一追查,才发现原来公司的投标案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泄露出去了。
  别人不说,官之钫和官之珉就先开吵,在公司里搞起内哄。
  本来此事跟老二官之砚没多大关系,他一向只负责资产运作一块,可是现在官之钫推卸责任;官之珉又揪着自家兄长不放,能出来负责的,除了他官之砚好像也没有别人了。
  年若若那时不懂这些前因后果,却耳尖地听到桂妈正跟旁边的人小声议论,说二少爷性格太软了,一点也没有官家其它少爷们的强势作风,看!这回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欺到头上,难怪不得老太爷喜欢,同情心就像黄河泛滥,滔滔不绝地涌出来。
  她瞅着那张看起来波澜不惊的男性面孔,见他俊颜静默,而目光微带着淡漠,挺直的鼻梁下,薄唇有着好看的弧度。
  有钱人家的子弟要娶的是名门闺秀、要娶的是靓丽女星,遗傅基因就摆在那里了。官家的后代都生得好,女的美丽大方、男的仪表堂堂,官之砚的容貌在其兄弟中不算最出色,加上为人处事一贯安静,以至于常被人忽略,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年若若蹙起了秀眉,这人的遭遇让她联想到了自己,她能来到这个世界,实属意外。
  首先得怪罪一对少不更事的年轻男女,在寻欢作乐后有了她,女人因为年轻什么都不懂而误了堕胎的最佳时机,导致肚子里的胎儿太大打不下来,只好生出来。在年若若出生后的两三年里,那对男女还在一起同居过一段时间过,但随着她渐渐长大,越来越频繁的争吵,使他们最终分道扬镳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自小在生父的远房亲戚家长大的年若若,并没有幸福的童年,唯一让她高兴的事情,是舅舅范舟去探望她,如今舅舅也死了,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却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感觉真的不怎么好;可是若要跟欺负自己、忽视自己的亲人一起生活,那种感觉恐怕也不会太好吧。
  思及此,年若若不禁伤感地替那个当事人难过。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官之砚对这种长辈给予的评价,早就习已为常了。


  做为官家众多孙辈中很不显山露水的一个,他很小就习惯了这种处境,面无表情地抬眸,眼角的余光很轻易地就瞥见到周围神色各异的张张面孔,有的幸灾乐祸、有的视而不见,更多的是坐壁上观……不过一个官家,就足以看清人生百态。
  他弯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讽,略显淡薄的目光停留在一张陌生的小脸上。
  那是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子,看样子才十二三岁的样子,梳着两条小麻花辫,小小的瓜子脸上满是稚气,嵌着一双特别清澈的水眸,就像山谷间一泓一眼便可见底的清泉,里面满满地盛着“不平”。
  不平,没错,就是不平。那小丫头在替他打抱不平!官之砚一滞,神情幽邃,他敛起闪熠着不明情绪的黑眸,移开视线,没再多看她一眼。
  “我以前还骂古家饭桶多,能出来撑门面的没几个,谁知如今年轻一辈里不过出来个古赫泉,就把你们三兄弟杀了个片甲不留,只怕古家的人现在正骂我官家子孙烂泥糊不上墙,真是岂有此理!”
