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乱说什么金屋藏娇!”沈谦不解恨地用下颔的胡子又在她手心里扎了扎,“有我这样的‘娇’吗?”
他这样一说,秦云昭立即就想起了如花来,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有啊,怎么没有……唔……”
讨人恨的野丫头!沈谦不再给秦云昭说话的机会,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就堵住了她的嘴。男人热哄哄的大舌头凶狠霸道地紧紧勾缠住香软的丁香小舌,或搅或绞,只恨不得把怀里的整个人儿都揉进自己身体里去。
秦云昭的脑子一片晕乎乎的,虽然在心里反复强调说自己这是缺氧,缺氧!可唇边却是忍不住逸出了一声带着一丝娇媚的呻吟。
沈谦的心不由重重一震,双臂下意识地一发力,将秦云昭提到了床上来,翻身就紧紧压了上去。
秦云昭不由低低惊呼了一声:“沈胡子,不要!”
“阿昭……”沈谦在这一瞬间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迅即离开了身下柔软的娇躯,只用两手撑在秦云昭的耳边,盯着那双春水横波的杏眸良久,才慢慢地俯下了身子,用唇轻轻地磨着那两瓣已经被他吻得红润娇糯的唇。
“阿昭,我不会的……我就这么抱你一会儿,我什么也不做,就这么抱抱……”
确实就是抱抱,用手肘支着自己的身子,小心地不像刚才那样重重地压上来,但是却把秦云昭严严在罩在了自己的身下,他修长的腿也紧紧夹住了秦云昭的腿。
秦云昭觉得这一刻,自己像一只被老鹰抓在爪子下的小鸡,而沈谦正对自己眈眈欲噬,想起这混蛋以前说自己轻浮不知检点的话,兜兜转转却是他自己不守礼法规矩,差点想擦枪走火,不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沈谦注意到了秦云昭的神色,伸指轻柔地抚进了她的鬓发间:“阿昭,你在想什么?”
秦云昭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沈谦的眉心:“在想堂堂沈大将军怎么是这么浮浪不检、不知羞耻的一个人!”这话可是当初沈谦说她的,现在正该还回来扔在他脸上。
“那都多久的陈年老账了,女人的心眼儿,真比针尖儿还小!”沈谦好笑地嘟哝了一句,捉住了那根纤秀的手指含在了自己的齿间轻轻咬了咬,又紧紧吮住那根指尖。
这动作挑逗的意味太浓,秦云昭怕他再来一回情谷欠焚身会真的闹得不可收拾,急忙抽出手指推他:“你还不快走!”
沈谦恨恨念了一句:“没良心地野丫头!亏我这几天快担心死了!”翻身倒在床上,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找了自己的鞋子穿了,一边赌气说着“我不走了,今晚偏就睡在这里”,一边还是推开了窗户,打算跳窗出去。
没想到沈谦竟然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止,秦云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着他着紧自己,和抢在自己前面护着结果自己受了伤的事,心里一片软软的甜;听着窗户外远远的有人声走近,心中募然一动,也一骨碌跳下了床。
沈谦已经跳到了窗外,回眼看到秦云昭站到了窗户边,笑睨了他一眼,冲他勾了勾手指头,脚一转就靠了过来:“阿昭,还有事?”
“嗯,你过来一点。”秦云昭诱得沈谦靠近,踮着脚尖将身子斜探出窗外,一手捏了他的下巴就仰头吻了上去。
沈谦没想到她会突然这般主动,一时如遭雷亟,感觉到那小舌头轻轻舔过自己的唇,有些笨拙地钻进自己齿间,纠缠了自己片刻,在他想吮住的时候倏地又退了出来。
沈谦不满地伸手想将那撩人的丫头抱出来,却被秦云昭猛地伸手一推,在他踉跄退了几步的时候“啪”地一声关上了窗户,连灯都吹熄了。
阿昭她……?窗户里隐隐传来秦云昭的一声轻笑,沈谦还在不明所以,另一头已经传来了几声带了些惊喜的呼声:“将军?原来你在这里!”
怎么就忘记了,这丫头有双灵的不得了的猫耳朵!沈谦苦笑着看了一眼自己被那蔫坏的丫头撩起的硬火,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先移进了一片阴影里:“出了什么事?”