  老太爷显然是对二房太过失望,狗血淋头地训斥后连饭也不吃了,一甩袖子走人,剩下众人皆作鸟兽散,一哄而散全走光了。
  那天,大概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年若若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机会被带到老太爷面前,字正腔圆地介绍自己,就被二房里的三个不成器的少爷们抢了风头,顺便免费看了一场不算好戏的戏。
  那个时候,年若若对官之砚这位少爷是没有任何成见的,甚至还在心底给予一丝同情。不料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事情在峰回路转,水落石出之即,她突然间发现,自己完全是一厢情愿的滥好心,那位砚少爷根本就不是众人口里的“软弱少爷”时,似乎已经有点儿太晚了……
  投标案的彻底失利,而且还是败在素日的手下败将手中,二房的势力因此遭到严重打击,官之棠顺理成章地入主“橡树集团”协助管理;官之钫等人的职位各降两级,损失惨重。
  此事气得官天养在家跳着脚大骂大房,言下之意,有点怀疑是大房从中搞得鬼,不动一兵一卒就坐收渔翁之利,无奈他向来不敢惹那个不好对付的冷血侄子官之棠,也只能关着门在老婆、儿子面前发发牢骚了事。
  到了来年三月,早春的二月兰花开满花圃,这样美好的时光里,官家却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将大房二房之间的矛盾彻底激发了。
  缘于官之棠的同胞兄弟,官之荷的婚事,官之荷比官之砚小数月,因为年纪相近,从小两人就被家长们放在一块比较,与官之砚的低调淡漠相比,官之荷为人海派,处事进退有据,比官之砚更讨老太爷欢心。
  这次与官家联姻的是傅家小姐,芳名傅羽纤,家里也是经商的,名气财气颇大,跟官家还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两家关系一直不错,这门亲事门当户对,各有赢利,实在是皆大欢喜。
  唯一让这门喜事有些变味的,就是关于傅小姐曾经是官之砚的学妹,亦是他前女友的傅闻。现在傅小姐不嫁堂哥嫁堂弟,教一向唯恐天下不乱、虎视眈眈的狗仔队们激动不已,恨不得天天成群结队地堵在官宅大门口进行直播报导。
  二老爷老早就把这位傅小姐看成是未来的儿媳妇,如果能联姻成功,对他在官家的地位绝对会有极大的提高。
  可现在人家是要嫁过来了,却嫁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二老爷呕得差点吐血,更将此事视为平生的第一奇耻大辱!
  与大房那边的一派喜气洋洋相比,二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透顶。
  官之砚被恨铁不成钢的老爹派人从公司里叫到客厅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字字句句无非是说自己如何如何丢面子、如何如何叫外面人家里人看了笑话,至于儿子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哪还有心思顾忌?
  年若若正要下楼,便被一通惊天动地的老狮子吼吓得缩回脚,捂着耳朵趴在墙边,朝外面探头探脑。
  屋里,佣人们能避就避,坚决不白目地出现在熊熊燃烧的火在线,女主人二太太奇怪地连半句劝解都没有,似乎还抱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态坐在沙发上静观。
  注视着与那天挨老太爷骂时如出一辙的静默俊颜,唯有紧抿的薄唇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天机,年若若饶是百般同情。
  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这种事无论摊在谁头上,都有够惨的了,如今不仅没有人安慰不说,还要挨骂,真是好可怜哦。
  她心里悄悄叹惜着,视线不偏不倚,正和无意间抬头的官之砚交接,四目相对,登时一呆。
  他沉默地看着她,并没有转移眸光,彷佛要将她小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得巨细靡遗,明若观火。
  同样,年若若也瞠着目,凝视那双深邃到几乎不能见底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带着淡漠的疏离,如海如渊,那么淡又那么远,彷佛里面早已装满了东西,沉甸甸的随时会流泻,却又固执地压抑着,决不轻易流露出暴露在他人面前。
  这位砚少爷,似乎跟下人们讲的有点儿不一样……
  盈水的眸窘愣着,年若若呆呆地看他的眼,神情有点迷惘。
  直到二老爷自己骂累了被二太太扶走,年若若看见官之砚朝自己这边走来,才陡然回神,愣头愣脑地贴着墙角,慢吞吞地捱出来。
  “你不上学吗?”官之砚看了眼她拿在手里的书。
  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一段时间,虽说不太熟,可也不算陌生人,平时话说得不多,也曾有过那么一两句,年若若听见他问,赶紧连连点头:“我马上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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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也不多话,转身要走。
  “会不会……”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软甜可人的音调,迟疑不决的话语,蓦然在他身后响起。
  他停下步伐,偏过头静默地看着她。
  “会不会……很难过?”小小的、细细的声音,没有试探、没有嘲讽,也没有好奇,轻飘飘的,就像清晨无意间遗落在池塘中的一滴珠露,咚地掉进心湖,水波四浅,缓缓漾了开来。
  几乎同时,少女特有的馨香气息轻轻地拂进官之砚的鼻息中,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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