他正在努力消火,这么一问,语气中不自觉就带了些出来,几个亲卫互看了一眼,不由站在原地半低了头:“无事,是属下等见将军出来得久了,有些担心……”
“我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又不是那弱不禁风的身板,你们担心什么!”沈谦一边轻叱了一句,一边就借机转身先走在了前头,亲卫们见找着了人,松了一口气,老实跟在了后面。
等到第二天上船时,秦云昭一眼瞧见沈谦眼下带了片青黑,想也知道自己昨天那一下冲动的使坏,让他一夜没能睡好,见他目光灼灼地看过来,偏不接收信号,将脑袋一偏,特意混在一群女人里说话去了。
沈谦心里一片酸胀的欢喜,这不折腾死他不罢休的野丫头,现在居然还跟他用上了撩人这一招!害得他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好觉……
沈谦目送着秦思源护送着那批要进船屯的工匠、水手和他们的家属先上了船,秦云昭也跟着上去忙碌着,慢慢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阿昭还小,日子还长,他还得等,慢慢来,不急……
“心兰,你急什么?坐下!”
金失名沉了脸一声呵斥,正在营帐里有些不安地走来走去的心兰委委屈屈地瞪了她爹一眼,虽然老实坐下了,嘴巴却念了起来:“阿昭是顶替我才留下来的,我当然着急她的安危了!”
“她既然敢顶了你留下,自然有她的分寸。”金失名淡淡说了一句,继续坐下靠着椅子瞑目养神了。
心兰是跟姓秦那小子一起回来的,到了兴州军在东野的营地,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回部落去,非要在这里等着那小子的妹妹回来再说。
他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当他看不出来心兰跟姓秦的那小子有些眉目么?可那小子是大夏人就绝对不行!
金失名努力掩住了眼里的戾气,姓秦那小子和他妹妹救了心兰出来这份恩情,他记着,这回过来也带来了不少贵重的物品作为谢礼,不过也仅此而已。
要是那小子知道好歹也就罢了,要敢再跟心兰纠缠不清的,别怪他一码事归一码事,趁早把这点火星子给掐灭了!他并不介意打断那小子几根骨头,给那小子一点训诫!
“头人,回来了,有几艘挂了兴州军战旗的大船回来了!”阿库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了营帐,跟金失名禀报着最新情况。
这些兴州军那天就带了那么些梭舟和兵力去剿寇,他还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因为秦思源,阿库固然对兴州军无感,可他对掳掠过他族人的那群元国水寇更是愤恨。
还有秦思源那妹子,心兰说那个叫阿昭的姑娘救了她出来,自己却乔装顶在了那里,想起那天被阿昭的一顿抢白,阿库又是不甘,又是忍不住为那姑娘有些担心。
哼,秦思源这家伙走了什么****运,不仅引得心兰倾心他,居然家里还有个那么好的妹子……
☆、243。第243章 失态
“阿昭,你没事吧?”心兰远远看见秦云昭跟在秦思源后面走过来,急忙小跑上去,越过秦思源握住了秦云昭的手。
秦云昭心头一暖,摇了摇头:“心兰姐,我没事,但是哥哥他……”
“你受伤了?伤哪儿了?”不等秦云昭说完,心兰就忍不住一脸焦急地看向秦思源,连声追问。
“一点小伤,不碍事……”
男人怎么都喜欢这么一副语气,不过哥哥也确实只是小伤;秦云昭暗自翻了个白眼,见心兰强忍着才没有扑到哥哥身边看的样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远处,正在边走边跟副将布置着事务的沈谦像有心电感应一样,突然就抬起头来,看了秦云昭那边,接收到她那一回眸,眉眼一展就带出了笑意,见秦云昭像被蜂子蜇了一下一样立马就掉过了头去,眉梢微微挑了挑,抬脚往那边走去。
“心兰,回来!”
一声威严的低喝,让心兰身形一僵,恋恋不舍地看了秦思源一眼,咽下了嘴里还想说的话,半低了头默默退回了几步,站到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身后。
这人莫非就是……不须秦云昭猜测,秦思源已经神色一肃,恭敬叫了一声:“头人。”
秦云昭微笑着跟在哥哥后面叫了一声:“头人好。”目光已经将这位高连部落的头人、心兰嫂子的爹扫了一遍:身形高大健壮,高仓健一样的中年帅大叔,身上有一种长居上位者的威严,还有一种铁血的气味,莫非以前入过行伍?可是高连部落似乎只有民间自卫队那种形式吧?
这人有棱有角,有型有气势,可这看着哥哥的眼神那么冷,就不太好了……秦云昭微微垂下了眼帘,想起哥哥说过的,这人很固执的话,今天看到他本人,看来要他开口同意让心兰姐跟哥哥交往,确实很有难度啊。
“来人,把礼物抬上来!”金失名一声喝令,让随从把一箱子珠宝抬到了秦思源面前,“心兰在我眼里重逾珠宝,你和令妹救了小女,我虽然只是一个小部落的头人,也不会吝啬这份恩情,就是倾家荡产才要偿还这份出手之情。”
秦思源的脸色立刻白了,他本来还想借着这次机会跟金失名争取一下,没想到金失名这几句连削带打,竟是直接就堵了他的口。
金失名看也不看眼中已经带了泪水的女儿,转头向身后的黎长老发了话:“沈将军过来了,我们迎上去跟他说上几句就走。”
秦思源突然一伸手就拦住了抬脚要走的金失名:“伯父!思源对心兰心慕已久……”
金失名一掌格开秦思源的手臂,根本不打算搭理他。秦思源一咬牙横身一步又拦了上去:“若伯父觉得思源哪里做得不好……”
“小子,找死!”金失名一再被阻,再忍不住怒气勃发,出手如闪电一般,直接就扼在了秦思源手上那缠了绷带的伤处,“我女儿绝不嫁大夏人!”
“爹你放开他!”心兰瞧见秦思源绷带处已经迅速透出了鲜红,情急惊叫了一声。
听着女儿带了尖利的呵责声,金失名脸色更是一沉,手上直接发力就要先打断这小子的臂骨,斜刺里已凶狠地飞出一脚直踹向他的面门。
金失名不得不松手退开两步避开了,见秦云昭挡在秦思源前面满眼戾气地瞪着自己,只觉得刚才这一下面子上下不来,说话更是刻薄起来:“怎么,当哥的挨打了,要一个女娃儿来出头?”
“我哥敬你是‘伯父’,我可不认不得你是谁!”秦云昭早瞧见这头人对哥哥下手狠毒,正正触到了她的逆鳞,哪还跟他多废话,话音未落就直接上来开打。
沈谦才走到半路,瞧见这边情形不对,急步走拢过来,见秦云昭身手犀利占了上风,一时倒是不急了,只管站在一边帮她掠阵;金失名固执得很,对大夏一直有偏见,只要阿昭不会吃亏,让金失名在她手下吃点教训也好。
心兰已经顾不得别人的眼光,直接跑过来扶住了秦思源,眼泪涟涟地帮他拆绷带:“阿源,你痛不痛,要不要紧?”
秦思源伤口被再创,痛是极痛的,见心兰这模样,却还是白着脸扯出了一个笑脸:“有点儿痛,不要紧的。心兰你放心,阿昭下手有分寸,不会伤了你爹的。”
这点他倒是说错了,秦云昭愤恨金失名对哥哥下手毒,决意要好好教训金失名一顿,皮肉之苦不算,就凭这人刚才想一掌斫断哥哥的臂骨,这人的骨头也是必断不可!
金失名先前还有些轻视,几招过后,脸色几乎凝重地要结了冰,这女孩子身手实在太厉害了,很多出招的角度刁钻不说,而且极其狠毒。
眼看着沈谦走了过来,金失名开头还想着这是在东野的军营里,沈谦会出声呵止,没想到沈谦竟然站在一旁抱臂看戏,金失名心里不由叫苦不迭,估计自己这么些年的威名今日是要折损在这里了。
金失名咬牙连出杀招,秦云昭却轻巧化解,更是抓住时机一招“抽刀断水”连环踹向金失名的胸腹,金失名肋上一痛,伸手捂住后却呆站在原地失声叫了出来:“你怎么会这招‘抽刀断水’?!”
秦云昭最后旋身加成了力量的那一脚,硬生生地擦着金失名捂在胸肋上的手停了下来,眼中闪出了疑惑:“你怎么知道这招叫‘抽刀断水’?”
这一招要使出来,不仅时机要掌握得好,而且极有技巧,就像滚下山的雪球一样,开始几踹只是一般,连环踢出后却是借着腰腹和旋身的力量越来越厉害,等最后一击踢出,敌方的胸肋基本是要断上好几根的。
这招正是宗南山亲自教授给秦云昭的看家招式;抽刀断水本不可行,可这一招使出,喻意连续发力后,水流也会截断开来。此时听到这金失名居然认得这招,还说了那句“你怎么会”的话,秦云昭生生刹住了车。
金失名并没有回答秦云昭的话